裡面像是水果一樣長在誰身邊的說法是以前看蝴蝶的荒厄裡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形容,而不得不說由於很可愛,在這篇就借用了一下。

說起來荒厄,這幾天重翻了一下,覺得裡面有段句子有點接近少年時期或港黑時期前期的太宰給我的感覺與印象,就是『荒厄口中的「不是好東西」可是非常複雜的。她這樣一個喜愛邪惡和罪孽味道的妖怪,對良善和溫柔都會過敏,當然覺得這種人「不是好東西」。但她也不見得喜歡惡人,因為那種莫名其妙的貪婪和殺意她不懂,也覺得「不是好東西」。』,而荒厄的設定是天生能看透人心的妖怪,但能看透卻不見得能夠理解這點總覺得就很有少年時期太宰的那個味兒,當然也可能是我最近沉迷文野看啥都能聯想到一塊,但還是覺得一代入起來那一篇重讀一遍又是新的風味了,在最近在追的幾篇文野同人都沒幾個勤奮更新的情況下,也就只有自己擅自帶入一些現有作品並高興一下了,唉。

 

 

 

34

 

 

 

  和少女國木田一樣,等她帶著太宰去到臨時充作餐廳的會議室之後,果然其他學生會的成員已經開吃了──太宰也趁機大略看了一下具體有哪些人,除了武裝偵探社裡面成員相同面孔的少女同位體、少女織田以外,也有數量不算多、穿著其他學院制服的陌生臉孔,太宰甚至看到一個和偵探社樓下的服務生小姐相同面孔的琥珀音學生正和以前洗白期間曾在特務科看到的臉孔穿著銀百合制服的女學生在某個角落聊天。

 

  而確實和直美說的一樣,雖然看上去很熱鬧,但其實學生會的總人數並不多──而太宰也不清楚有哪些現在在這裡的成員是即將畢業退會的學生,但可以肯定的是作為吉祥物以及鎮慧之寶的少女亂步其實今年已經是她留在學院中的最後一年了,明年她就畢業不在了。

 

  少女織田明年升上五年級後,由於黑薔薇所專司的領域有非常多外出實習、或者講白點就是帶領人手以鎮壓各地叛亂或巡邏的練手行動,五年級差不多到了決定最終未來的關鍵時期,通常黑薔薇學院的五年級生是最少在學校中露面、通常都剩下的課程與活動都在校外的學院,就算沒退會也基本上沒什麼機會再來學生會露面和幫忙了,再加上太宰最多也只能在這裡幫忙一年,少女太宰也明確表示她沒打算在他離開後也待在學生會,明年的話學生會的人數確實有點危險了。

 

  不過姑且先把這件就算他擅自替學生會的人乾著急一時也解決不了的問題放在一邊,太宰這麼一看,倒是很顯然看到兩個明顯不是學生會成員的女學生非常自然地混在了聚會裡。

 

  最顯眼的當然是正抱著一盆蟹肉丸子在沙發上和少女亂步縮再一起不知道正竊竊私語什麼的少女太宰,這也是太宰幾次見面以來除了單人行動以外、第一次沒看到她和少女織田黏在一起,一時間居然感覺有點新奇──或許是從太宰的記憶裡知道他世界的織田作已經離世了,少女太宰見面以來印象裡只要兩人同行時幾乎是恨不得像水果一樣長在少女織田身上,難得看到她和其他人身邊湊得這麼近,就不由得覺得稀罕。

 

  雖然太宰腦中現在也有了一份少女太宰的記憶,他也知道其實正常來說就算確認了關係、少女太宰由於年級以及課程的差異,確實沒有那麼誇張地與少女織田形影不離,就只有在假日以及空閒時間能碰到面就盡可能待在一起罷了──她也有一時興起跑去捉弄中也、由於覺得異性的審美比較會接近性格比較直女的少女織田的喜好而拉著少女安吾替她挑衣服、還有因為種種原因獨自或帶著其他人到處跑的時候,她的生活並不全部只有少女織田,而和其他世界的『太宰治』一樣,大多數時候由於總會因為各種原因鑽到奇怪的地方去、行蹤在他人眼中總是有些飄忽不定的。

 

  就連太宰自己當初還未失去織田作之前也沒總黏著對方,況且不管哪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也並不是離不開人也不是無法自立的性格,不如說某方面來說不管哪個織田作之助的性格都要比太宰還要更加獨立、有更強烈的獨行俠風格,或許是因為過往是獨行殺手的緣故、也可能他本身性格就是如此──很多時候太宰都有種錯覺,就是每次他們相遇都只是織田作無可無不可地配合他,就算太宰不主動接近並過來打招呼,對織田作來說似乎也沒太多的影響,他依舊會按照自己的步調繼續原本在做的事情,但太宰過來打擾他他也不會有半分不悅,會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配合太宰談話與行動。

 

  太宰過去就是中意織田作這種不管如何內心的想法都不太會被外界所動搖的這點,特別是那時候他認為能成為朋友的話、自己和對方的友誼也會成為織田作這個人心中不會被任何事物動搖的那一部分的東西,才因此對於成為朋友的事情格外開心、與對方的相處時也因此十分安心──只是後來太宰才發現,原來對於織田作真正無法動搖的理想來說,他也是可以被他放下與甩脫的存在之一,並不是永遠都保持不會被動搖的那一部分,那時的他也才忽然想起了初見時織田作曾為了他認定的正確行為而毫不猶豫無視太宰意願的種種行為,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原來在這點之上居然織田作也依舊沒變、他依舊是當初那個堅持自身原則而不被包括太宰在內的外物所動搖的男人,只是他擅自誤會了、才導致最後他生平中罕見的那一次大慘敗。

 

  是啊──就算在他人眼中似乎十分親近,有著友誼或是姐妹關係之類的情誼,但『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終究是兩個沒有被什麼東西綁定在一起的獨立個體啊,我怎麼能忘記這點呢?

 

  太宰霎時清醒過來,他望了眼在與少女太宰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正倚著牆認真捧著盤子享受咖哩的少女織田,突兀且短促地笑了一下,他別開了目光,就沒再去看這個世界的那兩個人,而是走向另一個也自然融入這個畫面、正手抱著胸和少女版本的宮澤賢治說話的少女安吾那邊去。

 

  「啊!你就是小亂步說的那個小愛麗絲?歡迎加入學生會啊,之後大家都要好好相處哦!對了,我是宮澤賢治,目前是學生會的會長,請多指教囉!」

 

  注意到太宰的靠近,可能是早就聽聞了太宰與少女太宰容貌的相似,少女賢治沒費多少力氣就輕易認出了他的身分,停下和少女安吾的對話,笑容滿面地對他說道。

 

  其實這個世界雖然很多地方人物的設定都與太宰所知的有些許區別,但在他們世界的偵探社遠比自己小上八歲的宮澤賢治在這個世界居然是比少女太宰要大上兩歲、和少女安吾同齡的學姐這點,太宰還是有種頗為奇妙的感受──也因為年齡比他所知的賢治還要大上五六歲、已經是快成年年紀的年紀的緣故,少女賢治的臉孔輪廓比起賢治還帶著孩子氣、堪稱可愛的臉龐來說更加成熟了一些,臉上淡淡的雀斑以及精神奕奕又純真開朗的笑容不變,但輪廓很明顯長開了之後變得更加鮮明俐落了一些,淡金色的頭髮只略比少年版本的她長了一些,明明是相似到幾乎沒多少區別的髮型,但又薄又輕的短髮髮尾在靠近細白頸部尾端的地方微翹、就這麼一個不明顯的小小弧度卻莫名多了一分說不上來的女人味,同樣率真而又自然的舉止也或許是容貌上的變化,自然多了股讓人不由得目光隨之追隨的無形魅力。

 

  雖然五官輪廓還是可以看見太宰所認識那名少年的影子,但此時看就算有雀斑但容顏也不輸她臉上綻放的笑靨的明艷照人的少女賢治,太宰還是覺得有種很神奇的感覺、也莫名有種『看來賢治君長大以後會是很受年輕女孩子喜歡的亮眼帥哥嘛』的感慨湧上。

 

  而且這個世界的少女賢治不只是成為學生會的會長、居然還是能語氣自然地喊被大家冠以尊稱的少女亂步為『小亂步』的人,這點對太宰來說也是挺讓人震撼的事情。

 

  「是的,我是有珠。我會好好和大家相處的,請會長放心。」

 

  但即使內心多少有些慨歎,太宰表面上仍維持著開朗人設用有精神的聲音回復道,並回以一個同樣明朗的笑容。

 

  「很有精神嘛,有精神是好事。那坂口,事情就我說的那些了,答覆的事情可以晚點再說,既然難得來了也好好享受聚餐的氣氛,那我先走囉~」

 

  對於太宰刻意表現出元氣滿滿的模樣似乎頗為滿意,少女賢治狀似欣慰般地逕自點了點頭,她似乎沒忘了現在是大家共同享用美食而有的聚餐時光,也沒打算繼續長篇大論地拉著小新人還是臨時加入的客人不放,說完她扭頭笑著對少女安吾說了一句,拍了下他的肩膀就擺了擺手並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不管是本來就才和少女賢治第一次見面的太宰、還是明顯有打過不少交道的少女安吾都沒有阻止她離開,卻不約而同注視著笑容彷彿盛滿了陽光般朝氣蓬勃的少女賢治離去並順利融入聚會之中的靈巧背影,一時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還是少女安吾微微苦笑了一下,彷彿自言自語地低語了一句:

 

  「……該說是不愧是能被選為會長的人嗎?就算是亂步小姐拒絕這個位置才當選的,果然也是不容小覷。」

 

  而低語過一句後,少女安吾像是回過神般對太宰露出了顯然不算多高興──不如說是一臉就是預備要教訓他錯誤的一抹風雨欲來的假笑,手抱著胸,語氣溫和地詢問了一句:

 

  「對了,我來之前聽說了──你翹掉了開學典禮?」

 

  「我不小心吃壞肚子了嘛~又不是故意的。直美學姐還有谷崎學姐都可以替我做證,不信你去問她們就知道了。」

 

  太宰雖然就是故意翹掉的,但在少女亂步很明顯透出這件事情要幫他遮掩的態度、他也確實早上因為整夜腹痛而導致曾引起直美的關心過,他回答的時候特別理直氣壯、半點也沒被少女安吾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給嚇到──而他也有幾分刻意地用與少女太宰慣用的帶幾分不自覺的嬌稚、但偶爾視情況而有幾分嬌蠻的語氣這麼回復,之前那段時間相處下來,太宰早就發現雖然少女安吾不是非常喜歡在太宰身上看到與少女太宰過於相似的地方、但他不喜歡歸不喜歡在察覺兩人的相似點後卻總會不經意間地軟化了態度,似乎多少會忍不住對他有少許的移情,所以他總會有意無意間表現出些許相似的小細節,特別是他打算故意惹惱對方又不想對方真的對他生氣的時候。

 

  「別的也就算了,別在這種地方也學著太宰亂來。你總學著她,只會到最後讓你變成太宰她的影子,對你來說和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而既然不管哪個世界都足夠優秀到能入『太宰治』的眼並成為好友、並能一定程度上理解『太宰治』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少女安吾顯然也早就察覺到了太宰在這方面耍的小花招,雖然略帶責難地瞪了他一眼,但不管知不知道,太宰會這麼做就是篤定這一招雖不新鮮但勝在有效,終究還是太宰的小心思再度奏效,少女安吾看著太宰假裝沒聽見而對他露出不管哪個世界的『太宰治』少年時期都有的那種帶著幾分明知故犯的頑劣、略帶挑釁但又特別可愛的微笑,她語氣與神態最後都轉化為有幾分拿他沒辦法的無奈,只是略帶嘆息又有幾分認真為他好的勸戒了一句。

 

  「我知道啦~那坂口學姐,妳來總不會是跟著太宰學姐過來湊熱鬧而已吧?是找學生會有什麼事情嗎?」

 

  太宰也能感覺到少女安吾的這番話算是出自些許真切的好意才說的,他也沒完全無視對方的一番好意,於是隨口應了一聲後,他轉移話題地問道。

 

  雖然少女安吾為了隱瞞身分而這些年來努力將自己的成績維持在可以擁有單人間的頂尖成績、行為舉止也比優等生還優等生,乍看之下不知情的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為完全符合人們對於學生會印象的少女安吾也是學生會的一員,但就算氣質再像,也不能掩蓋他其實和學生會毫無關係的事實。

 

  而和能帶著幾乎是理所當然的態度、厚著臉皮跟著少女織田來蹭學生會的餐會的少女太宰不同,少女安吾由於自知自己的身分對於少女們來說其實是個見不得光的異類,他反而在各種禮儀規矩上比真正的少女們更加嚴格地去讓自己去遵守並實行,即使心底或許有不同的想法,但至少表面上他完全是個符合所有人想像的模範淑女、一板一眼的好學生,也就只能從他和學學園中公認行為最不典範、要不是成績頂尖就完全是典型壞學生的少女太宰成為摯友這點可以隱約窺見他內心從不表露於外的叛逆與對於逃脫種種框條束縛的渴望──這樣子的少女安吾,無緣無故出現在只屬於學生會內部的聚餐這件事本來就很稀罕,所以太宰才問了一問緣由。

 

  「原本是沒有事情的,但沒想到被宮澤給抓了個正著,我都說那個要求不合規矩──總而言之,我不是來找學生會,而是來找你的。」

 

  大概是多少受太宰臉上刻意模仿少年時期自己的笑容影響,少女安吾一不留神說露了嘴,但他很快就在太宰眼中明顯閃爍起好奇之光並進行追問前立即打斷了自己的話頭,強行轉了話題,而不得不說這次少女安吾話題轉得十分成功,他說的話確實讓太宰決定放下追問到底剛才少女賢治找他說了些什麼,稍微有些訝異地眨了下眼。

 

  「找我?有什麼事嗎?」

 

  「給你送來姊妹信物的──喏、和你要求的一樣,和我同款的平光眼鏡,但光是眼鏡也太單調了、也沒有讓人印象深刻的特點,我擅自找了條掛鍊掛著,你平時不戴就直接當作項鍊掛在身上,收好別弄丟了。」

 

  少女安吾也不賣關子,乾脆俐落地說了來意之後,他從手提的紙袋中取出了一個半透明的眼鏡盒,當著太宰的面打開來向他展示了一下內容物,並稍微解釋了一下盒內眼鏡與他的眼鏡不同、還有一條連接著兩邊眼鏡架摺疊處的深青色珠鍊的緣由──太宰有些吃驚地看著與他想像中完全不同,但又覺得如果是和少女安吾締結姊妹契約的話就該是這種信物的眼鏡,愣了半晌,卻將與內心真正想法完全不相關地話語脫口而出:

 

  「欸?就這樣子直接給我嗎?不是據說要挑個良辰吉日在花前月下的美麗風景中遞來並且讓我接過嗎?」

 

  「……你別傻了,我們又不是那種有浪漫關係才締結的姊妹關係。當然你要挑個花前月下的良辰吉日我是無所謂,但這個契約所代表的本質還是不會有變化的,就別浪費那個時間了。」

 

  大概沒想到太宰會這樣說出有點傻氣的話語,就算是少女安吾也被噎了幾秒,才略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用太宰十分熟悉的嘲諷語氣挖苦了幾句。

 

  「也是啦。那我就收下囉~之後就請多多指教了,『姊姊』。」

 

  而太宰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這麼回復有點傻,難得沒去計較少女安吾的語氣,輕輕聳了下肩,直接從眼鏡盒裡拿出了眼鏡並第一時間把戴上,隔著眼鏡鏡片露出一抹刻意的甜笑,當即改了稱呼,故意膩著聲音甜甜地喊了這個一聲來噁心他明知真身是男兒身的少女安吾。

 

  而太宰滿意地看到少女安吾果然被他甜膩膩的這一聲喊得手一抖,差點把手上的眼鏡盒摔到地面上,他及時反應過來並重新抓穩了眼鏡盒才有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眼鏡鏡片被反光而看不清楚全部的神情,但顯然是有些惱羞的樣子──太宰的心情隨即好了許多,看準了少女安吾為了維持形象肯定不會當眾和他玩你追我打的遊戲,當即趕在對方想起要伸手要捏他的臉頰或耳朵充作懲罰之前竊笑著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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