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覺得學一點專業知識再去寫小說的話真不錯啊,感覺一些資料可以不用額外去學就能寫出很專業的敘述水字數這點真好,像我覺得我大學學的科系就沒什麼可以用在寫東西上的有趣內容,想想也覺得有點虧了。

 

 

35

 

 

 

  睡得不太深的淺眠之中,不知道是夢境還是不期然從腦海深處浮現並在思緒的水面上泛起水花的回憶,他想起了自己決定與系統締結契約、挽救在爭鬥中失去的同伴這件事之前的事情。

 

  說是失去了所有同伴,其實並不正確,雖然他確實失去了大部分的熟人,但偵探社中還有兩個人在那之後活了下來──皆是年齡最年幼的少年少女,分別就是同為十四歲的宮澤賢治以及泉鏡花。

 

  只是雖然活了下來,但宮澤賢治腿部落了殘疾、餘生在也不能離開輪椅行動,而泉鏡花則是失去了一隻手臂,原先姣好稚嫩的臉孔也被猙獰的傷疤劈在中間分割為兩半,但萬幸的是沒有傷到視力以及造成會影響生活的後遺症,只是原先靈秀可愛、誰都可以想像未來會長成令人屏息的美人的漂亮臉蛋被毀於一旦,如果不去整容,那道殘酷將她原先應有的秀美所破壞的傷疤將會陪伴她餘生。

 

  『不要去──太宰先生,偵探社已經只剩下我們了。我們不能再失去您──』

 

  在得知太宰的計畫後,泉鏡花神色淒然地拉住了他的衣袖,低聲懇求──太宰並非她最倚賴也最親近的偵探社員,但或許是曾真正加入前那份勸解的恩情,向來情感表露淡薄的她難得外露的情緒全表露在顫抖的嘴唇以及朦朧的淚眼之中,即使傷疤破壞了她臉龐整體的美感,但正因為變得如此悽慘的樣貌,她的哀戚才顯得格外悲壯、令人不忍。

 

  『太宰先生,我不會攔著你。只是,你認為復活後的大家知道你把■■■■■■作為代價、並用其他方式補齊剩餘所需的能量來改寫了大家死去的結局的話,大家真的會覺得高興嗎?至少,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我很生氣。』

 

  和死命挽留的泉鏡花不同,臉龐依舊殘留過去天真性情的餘韻、但眼神與神態卻變得十分成熟的宮澤賢治並沒有阻攔他,但他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像是責備也像是如他所說正靜靜地發怒的他用冷靜得不像過去的他的口吻淡淡地說道,像是要看穿太宰內心的想法般、也像是在默默苛責著他的獨行專斷般直視著他的雙眼。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太宰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似乎笑了,想像往常那樣用輕飄飄卻自信篤定的樣子讓倖存下來的那兩個孩子放心──但似乎失敗了,望著他的泉鏡花依舊滿目哀戚、像是凝視著堅毅赴死卻無法被人拉住的人般無力而又悲痛,而宮澤賢治則是臉上的表情更加緊繃,毫無笑意地望著他,澄淨的大眼幾乎就如同鏡面般、反射出他的那個失敗到連自己看清楚後也自主消散的笑容。

 

  但他最後還是按照計畫開始了,透過系統與『書』締結了契約、為了拯救失去的同伴而開始了前往平行世界完成任務的行動──

 

  說來或許有些滑稽可笑,他一生也無法忘記織田作頭也不回地棄他不顧、對他試圖挽留而伸出的手恍若未決地赴死對他造成的創傷,但他在最後也居然做出了同樣的行為,對於那名只剩下他這個大人可以倚賴的少年少女們挽留的聲音聽而不聞般、柔和卻堅決地拋下了他們,為了一線渺茫的希望頭也不回地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回想起了一些我原本以為早就忘記的事情。

 

  太宰意識浮出清醒的水面,和普通人剛睡醒時總是困倦地以緩慢的速度先試探地張開一條縫再隨著意識回歸而慢慢張開的情況不同,他啪地睜開了雙眼,先是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有些年頭的木頭紋路幾秒,才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吞下回憶起當初的詳細情況後差點溢出的無聲嘆息,他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開學典禮那天過去不知不覺轉瞬也過了兩個月,太宰也順利融入並習慣了學園中的生活。

 

  雖然得到了少女亂步『真有需要拿我的簽名去寫假條』的許可,但正式上課之後由於對於沒接觸過的學校生活的新鮮感,再加上決心拿到一個足夠亮眼的成績,太宰反倒是沒翹過課,抱著『正好也趁機學以後或許有機會用到的新技能』的心情而一堂不落地把所有課都上完。

 

  或許是一年級生又是剛開學沒多久,雖然確實期間不時有一些小測驗,但太宰從少女太宰印象中得知那種熱熱鬧鬧的全年級或是全校聯合的大型考試他目前都還沒經歷過,只是該說『太宰治』就算甘於平凡也注定人生並不是會淹沒在芸芸眾生之中的那類凡人,照理來說雖然他長得一張和校園風雲人物相同的臉、但如果沒有什麼引人注目得做為這種新奇感在一段時間後就自然會淡去、他曾經引人側目的面容也會隨著身旁人的習慣而漸漸減弱了關注力度,除非他在之後的大型測試上有足夠出色的表現──也不知道最開始是誰提議的,在大型爭鬥賽中其實有現場直播,雖然由於戰術對決在彼此的一舉一動都曝光的情況下就沒有了鍛鍊的意義,只有比賽過程中因故退散或落敗退場的學生以及負責做總結與評分的老師觀看,但在整場比賽都結束後也會剪輯精華片段讓所有的學生觀摩並讓參賽者進行複盤以及報告的撰寫,通常會成為風雲人物的人都是比賽中表現出色而出鏡率高的學生。

 

  雖說琢磨著要替少女太宰打掩護,但太宰算是猜到了一點她的打算、知道目前對方似乎也沒什麼需要他引開注意的大動作,他也沒打算無意義地去惹事並表現得過於刻意的高調──他主要事還是多少有些忌憚這個世界的森鷗外女士的存在,雖然說少女太宰已經替他搞定了福澤女士,但對於養母那邊她是怎麼解釋太宰的存在這點太宰卻摸不透她說到了什麼程度。

 

  和他原本世界裡太宰和森鷗外因為過去的事情而分道揚鑣、就算之後因為橫濱大事而戰略性合作也多少有互相忌憚的意思在內的關係不同,就和當初還年幼沒什麼見識也沒什麼除了森鷗外以外親近的對象時的太宰就算表現彆扭也仍把森鷗外當成自己人站同一陣線的情況相仿,就算現在少女太宰疑似進入了叛逆期而時常有忤逆的言行,但森女士仍是她下意識中最親近的長輩,而森女士不管是基於少女太宰身上的異能力還是真的把她當成稀罕人才用心栽培,目前她都不可能做出類似放棄少女太宰的決定──最主要是擔任學院院長這種事情根本沒可能發生篡位被殺的危機,森女士就算疑心病再重也不至於平白把不會對自己不利、身上各方面的價值也頗高的養女推到對立面上去──,少年時期的太宰遇到和自己長相一樣的這種有趣的存在肯定是會和森鷗外分享這個訊息的,少女太宰也是如此,不如說不這麼做反而不自然,但重點就是她會說到什麼程度了。

 

  太宰可以肯定的是少女太宰會說有這麼一個長相和她相似的人,但具體性別、異能力以及其他情報是否會透露,太宰還真的摸不准──最主要是不管是哪個太宰治都很少太過明確地定義身邊的人對自己的重要性如何、除非真的遇到能讓他們必須認清這點的時刻才會難得坦率地做出一個具體的判斷,或許是他們不僅是不擅長對於他人直白而純粹的好意、同樣也對於自己內心對他人會產生的柔軟情緒也是屬於比較羞於面對,寧可也自欺欺人地拿其他各種理由掩蓋並含糊過去的彆扭性格,就算得到了少女太宰相對詳細的記憶與情感,太宰也很難分析出她對於森女士的微妙態度整體起來算是怎麼定位對方存在的,太宰也是在此時才覺得他人認為『太宰治』性情難以捉摸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少年太宰或許是輸在年齡太小而在各方面都還比較稚嫩也缺乏經驗、而讓太宰上個世界相處時更容易掌握一些對方的心理狀態與想法,但他此時要掌握少女太宰的心思與看法卻相較之下困難多了,不僅僅是這個年紀的少女太宰已經不像他們十四歲那年左右那樣對很多事情都懵懂也因此破綻更多,也是很多時候他們做事比起按照所謂的邏輯以及合理性,更偏重於一時的心情與想法,在一些關鍵的事情上雖不見得會亂來、但會不會因為突然產生的惡趣味想法而增添一些在他們眼中無傷大雅的細節與插曲這點卻很難說,才分外讓人難以判斷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與行動──可以說算是有一定程度的隨機性,就算想引導他們做出一定的行動也比引導普通人更難,除非他們願意配合或是被情感所蒙蔽才會被牽著走。

 

  太宰只能肯定森女士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也肯定大概還不清楚他身上也同樣有『人間失格』的異能,但知不知道他的性別還得取決於報告這件事時少女太宰的心情如何,但森女士的性格是肯定會讓學生最為眼線替她看看那個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人有意為之而突然冒出來的他這個和養女長相相似的人是怎麼樣的性情以及是否背後有什麼問題,太宰還沒打算這麼快就和這個世界的森鷗外談心,即使看少女太宰的記憶裡的森女士是個兼具優雅與性感魅力的熟女也一樣,一想到她有一張和自己世界的森鷗外相同的臉孔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但太宰在一年級生第一次有直播紀錄的大型考核之前還是小小地有了個奇怪的知名度,原因相信很多人都能猜到──也就是他在烹飪課程中驚人的表現,也就是不知為何他手中創作地料理總有些奇奇怪怪效果的這個特質也通常發揮,第一次實習課之後發生了一些不太好一兩句話簡單概括、總之引起了一定騷動的事情,繼上個世界他差點被陷害為下毒殘害同組織成員而就算解開誤會也被禁止進入港黑廚房的這件事之後,太宰也被烹飪老師勸說趕緊退課改修其他課程,而且更過分的是烹飪課老師誠懇的表示以他的手藝很推薦他去轉修生物化學相關的研究課程、就算不轉課程也請讓他在完成料理後比起請同學試吃不如先交給有相關研究課題的老師那邊,讓那邊專門培育的小白鼠先試驗一下料理效果再考慮要不要拿給同學吃。

 

  「我覺得我做的料理就算有一點點副作用,也不用那麼誇張吧?」

 

  太宰一邊把新課程學會而在實作時間做好的鮮肉酥派裝進保鮮盒裡、準備帶回去當自己的晚餐,又想起最近讓他又重新成為他人注目的對象的事情,沒忍住和身邊的少女敦抱怨了一句。而身為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少女敦臉上浮現了有幾分微妙的神情,但看在兩人逐漸累積而成的交情,也因為她就算會吐槽也不太會說重話的性格,她委婉地表示道:

 

  「大概是因為正常來說,大家料理做出與標準成品的誤差也頂多是比較難吃,會有有珠同學那種效果的果然是不太常見吧……而且這裡的很多同學都挺注重形象的,因為吃了料理而失去理智地蹦蹦跳跳地唱歌什麼的,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很難以接受的後果吧?」

 

  「其實我現在已經掌握了怎麼做比較不會有奇怪效果的方法了,這次的肉派我就覺得不錯哦~小敦妳想試試看嗎?」

 

  太宰也只是抱怨了一句,以他的頭腦他當然不會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對他的料理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只是稍微不甘心自己認真做出來的料理被人排斥成這樣,畢竟這是少數他算基於個人愛好而非別有目的才去學會的手藝、在此之前確實只有他親近的人有資格去吃到的東西──事實上他之所以堅持沒退課,就是想認真掌握自己這項不算是異能力、卻總能有神奇效果的烹飪技能能不能一定程度被他所掌控。

 

  而太宰也確實沒說謊,他發現如果自己嚴格每個步驟都照著示範的人的動作去做的話,其實也是可以做出沒有附加作用的料理的,但他只要用他認為會比較方便或是有趣的方式創新或改動了一下一部份製作的過程,即使所使用的食材和調料都和周圍的同學一樣,他做出來的料理在外觀到效果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異變,而目前會引發什麼附加效果的規律太宰還在研究中,但做出可以安全食用也不怕附加作用的普通料理的方法太宰已經掌握了,這次的鮮肉酥餅就是如此──也因此他也愉快的決定和少女敦分享一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