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天太閒打的存稿太多了,到這篇總算是發完了,之後盡量打多少就發多少吧,反正留做存稿我也不會重新潤色和改錯字,我錯字多到偶爾重看都會羞愧的程度了,但有的時候太多真的懶得改了,反正大家自己腦內修正一下吧。

 

 

 

 

 

  冬王、獨眼巨鹿,一如單機官方翻譯的名稱一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牠得大讓人不由得頭以注目的單顆眼睛,有著似鹿的一對角,但卻直立著高聳的龐大身軀,身上覆蓋著冬雪般的長毛的巨大生物,冬天稱霸地面的王者。

 

  當被那隻大眼所注視,我才剛剛平復一些的恐懼又再次被勾了起來,但可能怕到一個極致,我腦中維持冷靜的那根弦反而被繃斷了,我發出一聲無意義且難以用文字形容的詭異吶喊,緊抓著手上的狼牙棒就往對方衝去。

 

  狠狠揮動兩下,在注意到對方有意動時又急忙退到火堆之旁,再看到如遊戲裡般的冰住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地方從地面上刺起又消失後,我忍著一瞬間頭皮乍起、想繼續後退逃走的衝動,再次咬牙衝了上去。

 

  不知道類似的動作重複了幾次,有幾次失誤讓我被打到時,我甚至因為衝擊而吐了幾口血,但可能是過度強烈的懼怕引發了人類本能為了不真正陷入而有的機制啟動,隨著不斷重複的攻打以及閃避動作,我腦中反而一片麻木的空白。

 

 

  眼前的視野在扭曲,被黑暗與不祥之物所漸漸侵染與覆蓋,原先只在眼角餘光看到過的黑色身影逐漸清晰,我喉嚨中不時發出像是腦袋有問題般毫無意義的尖銳笑聲,瘋了似的大聲狂笑著,為了眼前龐大的恐懼被傷害而濺出的血液而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狂喜與興奮,對自己身上受傷而飛濺的血液也同樣如此。

 

  ──殺了牠。

 

  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

 

  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殺了牠──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不是牠死就是我活。不是我活就是牠死。那既然如此就讓牠死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所以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吧吧吧吧吧──

 

  耳邊聽到誰的笑聲。但那是誰的聲音我無法理會。只覺得煩躁又難以言喻的躁動讓我明明很冷靜但又靜不下心來。眼前晃動的一切都令人煩悶。只有紅色能暫時平撫我焦躁的情緒,紅色的什麼飛散的模樣也讓我情緒高亢不已,想看到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鮮紅的花朵般綻放的那些紅色紅色紅色紅色──

 

  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剛才都幹了些什麼?

 

  等我慢慢回復理智,不再是腦袋一片空白與血紅時,我才有些茫然地開始回憶起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啊、對了……我剛才莫非是理智歸零了吧?好像幹了啥很過火也很神經病的事情──

 

  艱難地從地上,望著眼前一片狼藉,我回想起來了──剛才打到最後我滿腦子就只有正確來說該打上亂碼的混亂念頭,即使最後我終於趕在自己倒下之前打倒了冬王,眼前原先看起來無人可敵的龐大身影緩緩倒下,我仍是無意義地揮舞著手上的釘錘,把黑色的總在眼前礙眼地晃來晃去的什麼不斷不斷地打散,直到我終於筋疲力竭才倒下,不再胡亂去攻擊眼前一切能動的所有東西,也因此眼前的狀況極為悽慘,雙手上深可見骨的傷痕不是冬王攻擊造成的,反而是我揮動武器過度,釘棒整個被我給打壞了而碎裂四濺的尖刺刺入我的手、而我又因為胡亂揮動手而加深到這麼嚴重而造成的傷口。

 

  老實說,這大概是我穿越過受傷最重也最慘的一次,我現在清醒後只覺得我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似的,到處都是即使嚴冬的空氣也無法蓋過、火辣辣的疼痛,頭暈目眩而且想吐點什麼的不適感襲擊著我的腦袋,稍微動一下就是似乎身軀要徹底破碎的痛楚。

 

  左手骨頭好像斷掉了,形成一個很奇怪的角度,大腿好像有幾塊肉被刮掉了一般,我第一次知道所謂的皮開肉綻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以我自己的身體來作示範。

 

  老實說,我現在沒疼到暈過去、甚至勉強自己時還能動彈反而才是件很詭異的事情,但能動總比不能動還好,我也一樣不去深思背後的理由、拖著殘破的身軀,先緩慢而艱難地拖著腳部走近一些把冬王的屍體收入隨身空間裡,意識中的空間格子也自動分解並把冬王全身上下可以當作戰利品的東西列在幾個格子裡,而我此時一看,才發現我先前準備並放在空間中的防具都幾乎要爆光了,除了我身上只剩下個位數完好率的木甲以外,其他防具都被破壞殆盡了。

 

  地面上也掉落個大概是我進入臨時瘋狂期間也一併打落的影怪掉落的夢魘燃料,老實說我稍稍回憶起剛才我腦中幾乎暴走與狂亂的狀態,都覺得不寒而慄,也幸虧那時候的我能夠記得要走位並要打倒威脅到自己的敵人,而不是衝上去站撸,不然我想我現在人是真的沒了,而不是還殘留一口氣能喘一喘。

 

  遊戲裡陷入低理智狀態時角色的感受與想法,隔著螢幕只看到畫面的變化,但卻沒有任何類似旁白或是角色自言自語的演出來闡明,所以在此之前我並不能理解,但現在我體驗過後──我只能說我以前不打算靠著低理智狀態刷噩夢燃料這點是正確且明智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我陷入那種狀態後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在把自己弄成這樣破破爛爛的我可吃不消。

 

  我很想把地上的背包給撿起來,但是太痛了,我也不想要用自己現在像是碰壞的番茄般全身流著的血液當染料染紅背包,所以最後我只拿著步行手杖當做自己前進的支撐,在全身上下滴著遠比夏日時流的汗水還要更洶湧的血液的情況下,一步一步地往營地地方向挪去。

 

  在我意識因為疼痛與失血過多而模糊昏倒之前,我終於挪到了營地這裡──謝天謝地,這裡沒被冬王給拆了,依舊以完好的姿態迎接我的歸來,老實說,光這點就足以讓我心存感激。

 

  我打開冰箱,拿出為了防止冬王到來而提前囤積的波蘭餃子,直接塞入嘴裡、嚼也不嚼地就一口吞下──老實說光張嘴的我就覺得疼痛且難以完成,而且我的傷勢也嚴重到讓我無法有耐心與時間慢慢品味餃子的味道了。

 

  冰過的餃子的皮有點硬,並不如剛做好時美味,但吞到胃裡後,原先哪兒都劇烈疼痛的身體清晰可見地恢復了不少,至少我能看到身上有塊好皮了、也比較有力氣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我忍痛僑正自己骨頭的位置、並忍著悲鳴隨便拿片散落在自製桌子上的木板與繩子固定好斷掉的手,完成這項艱鉅但不得不做、不然癒合時自動矯正會更痛且讓人難以忍受的工作後,又接連吞了幾個波蘭餃子,而在這連串動作之後,我全身上下才終於恢復如初、不再哪裡感到疼痛了,斷掉的手也接好了,並且能夠活動自如。

 

  我現在除了衣服破得像是乞丐裝、全身上下也都是黏呼呼的濕潤與半乾涸血液混雜而成的難受感覺以外,完全看不出幾秒之前我是一副差點就該蒙主寵召、比起搶救不如寫封遺書或交代遺言的慘狀──我這次是真的強烈對於遊戲裡料理回血的功能也在這個世界通用這點感激到想感激上蒼,不然我真的就只能找個地方等死了。

 

  現在天色已亮,我看著已經淹出鍋子的積雪,添了柴火先煮出熱水、用當毛巾用的小塊帳篷布把全身上下都搓洗乾淨,並且也順道洗個頭並把血水沖走之後,我換上備用的衣服,一身乾爽的我才終於有種重回人世、歷劫歸來後的放鬆與疲憊感。

 

  我看到切斯特似乎不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和往常一樣吐著舌頭湊近我的模樣後,不知怎麼地忽然眼淚就湧了上來,我緩緩蹲下,並把牠抱上膝頭,將頭深深埋入牠身上,悶著聲音啜泣起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麼,但我就只是這樣緊緊抱著牠,像是尋求某種安慰般、也像是宣洩剛才一直壓抑著的害怕般,直到擅自從眼眶滑落的水流慢慢停下之前一直緊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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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