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這幾天都有些提不起勁又有些鬱悶的情緒,但一上完班立刻覺得整個人不好的情緒都排光光了,心情沉著穩定下來了、也不覺得渾身沒勁了,頓時恍然最近情緒又不太穩定的真正原因──絕對是最近班排太少,太閒閒出來的毛病啊!

說起來人也真是矛盾,班多時恨不得來個長假,但班少時又開始空虛無聊又憂鬱,結果一上班原先有點懶得打的小說又有精神和心情打了,我都想吐槽了我原來有受虐癖嗎?

 

 

27

 

 

 

  就在兩個人對話告一段落、並且陷入了不算愉快的沉默中時,阿藤原先還想在腦中大概梳理一下接下來該做什麼事情,他就看到信濃推開前方走廊那邊的大門出來了──似乎經過一小段時間的冷靜,他終於重新打起精神並離開廁所了。

 

  「欸?阿藤小姐、麗慈先生,你們兩個怎麼還站在門口?」

 

  有些納悶的歪了下頭,信濃看了看兩個像門神似堵在門口的人,疑惑地問道。

 

  「在等你啊──開玩笑的,你還真的信了啊?只是在確認會不會有至高天的人中途殺過來打擾罷了。」

 

  麗慈大概也調整好了情緒,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打算隨意遷怒他人,居然還開了一個玩笑,只是他看到信濃信以為真的『咦?真的?』的反應,馬上就否認了並有些傻眼似的嘆了口氣,之後語氣平淡地說出真正的理由。

 

  「不過也過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稍微有些在意理久先生那邊的進度,我進去看一下,信濃你要和麗慈君先守在外面嗎?還是和我進去?」

 

  阿藤原先是想直接吩咐信濃和麗慈一起在外面等待的,但想了想,他覺得自己來到這裡之後似乎常常直接替信濃安排好該做什麼,但其實這並不算是什麼好事,他只是信濃的前輩、或許還能說是朋友,但不管是哪樣的身分他都沒有權力這樣子擅自替信濃安排好他該做的事情,他想過之後還是問了一下信濃自己的打算。

 

  「我和阿藤小姐一起!而且我也還不知道理久先生要幫我們做什麼事呢,覺得有點好奇~」

 

  信濃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做出了答復,語氣輕快地說著,就走到了阿藤身邊。

 

  對於信濃的決定阿藤也不算意外,或許是阿藤是唯一在來這裡前就認識的人,也可能是他本來性格就比較愛黏人,雖然信濃並非沒有能力去獨自自主地處理事情,但他還是習慣性地跟在阿藤身邊,除非有必要時才和他分開來行動。

 

  「那就這樣子吧。麗慈君,外面就暫時拜託你了。」

 

  阿藤也沒反對信濃跟著的事情,對麗慈說了一句,就打開了門進入了研究室。

 

 

  理久在稍微後方一點的地方使用電腦。雖然這裡的電腦使用需要輸入密碼登入,但可能是這裡的人還沒有及時解除理久作為所員登陸在資料庫中的資料,也可能是對擅長這方面的理久來說鑽漏洞或破解這類登入程式是件小事情,他順利解開了電腦的限制,現在正神態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手指飛快的動彈下達指令。

 

  花蓮搬了張椅子乖巧的坐在一邊旁觀,怡然自得地以不仔細聽幾乎會忽略的音量輕輕哼著歌,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就習慣了父親一開始認真工作就無法關注她的情況,花蓮看上去對於父親忙於手頭的作業這件事情並不以為忤──或許是真正看到父親完好無缺的樣子,讓花蓮徹底安心下來了,現在的她的神情看上去比之前都還要寧靜平和。

 

  「理久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可以問一下您目前您這邊的進展如何了嗎?」

 

  一瞬間對於要不要貿然搭話這點有些遲疑,但阿藤找理久並不完全是等得無聊所以過來騷擾他,也是有事情想問一問的,所以他還是拋開猶豫,出聲搭話道。

 

  「還成。舊實驗樓那邊是我知道的那套系統,已經透過某個漏洞解開了通行權限,只要這邊的人沒發現並且把設定改回來之前都能隨意通行那個地方了。現在反倒是暗森林這邊要解開通訊限制是比較麻煩的活兒,可能還要稍微弄一會兒。」

 

  讓阿藤稍有些意外的是,記憶裡總對他沒好聲氣、話中帶刺的理久態度平和的回答了他的問題,而不是直接扔一句『你別打擾我就馬上快好了』之類的話嗆他,但阿藤看了下正在理久身畔的花蓮,也恍然明白了這個區別的原因──大概和花蓮因會回到父親身邊而變得情緒安穩、甚至還有心情哼歌的情況一樣,理久也因為擔憂已久的女兒終於回到身旁而態度沉著了下來,保持著比印象中更穩重的態度,而不是那種稍有看不順眼的地方都要諷刺一句的刺蝟狀態。

 

  「是嗎?我明白了。對了,我想再問您一件事情,您知道蛇淵先生的聯絡電話嗎?」

 

  阿藤對於這種轉變樂見其成,自然也不會沒神經的把他的詫異表現出來、用這種方式激怒理久,點了下頭之後,他也提出了他找理久主要想要知道的訊息。

 

  而他的問題說出口,不僅完全沒想到這點的信濃轉頭驚訝地看向阿藤,就連理久也不禁停下了手指的動作,對著阿藤皺起眉頭。

 

  「知道是知道,但妳問這個打算幹什麼?」

 

  「算是以防萬一吧?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或許知道這個聯繫方式能夠派得上用場。」

 

  阿藤沒有坦白把自己的打算對本來就不樂意過於和他們深交的理久說出來,只是輕描淡寫地這麼回答,語氣平靜。

 

  阿藤會想問蛇淵的電話,自然是考慮到和初鳥談完話去敲鐘後、包含本棟在內的支部會整個解體的情況,他需要人幫忙疏散還在這裡的其他信徒和所員的緣故──這一次本棟的狀況和紀錄中決定性的不同不在於柳劫持了蛇淵,而是這裡沒有發生Originβ再次暴走而產生幾乎除了阿藤他們幾人以外的普通人全滅的慘況,這種情況下,阿藤要毀掉這裡考慮的就不只是他們幾個人的安危而已了,其他完全不知情的那些人的安全也是得想辦法去處理的事情。

 

  在宇津木和榎本還沒過來的情況下,目前這裡權限最高的無疑是蛇淵,身為司祭的他的話語也有能號令這裡所有人的力量,可以說能有他的配合會省事許多。

 

  當然前提是蛇淵願意幫忙阿藤,要阿藤說的話,比起蛇淵的聯絡方式,他更想要柳的電話──畢竟柳和他算是夥伴,比起彆扭又對他們沒有同伴情的蛇淵,性格溫和又能夠影響蛇淵的柳才是他最理想的溝通對象。

 

  但問題是之前在實驗棟裡他們不管是誰都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交換電話號碼,那裡也因為緊急對策的關係也封鎖了訊號,就算想交換通訊方式也不合時宜。而一來到本棟他們就被迫分散開來,之後又是一連串不適合閒聊的事情,這也導致阿藤幾乎沒有辦法單獨和柳談話、並要電話的時機,他才退而求其次的想得到蛇淵的聯繫方式──畢竟在場的人都沒人會知道柳的電話號碼,反而是蛇淵因為是至高天研究所的高層,理久還有機率知道該怎麼去聯繫他。

 

  「以防萬一?妳們去那裡到底是打算幹什麼,該不會去那裡還打算幹些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理久事關自己與女兒,意外會變得比外表的粗獷看起來更加敏銳,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克制自己不發火或是把太過難聽的話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然後他有些頭疼似的揉了揉額頭,才直視著阿藤說道:

 

  「我剛才聽花蓮說了一些,之前在下面那邊是托妳們的福,她才能完好無損的回到這邊來。雖然有些遲了,但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們,也想著有機會能回報多少就是多少──所以我勸妳一句,不管你們去那裡是有什麼目的,但還是別幹什麼太過火的事情比較好。或許妳沒見過並不清楚,不管是宇津木還是榎本都是比你們想像的還要可怕的傢伙,我可不想等我和花蓮離開這裡之後,想回報恩情時才知道妳們因為不慎惹上了那兩個麻煩人物而死的死訊。」

 

  理久的表情十分凝重而嚴肅,話雖不中聽、也算是言詞懇切的規勸他們了,阿藤望著這樣的理久,不由得再一次拿曾經的他的惡劣態度做為對照,一時可謂是感慨萬千。

 

  「我清楚我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非常感謝您的建言。那麼,還是麻煩您告訴我蛇淵先生的聯繫方式,拜託了。」

 

  阿藤對於理久的好意也沒有視而不見,他放柔表情對理久微微一笑,語氣真誠的感謝了他的告誡,卻仍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因此而動搖。

 

  理久見狀似乎也不想再多浪費口舌了,他拿出手機叫出通訊錄、把蛇淵的號碼亮給阿藤看,等他記住之後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機,繼續剛才中斷的工作,只是表情變得有些不快,敲擊鍵盤的力道也加大了不少。

 

 

  「阿藤小姐,我剛才其實就蠻想問妳的,妳說去舊實驗棟那邊是妳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對吧?那可以和我說一下妳想做什麼事情嗎?」

 

  和理久交流完畢,也順利達到目標之後,跟著阿藤一起進來的信濃似乎也憋不住疑惑了。在他們談話後並沒有馬上離開研究室,相反的兩人走到在離理久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後,信濃就停下腳步,小聲地詢問也跟著停止前進的阿藤。

 

  「我有事情想去見待在那個地方生活的長輩談談。而或許也會順便幫他一些忙,把這裡的事情做一個結束──會特地要蛇淵先生的電話,也是希望了結至高天研究所一切的時候,這裡其它無關的人能夠及時疏散。」

 

  和對麗慈一樣,信濃也是接下來和他同行的人,阿藤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同樣把聲音放低、以同房間另一端的理久不會聽清楚的音量,他將他要做的事情簡單的進行了說明。

 

  只是信濃還不知道初鳥還活著的事情,所以阿藤對疑似從某位知道許多內情的實光先生那裡知道初鳥還活著的麗慈不同,他選擇了以『長輩』來做為初鳥這位和他關係說來其實也有些複雜的人物的代稱。

 

  「欸?長輩?那個、我方便問一下是誰嗎?」

 

  信濃眨了眨眼,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藤的錯覺,他總覺得信濃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讓阿藤感到莫名的同時也不由得多看了信濃一眼。

 

  「是初鳥創──他其實並沒有死亡。他是我們現在身上這些至高細胞的來源體,他身上的特殊力量只比我們多、不會比我們少,所以雖然知情的人很少,但其實初鳥現在還活著,只是不能離開舊實驗樓那邊而已。」

 

  但阿藤還是先回答了信濃的問題,也是怕他到時候看到傳說中死了十幾年的初鳥會受到驚嚇,才先行透出了這個事情給信濃知道。

 

  「咦?初鳥還活著?不過原來是初鳥先生啊~我還以為……」

 

  信濃聽到這個訊息有些吃驚,但他畢竟沒看到初鳥是以怎麼的方式活著的,倒沒有太過驚恐或錯愕的模樣。只是聽到這個答案之後,他重點似乎和阿藤預期的不太一樣,莫名其妙地露出了鬆了口氣的樣子。

 

  「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在想什麼、或是你誤會了些什麼?為什麼對於我口中說的長輩的反應這麼奇怪?」

 

  見狀阿藤挑起眉,雖然他知道有時候思路有些奇妙的信濃應該是想法跑偏到奇怪的地方去了,也覺得如果不會干擾到正事他也不需要多管,但畢竟事關自己,看著信濃自顧自地腦補了些什麼擅自緊張又擅自安心的,阿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呃、有件事情我可能要和阿藤小姐你道歉,我剛剛在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筆記本弄掉在地上,所以不小心看了內容。也因為這樣子,我剛才還以為或許是阿藤小姐的媽媽現在其實待在舊實驗棟,妳是打算要見她才想去那邊的。又從日記裡知道了阿藤小姐過去是……怕不小心勾起妳不好的回憶,才忍不住在意到底那個長輩會是誰的。」

 

  信濃有些尷尬的搔了搔下巴,先是為了他不小心偷看了磯井來的日記先道了歉,然後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猜測方向錯誤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了他原先的猜想,做為他剛才奇怪反應的解釋。

 

  ……居然以為我是要去見我母親嗎?

 

  不得不說有時候信濃的想像力之豐富也讓阿藤十分震驚,他無語了一瞬,但不得不說信濃會猜錯也是因為資訊不對等的緣故──阿藤本人雖然對磯井來的存活抱有一線希望,但在知道磯井來當初似乎打算和初鳥一起終結至高天研究所(只是不清楚具體做法)、但現在至高天研究所依舊完好無缺的情況下,他也十分清楚磯井來有極大的機率可能早已離開了世間,只是不願意把話說太早,以免他也因為不知道的其他資訊而做出錯誤的結論。

 

  但信濃估計連當初阿藤的父母和至高天研究所的初鳥、宇津木等人在很早期就互相認識的事情都不太清楚,又剛偷看了磯井來的日記,也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又替阿藤對於家人的人際關係做出了怎麼樣的註解,才作出了讓阿藤都有些啞口無言的這番推論。

 

  「真是的。別想那麼多,想知道詳情的話,等離開這裡之後我找機會在和你詳細說明──你就別私底下在那裡亂猜了。」

 

  阿藤吐出一口氣,他接下來還想保持相對比較嚴肅的狀態應付初鳥或隨時都可能回來的宇津木、以及各種事情,他實在不想要在關鍵時刻因為信濃的離奇小劇場而忍不住出戲、關鍵時刻沒能好好發揮,於是他彈了下信濃的額頭,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也做出了離開這裡之 後會做出解答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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