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藍波到來


  知道綱吉訝異的是什麼,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學生都不太會好奇父母曾經的羅曼史,反而可能對朋友或是喜歡的人對這類問題的答案比較感興趣,可能是了解這點,對於這次問卷老師題目也出得很青春,連告白的方式喜歡哪種、會用什麼禮物慶祝兩人的紀念日之類的問題都有,山本武搔搔頭,難得有些靦腆的說出理由。

  「嘛……因為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過世了,我沒什麼老媽的記憶,平時也不好意思突然就跑去纏著問老爸過去的老媽是怎麼樣的人,所以我想用問問卷做作業當理由去問問看,但果然有點奇怪吧這樣?」

  這話是真的,過去還是個單純少年的他因為即使有問卷但還是不好意思問而錯過了機會,山本剛也不是會詳細說那些過往的人,頂多偶爾感慨的說他的母親是個好女人,當初跟了他有點浪費了,而家裡不明原因的並沒有留下那個女性的任何照片,後來老爸等不及他哪天回去跟他敘舊時問起並更深入了聊聊那位女性就先一步去世了,現在山本武想想的確是有些遺憾,雖然沒見過面,但身為兒子卻到死都不清楚母親是如何的女性這點也太不像樣了,所以這一次他打算把握機會把上一世沒有執行的決定執行。

  不過山本武想,就算沒有問卷,既然對方是個好女人,只要他肯開口問,山本剛大概不會不樂意跟他與她的兒子說她的事,所以即使現在拿這些問卷跟綱吉一起完成,他也不會覺得為難就是了。

  覺得這樣子的理由有點孩子氣,親口說出來,即使臉皮不算薄,山本武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咦?這樣呀……我都不知道……那阿武你要不要保留問卷拿回去問?呃、反正還有獄寺陪我一起完成嘛,阿武可以不用勉強現在就跟我們完成的。」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祕聞,而這些年山本武雖然跟綱吉親近,卻也很少主動說起家裡父母的事情,綱吉怔了怔,隨即有些不知所措跟尷尬的問著。

  而獄寺啐了一口,雖然看起來對於讓自己的十代目失態的山本武有些不爽,卻很難得的沒跳出來說什麼,只是從懷裡拿出一支香煙點起來叼在嘴上,然後自然的移開目光保持沉默。

  對於兩人以各自方式的體貼,山本武心裡不否認有些溫暖,只是笑笑,用輕快的語氣說道:

  「沒關係啦,反正也是我自己死要面子不去問而已,就算沒有問卷我想只要下定決心去問也可以得到答案。而且跟朋友一起完成問卷也很有意思呀,既然都聚在一起做作業了就一起做吧,我很好奇阿綱跟獄寺你們的答案呢。」

  既然山本武本人就這麼說了,其他兩個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綱吉看上去還是有些介意,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始做起了問卷。

  畢竟都是年輕人,就算重生後的山本武年齡嚴格來說也不大,對於戀愛的話題多少都有所憧憬或是感興趣的,這份問卷的八卦效果也十足,幾個人互相問著,氣氛就開始熱烈起來。

  獄寺喜歡的異性類型是『溫柔開朗但有些笨拙的女性』這點跟他平時一點耐性都沒有的性格而讓綱吉有些驚訝,山本武則是想起了傳說中獄寺的母親似乎也是這類型、而笑著在心中給獄寺貼上了戀母的標籤。

  綱吉喜歡的對象描述山本武不用想也知道,那個被寫得十全十美、宛如大和撫子典型的對象指的是京子,有些惡作劇的說出來後收穫了綱吉驚惶害羞的表情、與獄寺激動的語無倫次看起來就要殺去京子家的模樣──阿,當然他們兩個人阻止了他。

  山本武實在是說不出具體喜歡的女性類型,其實他看誰都覺得不錯、也認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優點,像前生比較相熟的女性中開朗樂觀的小春有小春可愛的地方、後來個性逐漸由內向羞怯變得成熟冷靜的庫洛姆也有自己的魅力……但是卻都恰巧不是令他心動的類型,而要說疑似喜歡的人不是沒有,不過卻不能隨便說出來,所以想到最後只說了『感覺對了就對了吧?』然後被認為是敷衍而招來些許微詞。

  然後告白的方式、約會的選擇、如果婚禮的話有什麼構想這類的問題一路問完,就只剩下最後一題,也就是目前有沒有喜歡的人這個題目壓軸。

  被山本武爆料──好吧因為里包恩的某個舉止而對京子有過轟動全校的告白,除了後來才轉學來的獄寺外,只要是並盛中學的人都知道他單戀京子──,綱吉自然這題被跳過。而獄寺一提到這個題目,可能是因為是綱吉開口問的關係,頓時激動的把前生被眾人私下吐槽最像愛的告白的忠誠宣言說了出來──

  「我的身到心現在都屬於十代目的!喜歡的人什麼的根本沒有存在的空間!」

  「呃……獄、獄寺,不、不用這樣子說吧?這樣子的說法有點可怕耶,而且要是被其他人聽到絕對會誤會的啊……」

  這是第一次受到這種火熱過頭的忠誠宣言衝擊的綱吉有點驚悚畏怯的反應。

  至於已經聽慣了獄寺不時發出類似發言的山本武只是有點懷念的習慣性略過那段肉麻發言,反而因為現在綱吉慌張的反應而笑了起來──日後的阿綱已經由頭痛、無奈到已經跟他一樣可以自動忽略、而且心情好時還會微笑說謝謝的地步,這樣子單純因為想歪字句表達意思而慌亂無措的樣子已經很少見了。

  「棒球笨蛋你笑什麼!就算你在十代目身邊待得比我久,論忠誠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而可能因為自己誠心努力表達的忠誠沒有被綱吉正面接受,獄寺臉上閃過一絲沮喪,而偏偏這時候山本武又正巧笑了出來,頓時把心裡的失落轉為怒火朝著山本武砲轟。

  「我不是在笑你啊……」

  山本武搔了搔臉,想解釋,但轉念一想如果照時說是因為綱吉才笑的只怕獄寺會更生氣,而且發笑的原因的確也不好解釋,於是放棄了念頭,轉而說道:

  「而且我沒有懷疑你的忠誠的意思呀,獄寺你太敏感了。」

  「可惡你明明就是嘲笑的意思吧!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忍俊不禁的怪笑臉。」

  怪笑臉……

  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的臉被說成這樣,山本武即使知道跟現在進入無理取鬧發火狀態的獄寺計較下去只會吵個沒完,還是忍不住認真的反駁道:

  「沒有那麼奇怪吧?小學的老師可是說過『山本同學笑起來很讓人信賴』呢。」

  「怪笑臉就是怪笑臉,別以為你隨便反駁就不是怪笑臉!」

  依舊隨意發火狀態的獄寺不符合在課業上展現的高智商的回應。

  「我說──獄寺你呀,在亂給別人安上不好聽的綽號之前,至少也要給個靠譜點的理由吧。」

  有點開始不高興的山本武開始進入完全認真狀態還擊。

  「別、別吵了呀,阿武、獄寺!」

  最後還是綱吉的制止聲才讓山本武回過神來,同時有點懊悔。

  啊啊、不自覺間就……

  摸摸鼻頭,稍微反省了幾秒自己不由自主的進入爭吵模式,雖然自詡算是成熟的大人(靈魂)而很少因為其他人的事情而起爭執,但看到獄寺在未來除了更成熟一點、幾乎沒太多變化的熟悉臉孔,在很多事情上面他總是不自覺就跟對方較真起來了。

  不過……有點奇怪,已經過去很久一段時間了,里包恩雖然說要讓阿綱休息,但以他的個性會這麼大方嗎?

  山本武在停下吵鬧的行為後,隨意看了下窗外的天色,發現雖然不明顯、但天色的確比來的時候更黯淡一些,忽然想到這些,不由得泛起一絲疑惑。而他目前猜測最有可能的那個可能性,讓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對了阿武,輪到你了。你目前有喜歡的人嗎?」

  綱吉成功的勸止了沒有對象回應的獄寺後,轉頭接著問山本武。

  而山本武早就跟獄寺吵著吵著就有點忘了原本在談什麼話題,愣了一下後,先是有幾分驚異一般來說只怕比他還更記不住原本話題的綱吉還記得這話題,但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對於要如何回答卻感到有些為難起來。

  喜歡的人啊……

  「……有啊,但──」

  搖擺不定了一會,山本武想欺騙但也不能坦白,有些傷腦筋的笑了笑,正想拒絕回答,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巨響、然後是一陣小孩子嘹喨的嚎啕大哭聲音猛然爆了出來,打斷了他的回答。

  「樓下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有那個哭聲是……」

  綱吉吃了一驚,站了起來,本來想去樓下看情況的樣子,但是門卻恰好打了開來。

  「休息時間早就結束了,蠢綱,我現在要抽查早一點教的那些題目,要是錯誤的話──」

  只見里包恩走了進來,表情毫無異狀,似乎剛剛山本武等人聽到的噪音是錯覺一樣的平靜自若。

  「里包恩,剛剛……?」

  看見里包恩平常自然的模樣,綱吉明顯被搞糊塗了,一頭霧水的試圖開口問著。

  「里包恩,去死吧!」

  但沒等他問完,一個略顯尖銳的稚氣聲音傳來,同時一個一身狼狽、同時也滿臉鼻涕眼淚的乳牛裝小孩猙獰著臉、抓著兩顆不該出現在孩子手上的手榴彈踉踉蹌蹌的衝進房間裡。

  「等等!不要在家裡扔這麼危險的玩意呀!里包恩,那孩子是衝著你來的吧,快阻止啊!」

  可能是自從遇到里包恩這個與可愛無害外表不同、完全是危險份子的嬰兒,以及被這個家庭教師各種惡整的後遺症,綱吉這一陣子來對於外表是武器、也說不定真的是武器的東西警覺性提高很多,即使是不曾見過的小孩拿著一般人直覺都會認定是玩具的手榴彈,綱吉沒有像之前一樣還以為是小孩子玩具而迷惑輕忽、搞不清楚狀況的就上前制止『小孩子玩鬧』並趕人,而是第一時間就緊張起來,對著兩人叫道。

  「哈哈哈你是誰藍波大人才不理你,受死吧里包恩!」

  「第一題,習題本第五十八頁的第一個題目,限你三分鐘解出來。」

  但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他,乳牛裝的小孩反而更振奮的大叫起來,而里包恩則是將後面那個亂喊亂叫的藍波忽視,視若無賭的逕自對綱吉說著,漫步到桌邊跳上專用座椅。

  「呃?第五十八頁的那題嗎?」

  綱吉還搞不太清楚狀況,對於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也有些困惑,看里包恩對於拿著手榴彈的小孩不理會,似乎認為藍波沒有威脅力,再判斷出里包恩對他來說可能更有威脅性後,他雖然還是有點在意,但仍是順從的慌忙開了習題本,轉移注意力在盡快解題上。

  「你這死小鬼,不准對十代目無禮,聽到沒有!」

  獄寺看著拿著手榴彈亂衝的小鬼頭,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再聽到藍波囂張的大叫時,頓時表情凶惡的拎起藍波警告著,同時毫不猶豫的將藍波往開著的窗戶外一扔。

  「獄寺!這樣不好吧!」

  「啊呀,亂扔他出去沒問題嗎?那個小朋友手上還有炸彈,要是阿綱的媽媽剛好在外面──」

  早就聽出並認出藍波,由於深知對方不討喜的性格、也知道不管怎麼因為各種自身原因被修理最後但還是一樣死性不改、生龍活虎的堅韌生命,跟表情明顯因為這個發展而受到驚嚇的綱吉不同,山本武對於他被扔出去這件事情沒有表示什麼擔心的情緒,只是想起這件事情,對著獄寺問著。

  「該死!我沒想到這點──放心!十代目,我會保護好十代目母親的安全的!」

  被山本武這麼一說,才想起奈奈是個普通的柔弱女子,獄寺一跺腳,對著面露驚恐的綱吉保證之後就馬上衝出房間。

  「我、我也下去看看好了……」

  綱吉可能是不太放心下面的狀況,邊說邊站了起來,一邊小心翼翼的窺探里包恩的臉色。里包恩沒有阻止或反對的樣子,綱吉鬆了口氣後便邁開步伐也往樓下走去。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山本武跟里包恩,意識到這點,心裡了解兩個人現在的關係算不上是可以對對方完全放鬆心神的狀態,山本武略感不自在,正想著要不要用同樣擔心樓下的藉口溜下去,只見里包恩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竟然他坐的椅子底下開了通道,然後他的身影連著椅子隱沒在地板後,地板才重新閤上。

  唔……原來不只是學校,連阿綱家裡不知何時也被設了秘密通道嗎?

  山本武啞口無言的盯著里包恩失去蹤跡的地方,忍住想上前敲敲看到底機關是怎麼開啟的衝動,並在思考了這個事實要不要跟綱吉說一聲後,考慮到綱吉目前還算纖細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怕知道這點他只會好幾天睡不好覺,於是便放棄了說了這個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不過,從以前就很好奇呀……到底是怎麼在已經建好的房子裡又另外弄出通道來的呢?難不成其實里包恩也會幻術?

  不管怎麼說,山本武還是很介意這個從以前到現在都無解的疑問,認真的思索了一會,他終於忍不住拋卻猶豫傾身向前,伸手敲了敲剛剛里包恩消失的那塊地板,並開始研究起其中奧妙。


  等怎麼樣都跟在學校一樣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山本武終於遺憾的放棄了研究的念頭,他下樓時,藍波已經跟綱吉等人認識,並且正在獄寺危險的眼神下吸著鼻子坐在餐桌上吃應該是奈奈提供的點心,而綱吉在一旁有些無奈的照料著將東西吃得亂掉的藍波(←奈奈的要求)、順便注意獄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舉動。

  藍波也終於到了呀……

  山本武在樓梯間停下腳步,倚著牆,瞇起眼,看著目前還完全是個頑劣而且思想單純的小孩藍波,心情稍微有些複雜。

  其實山本武雖然期待著曾經的同伴重聚,但是對於某些人卻不完全是如此,比如說現在還叫做凪的庫洛姆、比如說眼前的藍波。

  對於庫洛姆,是即使知道她原本的家庭似乎不美滿,但是比起讓一個原本應該是平凡度日的普通少女的她進入那個漆黑無光的世界,即使少女本身沒有怨言、甚至曾經的她在保持自己依舊不變而潔淨的自我的同時也適應了那個世界,但是山本武卻很難判定自己該不該因為見到後來成為『庫洛姆』、並為了六道骸在那裡度過了原本該是最天真燦爛的青春歲月的女孩而愉快,一方面由於他承認她身為同伴與半個守護者的能力、也因此會因為她重新成為同伴而喜悅,一方面他又矛盾的想自己不該為了一個純潔無垢的女孩進入黑手黨世界而高興。

  與庫洛姆被他承認、但覺得不應該為了她重新加入而一逕的高興的情況不同,藍波則是被山本武覺得不適合成為守護者的存在。

  藍波雖然是波維諾家族的高層成員之子,而他週遭的人與自己本身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該繼承父業成為黑手黨成員,即使他從小就被默許拿著某些範圍內的武器當作玩具般的玩與訓練,但除了觀念早被環境薰陶而與常人相比來說早已扭曲之外,他的思維方式完全還是個不成熟而且幼稚任性的小孩子,不知道死亡的沉重、不理解責任的意義、不具備理解並能擔負身為黑手黨的『罪』的心靈與覺悟,他只是理所當然的在眾人的期盼下選擇了未來的道路,然後不理解但是毫無疑問與思慮的走在這條道路上。

  守護者中,即使是公認思考最直線簡單的了平在未來也早已看清楚自己選擇的道路上所必須要肩負的事物,也為此思考、掙扎、並且最終覺悟並且決定繼續在這條鮮血與黑暗遍佈的道路走下去,並能夠堅毅的露出果敢的微笑坦述自己的決心與該背負的罪罰,其他人也都或早或晚都了解了這點,就連身為女孩子的庫洛姆也是如此。

  但只有藍波,直到十年後的未來,即使已經朦朧有了察覺,但依舊是有些任性而孩子氣、膽怯愛哭又怕麻煩的性格,一樣對於自身該負的責任不願去深思的得過且過──雖然山本武不否認藍波會這樣子,某方面來說,是包括他等人因為他與他們的年紀差距而有意無意的保護、縱容年紀小的藍波所導致的,他們也是有錯的一方,但是山本武認為,讓這樣子抱持著半調子決心的藍波成為彭哥列──這個黑手黨中的王者家族、本應比其他家族更具備對於自身之罪、自身之責、自身之惡的意識的家族的守護者──這樣子的情況絕對是錯誤的。

  他不討厭藍波,雖然也稱不上是非常喜歡,但對於小孩子山本武還是有一定的耐心跟愛心──即使比不上心善又心軟的阿綱,但是可能是藍波相較於他們年齡一直太過年幼,山本武並無法認真的把對方也當成是可以交托性命的同等級同伴,而藍波又是那樣子的性格,要說把他當成不爭氣的弟弟有些疼惜又有些恨鐵不成鋼是有,但是說到同伴,山本武無論第一個想起的是誰,但被忽略的通常都是藍波。

  其實前生被殺死之前,山本武認為或許藍波回到自己出身的家族其實是最好的選擇,藍波雖然多少有點成熟的樣子了,但以自覺意識來說,身為彭哥列這樣古老又龐大的家族的守護者卻明顯不足,但如果是身為波維諾家族這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不管是身居要職還是成為那家族的守護者都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山本武甚至想過,如果當初他沒有被選為十代雷守,或許對於藍波來說,那樣的道路才是比較適合的。

  即使阿綱接受了藍波這樣子半調子的雷守,默許了他不願長大的孩子習氣與性格,但是這樣的幼稚性格在失去阿綱這個守護與包容的天空之後,會有誰去容忍?會有誰去照顧?雖然山本武前生死得早沒辦法看下去,但他也知道藍波失去了曾經的溫柔大哥哥與大姊姊們的照顧後,他一樣要去面對他推延多年不肯正視的那些殘酷與現實,只能選擇繼續成長,不然等待他的就只有毀滅的末路。

  腦中閃過許多的想法,心裡不免有些沉重起來──一部分是有些擔憂起他死後的那個世界的藍波的未來,一部分是因為眼前年幼藍波的未來──,山本武最後還是調整好心情,帶著平常的爽朗笑容加入了下面的人群裡,若無其事的一起說笑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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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