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說過這篇如果我寫到完結就繼續貼,這篇我雖然爛尾了,但卻好歹給了翡玥一個結局,依照約定,我決定一口氣貼完。
而雖說完結是爛尾結局,很多當初原本想寫的片段都喀擦掉了,而且因為是趕著完結的所以後面的章節多少有底粗糙,但由於看起來我對於風動鳴的熱愛已經熄滅了,會不會哪一天重新燃起我也不知道,而這篇當初就已經決定要快速完結,雖然跳過不少橋段爛尾了,但應該算是好結局吧?好歹給讀者一個交代,至於沒寫的那些如果日後有機會的話,還可能用第二部的方式呈現,到時候當初喜歡這篇的人還肯看下去的話,就到時候請你們再來捧場了(笑)
雖然說因為最近滿腦子都是家教跟澤田綱吉,想要盡快結束目前手上這一些冷了很久的文章,但除了翡玥的故事外,其他兩篇要短時間內趕完所有要寫的進度有點困難,所以應該會慢慢寫。
這一段囉囉唆唆的話就當作是作者後記了,感謝當初喜歡翡玥並一路追著連載的讀者,我很高興認識你們。


──以下正文──


章之四 雨中的景色
          朦朧的一片,猶如幻影一般。
            陌生的故事,在夢中閃現。
                   ──艾洛德‧席德列斯



  畢竟天色也晚了,其他人再好奇艾洛德這個遲遲才來參加測驗的人,到了該睡的時間也有大半的人因為到了習慣就寢的時間而精神有點不濟,最後仍是沒鬧到太晚就都散了去睡了。

  艾洛德雖然沒有特別疲倦,但也沒有特立獨行的待在外頭,而是回到了自己──嚴格來說是翡玥的房間,關好門後,坐在窗邊,望著窗外毫不停歇的大雨發呆。

  雨……真的好大呢。愛修諾神殿那裡冬季是很少下雨的,原來薩英斯是這種天氣嗎?

  艾洛德想著,帶著一點回憶過去的淡淡感慨。

  其實要是翡玥此時是清醒的,一定會敏感的察覺這陣大雨並不正常。要知道在風動鳴本篇第一本裡,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個下雨的場景,而且就算翡玥沒看過風動鳴,以她在這個世界看的地理相關書籍,也會察覺到此時在這裡下的大雨是屬於異常的狀態,並因此留心警惕。但艾洛德一來沒看過風動鳴這本書,關於自身的記憶才剛融合,對於翡玥所擁有的知識還沒能完全掌握,所以絲毫沒有覺得異樣,只是悠閒的感慨著。

  而艾洛德看了一會,略感困倦,正轉過身想起來去休息時,一轉過頭卻不由得嚇了一跳。他發現不知道何時,一個身穿正式的神座專屬的灰色全套法袍、容貌與他極為相似的男子默不作聲的站在後頭盯著他看。

  艾洛德驚訝之後,卻是馬上認出了男子的身分,心底歡喜之情湧上,開口喚了一聲:

  「父親!您怎麼來了?」

  安加西奈沒有回答,反倒是伸手用力捏了艾洛德的臉,不快的說道:

  「要不是翡玥說你這小子已經接收好記憶了,看你呆成這樣,我還懷疑你是不是還沒清醒呢。自己查查記憶裡的資訊。」

  「護、護親、晃手。(父、父親,放手)」

  艾洛德意想不到而中招後掙扎的求饒,而安加西奈乾脆的鬆手後,帶著醒來第一次見到父親就被欺負的些許委屈,揉著發疼的臉,他依言試圖回想看看能不能在才剛堆疊好還沒整理的記憶裡挖出什麼,而才一想,就找到了相關的記憶。

  唔、原來翡玥每天都將事情簡單的寫在紙條上,放著讓父親拿去讀呀……還有,父親是這次測驗的監督人,所以才過來的?

  稍微感嘆了一下一起挖出來的連帶記憶,艾洛德也弄清楚了事情大概的情況。大約是因為被翡玥告知他恢復意識的時間很可能就在最近,所以安加西奈特意在測驗內容會議裡爭取到了監督的事好方便跟過來,然後在給文件時在上頭額外寫了這件事告知、並吩咐翡玥每天寫一些需要匯報的事情在紙條上,他會馬上拿走,而除非事情緊急也不要想去找他,為了測驗的公平性也不適合見面或多談。

  了解安加西奈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後,知道原本其實不用特地過來監督的安加西奈其實也是心裡關心他才特意跟過來查看情況的,心裡頓時覺得溫暖起來,連剛剛被不由分說的捏臉這件事也沒繼續放在心底。

  「傻笑什麼,莊重一點。」

  倒是安加西奈莫名奇妙的看到艾洛德又一臉呆傻笑著的樣子,有點看不順眼所以伸手彈了一下艾洛德的額頭。然後盯著伸手揉額、神態宛若還是孩提時那般略帶稚嫩的艾洛德,不明顯的微微皺了下眉,然後表情嚴肅了些,認真的問道:

  「艾洛德,醒來之後有哪裡不對勁的?」

  「不對勁……?」

  有點迷惑安加西奈的問句,但艾洛德也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否認。

  見狀,安加西奈的眉又皺了起來,這次他沒怎麼掩飾這個表情,所以艾洛德看得很清楚,記憶裡童年時與安加西奈相處時各種有點慘痛的記憶片段飛快閃過,頓時心裡有點緊張起來,弄不清楚自己是做錯什麼了讓安加西奈皺眉。

  但不等艾洛德胡思亂想,安加西奈馬上命令道:

  「把你醒來後的事情都說一遍。」

  咦?為什麼……

  艾洛德雖然有些疑惑,但因為接近十年的空白,他雖然接收了翡玥的記憶但還是如孩童般純真,而且姑且不論安加西奈是怎麼對待他的,他從以前就對父親非常的信賴,也沒有多想,便乖乖的將事情一件件的說了出來。

  而安加西奈靜靜聽著,不打岔也不詢問,只有當艾洛德說到翡玥跟瑟迦妃的對談、以及翡玥沉睡不回應艾洛德任何發言與呼喚的事情才稍微皺起眉,但也沒有打斷艾洛德的敘述。

  直到艾洛德將這段不算長的經歷說完,安加西奈才開口,望著艾洛德,開始毫不間斷的問了一連串問題。艾洛德雖然一時措手不及,但在童年記憶裡安加西奈不是沒對他進行過這種臨時抽考快答的連續提問──那種不在一秒內開口迅速回答出答案就會被揍被罵的地獄式考試──所以馬上就集中精神來回答。

  有些問題艾洛德知道的可以馬上回答,有些艾洛德卻要遲疑上幾秒、在記憶裡挖挖看有沒有符合的資料才答的出來,當後面的情況發生時艾洛德就格外心驚膽顫的注意安加西奈的反應,而叫艾洛德略感訝異卻又放鬆的是,安加西奈沒有任何動怒或是要動手的打算,只是等他回答之後緊接著又拋出幾乎沒有關聯的新問題讓他回答。

  也不知道這樣的問了多少題,安加西奈終於停下提問,若有所思的問道:

  「艾洛德,你是不是還沒能完全掌握自己所應該知道的記憶?」

  「咦?父親您怎麼……」

  艾洛德驚奇的詢問著。的確他大概也感覺得出來自己雖然剛醒後的茫然隨著時間慢慢消失,但是有些似乎應該知道但也似乎不曾知道的東西,總是模模糊糊的常常引起他心底的迷茫感,而通常仔細想一想的確有這樣的紀錄。艾洛德雖然剛醒來沒多久什麼都有點迷迷糊糊的,但畢竟不笨,也知道自己或許記憶接收時猛然被事情打斷後的確導致了一些問題,所以該有的記憶並不是跟認知牢牢的穩固在一起,而這或許也就是早先一點翡玥生他的氣的緣故。

  一想到翡玥,艾洛德情緒又有點低落下來,問著安加西奈:

  「父親,翡玥……真的就讓她沉睡好嗎?」

  艾洛德有些猶豫的說著,他有點不太知道要如何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只是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翡玥現在在靈魂深處、也是這個身體的深處熟睡,艾洛德不清楚人的靈魂是在哪裡,只是認為既然人的想法被稱為『心思』,那麼產生心思的靈魂就應該是在胸口裡面吧?

  翡玥在裡面睡著,艾洛德總覺得,這樣子對翡玥似乎不是公平的事情。翡玥在他昏迷後替他維持身體動作機能、替他度過了這段歲月,而且她一個討厭男性的女孩子而言,接收他的身體並以男性的姿態活動一定是非常令人無法忍受的事情,雖然翡玥也是因為他的昏迷而重新有了活在世界上的生命。

  但艾洛德總覺得,自己一醒就把這些年替他學習、生活,把自己的狀態調整的很好的人一手推開,理所當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即使這身體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但艾洛德一想起沉睡、沒有要求也沒有得到任何回報的翡玥,心裡還是一陣難受。

  安加西奈聽見艾洛德的問句,微微挑起眉,不鹹不淡的說道:

  「哦?這麼在意那傢伙?那傢伙可是霸佔了你的軀體十年喔。」

  「可是,父親,如果沒有翡玥,只怕我當初魔法出意外時就已經死了,她其實某方面來說也是我的恩人。而且她這些年來也很努力的修煉,並將這些知識都留給我,要不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我是會在醒來時不勞而獲的得到十年的修練跟知識的,光是這點我就不得不報答她。所以,可以的話──」

  不知道安加西奈的態度與看法,艾洛德也只能試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可以的話要怎麼樣,艾洛德卻也沒有主意,只是認為自己非為翡玥做些什麼才可以,所以即使滿腔的想法想表達,他仍是不得不乾巴巴的停住了話語,思考著要說些什麼才好。

  艾洛德不得不承認自己不了解翡玥,現在想要回報翡玥卻連她想要的是什麼都想不出具體的可能選擇。而不僅因為翡玥單方面的拒絕態度兩個人不怎麼往來,艾洛德這裡也沒有被傳遞接收翡玥的記憶,所以此時真的是因此煩惱不已。

  唔……翡玥也不是沒說過類似『願望』的話,但『不要打擾我沉眠』……

  艾洛德揪起了眉頭,心裡一陣苦惱跟挫敗。

  而看艾洛德又呆呆的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安加西奈等了一會仍不見艾洛德開口後,忍無可忍的伸手用力在艾洛德的額頭上一彈,斥道:

  「下次開口要求別人前先把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有如何表達都想清楚,知道沒?不準再犯。」

  額頭又被彈了一下,艾洛德揉揉頭,默默的發現自己已經迅速習慣了安加西奈與以前沒多少變化的暴力相處模式。而他在揉頭的同時察覺安加西奈不是真的在生氣,但也看不出面對翡玥的態度是什麼,於是有些忐忑的看著安加西奈,猶豫著要不要冒著惹火安加西奈的可能再多問一句。

  但畢竟是相隔十年又見到父親的孩子,對於與父親重逢的欣喜讓艾洛德比起前仰慕卻又懼怕的情感裡懼怕的成分稀釋許多,於是即使知道可能會被罵,他還是大著膽子問了:

  「那父親,翡玥她……」

  「我當然準備好了禮物,我安加西奈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安加西奈冷哼一聲,有些不悅似的說道。而艾洛德忽略掉安加西奈不坦率的表現,眼睛一亮,高興的問道:

  「真的?父親你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

  「等你任務完回去就知道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盡快完成任務,跟學會這本書的內容。」

  安加西奈沒有明確的回答,只是將一本書拿出丟給艾洛德,說著。然後看到接住書後一翻索引目錄後露出開心的笑容的艾洛德,有些吃味似的抱怨了一句。

  「沒想到你這小子醒來後第一次真心的笑是因為那傢伙,真令人不愉快。」

  「唔……」

  饒是沉浸在猜到安加西奈準備給翡玥的禮物的喜悅裡,艾洛德聽到這番話仍是回過神,有點心虛的縮了一下不敢說話。

  就是因為從翡玥少量留給他的記憶裡知道安加西奈當初對於他的事情有多擔心、做了多少費神費心的準備,他才越發感覺到小時只覺得對有時候他冷淡凶暴到有點不像當是他親生兒子的安加西奈實際上有多關心他,而面對此時安加西奈的話才越感到有愧疚在心底產生。

  「我先回去繼續暗中觀察了,注意你們不只要完成任務,在過程的表現也會列入考量的評分。對了,關於翡玥之前拐到搭檔的那位,如果你不喜歡就替翡玥推掉跟他的言契,還有……算了,就些這些了。」

  而幸好安加西奈沒有繼續在這點上糾纏,只是交代幾句後又隱身離開。

  艾洛德捧著書呆站了一會,才想起剛剛自己或許應該要對安加西奈他這些年的掛心說一聲『抱歉讓你擔心了』,與對他對他所做的一切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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