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發時間定好的本月二更之一。


章之五 意外開始交集的兩人
        魏方:不完全愉快的事情呢,雖然换個方向想挺有趣的(斜眼瞥某人)
         艾洛德:呃、那個,應該不是說我吧?(不太確定的偷望某位蒙眼少女)
        某位被瞥望的人:怎麼這麼說,我覺得這是好事呢。(無辜的燦爛笑著)



  而就在艾洛德初次見到紗耶姬、並正跟神秘美女談天時,魏方往另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路,停下腳步來,忽然微笑著,淡淡的說道:

  「看了那麼久的戲,也該出來了吧?諾曼登。」

  話語落下後,四周還是一片的寂靜,沒有任何人出現或應聲,要是平常人看到這樣的情況或許會懷疑起自己的感覺,並放棄這樣的想法繼續剛剛停止的步伐,但魏方並沒有因為短暫的沉默而對自己的判斷失去信心,他帶著微笑,聲音甚至變得更加的輕柔,繼續說了下去:

  「不用躲了,也不用猜測我只是故弄玄虛、不知道你的位置,你在我斜後方、正隱身在那棵樹旁,對不對?」

  又過了一陣靜默,但魏方一樣沒有絲毫動搖,他優雅的轉身,微笑著直接望向他感應到的地方。好一會,伴隨著一聲感嘆,隱藏的人才緩緩現身。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可是對我的追蹤頗有自信呢,沒想到才第一次實踐就被發現了。」

  略帶著笑意的說著,現身的羅提也微笑著回望著魏方,只不過笑容裡多了一點興味盎然的神情。

  「你在私底下解決那些跟蹤我們的另一股人時的血腥味還留在身上,我對這種氣味比較敏感一點。」

  魏方微笑著答道,而這個理由雖然不算謊言,但他沒有說出是另一個原因是他本來在這些非戰鬥方面的能力就算是很優秀的,而且在那之前就已經察覺了這個事實。雖然說是同伴,還是要留幾分隱藏的實力才好,畢竟歷史上不是沒有出自神座血脈的叛徒,而叛徒是不會寫在臉上讓人知道的,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被懷有異心的『同伴』暗中下毒手,還是留著點防身用的最終手段好。

  而羅提也不知道信不信這樣的說法,但也沒有追究下去,只是換了個話題,笑說道:

  「說到消滅那些不懷好意的跟蹤者,我可是在幫你呢!你擅長的法陣敵人來襲時可不會給你時間畫,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真正好心幫忙的人是不會拿自己做過的好事出來說嘴的,我還想問你是不是別有居心呢?」

  魏方瞇著眼,微笑著偏著頭說著。他們都是同樣習慣帶著面具的人,很多自身的偽裝對方都可以一眼看穿,況且現在四周也沒有別的人了,所以魏方也稍微省下了那些裝作好人的溫柔言行與神態,而有默契的,羅提也沒有太掩飾自己真實的一面,雖然兩個人臉上都還帶著平常擺在外人面前的笑容,但眼裡對方身上的氣質卻都已經跟平常有著些許的不同了。

  「你果然不是跟他人印象中的一樣是個完全溫和、好欺負的好人呢。」

  沒有否認自己是有意拿這件事出來賣人情的,羅提笑著說道。而魏方也沒有真面目被揭穿的慌張,也微笑回應了一句:

  「你也果然不只是個爽朗又懂禮貌的優秀同伴呢,是不是呢?」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既然這樣,我們就放下那些坦誠相待吧?第一步,就是先收起你那虛偽的笑容如何?」

  開玩笑般的,羅提故作天真的一拍手,這樣回應著。明白彼此的話語應對方式都是繞來繞去的暗損、也清楚以類似的方式反問回去只會沒完沒了,因此魏方依舊微笑著,卻毫不留情的直接說道:

  「沒那個必要,你也很清楚這件事,不是嗎?」

  的確是沒那個必要,魏方一來是根本沒有信任對方的意思,二來則是就算看穿了彼此,也沒有必要一定要露出原本的樣貌,就如同羅提就算被他看破了,也一樣不改笑容跟撤下面具一樣。因為對他們這種人而言,偽裝用的面具不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殼』,也是一種已經改不了的習慣了,除非揭穿的人讓他們自己足夠信賴、或是他們認為這樣的偽裝已經無法保護自己了,才會暫時捨棄這張已經難以割捨的面具。依魏方表姊的說法,這似乎已經是一種悲哀了,他們這種人共同的悲哀。

  撇去魏方那位表姐的發言──況且他相當懷疑表姊只是看多了一些有的沒有的小說,突然想當一回詩人或是扮一下多愁善感的文藝少女,畢竟魏方會成為現在的自己,除了是因為他與家人的長相差異之外,更多是因為受到那個表姊的影響,所以他相當清楚她的性子不是會感懷這些的──,他沒有那麼感性到對此有什麼觸動或是認同,不管悲不悲哀的,前生加今生三十多年的偽裝,的確已經是一個改不過來的習慣,除了面對他前生的家人以及青梅竹馬們,還有今生那有時候思考方式正直單純過頭的雙生兄弟外,他的確很少流露出堪稱惡劣的本性。

  「怎麼說是沒有必要呢?都是同伴呢,坦率一點比較好吧?」

  羅提笑嘻嘻的一攤手,說著。看著他裝模作樣的樣子,魏方沒有什麼被激怒或是不高興的情緒,大概是青梅竹馬方儀(男)的言行從以前就跟羅提是差不多的調調,現在這樣的表現也不過是對方還不信任他的一種試探跟防備的行為,前生他看方儀用在其他人身上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看羅提用類似的模式對他,他也只是覺得有點無聊。

  表面上維持著應付用的微笑,魏方沒有回應羅提那些含帶著若無其事的探問的問話,要是回應的話只會讓自己的底全都被慢慢套出來,偏了下頭,隨意應付著:

  「是這樣子嗎?還有事要說嗎?沒有的話我要回城裡了,有一家麵包店推出的限量麵包很好吃,再晚一點去就買不到了呢。」

  魏方隨便找了個藉口脫身,畢竟跟一個思考模式有八分相似的人交談、而對方又不是站在同個陣線的話會很累人。如果眼前的人是個比起薇莉安也不遜色的美少女也就算了,看在對方長相賞心悅目的份上他願意多說幾句,但可惜羅提是個男的,而且還是在別人眼中比他更帥氣搶眼的帥哥,雖然沒有像艾洛德那種英俊到魏方覺得刺眼的地步,但他也不想多聊聊、增進交情。況且冬季在山上的樹林中相當的冷,站在這裡長時間談話怎麼樣也不是一種享受。

  「這樣子阿?真好奇是怎麼樣的麵包讓那魯你那麼掛記呢,不介意我跟過去看看吧?」

  羅提笑著這樣說,魏方知道他並不相信他說的話,但也懶得繼續在語言上來回攻防下去,他微笑著,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可以呀,怎麼會介意呢。路有點遠,我們稍微加快腳步如何?」


  結果魏方真的帶羅提去了一趟麵包店。不過卻不是隨便找一家混過去,他說的麵包店倒是真的存在的,只不過魏方雖然吃過覺得挺不錯的、也是他喜歡的味道,卻沒有一定要今天再去買回來吃的意思,說要去買也只是藉口。但既然羅提不信並跟著他,魏方也不介意更改自己的行程,真的為了麵包特地跑一趟。

  而叫魏方愉快的是,心底當作是改變行程的代價,他以『都是同伴』之類羅提早一點跟他扯過的話當作理由,敲了羅提一頓午餐(雖然時間已經有點晚了)。而羅提也不知道是為了不自打嘴巴還是真的不在意,請得到是夠爽快,面上也沒有一直都擺著不快或是不情願的神色,這樣的度量不管是不是裝的,魏方倒都有幾分欣賞。

  等回去後,魏方有些意外的發現同伴們都聚在樓下的一角,如果是平常閒聊的那般鬆散氣氛就算了,但實際上卻是散發出不太相同的氣息,明顯到大廳裡少數的其他客人都有些古怪的不時往那裡看上一兩眼,但也不知道是置之不理還是神經大條到沒察覺,他們都好像沒注意到週遭人的視線似的,專注在自己的事上。

  是怎麼了嗎?這樣子引人注目的聚在那裡。

  魏方微微挑起眉,望向羅提看他是否知道些什麼,但羅提臉上也是略帶訝然,於是也沒問什麼,往其他人聚集的那個角落走去。

  「啊!那魯、諾曼登你們回來了呀!」

  最先察覺他們的接近並率先出聲呼喊的是原本就有幾分心不在焉四望的亞維康。魏方對於亞維康揮著手的招呼只是回以平常外人前裝習慣的微笑,然後詢問道:

  「怎麼了嗎?都聚集在這裡。」

  「喔,就是有人抓到了跟蹤的人,因為疑似是邪教的教徒,想問問看他有沒有知道任何任務線索,所以我們正在一起討論要怎麼辦才能問出來。」

  亞維康應了一聲,回答著,同時手指了指被圍在他們之中的東西。魏方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才發現一個滿身半乾的鮮血又被綁得像個粽子的黑衣蒙面人被他們丟在地上,再加上亞維康口裡隱含有『逼供』意味的『問出』這兩個字,魏方頓時知道為什麼旁邊有那麼多人以有些怪異卻又閃躲著不敢議論的目光不時偷瞥他們了,頓時對這群可愛的、把那些讓人誤解的談話在大庭廣眾之下完成的同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點哭笑不得。

  而羅提聞言眉毛也細微的抽動了一下,但仍不動聲色的笑著接著問道:

  「那怎麼不把人帶到上層的小型會客廳去呢?在這裡可是已經有很多人注意你們了呢。」

  「阿阿,我們是有人提起這件事啦,但不巧的是提起的斯尤那多好像跟黎多感情不太和睦,所以藉機吵起來了,光勸他們就很累了,等他們差不多平靜點時你們就剛好回來了。」

  亞維康聳聳肩,表情像是有點無可奈何,他攤了攤手,答著。

  嗯?沒有哪個比較有威信的人去制止嗎?比如說那個據說能力好所以很搶手的席德列斯?他不像是會置之不理的人吧?

  聽見亞維康這樣說,魏方不覺有些訝異的想著。雖然他沒有感覺到艾洛德有哪裡比羅提更有領導力,但由於目前他正是被爭奪的搶手商品之一,而且跟感覺除了靈力強之外能力都偏弱的音笛比起來,感覺學術方面應該是相當優秀的他在這些人中說話還算是挺有份量的,而以他一向溫厚而偏單純的個性,應該也不是會不理會同伴沒有道理的吵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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