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有某個角色初次登場,雖然沒有明說不過看敘述大家都知道是誰吧?


四十章 戰鬥與信差


  雨守之戰的場地一如記憶,是將校舍密封入口後,以不斷灌入的水作為時間計時與限制的比賽場地。

  靜靜的聽完切爾貝洛的比賽規則講解,沒有因為重生的記憶而乾脆忽略了說明,山本武這樣也是怕又發生什麼意料外的變動,又不小心因為大意導致了惡果。

  但跟山本武決定從這次開始的謹慎態度不同,切爾貝洛的規則卻沒什麼變化,兩人以平淡的聲音輪流說完的話大致上都跟山本武記憶中的一樣,沒多少出入,有的少許差別也是山本武因為年代已久所以記憶上有點偏差。

  對於比賽規則沒出現變化這點,慎重以待的山本武沒覺得有多失落,卻是稍微鬆了口氣,經歷過殺人鬼事件後,要是又出了什麼太出意料外的事情的話是山本武最頭疼的,至少短期間他只想經歷跟前輩子一樣的平穩發展,等到把自己心態真正調整好之後再發生其他突發事件。

  一樣嗎?接下來,就只要戰鬥了吧。

  這樣想著,山本武眺望了不遠處正跟珊珊來遲的瓦利亞諸人談話的史庫瓦羅,有幾分懷念也有幾分對於久違的比試的躍躍欲試與興奮,他微微一笑,少了一分重生後由於自信於身手與預知未來而不自覺有的那一份輕漫,他的笑容雖然有對著久違戰鬥的期盼與對自身的自信、卻多了絲穩重與重視,沒有先前或多或少透出的漫不經心。

  不管如何,我都會贏的。絕對。


  有前生累積下來的劍術經驗,雖然體力還跟不上不能十成十的完全發揮,但山本武也算是個高手了,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認為再次對上史庫瓦羅這個過去指環戰時就贏過一次的對手,會是個很輕鬆就能獲勝的對象。

  史庫瓦羅,是個劍術上的天才,這個評價也從迪諾嘴裡說過,而山本武以多年下來對史庫瓦羅實力的認識,也認為這樣的說法當之無愧。

  迪諾對他的講解有一句形容很到位,就是宛若一聞血味便緊咬不放的鯊魚,史庫瓦羅的難纏、強橫以及攻勢的兇猛,以及對於戰鬥方面野性般的直覺與強大,被簡短的濃縮在這一句話裡。

  只要被他抓到攻勢中的一絲破綻,就會被窮追猛打直到敗北為止,而史庫瓦羅天賦的對於戰鬥的敏感與精準,讓他總能夠找到對方哪怕再微小的破綻,而他又是所謂勤奮的天才,自從使劍開始便不斷的跟各式流派的人決鬥以此經驗來精進自己的劍術,所以當時山本武雖然也是在這方面有天賦的,但受限於經驗與相差的年歲,之所以能勝過史庫瓦羅,有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僥倖。

  一來是雖然說是暗殺部隊的人,但史庫瓦羅卻不是濫殺成性的殺人狂或是殺人會有升天快感的變態,除了任務之外很少因為一點小事就無緣無故的殺人──除非他認為對方事後會跑來尋仇或會造成他的麻煩才會順手殺掉──,對他們這群小鬼頭雖然嘴上喊的凶狠,但其實沒真的把算把人給殺了,最多來個有很高機率致殘甚至致死的重傷。

  二來是對於年紀比他幾乎小上差不多快十歲的小孩子,史庫瓦羅不免會有一些輕視,更何況對戰的山本武又是他曾打敗過的流派的一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小鬼,他根本沒放在眼底。也因為在他眼中當時的山本武耍劍在他眼裡就跟小孩子過家家沒兩樣,所以他在戰鬥中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一開始在當初的他眼中的猛攻,其實就只是貓戲老鼠般的戲耍,而因為輕忽才讓他錯估了山本武在這方面的成長性,因此也因沒想到他會戰鬥中突然獨創招式而吃虧,猝防不及之下被打倒。

  三來,是與暗殺者身分不太相符的、史庫瓦羅在劍術方面的清高與自尊,即使當時他被擊昏後沒多久便清醒,還有能力繼續纏鬥下去,以他當時的能力搞不好逆襲也是可以弄死山本武雪恥,但他偏偏認為即使只是一招,但是他輸在這一招之下是事實,所以他既然心裡認輸了,也不願意難看的像個敗家犬一樣繼續纏鬥下去,最後也寧可自己動彈不得的在原地,也不肯讓因為鯊魚被放出來而試圖帶走他的山本武救他,要是當時他吃虧後發起狠來認真的來場生死戰,只怕那時山本武活不過那天夜晚。

  所以對於跟史庫瓦羅的戰鬥,山本武是很重視的,至少以前他們有過不少場切磋他輸多贏少到後面也是勝負成績基本持平的戰績也讓他不敢太過輕忽,特別是正式繼承雨守職位之後,史庫瓦羅一上來不是應酬式祝賀、而是以『友好切磋』為由拿出接近十分實力結結實實的痛揍了他一頓,用這種方式讓他明白當初他沒拿出全部實力後,山本武就是個笨蛋也不會傻呼呼的自滿、自認為從此之後史庫瓦羅就不是他需要在意的對手。

  不過即使如此,山本武還是決定以刀背迎戰。當然這不是什麼天真,而是在他的認知裡史庫瓦羅算是可以信賴的戰友了,多年的切磋下來也受益頗多,即使史庫瓦羅可能不承認,但山本武是把他當成亦師亦友的人的,所以沒打算用刀刃迎戰──過去的職業習慣讓他一但用刀刃下來就稍微會控制不住,很難控制戰鬥時對方的傷勢。

  也是用刀刃會不由自主透出殺氣,他不想因此嚇到現在還幾乎都很稚嫩的同伴們,也更不想引來不必要的懷疑,瓦利亞是暗殺部隊自然對殺氣敏感,而混黑手黨混久的也不可能對於這方面沒有半點感應。

  但即使如此,山本武即使慎重,對於自己能否獲勝仍是有一定的信心,而他除了穩妥的奪勝之外,也有一個想要達成的、前生這時沒有完成的目標。


  而在山本武進入特別準備好的場地跟史庫瓦羅決戰時,各方人馬也透過切爾貝洛準備的大螢幕觀戰,兩方隊員自是不用說,迪諾那邊以及六道骸那邊也有人來看,而沒頭沒腦的跟家庭教師迪諾打了好幾天弄到昨天才知道所謂指環戰(←迪諾情報)的雲雀也在屋頂的水塔上無聊的旁觀。

  然而,在一群人或無趣、或認真、或緊張的觀看比賽有一段時間後,才有一個觀戰者珊珊來遲。

  說是觀戰者,但估計除了他本人外任誰無意間掃到他的身影,也不會認為他是來觀戰而是認為是一個補習班結束路過的晚歸學生。

  充滿書呆氣息的粗框大眼鏡、乖孩子特有的中規中矩到有些土氣的西瓜皮短髮,可能是怕黑而略略發軟發顫的腳步、中規中矩的衣著跟緊緊抱在胸前的背包,除了表情略驚恐緊張了點,基本上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但即使外人不知道,他確實是爲了觀看雨守之戰才往並盛中學的方向,要不然不是就讀並盛中學、而是另一所私立的升學學校的他根本沒有到並盛中學那裡的理由,更何況還是在大半夜的。

  其實他膽子雖然小,但還沒到一個人走在深夜裡就害怕到腿軟的地步,即使被擅自跑來當他鄰居的那個傢伙給使喚著來觀戰,前幾戰他也只有在指定的地方偷設微型監視器而顫抖過,躲在信號可及的地方一邊留意著周圍一邊觀戰時他的表現倒也算是平靜,頂多因為逐漸變冷的天氣在戶外吹冷風而發抖並暗自埋怨那個使喚他過來的傢伙罷了。

  但這次不一樣,那個使喚他的任性的那個人,除了慣例的叫他來觀戰之外,還笑瞇瞇塞了一封信要他送信給信封上寫的收信者、或是可以將這封信送到收信者手上的人,而且還不准他偷看內容。

  完全不知道那傢伙的打算,但以他對那傢伙的認識看表情就知道那傢伙想使壞,而想使壞的對象就是他內心自認為有所虧欠的那群人之一,他當場就差點崩潰給那傢伙看,要不是多少有點懼怕那傢伙,只怕他就要失控的抓著對方的肩膀猛搖了。

  你又要做什麼呀呀呀呀!!你不是發誓說要洗心革面了?但現在你的舉動又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

  即使當時他內心是如此混亂抓狂的慘叫,但一接近了時間,對著那傢伙依舊看不出想法、清爽和善的微笑著催促下,他還是沒用的過來了。

  有的時候他也恨自己的無力與軟弱,在更久之前剛認識那傢伙時,就因此總被那傢伙捉弄、耍的團團轉卻又被壓得抬不起頭來,然後總是錯過適合的時機阻止那傢伙走向歧途,甚至……,直到真的事情沒有其他轉圜餘地了才終於痛下決心。

  他有時候更痛恨還相信著曾經是朋友的那傢伙的自己的那份想信賴的想法,然後因為這個想法而妥協、即使不太情願也沒有拒絕那傢伙不算太過分的指使。

  即使這件事讓他感到壓力爆棚、完全想要逃跑不想實行,但他看似軟弱又感情用事,畢竟還是個理工科出生的,他同時也是個很理智的人,而且也知道嚴格來講,送信這並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只是不讓他看內容讓他對於不知道內容會引起什麼事情而感到憂慮。

  信……果然應該偷看吧?不不不,以他的性格,搞不好會故意設什麼機關,如果開了被查覺的話……可是不開來看的話……

  內心糾結著,他一邊努力邁動著不自覺發抖的腿、還有忍著胃翻滾的不適,一邊經由耳機聽之前爲了送信而臨時做的程式將畫面內容轉成文字的聲音直播,他艱難的硬是把十幾分鐘的路程走了快半個小時,白色信封的邊緣也幾乎被他捏得快爛掉。

  踏著沉重的步伐,但不管怎麼磨蹭他還是終究走到了比賽會場,而他也還遲遲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拆開信偷看。

  螢幕上的……記得沒錯的話,是彭哥列的雨守吧?未來彭哥列十代的。

  一走近,由於觀戰用螢幕很大又掛在很高的地方,即使沒有跟其他觀戰者太過接近,他也看到了螢幕中的情況,他腳步略微頓了一下,他本來腦袋就算靈光、記憶力也不算太差,很快就找出了符合條件的對象。

  但即使看得到畫面,由於本身就不是武鬥派的人,他也只看到兩人動作時激烈地四濺的水花,具體兩個人怎麼攻防,他視線都追不太上也反應不太過來,只是看上去,似乎是勢均力敵、正激戰著。

  先不管戰況,現在該怎麼把信給送給收信的人?

  他躊躇了一下,目前對於那些人來說,應該是誰都不知道他是誰、而他本來也應該不認識那些人才對,除非有人跟那傢伙以及他一樣情況特殊,不然突然搭話的感覺相當不自然。

  正猶豫間,眼前忽然黯淡霧氣縈繞,然後一個曲線纖細而柔美的少女身影緩緩在煙霧中浮現,最後煙霧也如它突然的出現一般又突然的散去後,一個半長長髮束成一束馬尾柔順的垂在腦後、有著被眼罩遮住一其中邊的晶亮雙眼的少女就出現在他面前,沉默不語的盯著他,小巧的雙手握著一柄三叉戟,雖然沒有明顯的敵意,但也沒有太多的善意。

  啊……這位是!

  他略一回想便又認出對方應該是誰,同時也明白自己就算是男生力氣大點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本想要打哈哈趕緊退開來避免衝突,但他話說出口前卻忽然靈機一動,試探著開口問道:

  「那個、妳認識這信封上寫的人嗎?我受人所託到這裡送信給這個人,但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如果妳認識的話可以幫忙轉送嗎?」

  「送信……?」

  輕聲復誦著這個詞,少女輕輕的側頭,靜靜的盯著他戰戰兢兢的遞出的信封,一會之後才伸手接過信封,然後凝視了信封上的字一會後,才對越等心裡越忐忑的他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幫忙轉交。請你先回去,這裡這幾天並不太安全。」

  「啊、喔……好、好的,多謝。」

  聽見少女的話,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結結巴巴的回應著,然後即使有點猶豫,但他還是轉過身往來路走回去。

  意外……是不錯的女孩嘛。果然立場不同,看法就會出現不同嗎?

  回想起自己在家族裡聽過的傳聞大多是冷酷魔女之類的形容詞,似乎評價不算太好,他微微一嘆,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但他也沒有太過鑽牛角尖,只是仰望著夜空呼出悶在胸中的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走回去。


  另一邊,完全不清楚有個信差曾經來過比賽場地週邊,山本武與史庫瓦羅的戰鬥已經告了一段落。

  贏了。

  山本武望著被刀背敲得短暫昏厥的史庫瓦羅,心中鬆了口氣,但比起贏這件事來說,更令他高興的是自己沒有再重蹈覆轍因為大意而做出不應該有的失敗,雖然這樣講似乎對於眼前因為輕忽而輸給他的史庫瓦羅有點抱歉。

  ……抬走吧,等會可有危險的海洋生物被放出來呢。

  雖然知道史庫瓦羅的性格讓他不願落敗後被敵人憐憫而幫助,但山本武認為有的時候比起所謂自尊,有其他事情更重要的事情可以暫時去忽略那種東西的存在,例如生死攸關的時候,特別是山本武知道未來對方還是友方的情況下(當然對於有未來記憶的山本武來說已經是同伴了),不管怎麼說都不會丟著對方不管。

  將搶奪來的半枚雨指環跟自己身上的半枚合成完整的雨守之戒後,山本武將重新化為竹刀的時雨金時裝回竹袋背回背上,然後伸手扛起史庫瓦羅。

  由於這次跟前生的勝得狼狽、雖然沒有重傷但也滿身傷口的情況不同,這次山本武由於過去切磋時幾乎摸透了史庫瓦羅的基本攻擊模式,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必勝但應付起來是遊刃有餘,至少受傷機率降得很低,再加上這次面對的史庫瓦羅不是過去那個也幾乎摸透了他的攻擊模式的史庫瓦羅,而是還不熟悉又輕視他的實力的史庫瓦羅,所以身上基本上沒受什麼傷,所以即使力氣還不算太夠但基本上半揹半扶的扛起人來倒也不太吃力。

  來了啊?以前就想說了,真不知道切爾貝洛她們是怎麼想的,比賽都結束了還放鯊魚出來做什麼?

  才剛扛好人,還沒來得及走動,山本武就敏銳的察覺到水面下的動靜,不由得微微咋舌。

  雖然說自認為實力也算不錯的了,但就像是身懷武功的高手也不一定有興趣跳到滿是正處於飢餓狀態的食人魚群的河道裡玩生存遊戲比賽,他也沒興趣跟海中凶名昭彰的鯊魚玩搏鬥──特別是在體力不支身邊又有傷員的情況下。

  稍微在心底抱怨了一句,他也加快了帶著史庫瓦羅離開離開場地的動作,原本只打算拖著人跑一段路,現在看鯊魚游動的速度察覺這樣太慢的他乾脆一躍,打算以連續的大跳躍來前進──正好切爾貝洛把原本好好的學校弄得破破爛爛、有不少斷層,不然一路上還要打破牆壁的話可就更麻煩了。

  但動作一大,史庫瓦羅馬上就清醒了過來──由於技藝已經相當成熟,比起少年時手下控制力道的方式已經強化很多,雖然史庫瓦羅被擊倒但山本武並沒有給對手留下太重的傷──,然後一醒來馬上就察覺到現在的狀況。

  「放開我。」

  頭依舊低著,任由大半張的臉被長髮給遮住,史庫瓦羅低聲說著。

  「不要侮辱我、身為劍士的驕傲!」

  說著,原本一動也不動的他猛然一掙,要不是山本武對於前生這一個差點造成他心裡陰影的事件記憶猶新,早有心裡準備稍微變換了扛人的姿勢穩穩的繼續抓著他,說不定就讓他給掙脫掉落到水裡去了。

  「嘛、劍士的驕傲我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但這種時候就暫時忘了它吧,以後我們有時間再慢慢談。」

  山本武說罷一笑,雖然說也不想無視史庫瓦羅的想法跟心情,但就跟他說的,他的確認為有的時候可以稍微放下一些無謂的尊嚴與驕傲,比如情況危急時跟對方不是陌生人之類的,但這或許也是他跟史庫瓦羅觀念的差異,現在時間緊迫他也不想多談──就跟他說的一樣,等之後再慢慢談也不遲。

  說起來,同樣是劍士,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混合著微妙比例的同伴、戰友以及其他種種的情誼,偶爾間兩個人也會一起喝酒閒聊的,但對於很多方面的事情他們的看法的確都有不小出入。

  就像對於劍士方面的自尊,可能山本武本身是半路出家的關係,比起史庫瓦羅心中的某份堅持,他不太能夠有同樣的認同與態度,雖然換個方向想想自己對棒球的態度也不是說完全無法理解,但他也知道如果他說出他的理解跟史庫瓦羅討論,對方的實際認知一定會有所不同,並且因為他拿棒球跟劍術相提並論而被激怒。

  但即使如此,山本武還認為史庫瓦羅其實是不錯的同伴,同時也是切磋時很好的對手,即使對方從沒主動教過他什麼,但是跟對方比鬥卻讓他學會了很多,日後他之所以劍術能夠一日千里的進步,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為時不時的與他比試中得到的感悟與成長。

  所以即使知道無視史庫瓦羅的話會讓他憤怒、也知道即使自己就算沒營救成功迪諾那邊的人也會暗中救出他,山本武也不想再讓史庫瓦羅平白遭這麼一次罪,看在他們是很接近朋友的同伴的份上。

  「喂喂喂!你到底懂不懂所謂劍士的尊──」

  也一如預料史庫瓦羅生氣起來,加大聲音叫著,山本武裝做史庫瓦羅的聲音被水聲給遮蓋沒聽見,不等史庫瓦羅抗議完就開始照著原本的計畫踩著一路上可以踩的東西往上層跳躍。

  「喂──!小鬼──!聽人說話啊!!」

  而原本抗議的話講到一半就因為忽然的跳躍而中斷的史庫瓦羅,他憤怒的聲音一直到兩個人脫離會場前都一直伴隨著濺起的水花聲與跳躍的步伐聲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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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