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及到撰寫的情感連貫性,今天爆更啦~

這段劇情終於寫完了我也是鬆了口氣,接下來就只剩下約三個想寫的場景了,雖然不知道過度章節會囉嗦個幾章,但我覺得這篇我有望在一百章節內完結,真的是太棒了(欣慰)(?)

順道一提,上一章節讓晴己穿浴衣單純是之前看到有人說有阿藤春樹的極樂淨土,突然想起想起以前看過的苗木誠的極樂淨土裡好像最後有一段有換和服(還是浴衣?有點搞不清楚兩者的區別),突然覺得晴己和α兩隻穿類似的衣服跳的話感覺會更可愛,想說也讓文中的晴己穿一穿,反正就是給自己的腦洞留點紀念那樣(?)

 

 

 

 

 

  在得到答覆之後,晴己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之後,他對著似乎因為憂慮而默默出現在他們兩人身側的春樹身影稍微笑了一下,才調整好心情,用宛如說起他人的事、也宛如說起遙遠到已經像是書中故事的過往的平淡口吻靜靜地開始了敘述:

 

  「──有記憶起,我就不曾見到我父親正眼看過我、也不曾見到他對我笑過,甚至忘了是誰先提出要求而開始的,我也不曾以『父親』這個稱呼喊過他、只是禮貌而疏遠地使用姓氏來稱呼那個人。」

 

  這段話晴己已經在心底演練過無數次,但真正對著本人述說時,難以描述的緊張、以及意外從心底牢固防禦中滲出的哀傷與酸楚依舊不受控制地蔓延了開來,湊到他身邊的春樹悄悄握住他的手後,像是悲傷與曾經的痛楚被吸走或分擔一般,他停頓一瞬後才得以繼續以冷靜的態度淡淡地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個人只是單純討厭小孩的話,或許年幼的我還能夠接受,但是他比起被冷淡以對的長子,他對我的弟弟卻彷彿再怎麼疼愛也不為過一般、像個模範父親般愛護著弟弟,所以即使是小時候的我,也知道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我是被那個人所厭惡著的。」

 

  眼前彷彿浮現未來的原田對自己與對麗慈時截然不同的表情神態,晴己垂下雙眼,甩開一瞬間浮現腦中的對比影像之後,他持續地進行了關於他過往的自白:

 

  「那時候的我對外界來說,是『不存在的孩子』──沒有戶籍登陸也不曾在外人面前出現過,而對我來說,這個不算大的家庭就是曾經世界的一切。而我相信母親在這件事情上給我的解釋,一直不曾對於我不應該踏出這個窄小的世界(家)這點有過任何懷疑,不曾疑惑過為什麼只有自己的存在是被外界的世界所拋棄而只能侷限在這個家之中的,體弱多病的我也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一切是否合理,就只是為了掙扎著活下去而度過了每一天,不曾意識到不僅僅是父親,正是因為連身為生下我的母親也因為她私人的理由而捨棄了我的存在,我才只能被埋葬在這個家的陰影之中,永遠無法像弟弟那樣普通地與外界有所接觸。」

 

  「……而這件事情,因為你和來小姐的談話,因為來小姐的反應,才終於被你發現了、是嗎?」

 

  似乎有些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氣,不知何時開始也流露出沉痛的神情的原田開口,以有些沙啞、但語氣異常冷靜的聲音,用篤定的語氣問道。

 

  「是啊,我很少和他人說起類似的事情,如果不是偶然和來姊說起並發現了這點,或許我直到很久以後還都會沉浸在那個家至少還有母親會愛我的錯覺之中……選擇性不去注意到、母親記憶裡未曾有一次因為我的存在而打從心底開心過、只是總以愧疚的眼神看著我,只是要我忍耐我所遭受的一切的事情。明明早該發現到的,我也真是遲鈍啊。」

 

  為了不想表現出自己為此而感到難過的表情,晴己無意義地彎了彎嘴角笑了一下,他也不算意外原田會察覺這點,他是知道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個很聰明的人、未來的宇津木大人也曾用有些厭煩的語氣嘆息著說那是個『總不合時宜地敏銳』的男人。

 

  他想就算是來應該也因為察覺了這點而感到懊悔不安、才這段期間罕見地不像其他人那樣對他的低潮情緒進行詢問與表示關心,反而有點像是躲著他一般、總在有段距離的地方偷偷地用欲言又止地擔憂眼光望著他這邊,但在晴己看過去後又連忙閃躲開了視線匆匆離開──就像未來的母親那樣,只不過身為母親的來會用給人溫情錯覺的擁抱、以及表達疼愛般的柔聲關切來掩飾並彌補她心底壓抑不住的歉疚,而不會像還只是剛脫離少女年紀的來那樣笨拙地躲避彼此的相處。

 

  大概原田聽到晴己這麼說之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才好,他並沒有馬上做出回應,而晴己也不在意,因為他真正想從原田那邊得到答案的事情他還沒有說出來。

 

  「只是──正因為想明白了,才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我。明明那個男人那麼早就直白地對我說『我是被拋棄的』、也一直以來毫無顧忌地對我的存在表示出反感,那為什麼,在那一天、當包括那個人自己在內的家人都遭遇到傷及性命的危險的時候,那個男人會讓我這個一直被他所厭惡著的長子逃跑、讓我得到能活下去的一線機會呢?因為一直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我也一直都無法釋懷。」

 

  晴己說完,他再次深吸一口氣之後,才開口說出了那個只有原田能夠給他解答的關鍵問題:

 

  「──原田先生,您認為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嗎?他到底是怎麼看待我這個他所有的第一個孩子的?又是為什麼最後比起弟弟、他選擇了讓我獲救?又是為什麼一直那麼冷淡地對待我?我一直想不明白,原田先生身為記者,應該看過也聽過比我更多更多的事情,您個人是怎麼去解釋這些事情的呢?」

 

  晴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麼答案,但大概是這個問題真的困擾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都幾乎快成為他的心病的程度,即使知道不適合、也清楚眼前的這位青年還不是未來他的那位父親,他還是壓抑不住想知道一個答案的渴望,做出種種鋪墊後問出了這個疑問──他有點意外的發現自己問出這些疑惑時,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在微弱地顫抖,喉嚨像是梗了什麼一樣,讓他的聲音漸漸也變得細微地彷彿要融化在有些悶熱的空氣之中般虛弱。

 

  「我想那個人──一定也是把晴樹君你當成家人愛著的哦,不然也不會在最後讓還有機會活下來的你想辦法逃走的。只是大概是有什麼讓他無法坦率表達親愛之情的理由,才讓他一直以來都對你那麼冷漠的吧。」

 

  原田他回答之前很顯然停頓了一下,才艱難地撐起了笑容,以幾乎不像他的溫柔語氣、用裝成信誓旦旦的態度答覆道。

 

  ──原田在說謊。

 

  晴己哪怕對這個人還沒有那麼熟悉,但從他彷彿不忍直視某種悲慘的存在般微妙地撇開視線、強擠出來的笑容的神情,也從晴己知道原田對他的身世有怎麼樣的誤會、不會料到晴己口中的『父親』指的是他自己的情況下,晴己都知道這些是他為了安慰現在肯定露出不像樣的脆弱神情的自己而說的善意謊言──但即使知道是這樣,從這個人口中聽到『他』是以家人的身分愛著自己的事情,晴己還是感到很高興,高興到眼淚不知不覺擅自盈滿了眼眶。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就太好了呢。謝謝你,原田先生。」

 

  就這樣含著淚水並努力不讓淚珠滑落,晴己笑了起來,誠懇地向眼前的人道謝道──感謝這個總是有話直說、還一度被未來的宇津木嫌『敏銳得不合時宜』的人,為了他而少見地撒了個兩人都知道是謊言的謊。

 

 

  而大概是對話結束後感到有些不自在、也可能是想拿『你看!其實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幸福而完整的家庭,大家都很慘你也不用特別為了自己的過去而悲傷』這種方式來安慰他,原田接下來以一種刻意輕鬆的口吻、拿自己家庭的過去來做為交換講述了出來──而晴己哪怕從宇津木那邊聽過大概,也仍是聽得很認真。

 

  而大概是聽了晴己的家庭往事後有所顧忌,晴己發現原田敘述時沒有說他那個離家出走的母親舊姓是『阿藤』的事情,也沒有在細節上透露他們兩個很可能有關連的線索,只是普通地以輕描淡寫的態度說了他家庭過去的事情──這點讓晴己有點驚訝的同時,不可否認也稍微鬆了口氣,因為晴己比誰都清楚原田所誤會的『兄弟關係』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猜測,真的要是原田向他暗示這點的話,晴己對於自己該做出怎麼樣反應也感到很為難,還不如說雙方都裝作沒想到這個可能性、維持『正好長得特別像的無關人士』的狀態。

 

  「對了對了,既然都親密地交換了過往了,晴樹君你也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了,就像你喊宇津木君和創一樣──說起來,我注意到你今天喊創都喊『初鳥大人』,是怎麼了嗎?這段時間也和創鬧彆扭了?」

 

  大概是談話過後自覺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原田的語氣也比之前更加親暱起來,笑著說到一半,他突然眉毛動彈了一下,緊接著丟出了他留意到並感到的點。

 

  原田的話讓開始泡茶的晴己動作一頓,終於稍微了解到為什麼未來的宇津木會有點嫌棄地說原田的敏銳不合時宜──他放下裝著熱水的水瓶後,腦中在這段短短的時間飛快地轉動,最後他選擇了帶著苦笑這麼解釋道:

 

  「沒有這回事……事實上,我一直很不習慣用『創先生』的喊法來稱呼初鳥大人,畢竟身邊的大家也幾乎都用這種尊敬的稱呼他,就只有德幸先生和我這樣的少數人用名字直呼,雖然這也是初鳥大人的希望,但總覺得還是有哪裡怪怪的,偶爾在私底下我也時常會不小心用這個稱呼喊他。」

 

  這種說法不算是欺騙原田的假話,事實上晴己一直認為要直呼初鳥這樣存在的名諱需要很大的勇氣,他也是過了很久才漸漸習慣以『創先生』來稱呼初鳥──但原田某方面說的也沒錯,他確實是在鬧彆扭,雖然是單方面的、初鳥搞不好也沒注意到這點,但他一想到當初母親或許正是為了初鳥、才毅然把自己奉獻為實驗體,捨棄掉身為『孩子』的『磯井晴己』的未來與存在後,他就很難再以和之前一樣自然的態度面對初鳥,稱呼也才不自覺改回最早的那種雖是尊敬、但同時也帶有疏遠意味的尊稱。

 

  「啊、我懂我懂~在這種環境裡要直呼創的名字確實壓力有點大,老實說我第一次這麼喊創的時候,甚至被宇津木君還有在場的其他所員給瞪了,差點嚇得我當場就改掉稱呼。之後每一次這麼喊總會有灼熱的目光往這裡看來,真的是超可怕的~」

 

  而原田對於晴己的解釋倒也沒有起疑,只是用調侃的輕快語氣說了過去自己的經驗。原田似乎有種可以把微不足道的小事講成惹人發笑的笑話的天賦,那略帶誇張的搞笑語氣讓晴己也不禁噗哧一笑。

 

  「但原田先生您不也還是到現在都毫不畏懼地喊初鳥大人的名字嗎?來姊姊還因此說過您非常有膽識呢,沒想到你也會害怕這麼喊的時候周遭人投來的目光。」

 

  「叫『實先生』啦~都說了別繼續喊我『原田先生』了。總之也別管那麼多了,難得創願意認可我們、讓我們直呼他的名字,為了不浪費這份心意,管其他人怎麼看,就照著自己的方式去喊不就得了?晴樹君你和宇津木君一樣,就是太在意他人的目光了,更加抬頭挺胸地活著不是更自在一點嗎?」

 

  原田糾正了晴己的稱呼後,才笑著答道──而看他此時毫不在乎般的爽朗笑容,晴己不得不說哪怕是裝出來的,原田也確實很有膽識,不僅僅是只會小心謹慎地留意對話氣氛而轉變話題,他同時也能夠在需要的時候貫徹自己一貫的態度與想法,而這點確實是晴己比較缺乏的能耐。

 

  「咳、是說,我稍微打聽一下啊~來小姐還說過我什麼事情?方便的話透露一下吧?」

 

  但說完,原田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假咳一聲,假裝若無其事、但卻明顯在意得不得了地悄悄向晴己探聽了來對自己的評價,剛才還讓晴己稍微覺得有點耀眼的自信態度頓時變得扭捏起來,讓晴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忍住笑意後才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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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