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葉居

下禮拜店裡又要少個人啦，又得開始一周六天班的生活，好累啊為什麼這兩年店裡總缺人（痛苦）

因為太難過了決定睡醒之後中午要吃點好的！不然這禮拜糟糕透了，不放縱一下實在心情好不起來。

五　第三＆第四堂室‧黑火藥礦＆空心之谷

　　乘坐守關Ｂｏｓｓ房的電梯到達了下一膛室之後，由於這裡的電梯都是單程向的一次用品，電梯彷彿怕我們又踏回去般等我們一踏到新的膛室的地板上就迅速地合攏電梯門並迅速往下降落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中。

　　「第三膛室是黑火藥礦啊……果然有種地底礦洞的氣味，如果不是知道這裡的空間組成很奇怪，我都懷疑所謂的槍牢並不是同個地點的不同位置而是透過傳送裝置將我們在完全不同地點的其他地方強行組合在一起而拼接而成的地牢的。」

　　太宰看著裝備中地圖的名稱顯示，似乎頗感興趣地輕聲說著，打量著四周──我對太宰的發言深感贊同，確實這裡每個膛室的地形都彷彿獨立一般有著不算合理的結構，先不說上一層與下一層永遠對不上而且每次來訪都完全不一樣的地圖，每一層都有深不見底、讓人懷疑一旦失足落下就會直達深淵的深溝以及深度頗深的水池，比起同個建築裡不同層數的房間，不如更像是不同地方拼湊起來的關卡，我每次察覺後都不禁感慨星際世界的科技發展果然是我們這樣來自相對落後的世界的人難以想像的。

　　「織田作你就這麼堅定地認為是高科技嗎？既然是異世界，是魔法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吧？」

　　對於我如實說出口的感慨，太宰聽了卻只是笑，並略帶玩鬧意味地這麼說道。而我想了想，並沒有全盤否認，而是也用一半討論一半也是說著有趣而並非認真想反駁的口吻回復道：

　　「我聽說過科技高到了一定程度、在不理解原理的人看來就和魔法一樣，雖然也有就是魔法的可能性，但更可能是我們世界的科學知識暫時無法解讀的科技能力。況且，真的是非自然能力的話，有無效化異能力的太宰你觸碰到這裡的很多東西都會讓他們失效吧？例如我們用的那些有點外型奇怪的槍械，如果是魔法而非科技的話，可能在你手中就真的只是普通的玩具而已。」

　　之前在房間前進期間偶爾的細碎閒聊中，忘了聊到什麼我們就交換了彼此的異能名稱以及效果──太宰知道了我的異能『天衣無縫』的效果，我也知道了太宰有『人間失格』那樣可以無效化異能力的異能，太宰那樣的能力雖然乍看並不起眼，但是也有不少次和各種能力防不勝防的異能者作戰過的我非常清楚那是用得好可以有多犯規的能力，攻擊性不強但戰略性極強，有這樣異能力的太宰是在我們原先世界之中是足以讓各大組織爭搶的人才，甚至如果太宰沒有他這樣足以自保的智慧或是能自保的武力，他就算因為這份異能而被強大的組織變相軟禁或強行囚禁在特定的範圍之內、失去人身自由也不奇怪，可以說就算由於我們雙方都有意迴避而在那場談話後幾乎鮮少探問彼此的過去，我也能隱約想像出太宰在來到這裡前要自由地活下去的艱辛與困難。

　　我隱隱有一種感覺，不管是太宰出色的姿容、聰穎過頭的頭腦或是他這樣稀罕的異能力，既是上天給他的祝福但卻也像是一種令他人生要肩負遠比常人更多煩惱的詛咒，或許當之前那次太宰提起自己過去時流露的放鬆卻一點也不見幸福、甚至隱約透著一股支撐太久以至於到了現在一切都成過去時才終於沒辦法繼續演是的疲憊，或許也有這終於沒辦法繼續演是的疲憊，或許也有這方面的緣故在內，讓他的人生遠比尋常人更精采的同時卻也更難以簡單獲得平靜與安寧。

　　「唔、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人間失格』的效果其實沒有那麼全面和絕對，先不說只能是觸碰到之後才消除和無法非常方便地以主動的方式決定是否要施放這點就有很大的限制了，並不如想像中那麼方便，知道運行的原理後還是有異能力能迴避人間失格的阻饒而讓其效果順利發生的，而假使這個世界所謂的『魔法』正是可以隔絕人間失格發動效果的方式運行的，那『人間失格』就算正常運行也不見得能抹消其效果。」

　　不知道我知道了太宰異能力後曾有的些許感慨與理解，太宰聽了我的話只是微微搖頭，卻是以一種很學術的理性口吻客觀地這麼評價自己的異能力，並思索片刻後，慢慢地以一種『不確定但很有可能』的語氣繼續說道：

　　「況且，既然世界都不一樣了，或許這個世界的規則與力量等級也不見得與我們的世界相同──假使在我們的世界裡『人間失格』的等級優先順序效果是接近最高優先級的話，可能在這個世界裡就並非如此，假使在力量等級被排在『人間失格』這個外來異能力之上的話，就算真的是魔法，也無法由『人間失格』來確認是否是特殊能力而非科技效果……不過或許和織田作說的一樣，單純是超前我們世界太多所以無法被我們以所知的科學理論進行理解的高科技也說不定，目前也暫時無法下定論。」

　　太宰在說這些時，那雙漂亮卻總是缺乏活潑神采的鳶色眼眸閃爍著知性的光芒，雖然我喜歡他真情流露時透出情感波動而更加生動的眼神，但他這樣子理性而幾乎讓人有能夠過他的雙眼直接看到他內裡的聰慧的目光我也並不討厭──都說人的眼睛是靈魂的窗口，但太宰的眼眸雖美但總是被陰霾與疲憊、不然就是刻意維持的毫無太多情緒而幾乎死寂的虛無所壟罩，也因此偶爾我會有太宰很像一個缺乏生機的人偶娃娃般的錯覺，也因此偶爾和我談話時他雙眼中不經意間有的微妙變化不晚是沉靜的思考神色還是傾訴什麼般、情感有所波動時的目光我都不會討厭，甚至樂意多看一點他比起人形娃娃更像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的神采變化。

　　但我也沒光顧著看太宰的模樣而沒聽他的話，我認真聽過之後不得不承認太宰說得確實有道理，來到這個世界後對於外界的認知與了解我們只能從槍牢居民口中得知，而照理來說能讓我們了解更多的書籍都是不被允許閱讀的空白書頁，可以說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外界能理解並知悉的知識都十分有限──如果不是在這裡我們確實會受傷、會流血，會感到飢餓也會困乏，五感知覺都正常沒有被扭曲，唯有營養劑似乎由於人體吸收率極高而不會代謝出需要排出人體的殘渣而不會有排泄問題，而且我很清楚就我們世界的科技水平目前還做不出這種體感如此真實的全息遊戲，我一直以來都不會接觸任何會致幻的『愛好品』也沒有會產生幻覺幻聽的精神病史，做夢不會如此真實而異能力製造的夢境也不會如此邏輯縝密、毫無破綻，我甚至偶爾會懷疑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

　　當然這樣的疑惑在我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也就自然消解了，雖然這也有我本來就是不擅長深入思考而在一段時間沒發現針對我而有的惡意或是讓我更進一步懷疑現實的不真實之處而讓我放棄了繼續對現狀抱有『是否真實』的疑慮，但也有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實在沒有其它能做出這樣逼真環境來惡整我、或是想藉此達到什麼企圖的謀劃價值的因素在內──既然看起來對我並沒有任何企圖或是惡意，甚至下槍牢其實也並不是強制規定的活動，除了不能離開包含裂縫在內的槍牢範疇以外的地方這點多少有點讓我苦惱以外，我就姑且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先觀望著並以自己的節奏在這裡生活了。

　　「說得也是，不管是我或是你都對這裡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就算有結論也很難確認是否是正確的──不過太宰，在探索第三膛室之前，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或者更準確的說，稍微小睡一下？」

　　於是我點頭同意了太宰的說詞，不過由於我腦中那些順著想到卻沒說出來的各種思緒，我忍不住有些突兀地轉了話題並問了一句。

　　太宰從見面起，其實一直在他以為我沒注意時流露些許疲態──或是有些走神般望著隨便哪個方向短暫地發了一會呆、短暫走神後向是要振作起來般微微發出沒有聲音的呼息後重新緊繃起肩膀並擺出恰當的體態姿勢，也有時候是他難得情緒外洩時不自覺在眼眉以及一些微小的動作細節之中透出淡淡的倦意，其實我一直想著要不要讓太宰休息一下，不是那種和我在哪裡做一會聊聊天那種休息，而是真正躺下來睡一覺，只是之前總覺得場合不合適、還對環境不熟悉的太宰或許因為習慣性警惕而根本睡不著，即使他順從我的建議而闔目躺下也只是配合我的話裝睡，不能好好休息反而讓他因為不能目視四周狀況的不安而讓精神更加緊繃。

　　此時太宰大概是和我相處過了一陣子原先的不確定與緊張開始漸漸緩解了，而對槍牢危險的評估似乎也完成了而不像最開始那樣時時刻刻都警戒著周遭了，我覺得已經是適合的時機提出讓太宰稍微休息一下的事情了，於是便開口提議道。

　　「……小睡一下？你說在這裡嗎？」

　　太宰似乎沒想到我突然就提出這個提議，微微愣了下，似是有些不解般地歪了下頭，眼神掃過眼前這個房間雖沒有敵人、但有著數個通往其他房間的門扉的狀態，似乎有些懷疑這種環境是否適合安心睡覺。

　　而我會這麼提議自然不是沒有準備──畢竟同樣在混亂的橫濱存活上非常久的時間，而我過去的職業也注定我很難完全放下戒心安然入睡，我很能理解太宰對來這裡還沒有太久的地方的警惕心，自然沒神經大條到讓太宰直接在這樣有太多通道口反而讓人很難靜得下心來睡眠的環境裡睡覺，即使有我可以替他警惕周圍也一樣──，於是我看太宰不像是想拒絕我的態度暗自鬆了口氣，並對他說道：

　　「我知道有個適合的地方──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