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洛沙就是那種傳說中的『一打裡外表就讓眾人嚇一跳』形的角色,雖然會成為這樣的角色是因為他內心深處沒辦法接受穿越後便成男性所以才逃避現實的不常打理外表。




……是說,我有說過嗎?潘洛沙前生是女性這點?(沉思)

章之七 澄亮月空
               紛亂的線條互相糾纏,然而在澄亮的月下,是如此清晰的呈現



  潘洛沙的這一句沒怎麼控制音量的話,讓在場的人同時將注意力轉到他身上,艾洛德跟音笛同時開口問道:

  「你知道他?」

  「小琦的兄弟?」

  潘洛沙有些奇怪眾人的反應,搔了搔一頭散亂的紅髮,說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他先前有來應徵阿……雖然我沒有選中他就是了,他的臉不適合當黑詠,雖然好看歸好看,但沒有那種知性的氣質。至於小琦……是兄弟姐妹沒錯吧?我先前在劇場也有看到他們的老爸,還有跟他談談……不是我說,他們三個的臉真的是像到不行,不過氣質有差異就是了,還有小琦是女孩子。」

  「你說的『小琦』是誰?」

  薇莉安皺了皺眉,問。一般而言,他們是不會有兄弟姐妹的──特殊情況,像是音笛跟瑟迦妃,除外──這樣一來,小琦那個女孩的身分來歷就很可疑了。

  「嗯?就羅琦啊?你們之間感覺是同樣認識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小琦?」

  潘洛沙奇怪的問,卻只看到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回答他。自覺沒趣,他搔了搔頭,因為發現頭髮似乎有點髒了而皺眉時,艾洛德忽然向他問道:

  「你說你有跟伊西塔伯父……也就是亞維康的父親,談過話,那你知道他現在住在那裡嗎?」

  「喔,知道,但我沒去記那條街的名字,等等我帶你們去吧?」

  又抓了抓頭,潘洛沙認真的對艾洛德他們問。

  「在那之前,你們哪個借我浴室好不好?我的頭實在是要洗了,現在癢得受不了。」

  西弗望向潘洛沙誇張凌亂的長髮,露出噁心又不耐的表情,滿臉厭惡的說:

  「我以前就一直想問,你頭髮到底有沒有整理過跟洗過?給你十分鐘,你用這間的浴室給我弄乾淨清爽一點!」


  在薇莉安那邊騷動時,訂完強制約,也聽完亞維康毫無修改的事實後,留爾斯或許是過度的驚訝愕然,反而一時沒有很真實的感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由於那些話太過玄幻,留爾斯要不是先跟亞維康訂過條件是不說任何謊言、不許在非緊急情況下洩露的強制約,只怕也不會相信。

  「所以說……你是我、那個出意外以前的兒子?」

  「嗯,要這樣說也行,不過以我的說法是出意外前、現在是我,中間的時間你看到的都是小琦。」

  亞維康一邊窺看留爾斯的反應,一邊說著,隨手拿起一片盤子裡的餅乾咬了一口。現在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老實說亞維康因為靈力的大量消耗,想吃東西的時間提早,已經有點餓了。

  而留爾斯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目前沒有心情吃的那盤點心推到亞維康面前,望向羅琦沉睡的那裡,心情有點複雜的說:

  「所以說……剛才的狀況是因為羅琦……能有身體的能力的副作用?」

  「是阿,目前改善副作用的方法還在找,雖然泡熱水會舒服一點,但是還是很痛的樣子。」

  亞維康說著,也朝留爾斯望的方向看去,雖然有點想立刻去看看羅琦的狀況如何,但是也知道現在必須一次解決問題的他轉回視線,問著留爾斯:

  「那老爸,你打算怎麼對待小琦?」

  「能怎麼辦……好歹,也當過我一陣子的『兒子』,雖然變成女兒……」

  突然『兒子』變成兩個人,還是有點不適應的留爾斯嘆氣。

  回想起過往,那個『女兒』對他而言還比許久沒見的兒子熟悉。真要說,他也比較疼那內向柔弱、依賴著他,感覺安靜純真的『女兒』,總不能知道這些後,就否認掉自己好歹也養了幾年的『女兒』,高高興興的迎接有點陌生的兒子回來。但是也不能否認『兒子』的存在,只承認『女兒』的存在,因為畢竟也不是沒養過那個有點呆、天真開朗的兒子。

  「也只能接受了吧?不是嗎?」

  一邊說出結論,留爾斯看著正咬著餅乾、隨意坐著的亞維康──這的確是對一些小細節莫名認真的羅琦不會有的坐姿。留爾斯微微瞇起眼,問著:

  「不過,你會想要說出這些話,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吧?不只是解釋懷疑。」

  就留爾斯看來,這個兒子不像是會在乎被人嫌疑他的樣子。而亞維康也沒否認,乾脆的承認了。

  「嗯,我想請老爸你給小琦一個正當的身分,不然小琦太可憐了。」

  「如果我拒絕呢?我可沒有理由替你們善後。」

  其實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基於過去的一些情感,心裡也是想幫那個內向的女兒這個小忙的,但是留爾斯就是不想直接感覺好說話的就答應,面對一副從容、胸有成竹模樣的兒子,也不自覺想稍微刁難一下。

  而面對留爾斯的問話,亞維康只是微微揚起唇角,神情略顯愉快淘氣。

  「我自有辦法,雖然有點可惜。」

  說著,也不等留爾斯回應,亞維康笑著說:

  「我先去看小琦的狀況了,老爸你好好想想吧?」

  亞維康並不太怕留爾斯不答應,因為留爾斯本身看上去就沒有要強硬拒絕的模樣。當然,也有部分是因為其實亞維康本身是不太在乎留爾斯幫不幫的,但是如果可以,還是留爾斯可以幫忙、認同羅琦最好,因為亞維康知道羅琦是很在乎今生的『父親』的,羅琦又不擅於應付這種攤牌的場面,由於不想看到她露出難過的表情,他才想順水推舟的幫忙的。

  走進床邊,望見羅琦那張略顯蒼白、看上去仍有些虛弱的小巧臉孔,亞維康臉上的神情軟化起來,蹲下後,輕輕的將手伸進被窩裡、握住了羅琦的一隻手,傳來的溫度幾乎要讓他的心理的緊繃疲憊融化,柔弱無力的手也讓他的心微微的疼。

  「亞、維……?」

  像是感覺到亞維康的握住她的手,羅琦睫毛顫了顫,微微睜開眼,不太確定的以輕細的聲音呼喚,神情看來還半夢半醒,眼睛有點霧濛濛的望向他。

  也不想仔細分辨現在心中湧動的情緒是什麼了,只知道是非常溫暖柔和的感情在心裡,亞維康露出一如往常的明朗微笑,以放輕音量的聲音說著:

  「是我,累的話,在多休息吧?晚餐我替妳留著。」

  「嗯……」

  呢喃似的回應之後,闔上眼,羅琦又朦朧睡去。而有些依依不捨的輕輕放開手,亞維康站了起來,對於站在後方、以有些微妙的目光凝視他們互動的留爾斯說道:

  「你的回答呢?」

  「先吃晚餐吧?我已經下決定了。」

  沒有正面回答,留爾斯用一貫的輕鬆神態回答,轉身的同時,對亞維康問了一句:

  「兒子阿,你跟妹妹要吃什麼,我去外面買。」


  羅琦安靜的沉睡一會後,沒多久就又醒了過來。

  剛才……似乎有看到亞維康……

  神智還有些迷茫的羅琦茫然的回想著,呆呆的坐在床上。但在慢半拍回想起自己昏睡前是在那裡後,羅琦立刻驚嚇的清醒過來。

  等等!亞維康!?我不是在爸爸那裡……而且,似乎……

  羅琦腦中一片混亂時,卻聽到亞維康開朗的聲音傳來。

  「咦?小琦你醒啦!來,天氣冷,多穿件外套。」

  亞維康原本坐在床尾看電視(用其中一個神賜能力具現化出來的,不用插插頭,但也沒新節目)裡面播的庫洛魔法使,注意到羅琦的動靜,立刻按了暫停鍵,順勢收起能力讓具現出來的電視消失,他愉快微笑起來,湊到羅琦身邊。留意到羅琦身上只有套著簡單的單薄睡衣後,隨手在一邊抓起一件外套就披上去。

  「亞維?等等,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不是爸爸的房間?為什麼……」

  「冷靜一點嘛,我慢慢跟妳說……」

  對於羅琦有些混亂的詢問,與抓上他衣服的纖細雙手,亞維康一邊哄著,一邊一手握住羅琦的手、一手伸去拍羅琦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但亞維康還來不及解釋說明,忽然門那裡傳來粗暴的兩聲敲門聲後,就被人一腳踹開,羅琦嚇了一跳,一下子身體不穩就要跌倒,亞維康下意識的去拉住,結果身體也沒坐穩就跟著跌到床上。

  「伊西塔,你……」

  踹門進來的人是西弗、薇莉安等人,艾洛德臉色有點複雜,靜靜的說著。即使亞維康、羅琦兩個人不小心在床上跌成一團,兩方人氣氛緊繃的對望時,也營造出嚴肅緊張的場面。

  但這樣戲劇性的對質會面,一個羅琦跟亞維康都沒見過的俊雅紅髮男子一句語氣顯得異常感動的發言,立刻就把氣氛全部都破壞掉。

  「哇塞!小琦他兄弟,你在推倒小琦啊?我只在漫畫裡看過這種景象欸!」

  一瞬間,兩方人都靜默下來。艾洛德等人原本嚴肅的表情卡在很奇怪的地方凝固,而亞維康倒是還好,雖然有些傻眼,但最主要只是覺得被傻住的羅琦下意識用力緊握的手臂好痛,一定會烏青。

  「你是誰啊?我沒見過。」

  忍著疼痛稍微扳開羅琦的手指,在羅琦反應過來慌忙鬆手後,亞維康坐直身體,因為對方好像熟識他們的語氣,有些訝異的問道。而羅琦雖然有些不安慌張的坐好,躲在亞維康背後,卻也有同樣的疑問。

  而那名有著女性般精緻,雖然不及艾洛德卻依然顯得俊美閃亮的臉孔,一頭鮮豔奪目的長紅髮高高豎起馬尾的青年露出有點得意的孩子氣表情,以愉快的語氣說道:

  「我是潘洛沙啦、潘洛沙。」

  潘、潘洛沙!?

  回想起那個髒亂老氣的潘洛沙散亂著一頭紅長髮的模樣,在對比眼前這個正閃亮微笑的俊秀青年,這次不只羅琦受到不小的驚嚇,亞維康都傻眼愕然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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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