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久沒更這篇了,在信濃那篇哪怕更了那麼多篇還是感覺還得在寫上5~10章節才能完結的情況下,我也絕望地放棄了這段時間完全寫那篇直到真正完結的打算,也是想稍微切換一下心情,總之又久違的來寫這篇了。

 

11

 

 

  鮮血淋漓、或者說,不僅僅是如此,散發著讓人本能地心生不快的漆黑液體飛濺散撒在走道之上,慘遭暴力破壞的人體軀體散落在眼前的通道各處──慘不忍睹的畫面在兩人一上來就衝擊了他們的視線。

 

  但不管是成功讓信濃恢復正常、心態現在算是輕鬆的阿藤,或是雖然接受了阿藤的解釋但看起來根本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也還未見到任何血腥畫面的信濃,都沒預料到踏到了樓上之後會看到眼前這樣的光景。而與此同時的是,幾乎讓人有種眼前視界通紅錯覺、在耳中此時彷彿電視雜訊聲的不舒服音效,伴隨著腦中電流般竄過的刺痛同時襲來。

 

  而眼前畫面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就是那個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腦袋。那個『腦』在前方這樣的走道中來回徘徊,如同植物根鬚一般、從腦袋那邊垂下的觸鬚像是把下方的獵物當作是玩具一般,反覆的戳刺攪動──這樣的光景,哪怕是早已看過類似景色看得幾乎有些麻木的阿藤,也一時有些反胃的感覺伴隨著正常人對於這樣景色會產生的嫌惡感湧上。

 

  可惡!哪怕暫時平撫了Originβ這邊的暴走,不好的影響還是波及到了這一層、這一層其他人身上的細胞也開始暴走變異了嗎?不、不對,我早該想到了才對──

 

  阿藤腦中回想起剛剛感知力是他們之中最強的花蓮擔心麗慈時口中呢喃的話語,不由得後悔自己由於已經聽過類似的發言、而不把那句話放在心上的輕率心態──花蓮這句話已經很直接的提示過他了,哪怕β還沒上來、但是因為β發狂而擴散開來的負面影響力伴隨著恐慌的情緒感染到了實驗棟那些知道Originβ暴走的嚴重性的那些人身上,或許在阿藤看不到的地方早就已經有人產生異變而Creature化了。

 

  這讓他也不由得對於自己剛剛看到路邊昏迷的那些人放置不管這點產生了輕微的後悔感,哪怕他並沒有沒好心到去搖醒他們,但至少也得把他們暫時集中在可能比較安全的房間鎖著──這樣子不僅可以防備他們清醒後出來搗亂,也至少能減少幾個人毫無意義的被慘殺的結果。

 

  雖然阿藤也知道不管自己是男是女、以他自己的臂力與體力來說,搬動那麼多人到其他房間這件事情完全不現實,甚至還可能耽誤原先要做的事情、一拖延時間可能連至少制止信濃(β)的暴走都做不到──但自己明明應該早就想到,並有機會改變的事情卻被他自己的輕忽而錯過,這點還是讓阿藤稍微有些悔恨的心情湧上。

 

  「阿、阿藤小姐,那個是什麼!?現在要怎麼辦?」

 

  而信濃有些慌張、充滿了動搖情緒的聲音喚回了阿藤的心神,而信濃的呼喊聲似乎也惹起了前面原先正專注於玩弄屍體的『腦』的注意力,『腦』放下手邊的『玩具』、開始緩緩往他們這邊移動──而似乎是也注意到這點,信濃有些緊張而又戒備的稍微上前一步擋在阿藤前方,並緊盯著那個『腦』、同時向阿藤尋求建議。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那個並不是那麼執著於獵物、會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過的類型,等它找不到人離開就沒事了──」

 

  對於信濃似乎是下意識的保護動作一時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罵信濃一句充滿無奈與複雜情感在內的『笨蛋』,但回過神的阿藤也沒有猶豫,抓住信濃的手腕一邊這麼說、一邊往一旁的廁所那邊扯去。

 

  「好、好的──」

 

  聽到阿藤毫不猶豫的回答以及注意到阿藤拉著他的動作,信濃也沒堅持繼續和怪物對峙,而是順著他的力道也跟著往廁所那邊跟著跑去。

 

  女廁所有『東西』擋著──雖然阿藤並不清楚那位有希小姐現在是不是已經為了找戒指而跑去那邊了,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拉著信濃往男廁所那邊跑去,並目標明確地跑到最裡面隔間那邊,拉著信濃進去之後他就側身乾淨俐落的把隔間的門鎖上,等完成這個動作,他才鬆開了緊握住信濃的手、並且稍微往後方的空間後退了一些。

 

  隔間本來就不是為了提供給兩個人同時進去的大小,哪怕不管是阿藤或信濃都不算是魁武粗壯的體型,但一起躲在廁所隔間裡果然還是有點窄──要不是馬桶有點髒,阿藤注意到自己現在和站在前方的信濃過於緊密、可以說如果他女體化後胸部稍微再大一點他某些部位就會貼上信濃後背的距離時,其實還蠻想坐到馬桶上、順便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的。

 

  但也幸好信濃現在注意力都在外面可能追過來的怪物上面、正緊張兮兮的盯著門板不放,沒有注意到他和阿藤距離過近的事情,不然如果信濃因為他們現在的距離而臉紅還是下意識地看什麼不該看的地方之類的,阿藤可能會考慮再次把信濃用藤蔓給捆起來、把他放在馬桶上冷靜一下腦袋。

 

  由於廁所除了每間隔間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門板隔開外界,阿藤也感覺到了『腦』也慢悠悠地跟著晃進了廁所,一時間隨著逐漸增幅的頭痛、他心臟也因為緊繃而微微加快了速度,他前方的信濃甚至還忍不住嚥了嚥口水,然後像是想尋求一點支撐一樣,左手無意識地抓住了自己上衣心口前的那部分布料,而另一隻手握著拳也仍微微顫抖著。

 

  注意到信濃幾乎是混雜著困惑與惶恐的不安情緒,阿藤哪怕其實知道他Originβ化時的樣子更猙獰可怖,但看著信濃哪怕努力保持鎮定但也透著恐懼情緒的臉龐、忍著顫抖的樣子,他還是心軟了一瞬,伸出手包覆住了信濃那隻輕微抖著的手,無聲地給予安撫。

 

  而信濃感覺到自己被人握住,阿藤看到他似乎愣了一瞬,但心情像是這樣就能簡單平復下來一樣,他感覺信濃的手似乎沒顫抖得那麼厲害了,兩個人就這樣子安靜地維持著面朝著同個方向並單手相握的姿勢,靜靜等待腦中對於危險生物的預警的感覺離去。

 

 

  「呼……真是太刺激了,我以後看電影還是玩遊戲再也不會去吐槽裡面的有些角色第一次面對怪物時表現得傻不隆咚、一點都不機靈了,我剛剛也差點沒嚇傻了。」

 

  等了好一會兒,或許只有幾秒鐘、也可能有一兩分鐘,等到危機感帶來的生理變化消失之後,信濃像是徹底鬆了口氣般呼出了胸口的濁氣,以一種刻意輕鬆調侃的語氣這麼說著,並扭頭對著阿藤露出像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一如往常的笑容。

 

  看到信濃這樣毫無陰霾的笑臉,阿藤內心產生的些許擔憂也隨之化解,鬆開原先握著信濃的手的同時也表達同意似的臉上帶起了幾分苦笑。

 

  「那種東西確實是不管看幾次都無法習慣,只希望我們接下來調查時運氣好一點,不要太頻繁的遇到太棘手的Creature了。雖然說普通的類型要躲也不是躲不了,但是比較難纏的變異種也不是完全不會存在,要想辦法應付也不輕鬆。」

 

  這句話某個程度上來說,也算是阿藤的真心話──而且和『腦』、最常見的『足』以及『背』這類不算執著也好擺脫的基本款不同,之後不管是『圓陣』或是其他特有變異種都是既強韌又難纏的傢伙,哪怕他有屬於自己本身(α)的植物支配能力、疑似繼承於母親磯井來的空氣刃還有後來覺醒的岩石能力,但每一項都不是具有決定性破壞能力的強大能力──而就算他能夠試著去覺醒,也覺得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住精度並精準使用的話,最好別去著搞出太誇張的能力比較好──,但如果在非得應付他們不可的情況下,在他還不能說把自己的能力研究得多透徹精通、而不管哪種至高生命體都有異於一般生物的強大再生力的情況下,都會陷入一番苦戰。

 

  在還要保護現在對情況一無所知、也暫時還沒覺醒保護罩能力的信濃的情況下,阿藤可以的話也是不太希望一下子就遇到一堆難纏級別的變異Creature,不然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雖然信濃因為身上持有的至高細胞純度和他一樣高得僅次於初鳥、也因此再生能力非常驚人,重傷的話應該只是會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卻不會一下子就因為沒有急救或醫療措施而就這樣死掉,但他體內那些阿藤好不容易才調節並強制壓下去的Originβ細胞侵蝕率又竄高的話,阿藤也會很頭疼的。

 

  「對了,關於那個『克哩雀』的事情,阿藤小姐也已經得到情報了吧?真不愧是阿藤小姐!那能夠麻煩妳和我稍微說明一下嗎?有心理準備的話,我之後再看到也不會那麼沒用的只會問阿藤小姐該怎麼辦了,而是能更快的做出反應也說不定。」

 

  哪怕看上去傻呼呼的、給人又天真又單純的印象,但信濃好歹也是偵探,他馬上注意到了阿藤的語氣中似乎對於那些怪物頗為了解,只是不知為何仰慕阿藤這個前輩仰慕得近乎盲目的他也沒有懷疑阿藤的情報來源,只是積極地表達自己想更進一步了解的意願。

 

  「也是,那我就稍微說明一下吧。」

 

  信濃的提議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人對於已知的事情很多時候就不如一下子面對未知的事物那樣恐慌,阿藤想了下,也覺得這些就擺在這層樓資料室的情報先透給信濃知道也無妨,於是便開口說道:

 

  「之前我也和你說明過了,至高細胞是能夠聽取宿主意志而產生效果的這件事你還記得吧?而擁有『超能力』是得在細胞宿主順利讓細胞順應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被激發的狀況。而在細胞順應失敗的情況下,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直接死亡、另一種就是不能完全壓制並使用細胞的情況。而那種情況中又有兩種可能的變化,一種是『Doll化』,是勉強讓細胞順從、也勉強維持了原本的人形狀態以及意識,但由於還沒有能夠完全駕馭細胞,更正確來說處於成功與失敗之間微妙狀況的狀態之中,所以貿然接近Doll的話也會和接近Creature一樣遭受負面影響與傷害。具體情況你可以參考你自己,就是有時候正常但有時候會突然整個人呈現掉線狀態一樣反應遲鈍的樣子,所以看到類似的人不要馬上以為是倖存者就衝上去和對方接觸,明白嗎?」

 

  「欸?所以我之前的情況應該被稱為Doll、這樣的感覺嗎?那阿藤小姐,我現在的狀況是──」

 

  聽到阿藤的話,信濃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然後略有些不安的詢問道。而阿藤對此只是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說道:

 

  「這你暫時不用擔心。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這個我以後有時間再和你更進一步的解釋。你現在先聽我繼續說下去──如果確定已經是至高細胞在宿主體內取得完全勝利的情況之下,至高系會意思意思的聽取了宿主最後也是最強烈的意念,並以此為基礎誕生出不同種類的『Creature』,身為基本款的話目前有四種是最常見的,以強烈逃跑意志而誕生的『足』、以防禦本能而誕生的『背』、以強烈渴求同伴意志而誕生的『圓陣』,以及就是以思考的意識具現化的『腦』、也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種怪物──模樣的話和命名其實相差無幾,你看到實際上的東西的話應該就能一眼辨認出來了。」

 

  簡單的介紹完至高生命體的各種情況,阿藤稍微一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而望了廁所之間的隔板一眼,但他都說了這麼多了,現在忽然要撤回前言也沒用了,他也就暫時假裝自己沒注意到隔壁可能有人的情況下,繼續以冷靜的聲音解說道:

 

  「從這裡找到的資料來說,不管是『足』、『背』或是『腦』,都是只要巧妙避開、並遠離一段距離就沒有威脅的怪物,但只有圓陣是必須要強烈警惕的。圓陣的模樣是數隻手臂互相抓著、形成一個圓圈的怪物。他是不管跑多遠、隔了幾個房間,只要被盯上就會被緊追不放的那類型怪物,這種時候就是不得不放手一搏的時候了。說起來,據說這裡備有專門針對怪物的槍械武器,等一會我們去探索時可以的話想辦法弄到一把,就算不會使用,但是遇到狀況時有那個做為防身武器,也總比空著手和對方對峙來得好一點。」

 

  阿藤故意不提及自己使用能力、或是讓信濃去覺醒能力的事情,而是刻意說起了他早就明白對於比較強力的Creature來說根本就不管用的對Creature專用槍械。

 

  信濃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藤他之前說過要他們極力避免亂用能力的關係,還是單純被新出現的武器情報而吸走了注意力,也配合的不去提能力的事情,而是精神一振之後,驚訝而又有點驚喜的說道:

 

  「居然有這樣的武器在嗎!?越來越有種RPG遊戲的感覺了呢!要是能夠順利的找到對怪物專用的武器就好了,那就算是現在的我也能夠有辦法去保護阿藤小姐了!」

 

  聽了阿藤的話,信濃一下子似乎有了倚仗似的、臉上的憂慮一掃而空,甚至還表現出樂觀態度與對武器十分期待的雀躍模樣,一下子又是平日那種精神飽滿又無憂無慮的樣子,讓人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說他少根筋。

 

  對於這樣的信濃,阿藤雖然想苦笑、但是卻也不禁柔和了臉部線條稍微放鬆了表情──某方面來說,阿藤是真的覺得信濃這份積極而又容易往好的方向想事情的樂天而又明朗的性格,在這種情況下真的是很治癒人心的特質。也大概只有偶爾表現得有點粗神經、或者說或許實際上狀態穩定時精神力比其他人都要強韌一些的信濃,才能在明知狀況堪憂的情況下、只這樣為了一點點好消息就開朗而且毫無憂慮地笑了起來,他也不由得慶幸他現在帶著信濃,才因此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預料外地、被信濃這樣的表現緩解了他自己內心積壓的壓力與沉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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