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寫著寫著感覺氣氛就變奇怪了,算了,反正也是作為閒暇娛樂寫的東西,就順其自然好了。

是說其實蠻羨慕那種能自然寫出CP文的人,我好像比起感情線為主的CP文,更擅長立一個主題寫的無CP,沒有主題的話整篇就會軟趴趴的支撐不起來,其實我也想什麼多於情節也不寫地只寫甜甜CP文的呀,但我寫那些都寫得不太漂亮,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所以才變成這樣子了,唉。

說真的,細胞神曲同人也寫得有點膩了,等主帳那邊那篇和這篇完結,暫時關於細胞神曲的東西就不太想繼續在寫下去了,最主要是覺得好累。要不是細胞神曲短篇CP文雖多,但長篇而且我想看的題材似乎沒人寫過,雖然可能是我也沒能翻遍tag中全內容,或許有但只是因為完結了沒被我挖到罷了,但還是寫了。只是寫得沒有很好,單純是自我滿足而已,但這也沒辦法,誰叫我就是這樣子沒有才華的人呢?

能坦然接受自己的缺陷、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之處永遠無法彌補並笑著接受這點,我認為這也是一種幸福,目前努力試著去做到。

 

 

 

 

 

  就像太陽在白天時總是平等地照耀地面上的一切,夜晚的黑暗也總是平等地覆蓋屬於他的領域內的所有事物。

 

  信濃在深夜、確定同寢室的人都已經入睡之後,他悄悄的爬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往門外挪去。

 

  包圍這個建築物、而且疑似越演越烈的雨勢似乎已經強到了在這個沒有窗戶的聖堂之中都能隱約聽到雨聲,但即時如此,信濃還是覺得和白天相比,此時的走廊異常的寂靜,靜到像是能勾起行走在其中的人們內心深處最隱密的不安。

 

  而或許是因為接連數日不止的雨奪走了熱度,此時的空氣遠比四月給人的印象還要更加冰冷,信濃才沒走多久,就覺得手腳開始因為寒冷而變得僵硬而遲鈍,腦中的思考也變得遲緩。

 

  但信濃其實也清楚,他是有意讓自己什麼都不想、像是夢遊僅僅只是移動步伐那樣前往他想去的地方的──他這麼做並非是為了壓抑要潛入被禁止出入的地方的緊張感,而是為了抑制自己不去想像如果自己在實驗樓那邊也找不到阿藤、或是只找到阿藤被殘酷實驗過後剩下的殘軀的這些不好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該說是守備鬆懈,還是還沒到了有警備的區域,信濃很順利的乘坐電梯到了連接著實驗樓的那個地下通道,但才走到一半,他就不由得停下腳步。

 

  ──欸?那不是α嗎?

 

  信濃有些驚訝地望著倚靠在地下水道旁的柱子上、那個被取了叫做『α』這樣奇怪名字的少年。

 

  他就像是在等待誰一般、也像是只是因為某種原因獨自到這裡陷入沉思一樣,他沉靜地半垂著頭凝視著水面,深茶色的髮梢在他單薄削瘦的肩頭輕輕擺動,也若有似無的輕搔著因不合身穿著而露出大片鎖骨以及那附近的肌膚。

 

  才地下通道接近慘白的燈光照射之下,α的臉龐更是白得接近幽靈般略顯透明,這樣通透的膚色配上他本來就比同齡人還要瘦小的身軀,信濃看到他居然還穿著不足以抵禦寒冷空氣的打扮,不禁就擔心起了他的身體健康。

 

  「──穿得這麼少,不會感冒嗎?」

 

  信濃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把腦中冒出來的感想脫口而出,而在一片冷寂的空氣之中,他的聲音就像是投到了平靜水面上的小石子一樣醒目,即使本身不願隨著這個動靜漣漪也擴散了開來。

 

  「你不也是嗎?信濃榮治。」

 

  α自然不會對於這樣子突然的動靜無動於衷,他收回視線,轉身向他的同時也丟來了這樣的回覆。而被這麼一說,本來就在後悔自己忘了穿外套就直接穿著無袖T恤就直接過來,信濃頓時無話可說,有些尷尬地用手指搔了搔下巴。

 

  但α顯然沒興趣在衣物多寡這種事情上和信濃糾纏到底,他以冷靜而又透徹的眼神望向他,用和之前見到時一樣、人偶一般不帶絲毫情感的臉孔,淡淡地開口詢問道:

 

  「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而你又要在這裡尋求什麼?而又是什麼使你現在依舊不願離開這裡?──告訴我你的答覆,信濃榮治。」

 

  不知道是否是信濃的錯覺,明明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他都遠比已經成年的信濃還要來得纖細──哪怕信濃在同齡男性中算是比較纖瘦的類型了也一樣──,但他在α感受到了一種就算是在他見過電視上的大人物也不見得會擁有的無形壓迫感。

 

  說是壓迫感也不太正確,但這名少年身上確實有種特別的氛圍,被他注視的人難以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也很難以虛偽的姿態和他應對。

 

  「我是來找人的……在找到之前,我不能離開這裡。」

 

  像信濃原本想找一些藉口應付過去的,但望著晴己在光線下泛著紅的深褐色雙眼,卻不知怎麼的把心底的真心話說了出來。而脫口而出之後信濃自己對此都有些意外,但又莫名有種『這也是沒辦法』的感想自然在心底浮現。

 

  「是嗎。那你又是如何確定,你想尋找的東西就在此處?」

 

  對於信濃的回答,α像是不感興趣般、僅僅是點頭簡略應答之後,他緊接著又丟出了新的問題,往他這裡走了一步。

 

  「……我不肯定。只是,我想不到除了這裡之外,還有哪些地方能找到那個人存在的線索了。」

 

  α的提問某方面來說正中核心,信濃一瞬間有種被這句問話刺痛了心臟的感覺,他不自覺迴避開α的視線,眼神游移了一會兒,才在眼前少年沉默地注視下艱難地吐出他真正在這裡徘徊不去的理由。

 

  「我明白了。」

 

  α靜靜地盯著面露迷惘、但卻仍是做出回答的信濃,也不知道他做出了什麼判斷,他轉過身,往實驗樓的方向邁開步伐,同時對於還呆站在原地的信濃丟出一句話:

 

  「──我替你引路。如果你那份意志真的是堅定的、你的心意也沒有任何虛偽的話,就跟上來。」

 

 

  「那個,α你為什麼要幫我呢?我還以為你應該很討厭我才對。」

 

  信濃和α走在也一片安靜的實驗樓的走道上時,望著少年平靜的側臉,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概是一開始那種被視線所凍結的情況隨著時間經過漸漸溶解,信濃沒有像剛才一打照面那樣有種被拷問的錯覺,放鬆下來的他實在沒辦法忍耐住心底的疑問。

 

  「我對你並沒有特別的好惡。我僅僅是遵從『我』的本心與意願而行動罷了。」

 

  α此時又恢復成對包含他在內的周遭事物沒有太多興趣的冷淡模樣,淡淡地做出了答覆──他的語氣與晴己有幾分相像,但似乎有哪裡有決定性的差異。只是信濃暫時也摸不清那個差異的具體輪廓如何,又該怎麼去稱呼。

 

  呃、雖然不知道是基於怎麼樣的本心才讓這孩子對剛見面的我開口就讓我離開這裡,不過看起來是真的不討厭我的樣子──這點真是太好了。

 

  信濃沒能夠完全理解α的話的涵義,但至少判斷出這點的他稍微鬆了口氣。

 

  「這樣子啊。說起來,α你這麼晚了和我一起來這種地方沒問題嗎?家人注意到你沒待在房間裡會擔心的吧?」

 

  稍微回復平常心之後,信濃看著α稚氣的臉龐,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嫌棄多管閒事,但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再怎麼說,α看起來就只是外表年幼的未成年少年,沒有任何父母會安心放任這個年紀的孩子這個時間在外面亂跑、還是在這種怎麼看怎麼可疑的地方閒晃的。

 

  「我的立場算是無意間被捲進這裡的客人,這裡不是屬於我的地方、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所以不管我在哪個場合行動都是一樣的。」

 

  但α淡然的回答卻出乎信濃的意料,信濃怔了一怔,下意識地問道:

 

  「欸?可是,這裡的人不是說α你是天使還是什麼之類的,感覺很尊敬你嗎?晴己先生也很疼愛你的樣子……但你還是認為這裡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嗎?」

 

  「單方面的感情是沒有意義的,信濃榮治,而被強行加諸在身上的好意要逼著人去回應也是沒有道理的事情。而且,你就認為他人的口中所說的全都是毫無疑問的真實,而你不加思索地就打算照單全收地相信嗎?我不認為你只是這樣子單純的人。」

 

  似乎有些失笑似的,α微微瞇起眼、第一次面對信濃露出接近笑容的似笑非笑神情,那雙似乎能看透他人內心最深處隱藏的事物的眼眸又望了過來,信濃不知怎麼的心臟漏了一拍、不自覺有些緊張的感覺。

 

  大概是α長得和阿藤也十分相像,此時他意有所指的話,讓信濃不禁想起自己和阿藤之間的事情,不禁有種被責備了的錯覺,才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只要投以好意,很高機率也會被對方以善意回報──這是信濃26年來人生告訴他的交流經驗,或許也是他的運氣不錯,他總是對誰示好就很容易得到溫柔的回報,他很少在人際的問題方面遭受挫折與不順。就算是阿藤,在他帶著熱情與笑臉不斷接近之後,也像是拿他沒辦法一般,面對他時變得比一開始公事公辦的親切來說更親近一些、偶爾不時縱容他並和他不那麼拘束地談話的時候。

 

  但這份情感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向阿藤傾注的東西,這點就算是信濃自己也有所自覺。

 

  大概是第六感還是什麼類似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信濃本能地知道他需要『阿藤春樹』這個人的存在、知道他那個人是可以信賴的對象、留戀著在他身邊內心就能感到安定的感受──他蠻不講理地向阿藤表示好意、也是因為渴求著有誰能夠成為因為失憶而不安的自己保持自我的支柱這樣的私心,以這種乍看無害的方式索求回報罷了。認真來說,這是自私自利到不行的行為,信濃自己也有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但阿藤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就算隱隱察覺了這點也溫柔的接納他對他投去的情感、並給予他能給予的限度內的回應,握住了自己死命向他伸出的那隻求援之手──這點讓信濃暫時得到了救贖,能維持現在的自己正常的日常生活。

 

  但他也不是沒有類似『這樣的行為會不會造成阿藤先生心理層面的負擔』的憂慮,可以說α的話就像是瞄準這件事而刺入信濃心中一樣,讓他不由得有些動搖。

 

  「……說得也是呢。強迫推銷這種事情,果然一般人都不太喜歡吧?」

 

  也因此信濃愣了幾秒之後,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以有些乾澀的聲音做出乾巴巴的回應。

 

  「但也有恰好是接收者能夠認可的對象,像這樣歪打正著也不是沒有的事情。但那孩子對我並不是那麼剛好的美好緣分,既然『我』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也只能遺憾地拒絕那邊了。」

 

  但α也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單純發表自己的感想,他補充了一句,收回目光的他以語氣聽不出有多少遺憾的平淡聲音說出了後半部分的話。

 

  而這番話讓原以為晴己和α感情很好的信濃內心有些複雜,但他也不認為這麼說的α有錯,只是很不幸的感情無法共通罷了,而他也知道自己不好擅自插足這兩人關係上的問題,於是他沉默了下來,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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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