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沉迷諸如片道勇者以及類似的RPG小遊戲,其實我覺得片道勇者有的好處就是不用像大部分的RPG遊戲在一個地圖瘋狂繞圈刷怪練等,畢竟因為遊戲世界觀的緣故不能在同個地圖停留太久,這種隨機地圖而且說走就走、偶遇敵人就看是要戰還是逃跑都行的模式感覺流暢極了,就是有時候鍵盤卡住會因為這個及時回合制的制度而不小心死掉。

就因為上禮拜難得早班而連續早起,現在還是感覺在調作息,有點麻煩。說起來,四月也只剩下一個禮拜了,轉眼就快要五月了。

 

 

 

 

 

  解決完晚餐,並且各自把分配到的戰利品中的肉都烤成比較耐放的烤肉後,由於今晚是在可以落鎖的安全建築物內紮營的,我們並沒有像在野外時商量著輪流守夜,而是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後隨時就可以入睡。

 

  萊恩照例拿出了一個看起來頗有年頭、破舊的筆記本與同樣歷史悠久的羽毛筆,正認真琢磨著新詞新曲,寫寫劃劃之餘,還不時突然試哼一兩段,我這些天也習慣了他在睡前和靈感較勁的日常習慣,並不特別在意那邊。

 

  原先在現代社會因為上班時間而養成的晚睡晚起的壞毛病,在我來到了沒有可以讓我沉迷到忘了時間的電腦遊戲等諸多娛樂之後徹底改回了最原始也最符合天理的早睡早起,往常我或許就聽著萊恩那裡不時哼的歌曲並枕著包包睡著了,但是今晚我入睡前,先翻出了周邊地圖卷軸,開始研究路線。

 

  火山地帶其實走了幾天也差不多該切地帶了,雖不知道接下來銜接的會是怎麼樣的地帶,但是我看了看,距離這裡最近的藍色光點認真來說並不太遠,而我在的位置與那個位置之間也只有兩個被標記出來的其他顏色光點──不考慮我和鈴他們兩人的腳程差距,也不考慮遇到險峻高山或是岩漿湖之類不得不繞路的地形的話,直線過去大概需要五天左右,而先走一步的鈴他們不清楚是比我提前多久動身的,但保守估計的話,確實是可能正巧在差不多一天之內再次重逢的。

 

  ……還有五天嗎?

 

  大略計算了時間之後,我腦中同時也浮現了那兩位少年少女的身影,一時內心的感覺有些複雜。

 

  萊恩是個健談又喜歡和人聊天的性格,戰鬥間隙有閒暇時,他總會不時隨意閒聊、或是拿做好的新歌請教感想,和他同路之後萊恩的嘴中閒聊的話題就沒有重複過。不知是否對方有意還是無意,但總之在他多話的作風下,我一個人可以胡思亂想的空閒時間都因為被填滿了不同的事情而大幅縮短──連我現在一回顧也有些驚訝,這段期間我居然沒有因為想到鈴他們的事情而沉浸在愁緒與我自怨自艾的悲觀情緒之中過,直到現在我才終於再次去思考關於他們的事情。

 

  大概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空白期,連我自己都很驚訝,此時我的情緒十分平靜,先前像是走火入魔似的、拼命在奇怪的地方上鑽牛角尖的狀態並沒有降臨,我也趁著此時腦袋的冷靜而仔細思考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平心而論,我是真的很喜歡齡,也不討厭、甚至說可以說是偏向喜歡阿舒。

 

  鈴是我從以前就會憧憬、並且不自覺去在意的那種開朗大方的女孩子,可愛卻又不扭捏的舉止、碰到開心或不開心的事情也可以以不讓人討厭的方式表現出來的直率,有女孩子氣的地方但也有強勢的時候,這樣的她對我來說想不去喜歡都不行、但又因為缺乏相處的經驗而只敢遠遠注視。

 

  阿舒也是很有意思的人,他溫和但卻偶爾卻有些接近毒舌的幽默感,兩者平衡的恰到好處,既不讓人覺得沒主見與軟弱,但也不會讓人覺得他說話過於尖酸刻薄,而且由於知識量廣的緣故,談論什麼話題他都能從容接下去。

 

  而且大概是因為他觀察力本來就很細膩敏銳,他不管是做事還是談話都能掌握到一種讓人舒適的度,偶爾說話直接的時候也是他認為聽到的人不會介意、或是有那個必要時才會一針見血,很多事情哪怕他注意到了卻不一定會沒經大腦的就炫耀式地將自己地『敏銳』表現出來,我現在一回想,他乍看天然的許多舉動並非都是不禁思考就做出來的,當然也沒到了所有舉止都是經過深思熟慮與心機計算的地步,但他對於該表現出怎麼樣的自己我想他是心裡有成算的,和誰相處時怎麼樣調節表現中自我的比例他自有一套準則──和阿舒相處時雖不能完全說是如沐春風,但至少從不會感到任何不快,光是這點在人際處事與自我表現上平衡這般巧妙我就很佩服他。

 

  某方面來說,和鈴一樣阿舒也是我想要親近、會感到嚮往的類型。

 

  如果只是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和我成為同伴,我想我都會覺得那樣的隊伍相處之中感覺很棒,但三個人組成隊伍後,大概只有我是唯一一個不起眼、充滿缺陷的存在,也可能是本來我就不太能夠分心、不太清楚該怎麼和一個以上的人共同相處的方式的愚鈍性情,又會不自覺把可能長久相處的夥伴看得過重而患得患失,我反而感覺到了疏離感與不安,也才不受控制地落入的幾乎是毫無道理、類似被害妄想的思考漩渦之中。

 

  或許就和萊恩說的一樣,我對他們雖然稱不上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喜歡,但就只是我們不適合成為夥伴罷了──和他們分開來,大概對我們雙方而言都算好事,我不用繼續因為自卑與疑心而疑神疑鬼,也不用擔心忍到最後會因為一場爆發而毀掉一切,鈴他們少了我這個需要顧忌與照拂的對象,我想也會更輕鬆一些。

 

  當此時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我有些意外、但也不太意外的感覺自己心如止水,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種釋然的安寧感──或許我早在我自己察覺以前就已經有了類似的想法了,只是這個時候我自己才終於能夠平靜接受這點。

 

  和鈴他們離開後,又恢復獨自一人的我要以什麼樣的目標進行旅途呢?

 

  或許可以像之前一樣,單純為了逃命而趕路,直到勇者徹底拯救世界之後找個地方定居。也或許可以試著繼續以自己一個人前進的方式尋找時之扉,但我和鈴不同,對於回去的渴望並沒有那麼迫切,也因此可以用比較隨意、在遠離闇的途中順便看一看有沒有類似的地方──以我的性格,大概之後很可能會為了現在的決定而感到後悔,或是懷念曾經有同伴的日子也說不定,但既然是我自己認真思考後坐下的決定,我想我都能接受這些。

 

  不過一想到要該怎麼向鈴完整解釋我想離開隊伍的理由,我就覺得有點頭疼。

 

  和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即使穿越時意外和青梅分開再見面時也態度悠然自得的阿舒不同,鈴非常在意和同伴間能不能友好相處、也是會仔細去注意朋友情況的人,她很在意自己的朋友彼此間是不是相處融洽,也會為了自己所在的小團體間氣氛和諧而努力。

 

  也正因為她是這樣子的女孩子,鈴在阿舒入隊後才一直為了讓我能融入集體之間而試圖成為我和他們之間的橋樑,希望將兩邊串聯起來,哪怕更親密的青梅竹馬回到身邊了也仍不忘記關注我這裡的情況──雖然我和鈴之間的交情並不像阿舒那樣可以以年來論,但相處也算是有段時日了,我總覺得不好好說清楚的話,鈴是絕對不會接受的,而我也不能保證在鈴的挽留下我會不會因而動搖了決心。

 

  和男女之情無關,也不完全是同鄉情誼的作用,我就是單純容易對鈴這樣子會關心人、性格活潑明朗的可愛女孩子有好感──大概我自己完全是個陰沉又無法八面玲瓏地和人交流的人,對於這樣總能輕鬆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的人,鈴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我無法做到但仍憧憬的理想。

 

  喜好是一個很玄妙的事情,就像有人愛吃辣、但有人就是怎麼樣也無法接受辣味一樣,有的時候人對某些東西地好惡是很難說明原因的,只能說那完全是不講道理、只憑著本能的感覺就能一瞬間分辨出來的東西,而且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完全一致──雖然阿舒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改神態的從容、萊恩闊達爽朗的性情我也不能說不欣賞,但對我來說,我還是毫無道理地就是比較喜歡鈴這樣的人,而我的意志又比較薄弱,如果鈴哪怕是基於客套也試圖留下我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

 

  ……那也是見面後的事情了,之後再考慮吧。

 

  我想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不再去多想見面後該怎麼談話的事情──我做什麼事都鮮少有如事前想像或計畫的那樣順利進行的,事前做一堆心理建設,通常我都會發現到頭來發現都是做白工。

 

  我收起思考期間盯著卻沒看進去多少的地圖卷軸,開始簡單地清點行李的內容。

 

  我的力量就算久經戰鬥揮舞武器的鍛鍊也沒提升得太誇張,也因此包裹中除了食物、藥草佔大宗之外,其他都是盡可能只保存自己認為會時常用到的必需品。而就算是打算拿去賣錢的東西也很少拿我太重的重武器,更多是挑揀我用不上的卷軸和尋找重量更輕的各色寶石,是以盡量輕簡為攜帶物品的主要方針。

 

  治療藥水我倒是也想多買一些,畢竟是能救命的東西,但能不能在城鎮遇見藥商還得看運氣,要不是我之前向技能傳授師那裡學到了簡單的自製治癒藥水的技巧,能以不算複雜的方式自做品質不一定優良、但至少喝了不會出問題的藥水,可能我現在背包裡連保底的幾瓶藥水都沒有。

 

  卷軸的部分我可以的話都盡可能留兩卷混亂卷軸,這種卷軸在被強敵包圍的時候可能成為救命的道具之一。當然更好的救命道具是能隨機轉移被撒上藥水的生命體的飛翔藥,只是飛翔藥如果用在自己身上的話也有可能發生像這次那樣落點不好而遭殃的慘劇,再加上取得不易,我現在身邊也只留了一瓶,還是塞在最不容易被打破的衣物堆之中──不然要是不小心藥瓶碎了,平白浪費了稀罕藥品也就罷了,被藥水沾到的時候也不知道會被轉移到什麼鬼地方去,要是正好落點是在自己無法對抗的強力魔物附近那就是真的慘了。

 

  備用武器由於火山地帶迷宮和其中隱藏的寶箱頗多,我慣用的短刃武器庫存也還充足。雖然並非和阿舒同個類型,不過萊恩也很強,至少從小接受劍士訓練的他比我強上不少,這段路上我也沒怎麼受傷,身上的布甲損害程度也不嚴重。

 

  ……治癒之草快用完了,看來接下來的路程行動得謹慎一點了。

 

  大略清點過之後,發現手邊治癒之草的庫存已經在警戒區域的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雖然在山岳地帶時我採了不少治癒之草,但那些一部分製作成治癒藥水打算緊急情況時使用,而戰鬥哪怕有強者相隨,也總避不了受傷這件事情,火山地帶又是魔物比較猖獗的地帶,消耗起來速度也比想像中還要驚人──偏偏這個地帶又因為氣候的關係遍地都是蔫巴巴的枯草就是不知怎麼被燒焦的焦草,除非遇到了道具行商不然根本沒辦法補充,這就不由得讓我有了幾分警惕之心。

 

  反正接下來也差不多該切地帶了,只希望接下來的地帶也不是像火山地帶這樣寸草難生的區域吧。

 

  我也只能這樣子祈禱了。而清點完東西,腦中雜亂的思緒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也有些睏了,我看了一眼依舊擺著認真神情譜寫歌曲的萊恩、發現他此時正運筆如飛,看上去是靈感正好的時候,我也沒有出聲打擾他,收拾好東西就在角落逕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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