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篇一整篇基本上就是慢吞吞又略顯沉悶的日常生活瑣事,算了,我就是只會寫這樣子的東西,都注定沒人看了也就算了,唉。

是說好懷念吃到飽啊~好久沒去吃蛋糕吃到飽了,再悶在家裡感覺都要發霉了~~

 

 

18

 

 

 

  宇津木沉思了一會兒,但資訊不足的情況下他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他出神了一會兒索性放棄了去思考背後可能的內情。

 

  如果他祖父還在世的話,雖然腦袋時常突然混亂、但至少也有機會在少數他保持清醒的時候可以問出點什麼來,但很遺憾地是宇津木遇見晴己並知道這些訊息的時機並不算好,他就算想從祖父的遺物裡找出一些線索,現在家裡那邊應該正是忙碌著清點並收攏祖父居住的舊宅那邊的東西的期間,宇津木不打算在這種時候貿然去那裡翻箱倒櫃地查找資料──馬上就會被其他人察覺不說,也怕有些人會對他的舉動有了不必要的猜想與看法,誤以為他對祖父遺留下來的東西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除此之外,報告並沒有其他值得一提的重要資訊──關於『晴己』的存在,又限定於和原田實有血緣關係的人並不存在,偵探社的人在附上報告之後也留下了詢問他是否要追加調查原田實或磯井來更加深入的情報,並且客氣地表示如果還有疑問可以直接登門拜訪。

 

  宇津木考慮到自己還不算充裕的資金,又想到了晴己曾經和他闡述的那些故事的訊息,拿出信紙提筆寫了封信委婉地表示這就夠了、想要終止調查──如果那封特地留給他的信紙上沒暗示他如果要繼續調查就得追加資金的話,其實他倒是不介意繼續查下去,但問題是他目前也只是個沒有工作的學生,而委託偵探調查所需要的資金對現在的他的負擔還是比較重的,而且他也不認為再調查下去就一定能挖掘到他想知道的事情,於是他還是選擇停止調查。

 

  寫好信並且放入信封之後,宇津木接下來則是開始去做學校那邊的報告,而這一忙碌等他回過神時已經是深夜了,他放下筆並揉了揉額側,回頭一看,他看到後面不管是床鋪還是固定給晴己打地鋪的地方都空空如也時,愣了一下,但想起可能是什麼原因後,他壓下嘆息,起身離開房間。

 

  到客廳一看,果然晴己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看到一半的萵苣姑娘的彩繪童話書被攤開擺在桌上,似乎是看到一半因為無法抵擋睏意、才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就算不想打擾我或給我添麻煩,但這樣睡著,如果之後著涼生病了,不是更要人費心照料嗎?

 

  宇津木不由得為了晴己還不算周密的思慮而有些頭疼地再次揉了揉額頭,雖然他並沒有要責備晴己或是感到不高興的意思,但可能晴己自己沒有自覺、但他這樣顧慮過多的各種委屈自己的舉動反而讓宇津木感到不自在與困惑──他也不奢求晴己對他有多親近,也知道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或許才是晴己至今依舊不敢太過放鬆的緣故,但被這樣顧慮反而有種他被單方面保持疏遠距離的感覺,他也不免有種像是被討厭了的錯覺與鬱悶感。

 

  但真要晴己對他討好似的表現得太親熱或自來熟,宇津木也會覺得詭異而想拉開距離,但像晴己這樣不像是敞開心胸、某方面來說接近疏離的客氣態度,他也覺得令他有些不太愉快──就連宇津木也覺得他心裡的感覺很矛盾,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晴己要怎麼表現才讓他感到舒坦,也不怪晴己無法掌握和他相處的方法。

 

  也許正因為自己就是這樣子性格有點扭曲的傢伙,才總被當成不好相處的討人厭少爺吧?

 

  有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宇津木甩開內心浮現的瑣碎思緒,猶豫了一下,走近沙發後伸手試著將晴己抱起──跟想像一樣,不,或許比想像還要輕的體重,雖然不至於讓他有類似文學中常見的『輕得像是羽毛一樣』的修飾詞句在腦中浮現,但也讓他有自己不是抱起一個小孩子,而是抱起一個有些大的軟綿綿玩偶的錯覺。

 

  但宇津木看了看晴己垂在半空中輕晃、細瘦得讓人懷疑一不小心就能折斷的細細手腕,還是不由得收斂起驚訝以及因此一瞬間閃過的『輕成這樣搞不好鬆手摔到地面上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音』的危險想法,集中精神慎重而小心地把晴己搬運到房間裡──由於抱著一個雖不算重但需要小心輕放的少年,宇津木也騰不出手在地面上舖被子,就乾脆直接讓似乎很久沒躺床的晴己放在床上,把人擺好並且蓋好被子之後,宇津木回書桌那邊收拾了下東西,就自己打地舖橫躺下休息了。

 

 

  接下來幾天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宇津木找了個空檔把給偵探社的回信丟到了郵箱裡,而在西奧多出現的那次會面後再和初鳥聚會時,宇津木猶豫過後忍著沒去問初鳥他和教授他們進行了什麼實驗,初鳥本來就有如赤子般思慮比較單純的人,溫柔卻缺少那份會體察他人心情、玲瓏剔透的敏銳細膩心思,他也沒想到要和宇津木主動說明實驗的內容──雖然宇津木知道如果自己去問的話,以初鳥的性格就算不好說的事情也會以他自己的方式從側面做出回答,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滿教授那夥人死死瞞著自己這件事、有些賭氣地想看看自己什麼時候會從那群人那邊得到消息,還是不想讓這段情誼摻雜入太多雜質,或者只是單純不想初鳥因為他的提問而感到為難,他仍是沒選擇這麼做。

 

  而那天西奧多的出現也似乎只是偶發事件,宇津木在那之後也沒再看到對方了,初鳥似乎也不完全清楚自家監護人的動向,表示他這幾天也沒看到西奧多。

 

  總而言之,轉眼間就到了周末,宇津木也沒忘了和晴己說好的逛街採購,但他出門前不由得自己運氣不太好,前幾天天氣姑且還算好,雖然沒什麼太陽但空氣溫度清爽合宜、不冷不熱不濕不乾,在外面行走感覺十分舒適,結果一到了周末卻下起了雨來──雖然從空中落下來的是細密的雨絲,而非狂野強烈的暴雨,但也仍是需要撐著傘出門、也有一定機率被雨水濺濕衣角的雨量。

 

  「宇津木先生,下雨了……您還打算出門嗎?」

 

  而晴己不知道是否從宇津木望著窗外雨勢時不算開朗的表情猜到了他的不快,已經換好了外出衣的他抬頭看了下宇津木的臉,帶點遲疑地輕聲詢問道。

 

  「沒事,走吧。鞋櫃上層的小抽屜裡有一次性雨衣,等一下你拿一件穿。」

 

  雖然對於下雨這件事情不太感到開心,但宇津木還是決定按照原定計畫出門,於是他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平靜地吩咐了晴己一句──家裡的傘只有一支,要不是家裡的人在他住進來前替他整頓租屋時不知為何放了幾個一次性雨衣,此時宇津木就只能和晴己共撐一支雨傘了,而以他們兩人的身高差,不管要做什麼行動都會因為雨傘的牽制而變得不太方便。

 

  大概是以前晴己很少在雨天外出,他穿著雨衣的動作十分笨拙,宇津木注意到了這點也沒說什麼,只是耐心等待晴己研究好穿法後用不必要的小心動作穿上半透明的黃色雨衣後,就帶著晴己一起出門了。

 

  由於要買的東西並不需要分別到專門的店去購買,宇津木帶著晴己就直奔附近的超市採購東西。

 

  「……宇津木先生,您該不會──」

 

  一開始買一些兩人都會使用到的生活消耗品,例如衛生紙、牙膏等等的東西時,落後他半步距離緊緊跟隨著他的晴己還沒意識到宇津木打算替自己買東西,直到宇津木開始挑選兒童牙刷時他才意識到了點什麼,有些驚訝的說到一半,猜到晴己接著就會試圖推辭的宇津木就先一不打斷他的話頭,語氣平靜卻難得有些強硬地說道:

 

  「有些日常用品是必須的,在不需要我照顧之前都得住在我那哩,我只是預防你不小心蛀牙或是因為其他緣故而需要去醫院看病而花更多錢罷了。別太有負擔,這也算是為了我自己。」

 

  說法直接地說完,宇津木看晴己遲疑片刻變老實地接受他的說法、小聲地說了句『謝謝您』之後就不再說其他的話反駁,心底也是鬆了口氣──接下來他還打算買睡衣和一些貼身衣物,沒有晴己配合試衣服的情況下也很麻煩。

 

  晴己雖然不怎麼外出,但宇津木看那兩套輪流換洗的衣物,總覺得還是買點室內用的衣物以免那兩套衣服沒多久就因為洗太多次而洗壞了──而考慮到衛生問題,內褲是真的非買不可,雖然宇津木連自己的內衣都沒親自買過,難得來買還是為了別人,他雖是習慣性的板著乍看平靜的臉、但心底多少也有點難為情,如果晴己還表現得大驚小怪的話他覺得自己有一定機率會惱羞成怒,他也不想為了這種小事對晴己遷怒生氣,能消除這種可能性他也覺得是好事。

 

  總之順利的採買了生活日用品以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食材後,宇津木就提著有些沉重的大袋子和晴己一起離開了超市──他也和之前讓晴己陪著出門的藉口一樣,給晴己提了點東西,以免被晴己認為自己之前說謊,但那都是比較輕、不會給晴己造成負擔的東西。

 

  「晴己君,你以前很少出門嗎?」

 

  宇津木注意到一路上不管看什麼,晴己都會悄悄多看幾眼,而且看的並不是一般小孩子都感興趣的玩具糖果這類色彩鮮艷又本來會吸走他們注意力的物品,而是一些普通人習以為常通常都會忽略的東西,諸如消防栓或是郵筒之類的公共設施,於是在餐廳吃完午餐後回去的路上,他望著晴己盯著電線桿上不知是誰亂畫的塗鴉的側臉,問了一句。

 

  「欸?嗯……是的,以前身體不太好,再加上一些原因,所以很少有機會出門。」

 

  似乎沒想到自己分神張望附近情況的事情被注意到,晴己一瞬間似乎嚇了一跳而肩膀微微一抖,但隨即有些不好意思般地微微紅了臉,小聲回答道。

 

  「說到這點,我有一件事情有點在意,如果你沒有說謊的話,你之前因為你口中說的那個人而被實驗……對吧?但是為什麼?有什麼必要讓身體虛弱的你接受那些實驗嗎?」

 

  宇津木之前聽了的時候本來第一時間是以為晴己身上有什麼難纏的罕見疾病才被當作實驗體的,但結合晴己那些他不知道該不該信的其他部分的敘述,說是為了有厲害的力量為了普及才做各種實驗什麼的,他又覺得他的想法有些不對──既然不是為了治病而做的實驗,那麼比起病弱的晴己,去找身體更健康、更能承受那不知名也不知具體做法的實驗不是才更好嗎?那又有什麼原因讓晴己這樣一個體質虛弱又年幼的少年被選擇成為實驗對象的?

 

  宇津木想起晴己異常的恢復能力,也有些懷疑或許晴己的父母是期望晴己能藉此恢復健康才讓他接受實驗的,但一想又不太對,他雖不清楚實驗內容,卻知道任何研究在摸索階段的時候做的實驗都有一定的風險,晴己這樣年幼的孩子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因為實驗事故而死亡,再怎麼說是為了『讓晴己擁有優良體質』而讓他接受實驗這點並不合理──至少如果晴己的父母真心愛著自己這個孩子,就不應該這麼做。

 

  特別是宇津木這段時間的觀察與探聽過後,他知道晴己雖然身體弱、但他似乎並沒有非得冒這種風險才能獲得一線生機的不治之症,也因此這件事情他怎麼想都沒有一種仍讓他接受的理由與必要性。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似乎是因為,我出生時被檢查出從母親那邊繼承了什麼和初、那位大人相關的特殊特質的緣故,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明白。」

 

  突然被這麼一問,晴己怔了一怔,因為難得的外出而多少添了點生氣的臉孔又略微黯淡下來,但可能是他知道目前自己要生活下去得依靠宇津木,他依舊好好地回答了宇津木的問題,沒有避而不談。

 

  「是嗎?這到底……算了,我想以你的年紀,應該也不清楚太多。對了,晴己君,你的鞋帶鬆了,先綁好,別等一下因為採到鞋帶而絆倒了。」

 

  宇津木聽了不禁皺眉,很想問到底那個人是何方神聖、而且感覺怎麼就因為這種有些荒唐的原因而把人拿去做實驗,但看晴己確實不像是會被大人認真看待並說明這些複雜事情的年紀,他還沒問就自己吞下了疑問,喃喃說著的同時他也無意間瞥到了晴己穿的球鞋鬆開的鞋帶,也就轉了話題,提醒了一句。

 

  「啊、好的……」

 

  晴己聞言眨了眨眼,似乎一下子因為話題突然生硬地轉換而沒能馬上反應過來,愣了下後才乖乖應下,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後,半蹲下來伸手不太熟練地綁鞋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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