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節打完心裡感覺有點複雜,雖然對於還沒看的人來說有點提前劇透了,但這篇的信濃與晴己算是有緣無份的那種關係吧?總覺得有點令人感傷。

我第一篇細胞神曲同人的主角寫的就是信濃,也因此其實我算是對他比較偏心的,現在當然最喜歡的是晴己,只是還是忍不住撮合兩位,但這篇因為設定上的種種緣故總覺得失敗了,雖然這是合理的展開但還是有點難過。

 

 

 

10

 

 

 

  信濃哭了好一會兒,聲音才漸漸低微,最後他啜泣著說起了他曾一度因為失去重要的人又被β意識衝擊腦部而遺忘的那些記憶。

 

  其實信濃失去的記憶不只是報告中半年加入偵探事務所後的職務記憶,他也遺忘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以及其相關的事情,而那個人果不其然就是照片裡的那名女性──名為茜的女孩。

 

  茜是他的女友,喜歡不已、曾熱戀到旁人看了兩人互動後都會不由得感到害羞,只差一點就要結婚成家的可愛女孩,但在約半年前這位曾住進信濃內心深處並燃起他甜蜜愛火的女孩因為生病而逝去了,一度被此擊垮的他是因為茜留給他的愛犬、提那才逐漸又站了起來,辭去原先的工作後加入了音羽偵探事務所。

 

  但等待著他的並不是被女友遺留的愛犬治癒內心後又重新迎向美好未來的展開,好不容易成為季茜之後又一個他心靈支柱的提那,在那次β的無情襲擊中也喪身了。

 

  或許是接連失去生命中重要的存在,又因為β以為他是壞人所以毫不留情的攻擊而受到重創,可能是為了保護心靈不因為短時間內接連而來的挫折而徹底崩潰,信濃也失去了他所愛的人相關的記憶──曾經相遇的契機也好、兩人一起約會時喜歡吃的餐廳也罷,躺在床上相互依偎時的喁喁細語、對方抱著可愛的小狗在燦爛陽光下露出的耀眼笑容,手指交錯互相交握時感到的溫暖與柔軟、女孩帶著笑一回眸瞥向他時讓他心湖泛起的甜美與情感……一切他本來不應該忘卻、或者說應該一生都銘記在心的戀人的一切,全都被他所忘卻了。

 

  「對不起、對不起……明明都約好了絕對不會忘記的。我真是個大笨蛋──」

 

  望著手機上名為茜的女性開朗而又溫暖的笑顏,信濃眼淚啪搭啪搭地掉著,泣不成聲地對著現在應該已經在天國的那位女孩道著歉,而就算只是當作旁聽的聽眾,晴己見狀心情也不禁難過了起來。

 

  「……信濃先生,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至高天研究所害得波奇逃跑的話,本來一切不應該會這個樣子的。」

 

  但心情沉重歸沉重,晴己還是沒逃避責任,低頭代替這裡的其他人向這位無辜的捲入者道歉──知道前因後果後,晴己是真的覺得別說信濃不答應幫他任何忙了,就算反過來恨他並反捅他一刀他都沒話可說,畢竟對信濃來說,殺害他重要的人遺留給他的愛犬的至高天研究所無疑是仇人,而晴己不管有沒有參與過研究的、無疑都是這裡的一份子,這點是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

 

  「……晴己先生,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想對你們至高天研究所的人、不管是誰都想要大發脾氣,並且狠狠替死去的提那報復回去。但一碼歸一碼,您其實可以不用管我的,卻依舊為了我而做了許多事情,就算是我也能感覺到您是真的想要幫我的……我也還沒有薄情到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

 

  信濃勉強收起了眼淚,他沉默了片刻後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晴己的雙眼,像是斟酌字句般、緩慢而又認真的說著,停頓一下,他稍微閉上眼後又重新睜眼,以一如既往坦率而又明亮的眼神望著他,他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我並不清楚你試圖幫助我的心意到底是不是單純因為你曾經說的理由,但我想,至少我願意聽一次你對我提出的請求──如果我能做到,我會盡可能完成它的,然後之後你對我的這份恩情就一筆勾銷,我再考慮該怎麼樣去定位並看待你,這樣子你可以接受嗎?」

 

  信濃此時仍帶著淚痕的臉龐看起來一片狼狽,但他此時的神情與眼神都煥發著與此之前完全不同的堅毅與剛強,看上去與軟弱與逃避無緣,見狀,終於不再擔心信濃很可能會輸給之後或許哪天可能反悔的β的意志,晴己也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小小點了下頭,答應了這個條件。

 

  「嗯,沒問題。謝謝您,信濃先生,這就足夠了。」

 

  雖然晴己幫助信濃的本意並不是為了在這一刻索求回報,但晴己前所未有的清晰明白兩人或許在這之後是不可能繼續維持之前的關係了──不管是剛見面時因為不知身分而曾提出希望結成的友誼,或者是一起離開實驗樓時不能完全相信但至少願意同行的同伴之情都是如此,也因此或許這是唯一對方能說服他自己內心去幫助晴己的理由,他也就沒有刻意辯駁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

 

  「那麼晴己先生,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那個當初襲擊我們、現在疑似附身在我身上的波奇和我暫時共存的理由吧?您應該不是只是因為基於憐憫波奇的存在才提出這個提議的,對吧?」

 

  該說不愧是偵探,雖然之前笑起來像是啥也不想的一片樂天、總給人他似乎不太聰明的錯覺,但信濃相較於β來說,也是觀察力和思維都十分敏銳的存在,他不用晴己說就猜到了他當初這個提案是別有用意,便也單刀直入地直接問了出來。

 

  「是的。信濃先生,我不清楚您是否也有聽到類似的聲音,但在之前聊天時,波奇他曾在談話中途無意間透露出來他之所以回到這裡,是這裡有人呼喚著他──而呼喚他的人,正是我的長輩之一,也就是明面上已經死亡的教祖初鳥創。在來您這裡之前,我已經先和磯井先生一起去見過初鳥大人了,他也直接告訴了我他叫您以及β過來的理由,他希望您、或者更正確地說是您身上的波奇能敲響終結一切的鐘聲,讓這裡的一切罪惡的根源在今天就全部終止。」

 

  晴己的表情也嚴肅了一些,知道此時信濃並不打算和他閒聊太多,他也省略下與彼此確認細節的問答過程,直接說出了前因後果。

 

  「……敲響終結一切的鐘聲?我應該怎麼做?」

 

  信濃似乎有些難以理解般地蹙了下眉,但他也同樣省略了對一些細節上感到疑惑的地方的提問,而是直接問了最核心的問題。

 

  「在本棟的最高層,有一個上鎖的房間,房間的鑰匙應該在我給慈君的那串鑰匙中能找到,打開房間後有一個像是大型釘書機一樣的器械,您暫時讓波奇佔據主導位置後用那個器械上的針刺破手指、並將血液滴到刻印之上就行了。在那之後,您就和慈君一起趕緊離開這裡吧──不要回頭,逃跑的通道我之前也告訴過他了,做完這件事情後就請您以及他趕緊離開這裡!」

 

  晴己也同樣沒解釋那所謂的鐘聲到底代表了什麼,事實上他同樣也不清楚初鳥所說的那個器械啟動之後會引發什麼效果,而就算有那間房間的鑰匙,但宇津木也不曾和他說明過那間古怪而又長年鎖著不被人使用的房間的用途,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那個房間很久沒打掃了,很髒,沒事別去那兒玩』就不再多提。

 

  以前晴己也去過一次,雖然是被諾亞強行拉著他去看一看,但他們兩人同樣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落得全身都一身讓人皮膚發癢的灰塵,讓誤以為被宇津木給耍了的諾亞對著空氣大罵了一通,然後轉頭就對宇津木告發了晴己私自跑去那裡玩的事情(並隱藏自己也一起去的事實),不過宇津木也沒因此責備過晴己,只是不冷不熱地瞥了諾亞一眼後就隨手打發走她,惹得諾亞又是一通生氣──也因為這件事情,晴己雖然這些年沒再去過了,也算對那裡印象深刻。

 

  說完之後,晴己看信濃似乎已經明白了,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最後看了他一眼,把他曾有一瞬成為過朋友的這個人的樣貌深深刻入記憶之中之後,他輕聲開口,平靜而堅決地說道:

 

  「我希望您完成的事情就只有這一件了。那就此別過了,信濃先生──願您的未來不再與這裡互相糾纏,能過上平順而幸福的一生。日後,我們兩人也不要再見面了吧。」

 

  信濃聞言一瞬間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話到臨頭而硬生生地止住,他咬了下唇並沉默的點了點頭後,也沒有向他告別,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他或許未來一生都不願意再過來一次的房間。

 

  門扉敞開又闔上,這裡重新恢復了晴己剛踏入時的寧靜,不過這裡現在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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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