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葉居

有段時間醉生夢死、完全不想寫文，結果現在要寫的時候果然手感有些生疏了。

總之姑且先寫一篇，看情況要不要之後有其他靈感的話要不要修改一下，嗯。

９

　　但哪怕心中思緒千迴百轉得不知道繞了幾圈，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繼承了身為罕見天才的Ａ的好用腦袋，腦袋思考事情速度很快，對在場的其它人而言Ｘ也只是因為光頭教授突然的話而稍稍愣了一下，然後他果斷決定暫時無視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名少年（但他本人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對話而暫時跳過），對著說出疑似託孤的詭異發言的名義上監護人略略挑起眉，問道：

　　「這個要求是怎麼回事？這傢伙是誰？」

　　Ｘ雖然確實知道本傑明是誰，但很顯然的這個時候的Ａ還不應該認識這個人，在加上教授這個請求確實有些突兀，於是便用比較不客氣方式問道。

　　「這是我兒子本傑明，老來子，學校又忙沒管教好，也不知道打哪裡聽來你被稱讚為罕見的天才的事情，死活都要來見識一下，所以最近就麻煩你幫我看顧一下這小子，直到他膩了老實回去做他該做的事情為止。」

　　似乎也本身並沒有遇見這種事情的展開，教授的笑容假得就連Ｘ都感覺得出來只是皮笑肉不笑，不過大概也清楚Ａ那種破性格沒有包容力的人很難忍耐、而他又沒有預知能力也不可能知道他兒子緊跟著Ａ數十年的那個未來情況，所以認定了沒多久實際接觸之後他兒子就會知難而退，倒是他沒有太多不悅的樣子，有的那些情緒也不是針對Ｘ、而是對兒子的胡鬧感到頭疼與不快。

　　「您好，我是本傑明──就和父親說的一樣，我聽過一些您的事情。雖然這樣請求有點冒昧，但我想在更近的距離觀察您，我會盡可能不對您造成任何妨礙的，如果您願意的話，這段時間就還請多多指教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本傑明對教授這樣近乎挖苦的發言習以為常，泰然自若、而且完美選擇性忽略了自己父親不中聽的發言，本傑明對Ｘ露出了態度溫和謙遜、但卻意外不顯得軟弱也不謙卑的自然微笑，語氣有禮的向Ｘ說道。

　　可能是稍微鎮定了點、不再像剛見面時那有些激動的模樣，本傑明意外得體的自我介紹讓Ｘ因為這樣的反差而意外的同時，看著眼前少年雙眼目光清亮、隔著眼鏡鏡片坦率的望向Ｘ的模樣，一時竟有些無法拒絕的感覺。

　　如果本傑明表現得就像是為了追星而無理取鬧的不成熟小鬼，對Ｘ而言反而好辦，只要擺出冷淡的模樣以『不想自己的生活被無關人員打擾』就是了，但對方擺出這種『我很分寸、絕對不會亂來』的這種一看就莫名讓人覺得可靠的態度，反而對於早已習慣應對各種人不友善態度的Ｘ覺得難以處理──在加上人家老爸還是自己（或者說是Ａ）的恩人，沒有對方可能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安穩舒適的大學、而是在後巷還是郊區那裡絞盡腦汁地為了生存而博鬥了，Ｘ於情於理都很難當著才剛囑託他看照自己兒子的教授的面毫不留情面的拒絕對方。

　　──是的，在最開始的疑惑過後，Ｘ幾乎是馬上就決定把這個提前出現的少年本傑明趕走。

　　雖然說Ａ的記憶裡，本傑明對於Ａ的忠誠確實曾讓Ｘ有些動容，但由於Ｘ對自己身分的認知與地位的問題，再感人肺腑的感情與過往那也都是別人的事情，真的換他當其中一個主角他反而很困擾。

　　更不用說，其它人也就算了，本傑明卻是一個同樣也是聲名遠播、還據說跳級了好幾次的天才少年，如果是真‧全面天才的Ａ大概能夠知道怎麼應付這樣的存在，但Ｘ很懷疑自己到底繼承了原身百分之幾的智商──至少他知道自己肯定沒Ａ那麼天資不凡，哪怕目前為了不光靠著Ａ的記憶吃老本、他已經偷偷摸摸的在私底下惡補相關的學科知識了，但是看上去短時間他還是追不上Ａ目前應有的成就，要他這個偽天才和一個真天才朝夕相處還不露餡實在是有點勉強。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是，雖然Ｘ並不完全完整的接受了Ａ所有的記憶與知識，但他卻也知道，撇除中央本部的那兩個小鬼以外，大概就只有本傑明是這個團隊中唯一一個不是打從心底認同卡門的理想、想要替卡門追求她的理念而出一份力量的對象，可以說要不是因為Ａ在那裡，他可能本傑明一輩子都沒可能捲入腦葉公司的各種事情之中──就和Ａ一樣，在這個世界裡對於寶貴人才、特別是研究型人才重視的情況之下，能有天才之名的人只要不是吹出來的天才，不管有意願在哪方面的領域前行，自創企業奮鬥也好、試著加入哪一個翼一展長才也罷，如果運氣不是太背、或是像卡門那樣往幾乎難以實現的艱難目標前行，不然人生大都會一路順遂。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眼前的經歷可能只是某種異想體造成的幻覺、並非真正回到了過去，但Ｘ想想日後眼前這名看起來還小了Ａ好幾歲、十分年輕的少年，還是不太想把這樣沒有遇見Ａ可能未來一片光明的少年捲進那些原本應該與他無關的事情之中。

　　──就算Ａ遇到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會再放任曾經忠實的夥伴今生繼續跟著自己走向深淵；更不用說是Ｘ了，除了不想牽扯原本可以避開一切的人以外，還有個理由是現在光卡門一個就夠他煩惱了，再來一個Ａ的故人他實在是吃不消。

　　但希望歸希望，現實情況是Ｘ並沒有辦法使用合情合理的方式拒絕照顧本傑明的囑託──最主要還是本傑明老爸是他現在是他的監護人，雖然Ｘ完全沒有記憶、但Ａ能安穩的待在巢中長到這麼大確實是多虧了教授出錢出力，而前段時間Ａ才剛拒絕了自己不願意按照教授原先的安排走下去，在教授剛妥協沒多久提出這樣子相較之下無足輕重的小要求，Ｘ再拒絕就可能讓對方翻臉了，而Ｘ雖然知道自己不算天才、但也沒傻到完全不通人情事故，自然不會在這種不適合拒絕的情況下我行我素。

　　「……我知道了。只是，請盡量不要造成我的困擾，我平時還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並沒有時間隨時隨地應付你。」

　　所以哪怕其實內心不太情願，但Ｘ還是板著臉點了點頭，故意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這麼說道──雖然由於繼承的記憶殘缺，Ｘ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本傑明為什麼對Ａ產生了能忍他的脾氣、還願意一跟隨他就是跟隨了幾十年的好感，但他很清楚的是一般正常人通常都不喜歡感覺傲慢又討人厭的傢伙，而第一印象又特別重要，搞不好他故意擺出一副刁難的樣子反而能讓還對他一無所知的少年本傑明知難而退，才刻意明白表現出自己不歡迎對方的嘴臉。

　　「我明白了，我會盡可能不妨礙您做事，那麼晚點您還有課嗎？方便我做個安靜的旁觀者嗎？」

　　令Ｘ意外的是本傑明並沒有因為他無禮的態度而動怒，而是露出了溫和而平靜、毫不動搖的笑容，這麼問道。反而是一旁的教授略為挑起眉，看了他兒子和Ｘ一眼，也不知道做何感想、Ｘ也完全不想去猜。

　　「……有，隨便你。但我不保證其他堂課的教授會不會趕人，想旁聽的話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教授，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告辭了。」

　　Ｘ心裡情不自禁的浮現了『果然能跟隨Ａ那麼久的傢伙就不是簡單人物』這種帶著一點頭痛的想法，但都答應了帶人家一段時間、讓對方考察一下『身為天才的Ａ』的能耐，他也就只能無可奈何的應了下來，然後不等本傑明回應，對光頭教授禮貌性的告知了一聲，Ｘ便轉身離開。

　　莫名其妙接了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處置的燙手山芋，Ｘ接下來今天剩的幾堂課可以說是硬著頭皮、假裝無視對方度過的──也不知道本傑明是怎麼處理的，他順利的成為了他每堂課的旁聽人員，讓原先以為對方會碰壁的Ｘ都有點想吐槽那些老師到底是怎麼想的、隨隨便便讓一個年輕到讓人懷疑來旁聽是來搗亂的人來聽課，哪怕本傑明他老爸也是同個大學的教授也不能這麼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答應吧？

　　但讓Ｘ不知道該不該鬆了口氣的是，本傑明目前只是在觀察他的才能是否有如傳言般誇張、似乎對他本人並沒還有太大的興趣，課都結束之後沒繼續跟著他一起走、而是禮貌的道別後就分開了，不然Ｘ真的考慮要不要認真想個比較激進的辦法擺脫對方了──雖然他的本意是好歹過去在腦葉工司相識一場，並不想真的做得太絕。

　　被硬塞了一個自己本來就沒打算要的小跟班，Ｘ的心情自然不算好，而本來他的人緣就不好，在食堂悶頭用餐時身邊自然而然就有了空位──除了Ｘ刻意隔開和旁人的間距以外，也有很多知道Ａ性格的人自然的也同時和他拉開一點距離坐下──，所以，當Ｘ聽到卡門明快的聲音傳來時，真的不算意外。

　　「果然你這裡還有空位，我可以坐這裡嗎？」

　　「坐吧。」

　　反正拒絕也會被卡門說服到自己不得不答應，再加上Ｘ也不是不需要卡門和他閒聊時順便帶給他的一些情報，便乾脆的答應下來──況且說老實話，他也已經習慣了這段時間中忙碌得太晚的卡門常常找不到位置就會過來一起坐的事情，而且卡門也不像他還沒接觸時認為的那麼難以應附，所以倒沒有太大的抗拒心。

　　「謝啦。對了，我聽說了喲～你有了個小小的崇拜者今天一直追隨在你身邊，對吧？」

　　卡門一坐下來，還沒開始吃東西，就先笑著調侃道──看來今天卡門八卦的對象就是Ｘ他自己。

　　「……妳的消息還是一樣靈通啊。」

　　由於Ｘ也知道了卡門由於交際能力出眾、本來情報網就比較廣，也沒意外這點，只是對卡門居然當著本人坦坦蕩蕩的說起這件事有點傻眼，而且他確實心情不太美妙，所以Ｘ嘆了口氣，便難得帶了幾分似真似假的諷刺說了一句。

　　「也是正好聽到有人在談論而已，算不上消息靈通。看起來你對於這件事情不太高興？我還以為你既然答應了，就是對這件事情沒有意見，是我想錯了嗎？」

　　似乎是注意到Ｘ的反應比預期的還要差一點，卡門略微收斂起臉上促狹的笑容，詢問的看向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