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既然決定管他OOC不OOC,讓原先意識流的遊戲的同人寫成對話流的同人後,不得不說放飛的感覺真好,隨便寫什麼就寫感覺真自由啊~

 

 

15

 

 

 

  比起回到學校繼續上課,現在已經快午休結束了,比起回去被上午撬掉的所有課的教授叫去輪流關切(或責罵),X當然選擇先去為卡門送行──或許沒翹課的話,他可能還會彆扭或猶豫一下下,但比起因為翹課的事情被人『關懷』,他更願意去見卡門的那張總是帶著生動表情與輕盈笑意的溫暖臉孔,哪怕因為一些緣故他對於這張臉的感受相當複雜。

 

  但等一到出行的那些人面前,X被面帶微笑但眼神卻很嚴苛的光頭教授一瞪視,才想起今早自己翹掉的課就有這位親愛的監護人的課程,一時眼神都不由自主地飄移了一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向看到他後就對他大大揮著手臂、帶著他熟悉的燦爛笑臉的卡門身邊──最慘的是,由於卡門是光頭教授的得意門生,她就站在教授身邊。

 

  「A,真沒想到你還願意為我送行──聽說上午你的課都翹掉了,不是嗎?我真難以想像這麼刻板規矩的你居然會翹課,也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一看見X走近她身邊,卡門就笑著說了一句──由於她的語氣太輕快與愉快,哪怕調侃了他一句,X第一時間居然不能馬上察覺卡門的第一句話是略帶反諷的話語,愣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卡門也聽說了他一次翹了一上午的課的壯舉。

 

  「呃、那個……抱歉。」

 

  X面對著擺著友好笑容並親切地種重拍著他的肩膀的學姊、以及帶著不友好眼神與笑容盯視著他的教授的雙重夾擊,一時間還真沒辦法像對本傑明那樣隨口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腦中組織了一會兒言語之後,他決定果斷道歉再說──理由什麼的就別亂編了,不然感覺就算卡門能放過他,光頭教授做為『老師』與『監護人』這樣兩方身分在身,他有資格也看起來還是很有意願和他『好好』談談的。

 

  「但不管怎麼說,謝謝你願意來送我出行──理由的話,等你想說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再怎麼說,我也都是你的學姊不是嗎?有什麼煩惱就儘管向我傾訴,就算我真的無法解決你的問題,但至少我能替你稍微分擔一下心理的情緒,千萬別客氣,好嗎?」

 

  原本X以為卡門至少還會再追問一下子,但沒想到卡門對於他乾脆道歉卻不想解釋的反應,只是感到無奈般的稍微苦笑了一下,放緩語氣說了一句,說著卡門不等X反應過來,她就突然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以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出了後半部分的話語,讓X因為異性突然的親密接觸之後、緊接著又因為這份溫暖的話語而腦中一片空白,同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卡門這個擁抱也只有短短一段時間而已,她說完之後,又拍了拍X的背──這次的動作就像是姊姊安撫幼弟一樣輕柔,而非剛剛帶點懲戒意味的重拍──,她馬上就鬆開了雙臂,然後恢復原先站立姿態的卡門像平常那樣對X微微一笑、並以快活的動作揮了揮手道別,她就晃著長長的馬尾轉身往其他人所在的隊伍那邊走去。看起來確實如她所說,她現在不打算繼續詢問下去的樣子。

 

  X一時間內心感覺有些複雜,剛才一瞬間當機的腦袋恢復運轉之後,他不可否認哪怕這段時間他一直有意無意間隱隱抗拒著來自卡門的溫暖,一時間也被這樣的暖意給攻破了心房,讓他不由得久久凝視著卡門又和其他人談笑的身影,一下子無法移開目光。

 

  「我那個親愛的學生可真寵你這個學弟啊,A。」

 

  還是光頭教授略帶諷刺與揶揄的話語喚回了X的心神,他想到這裡還有個棘手人物要應付,一時頭都有些痛起來了,X微微抽搐了下嘴角,他僵著臉將視線移向此時臉上仍帶著盈盈笑容、但眼神卻殊無笑意的光頭教授身上,只覺得頭皮發麻,真切的開始後悔起自己今早幹嘛沒事腦抽跑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散步去了。

 

  「教授,A先生也是有自己的理由才早上無法參加課程的,請您別太責怪他。現在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不是最好的事情嗎?要怎麼處理落下的課程可以等晚一點再去討論。」

 

  讓X稍有些意外的是,本傑明這時以禮貌而又客氣的語氣開口插嘴道,而且也和卡門在不同層面上袒護了A,還不動聲色的把重點從『翹課的處罰』替換成更輕描淡寫的『課程的補上』上面──這種若無其事地偷換概念的本事不得不說X都有些佩服了,也覺得真不怪自己剛剛沒能成功駁倒這傢伙,光修辭言語方面的造詣他是真的遠遠不如本傑明。

 

  「A,要不是我清楚你一直以來都是這個不懂得討人歡心的彆扭性格,我都要懷疑你到底給卡門和我這個傻兒子灌了什麼迷湯了,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向著你。」

 

  從鼻腔深處哼了一聲,光頭教授有些不悅地念了A一句,但視線卻是不滿地看著自己完全胳膊往外彎的兒子──顯然兒子不和自己站在同個陣列,是比起X突然放飛自我地無預警翹課這點讓他更不爽的事情。

 

  而本傑明只是假裝毫無所覺般的對自己的親爹回以微笑,反而是X有些不自在了,正想著該怎麼樣轉移話題,就聽到本傑明他親爹又哼了一聲之後,收回視線的他似乎也恢復了冷靜,以平時那種讓人一聽就覺得是個教授、溫和但不失威嚴的口吻說道:

 

  「關於你翹課的事情,雖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也正因為這件事情而不快,但考慮到我是你現在的監護人,你的不良評價會影響到我的名譽,我姑且還是幫你掩飾了──你只要說因為我出行的事情而臨時被叫去幫忙處理一些瑣事就行了,只是因為時間倉促所以忘了先去請假。而補課的事情你自己去找今天早上沒上的課程的教授商量,我可沒好心到連這些都替你去擺平,你明白了嗎?A。」

 

  說著到了最後,光頭教授的語氣變得有點嚴厲,看來對於X的脫序舉動他是真的打從心底覺得不愉快,或者可以說是充滿怒火──但顯然他也沒有不高興或憤怒到失去了理智,他冷淡的語氣雖然讓人心裡發毛與畏懼,但光頭教授卻很好的克制了話語中怒氣的程度,只是冷冰冰眼神搭配他的口吻讓X不由得沒了回嘴的心情、老老實實的聽訓。

 

  「我明白了。非常抱歉。」

 

  X知道這種時候多說無益,於是只是又一次認錯。但很顯然他這種態度並不讓光頭教授感到滿意,教授只是嚴苛而又冷漠地說道:

 

  「比起毫無作用的道歉,我更希望能夠聽一聽我那兒子口中說的『理由』,讓我知道我替你遮掩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不得不說,A,你這次的舉動讓我很失望。我原以為你應該是更能夠控制自己行為、能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的人,這次我暫時去原諒你,但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這種行為,不然我會考慮該怎麼調整並改變對你的評價與處置了。」

 

  說完,教授似乎判斷教訓到這種程度也應該足夠了,他沒有再說別的話,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之後,他也往他的其他學生、以及聘雇來的『專業人士』所組成的隊伍那邊走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丟給X或本傑明。

 

 

  「我們回去吧,別連下午的課都翹掉了──以我的認識,如果真的這麼一錯再錯下去,父親絕對會動怒、做出拋棄你的決定的。」

 

  在X和本傑明兩人無語的目送教授與卡門等人離開之後,還是本傑明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語氣略帶著無奈與苦笑,但也同時沒有遮掩的點破殘酷的事實。

 

  「放棄是把我直接扔到後巷那邊去自生自滅這類的?」

 

  也不想現在就讓自己陷入窘境,X也邁開步伐往接下來的課的教室那邊走去,同時把自己第一個浮現的可能處置說出口,隨口向本傑明做出確認。

 

  「這或許反而是最輕微的做法,A先生,或許您一心研究著學業、對於很多事情並不是很熟悉,但是您必須得知道,就算是『翼』,也有不少研究者對於研究人腦、特別是有特殊才能的人的頭腦與常人有什麼區別與差異這件事情頗有興趣──最有可能是您被我父親以一個不錯的價錢賣給『翼』或者是哪個願意為此出高價的研究團隊,而哪怕您現在是小有名氣的天才、但是這個世界中什麼時候突然有個人消失這點一點都不稀罕,您還沒有重要到失蹤會引起麻煩的地步。而我父親從不做虧本買賣,我並不希望您落到這種境地。」

 

  似乎為了X天真的推斷而有些傻眼似的,本傑明面露苦笑,但卻意外認真、也沒必要程度地詳細而又坦然地和X解釋了他自己想到的那個可能性,大概也是想藉此變相地規勸他以後別再突然做類似的行為。

 

  而這個可能性也確實讓X不寒而慄,特別是一想到他曾經待的腦葉公司的那些員工,他也明白確實在現在這個世界上,人命可以珍貴也可以低賤、但是卻是只要有錢有權就能隨意擺弄的一種『貨物』──不然以那些幾乎都被埋在那個只屬於『A』的腦葉公司支部最深處的員工的數量來說,如果這些人的失蹤真的會惹出麻煩,只怕腦葉公司早就陷入毀滅級別的大麻煩之中了,而不是幾乎沒人在乎這點一樣,從來沒有類似的事情被當作緊急公文而被擺到他的辦公桌上。

 

  也因此,稍稍陷入沉默之中的X,由於實在不想去想像自己如果被賣掉的話會有什麼可怕的遭遇──由於各種異想體的存在千奇百怪、而且總能以很有創意或讓人料想不到的方式殺死或玩弄腦葉公司的員工們,每天都被迫透過監視螢幕觀賞所有一切的X在這方面的想像異常地豐富多樣,但他每一樣都不想親身去嘗試──,最後為了轉移自己的思緒,他生硬地切換了話題,問道:

 

  「對了,剛剛你怎麼喊你父親為『教授』?平時也是這樣子稱呼的嗎?」

 

  「當然不是,平常的情況之下,我還是有好好地喊『父親』的,只是這裡畢竟是學校,以各種層面去考慮的話,不管是我自己或是我父親都希望我在人前這麼稱呼他──當然,A先生您不算是外人,只是剛剛那邊有不少我父親的學生,我才用那個稱呼方式的。感覺是不是有些奇怪?」

 

  本傑明似乎也想切換一下氣氛,他刻意眨了眨眼,帶著笑容回答了X。

 

  「也還好,教授他確實是不喜歡把自己的區別待遇暴露在人前的那類人,哪怕他並不是內心對不同的學生有各自的評價與偏好也一樣。」

 

  X一想倒也不覺得奇怪,光頭教授似乎對於公正這點有一點自我強迫傾向,就算是確實是他最喜愛的學生卡門、平時他也很少刻意去照顧她或給她比較好的待遇──X也是上了好幾堂課之後才隱約感覺到教授確實對卡門比較偏愛,但那種偏愛很不明顯,如果不是對此比較敏感的人可能根本意識不到。而對於本傑明這個親生兒子,他平時也很少給予過多的關注與擺出對其他人來說更溫情的面容,也是盡量一視同仁地去對待他,甚至還比其他人更容易去挑刺與挑剃。

 

  不過卡門很顯然能夠領會的樣子,她對於教授的態度也很親熱自在,比較沒有對其他教授那麼客氣──

 

  X不由得這麼想道,某方面來說卡門在這方面的知覺確實是非常敏銳,就像是剛剛,X一瞬間也懷疑他內心產生的煩惱與迷茫、以及其他現在還殘存的負面情緒都被卡門一眼看穿了,她是在清楚X之所以翹課是因為心中懷抱著某種讓他需要藉由這種方式暫時逃避的壓抑情感、才選擇體諒他,不去咄咄逼人地追問出個答案來。

 

  「看來A先生您也能明白。是的,我父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沒有比他更現實、更會在心裡替人分階層的人了,但他喜歡被人當作是個不會因為私情而影響自己公正性的人。所以A先生以後有需要的話,就好好利用這點吧。」

 

  而不清楚X腦中思緒一轉又跑到了卡門身上,本傑明微微一笑,若無其事地說出了某個意義上相當可怕的話來,讓X不由得猛然回過神,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般、有點驚愕又有點不解地直盯著本傑明的側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

 

  X忍不住開口詢問,但這次本傑明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原先溫和的微笑也收斂了起來,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似有深意般地望了他一眼。

 

  而X也不確定這種情況下,自己該不該逼問出答案,於是也沉默下來,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子一路走到了下堂課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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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