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葉居

我得懺悔我寫這篇時完全是出於一種我急於宣洩內心莫名湧現的抑鬱情緒，所以寫出一個明顯只為虐而虐的短篇。

也不知道是最近天氣驟轉還是工作上的不順遂而有的情緒不安定，剛剛莫名的情緒就擅自低落了起來，也沒有特別的煩躁或者是覺得難過，但就是胸口堵了什麼說不出來的情緒一般覺得不太順暢，要玩遊戲也沒興致、封閉世界目前又卡住了想寫又寫不出來、看小說也看得味同嚼蠟、沒什麼耐心逐字逐句的看下去、聽音樂找不到現在想聽的歌勉強找了幾首反而越聽越煩悶，但又不想那麼早睡，才開了個小短篇，沒幾個字也拖拖拉拉的寫了幾個小時，就不知不覺拖延到了現在。

這種情況下鐵定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但我想好歹也寫了，哪怕是垃圾還是丟著留作紀念好了，反正是短篇負擔也不大，沒有長篇連載那種需要瞻前顧後的煩惱，相信讀者看過就算了，也不會浪費大家太多的時間。

第十夜　題目　『另一種展開可能』

意外

※　自訂的題目，莫名其妙心情不好想寫點虐文。

※　假設原作當初回到過去的七七四（門）把過去的自己帶離老家，在原作劇情開始前發生了意外的情況下的短篇。

※　一樣日文渣原作連矇帶猜，有所誤會而產生的一切與原作不合的地方請當作同人二設，敬請見諒。

　　原本一切都很平淡，本來他以為大概直到他決定開始行動之前，他都這樣子度過每一天沒什麼值得一提的無趣日常，直到那一天意外出現了。

　　看著被倒塌的櫃子壓在下面，那孩子的身影，七七四──現在改了髮色與外型、正以『逢坂門』的身分在過去的世界裡行動的他腦中一片空白，他看著地板上鮮紅色彩的液體面積靜靜地逐漸蔓延，不知怎麼的、手腳冰冷。

○

　　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說出在他現在因為打算做的事情而不得不由所隱瞞的情況下、還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所有真心話的話，門大概可以坦然的說，在最開始他並不是沒有過一回到過去就馬上殺死『過去的自己』、結束這一切的念頭過。

　　甚至可以說，最早動念要把奈奈西帶離老家，其實就是這個他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的延伸行為──所以他那天處理好在過去的世界裡關於『逢坂門』以及『管理程序』相關的事情後，他心念一動，就前往老家、打算提前把原本應該在計畫快到最後階段時才帶來做出『抉擇』的奈奈西帶走。

　　但是，和被他植入記憶、錯認他為哪個多年不見的親戚家孩子的父母寒暄完，門看見這個年紀的自己時不由得愣了一下。

　　個頭不高、圓臉大眼、笑容純真，看起來既活潑的年幼少年──看起來與現在的自己差異很大，更正確的說，他本來就是個除了整理儀容外不怎麼照鏡子的人，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長高了、隨著年紀增長外表應該多少也會變得比較成熟，但真的看到才驚覺自己這些年來似乎變化非常的大，要不是那些長大後他也都還沒改過的天生以及後天的特徵，門可能不會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過去的自己。

　　他這才察覺到，原來這時候的自己是這麼的幼小稚嫩，一瞬間，就對於自己原先打算做的事情有些遲疑。

　　現在十四歲的自己也還什麼錯都沒犯，做出『管理程序』的是現在的我、間接成為讓社會扭曲的幫兇的也是我……雖然過去的我也是自己，但是他還有選擇未來道路的機會，就這樣殺死此時的他真的好嗎？

　　大概是判若兩人的外表讓門產生了一絲質疑，哪怕他對於『自己果然還是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這個觀點並沒有動搖，但對於要不要提前殺死年少時的自己卻有了些許猶豫。

　　而這一猶豫，雖然帶走被他喊做『奈奈西』、過去的自己的計畫不變，但原先考慮要不要騙到偏遠處、看是要推落高處還是要直接用會對人腦產生具有攻擊性的波動的程式弄死他這類的打算就暫時被他給擱置了，甚至為了回應當初父母的殷切託付，他姑且還是好好的以『表哥』的身分把奈奈西留在身邊照顧，就這樣過著平淡到乏味的日子有一段時間。

　　在發現這個年紀時的自己還是個什麼都不想似的、成天就只會傻笑，還特別好騙特別好哄的一個傻呼呼的小孩子時，基本上門也已經熄了殺害奈奈西的念頭──既然錯誤是由他的手犯下的，那麼除非知道一切後的奈奈西自己決定消抹自己的存在，那麼該為此以死贖罪的也該是他而不是過去那個雙手還沒沾染上任何罪惡、笑容還單純無垢的自己。

　　但命運總不會照著每個人怎麼想就怎麼來，大概是回到過去之後的這段時間在平穩，門他忘了自己從來不是受上天眷顧、事事順心的那種上天寵兒，他從小到大雖然在能力來說並不差，但真要讓他去辦什麼與人有關的事情他總會辦砸──就在他放棄了殺死奈奈西的打算，決定等日後讓奈奈西、還有對未來選擇權的自己選擇他們兩個的結局時，意外就發生了。

　　簡單的說，就是地震了。更詳盡點的說，是一場不算小的地震。

　　當時在３０７塔的最頂層的門照理來說應該比待在七層公寓中的奈奈西還要危險，但可能是當初決心蓋出世界上最高、足足有３０７層的３０７塔的人也不想發生塔剛建完沒多久，還沒到足以名留歷史的時間就曇花一現般的塌了，３０７塔哪怕高到讓人不禁懷疑到底能不能禁得起地震颱風等天災的考驗，但卻比外表看起來還要牢固安全。哪怕當建築整個晃起來之後，當時在管理室的門很懷疑今天的自己有沒有命離開這裡，但除了砸了幾個杯子、設備位置來場大挪移之外，他居然也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地震。

　　也因此，門完全沒想過雖然也位在高樓、樓層顯然和他不能相比的奈奈西在家會出什麼事情，會提前回家不過是管理室那邊一團糟，而就現在整個管理室他一個員工兼老闆，要他全部都整理完畢他光想就頭疼，所以才在地震停了之後收拾了下東西就提前下班、回公寓那邊去，然後毫無防備的看見了這個場景。

　　在被地震弄得一片凌亂、主色調是淺綠的客廳之中，整個人都被壓在櫃子下的奈奈西純白的色彩以及地板上蔓延開的血跡的顏色非外鮮明，也分外的刺眼──讓門當場呆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麼景象。

　　他視線無意識著追朔緩慢擴展面積的血跡的源頭，看到了倒塌的櫃子、以及在櫃子下滿身是血的奈奈西還猶帶稚氣的小小臉孔。

　　奈奈西的雙眼緊閉、臉色慘白，但雖然很微弱、到了門差點錯以為是沒有的地步，但他還有呼吸。

　　──還有救。

　　門發現自己在察覺這點之後居然鬆了口氣、為此感到慶幸，頓時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旋即心情便有些複雜。

　　明明他想過該怎麼樣讓過去的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哪怕後來放棄了這個想法，不是也完全沒有『如果有哪個意外幫他結束「自己」的性命就好了』的念頭，但真的遇到了這個替他解決掉『自己』的意外，他不但不覺得高興，反而一時間腦中充斥的情緒除了錯愕之外就是驚恐，這個發現讓他覺得有點不妙。

　　奈奈西，就是『自己』、十四歲時的『七七四』。也是他回到未來，所希望能夠消失的存在。

　　看著那雖然容貌有所差距、但卻也不是與自己完全沒半處相像的臉孔，門提醒著自己，原本下意識的想要走近去查看詳細的狀況的腳步沒有邁出去，而是留在原地。

　　現在既然發生了這種意外，難不成不也是命運也希望『七七四』這個人能夠消失在世界上嗎？

　　腦中突然冒出的想法，讓原本打算立刻叫救護車的門停住了原先第一反應要做的動作，他凝視著那張本來應該要傾盡全力去憎惡、去厭惡、去排斥的臉孔，漸漸的臉上的情緒慢慢褪去。

　　眼看著眼前原本就已經瀕死的奈奈西氣息越來越微弱，門彷彿隔在另一個世界一般、動也不動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有幾分恍惚、幾分事不關己的漠然，空洞的看著眼前地面上紅色的範圍越來越寬廣，直到耳邊突然傳來他ＢｉｔＰｈｏｎｅ的電話鈴聲，才突然驚醒一般的回過神來。

　　電話是『管理程序』掛名的相關部門的上層人員前來關心管理室狀況的通訊，他簡單的說明並應付過去後，猶豫了一瞬，才撥通了電話，叫救護車來把人送去醫院。

○

　　然而終究是太遲了，哪怕送醫時奈奈西還有氣，但最後卻不治身亡。

　　後悔嗎？

　　門並不是很清楚，只是當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隨著奈奈西的死亡而也馬上跟著消失的時候、當看到他父母因為過去的他的死去而情緒崩潰的時候，當他每次回到公寓中、才想起不再有人帶著笑容高興的歡迎他回來後，他無法否認他心裡都產生了些許的刺痛。

　　所以，當他終於看到自己的指間逐漸變得透明、漸漸有了存在要被抹消的徵兆時，他不知怎麼的一陣解脫感湧上心頭，不知不覺的微笑起來。

　　他安靜的闔上眼，準備迎接早該到來、卻姍姍來遲的死亡，並第一次因為當時他存在著見死不救的想法、延誤了送醫時間的這件事在心底向奈奈西道了歉。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