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寫著寫著也大概知道我這篇之前為啥卡成那樣了,一方面是腦葉公司本質上其實還是經營遊戲、關於劇情以及角色之間複雜糾葛的過往描述很少,由於缺乏資料太多、一切靠猜或亂編反而很難寫,在來就是我以前寫同人都是寫日系動漫小說遊戲的同人,寫慣了我的敘述方式也變得偏日系描述,對於這種要用類西方翻譯腔的作品反而因為不習慣而不怎麼寫得下去,再加上我對於西方傳說與故事的研究與瞭解很少,就連遊戲裡有些用得譬喻是啥典故我也不一定都清楚,這種情況下去寫不卡才怪──但卡著卡著我就決定放飛自己了,管他呢,腦葉公司也有日文翻譯文本,就算我把這篇腦葉寫得像是日商遊戲同人也沒差啦~啊哈哈哈哈~

 

14

 

 

 

  而雖然認命是認命了,但X想自己兢兢業業地維持這個變態課程這麼久了,也不像在腦葉公司那樣還有安潔拉盯著,他乾脆就給自己放了個只有短暫一天的假──他離開宿舍之後沒有像往常那樣往該去的教室那邊去,而是離開了學校,漫無目的地就在學校附近的草原那邊漫步。

 

  學校是建立在巢之中的,但由於每個地區的巢都只有緊緊依附離這邊最近的『翼』本公司或子公司的建立地點附近的那一塊說小不算小、但說大也算不上有多大區域,可以說是在巢之中可以說是寸金寸土,和基本上沒太多人去管或打理而有大片空白土地的郊區或廢墟那邊不同,這邊很少找到這樣沒有被用來做某些用處的土地,也因此X也能稍微感覺到這所學校附近有這麼一塊綠地算是比較稀罕的。

 

  莫非,這裡是巢與郊區還是後巷之間的模糊地帶、之類的?還是說這是附近有什麼有力人物留給自己閒暇時可以散心的自然地?

 

  X一邊隨意走動並眺望著腦葉公司幾乎不可能看到的廣大、充滿了植物與樹木的綠地,一邊漠然而又不太在意真實答案的在腦中猜測著。

 

  但自從他『誕生』以來,他就沒有離開過腦葉公司,雖然對於外界與世界格局的情報作為知識而留存在他腦袋之中,但可能是A因為卡門以慘烈的方式永遠離開了他而在心底與精神上留下的後遺症,至少在安潔拉口中,就連A在那之後由於症狀逐漸加重而變成無法外出、只能待在陰暗又與陽光與綠地無緣的地底下才能勉強維持精神上的安定的狀態,所以她強烈不建議他貿然離開腦葉公司,雖然X後來才知道,他就算想離開其實也是無法離開的──就和安潔拉以及那些Sephirah一樣,他也不過是也同樣被束縛於那裡的亡靈。

 

  就像植物無法自己挪開緊抓著地面的根鬚走到其他地方一樣,X他的『根鬚』也緊緊根植於那個明面上腦葉公司某支部的地方之中,他是絕對無法自己斬斷這個牽繫主動離開那邊的,一旦斬斷根鬚,等待他的並非絕對的自由,而是存在的消散。

 

  但此時X此時照著暖洋洋的陽光、感受著腳底下被他踩得發出沙沙音響的草地的聲音,卻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並沒有那所謂精神上或心理上的過激反應──而也是這個時候,『他並非是A』的這個事實在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晰與具體,雖然這並不能讓他因此感到多少安慰,但卻讓他某個程度上感到了類似釋然的情緒在心底擴散。

 

  但他不是A,卻也只能選擇成為A──這個事實,不管是在這裡或是腦葉公司之中,似乎都是無可改變的。

 

  察覺到這點之後,大概是現在的陽光太暖和,X不像以前每次意識到這點那樣內心湧現了各種讓他內心一片冰涼的負面情緒,而是像是被曬昏頭一樣,暖融融的溫度讓腦中的思緒既懶散而又漫不經心,就算閃過這樣的念頭,但那帶來的些微寒意轉眼就融化在日光帶來的暖意之中,沒留下半點痕跡。

 

  他就這樣像是什麼也都沒去思考、卻也像是思緒漫遊一樣腦中閃過各種毫無關連也無關緊要的內容一樣,幾乎可以說是放空腦袋的走著走著,就這樣子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體開始覺得疲累而向他抗議時,X聽到了一個嘹亮的呼叫聲:

 

  「A先生、A先生──!」

 

  X微微一愣,有點意外的一回頭,就看到不斷拼命的呼喊他現在唯一能使用的名字的本傑明從另一端那邊小跑地往他這裡跑了過來,X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停下了腳步,等待那個現在還是少年模樣的本傑明跑到他這邊來。

 

  大概是體能不算好,或者說是也找了他一個上午,本傑明終於跑到他身畔的時候,比起開口說話,他先是手撐著自己的膝蓋有些狼狽地大口喘氣,好一會都沒緩過來──不管是Hokma或現在這個少年時期的本傑明,X都是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他失去餘裕與從容的模樣的樣子,這讓他不由得有幾分稀罕的多盯了對方幾眼。

 

  「……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翹課來到這裡,但A先生,能找到您真的是太好了。我都以為您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了。」

 

  當本傑明終於調勻了自己的氣息之後,他望向好像沒事人一樣盯著自己好一會的X的臉上雖然浮現了無奈的神態,但同時也流露出來了安心下來一般放鬆的神情,看向他的那雙清澈的碧綠雙眼浮現了真誠的溫暖笑意。

 

  「只是稍微有點煩悶,所以出來散散心而已。比起這件事情,我有件事情更加在意──似乎從見面開始,你對我就有過剩的好感,明明我們應該沒怎麼相處過,我也很清楚我的態度和性格遠遠稱不上討人喜歡,所以這究竟是為什麼?」

 

  隨意敷衍過自己翹課的原因之後,X大概是現在心情是處於不想繼續忍下一些疑問的狀態之中,他此時望著這雙對他時不管是冷靜或是現在真情流漏都是充滿善意的雙眼,也單刀直入地問出了自己心裡壓積已久的疑惑。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很奇妙的,或許是因為這樣子吧,雖然您的態度確實算不上親切、也一直對突然出現的我表現出抗拒的態度,但我還是能感覺到您並非是您表現出來這麼冷漠的人,也想繼續親近您──因為我不討厭您,所以想試著和您打好關係,光是這樣子,不就足夠了嗎?」

 

  本傑明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一般,雖然一瞬間微微苦笑了一下,但他幾乎是瞬間就直視著X做出了回答,態度與語氣都十分坦然,哪怕這個理由X微妙地有些無法接受,但本傑明這樣理所當然似的態度以及一點也不具體的理由卻讓他一時也很難去反駁

 

  「我不能理解你的理由,要我接受也很難去接受──你這樣毫無緣由的對我表示好意,我覺得很困擾,這是我的真心話。即使知道這點了,你也還是要繼續接近我嗎?」

 

  X深深嘆出一口氣,本來就不像卡門那樣擅長揣摩人心,他也放棄去思考本傑明到底是怎麼樣有這樣的想法這件事情,在明知道直說或許很傷人也不太中聽,但他還是打從心底地說出了他對此的真實感受,並打算觀察一下本傑明對於他這個說詞是什麼反應。

 

  「但既然您當初能接納卡門作為學姊的交好,我想您就應該不討厭和人產生有能夠來往的交情吧?我會在努力不造成您的困擾的情況下和您建立良好的關係,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所以請您如果不能接受的話,至少別在我們都還相處不久的情況下就先拒絕這點。」

 

  但讓X有點頭痛的是,本傑明或許和卡門一樣對於認定的事情都是意外固執的傢伙,他聽了X的話,只是語氣溫和卻毫不動搖地回答了他或多或少有基於試探而丟來的話,但是他微露笑意的臉孔神態卻堅定得讓X看了都覺得頭疼。

 

  說是能接受卡門也就能接受其他人的親近──但問題是當初卡門和A到底是怎麼混熟的,我這個後來者也完全不知道啊!?

 

  X被噎得無話可說,但以他現在對卡門的瞭解,大概當初就算A擺張臭臉散發拒絕訊息、卡門應該也是同樣掛著毫不介意的笑臉,不屈不饒也潤物無聲的以各種方式逐漸入侵A的生活與心房(例如送餐等這類無意間讓A欠人情、各種小事上的關懷之類的),最後A應該也是半放棄了隨她去之後、兩個人隨著彼此交談與瞭解之後才漸漸親密起來的,一想到自己也要面對本傑明類似的接近攻勢,X就不禁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

 

  雖然說老實話,其實X也並不討厭本傑明──或者說,他並不討厭在認知濾網中、總是以溫厚長者面貌對他投以溫和眼光的Hokma,在絕大多數人因為和A的各種過往而對他抱有敵意或惡意,少數就算沒有這兩個情緒但也沒有任何好感的情況下,Hokma是少數、不、或許是唯一一個對他抱有善意與溫暖情感的Sephirah,雖然有的時候在質詢他一些他不希望被敷衍的問題時態度會有些嚴厲,但哪怕是因為A、但基本上只有他是對他表現出和善而又友好的態度,就像人們在寒冷的環境中總會忍不住靠近熱源一樣,X雖然因為抗拒被當作A而對這個因為A而對他態度包容耐心的Hokma心情複雜,但也不自覺對他有幾分親近感,也無法徹底去拒絕這份難得的溫情。

 

  只是這與X他要不要和本傑明也成為像卡門那樣可以去信賴並坦然說出心底話也不怕被厭惡的關係,這完全是兩回事──和卡門要好是已經成為既定的事情,X無法改變也暫時沒打算改變,但是對於其他『故人』,X還是本能地抱有一種不太清楚是否該接近、但傾向於拒絕的態度。

 

  就算是X,在到了這個不知道是虛妄的幻境還是夢境、屬於『一切都還沒開始的時間』的時候,也稍微想過如果A當初沒有響應卡門的理想,也沒有和他們任何一個後來成為了Sephirah的人有過交集的話,沒有了這份A過於便利也過於好用的助力,遠遠還沒進展到最後一步的腦葉公司會不會就只會成為一個雖然領頭有著偉大的理想、但終究只是個普通的治療研究設施,雖然無法達成夢想,但包括卡門以及那些其他的人都能平淡但安穩的度過餘生的可能性──也因此他才對於現況之後該發展而感到迷茫,不太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又要選擇怎麼樣的未來,而這場不知何時結束的幻境(現狀)又何時會結束、還是永不結束。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本傑明想親近自己的意願,X目前也只能試圖以或許有些殘酷的方式試著去拒絕。

 

  「──但你不是卡門,本傑明。你和她是不一樣的。我甚至不能保證你在明白我是什麼人之後,會不會因為失望而離開,讓你現在這些宣言成為可笑的笑話。」

 

  X不由自主避開本傑明誠懇而且甚至有些執著的視線,遠遠望向遙遠的地平線那邊,他開口這麼說道,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嘆息,但卻也同時變得更加堅硬與冷漠。

 

  「但不去嘗試的話,誰會現在就知道結果呢。做為一個研究者與學者,您應該最清楚,任何猜想都需要經過驗證才能證實是否是正確的,而您打算不去驗證就在空想階段就放棄這個可能性嗎?」

 

  但本傑明卻是幾乎以挑釁的語氣提出了異議,而話說得確實也有幾分道理、至少讓X無言以對,轉回視線的他看到的就是本傑明似乎一點也不氣餒、甚至可以說是充滿鬥志似的無畏笑臉,對於這樣幾乎可以說是丟來挑戰狀一樣的本傑明,X也放棄了掙扎。

 

  「……隨便你吧。」

 

  「那從今往後,就請多多指教了。還有,雖然時間可能有點趕,但現在就快到卡門學姊出發前的時間了,您不想去和她來個臨行前的道別嗎?」

 

  似乎也察覺了這點,本傑明臉上浮現促狹而狡黠的笑意,這樣像是得意於自己的勝利的笑容讓X不由得一陣不爽,但他提醒他的事情確實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想起這件事的X只是白了本傑明一眼,就沒有再回話,直接邁開步伐往印象中回到學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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