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了這麼久終於面臨了不得不寫初鳥的時刻了,老實說剛寫第一個句子時我還同步開了S線初鳥現身那段當作參考,但默默看完後我決定還是算了,自己寫吧,反正我是真的不想照抄但也寫不來他那種說話方式,反正OOC也是常態了(?),寫完初鳥雖然嚴格來說篇幅不長,但我覺得我整顆腦袋都被掏空了,處於一種奇異的放空狀態之中。

快完結了這個事實大概是唯一支撐我寫完那段而沒有放棄的原因吧?可以的話,考慮資料集出了而我沒有、之後又有續作可能瘋狂打臉的情況下,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盡早在暑假前完結了,在細胞神曲燃燒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有點後力不繼了,也很想休息,但寫文這種東西一旦停止腳步就會不斷怠惰下去,還想趁著還記得自己想寫什麼之前堅持寫完再說。

 

 

32

 

 

 

  和信濃一番談話過後,阿藤心裡的感覺舒暢多了,也恢復到真正的平靜狀態──至少等麗慈冷靜回來(從身上隱約的氣息看來,這一趟離開他應該還抽了根菸),阿藤已經能以平常心面對麗慈了,至少不在有那種不自在或是心理梗著些什麼的感覺了。

 

  對於這點阿藤不由得感謝信濃的存在,要是他自己一個人整理情緒的話,哪怕也是能夠平靜下來,但心底肯定也還是會殘留讓心情不暢的殘渣,沒辦法像現在擁有幾乎可以說是安穩的穩定心境──說來慚愧,或許正是因為記憶中的麗慈消失的方式太慘烈,阿藤現在哪怕腦中不時轉著該怎麼扭轉那個命運的辦法,但他卻本能地避開去直視並思考眼前這個『磯井麗慈』的事情,也因此哪怕知道傷口已經化膿、需要把他挑破並讓不好的東西流出才不會繼續承受疼痛,但他還是無法果斷的做到這點。

 

  可以說要不是信濃基於善意和他的談話,阿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正眼去看待並承認自己這裡的問題,還是會選擇繼續把造成創傷的情緒壓抑、同時也再次深深嵌入傷口更深的地方,直到某天又再次化膿、並因為外力的擠壓又再次爆發出令人不愉快的汁液並汙損並不想被沾染的事物──都說長痛不如短痛,雖然察覺自己心態的問題這件事情某方面來說也是令人既羞恥又痛苦的事情,但正視並承認這點是有其意義的,他很感謝讓他注意到這點的信濃的話語。

 

  阿藤和麗慈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提早先一些的爭執,會合之後他們就往這次來這裡、也是阿藤目前留在至高天研究所最終的目標──初鳥創目前所在的那個房間。

 

 

  初鳥、或者說仍殘存初鳥部分意念的那部份曾經藉由阿藤之口這麼說──這裡是名為薔薇之間的聖域。

 

  阿藤雖然對於自己越靠近初鳥、因為曾經身為α的性質而也不自覺會接收到關於初鳥的思緒的這點感到不太愉快,也希望可以的話自己別像個人格分裂的人一樣不受控制地講出自己並不想說也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也不得不說這種說法乍看讓人覺得意義不明,但卻很好的概括了初鳥所在的那個房間給人的感覺。

 

  阿藤不得不說理久的為了報償恩情而接受他們這邊這樣奇怪的委託時,哪怕他其實心底頗有微詞,但可能是因為心愛的女兒,他工作倒是做得盡心盡力、完全沒有敷衍或是隨便的感覺。所以他原先有些擔心宇津木將初鳥進出的權限只設置成他持有的鑰匙卡,會不會他說要見初鳥卻遇見了連門都不能進去的窘境,但幸好他這個心底隱隱的擔憂只是杞人憂天,薔薇之間門依舊和電梯門一樣順暢到像是沒有設阻攔一般地敞開。

 

  剛進去的那裡像是廢墟一樣的聖域,而之後的通道大概是整個已經廢棄的舊實驗棟最精美也最完好的地方,是完整的聖域。緊接著倒是又染上了研究所該有的氣氛,各種不知用途的器械以及連接著的線路堆滿了整個房間。

 

  阿藤知道真正的核心還在更深處、是被白薔薇所堆滿的花園中央的玻璃棺材那邊,但是如果要讓麗慈與信濃明白初鳥是為何而呼喚他來這裡、又希望他們幫忙做什麼事情的話,阿藤還是照著印象中的方法開啟了那個讓初鳥能透過螢幕與人即時對話的程序。

 

  「終於來到這裡了呢──我等待你們很久了。非常抱歉,以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面。」

 

  輕柔、靜謐但卻有種說不出的張力,總讓人不由得屏息聆聽的清澈聲音透過喇叭設備在房間中靜靜響起,然後初鳥的影像出現在被點亮的螢幕之中,嘴角柔和地揚起,不管是氣質還是這抹微笑都給人一種神聖感,連靜靜闔著雙眼的容顏也自然有種悲天憫人的感覺──阿藤想或許這也算初鳥的天賦了吧?也正因為如此,當初至高天研究所、或者說阿卡夏之民才得以以他為中心建立起來的。

 

  「好久不見,初鳥先生──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了,你召喚我、或者說我們,是打算做什麼嗎?還有為了這邊不知情的人,也順道稍微向他們解釋一下前因後果吧。」

 

  由於想知道的事情,阿藤基本上也都知道了,於是他也不多廢話,直接把想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初鳥對於阿藤這樣似乎已經知道他打算的態度,似乎並不意外,他嘴角的弧度不變,也沒有因為他的失禮而動怒或不快。

 

  「是呢,長久時間的注視,但現在彼此見面既是許久不見,也是初次見面──晴己、或者說是春樹君,我們兩人私底下的談話就放在之後,我就先大致向另外兩人進行說明、再道明我的期望吧。」

 

  像是看透了阿藤身上存在的特異與不尋常之處、或是從這段路程中不時的窺探察覺到了這點,初鳥微微一笑,不用阿藤主動提出,就像是猜到了他之後想兩人單獨見面並談話的意圖一般徐徐說道。

 

  「這裡的一切是從何開始的呢?雖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也像是就在不久前發生一樣──以我身上細胞具有的特殊性,有關於至高天研究所的一切不幸與悲劇,正是因為這份曾被誤認為『救贖』的『災厄』而起。」

 

  流淌在空氣中的聲音安靜而又平穩、但也似乎染著淡淡的悲傷,而不僅是阿藤,連信濃和麗慈都沒有打岔,注視著初鳥的影像並聆聽他的講說。

 

  「而在最源頭就播撒下的種子,如今延伸的枝枒現在已經結出了眾多到單憑普通的手段無法一次全部摘取並搖落的果實,或善或是惡,而至今,已經到了該結束一切的時刻了──不讓那些果實從連接著我的枝幹脫落的話,這一切善與惡都不會有終結的時刻。」

 

  「那個,不好意思,但您的意思是?」

 

  信濃很顯然不太能夠順利解讀初鳥這番話的意思,他很顯然感到十分困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口直接問了。

 

  「──去鐘樓那邊敲響審判之槌吧。這是屬於那些給予那些因最初沒能第一時間意識到的錯誤給予救贖與慈悲,屬於終結一切的最後手段,這也正是我呼喚汝等來這裡的唯一意圖。」

 

  「那個什麼槌的敲了之後,大家會怎麼樣?」

 

  大概是對初鳥還沒能完全剃除的疑心,信濃謹慎地詢問道。而確實只光聽初鳥這些話語,他沒明說的那些地方很讓人不安。

 

  「會回到普通、原本應屬於他們的生活方式而已哦──這不正是你、或者說是你們所追求的嗎?」

 

  對於信濃的提問,初鳥輕輕地笑了一下,平靜地做出答覆。

 

  「那也是殺死你的唯一手段,沒錯吧?」

 

  而阿藤淡淡地補充了初鳥沒明說的另一個效用,初鳥並沒有否認、只是微微加深了微笑的弧度。麗慈不明顯地皺了下眉,卻也沒有太意外的樣子。

 

  「咦?欸?殺死?為什麼?」

 

  只有信濃因為意料外的訊息而吃驚地睜圓了眼,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並來回看著其他幾人的臉孔。

 

  ──有這個必要嗎?

 

  雖然沒能問出口,但阿藤等人都能猜到信濃沒說出口的這個疑問與困惑。

 

  「背負著這一切的罪孽、並打算帶著他們離開這個世間,是我能給予的最後的救贖,也是我作為一切起始該盡的責任。」

 

  而作為即將赴死的人,初鳥依舊是平靜而安詳的微笑,他以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不情願或掙扎,但也不是決心堅毅的毅然語氣,而是理所當然般的淡然口吻這麼說道。

 

  初鳥這個態度,似乎就連信濃一時也不知道該做出怎麼樣的回應,頓時空氣沉默了下來,一時沒有人開口說話。

 

  「我明白了,我會接受你的委託。但在我們去執行這個由你頒布的委託之前,我有話想要和你直接面對面的談話,方便見個面嗎?」

 

  阿藤再次開口,他直視著初鳥顯示在螢幕上的臉孔,提出了這個要求。

 

  「時間上或許不太充足。但如果這是你的意志的話,我也並非不樂意在最終時刻來臨之前與你進行交談──從這個房間的那扇門過來吧。」

 

  初鳥似乎一路觀察他過來、比起進行說明並交代他們他想做的事情,似乎也對於與阿藤見面有一定的期待,他再一次淡淡地笑了,乾脆地答應了阿藤的要求。

 

  而伴隨這句話語的最後一個字落下,螢幕的影像也漸漸消失,重新黯淡下來。

 

  「阿藤小姐,妳真的要單獨到那個小房間裡和初鳥先生面對面談話嗎?」

 

  信濃凝視了影像消失的螢幕一會,才收回目光,有些擔心地望著阿藤問道。麗慈也同樣盯著阿藤,但也不知道考慮到不久前的衝突,他倒是沒有貿然開口表示自己的意見,只是觀察著阿藤聽到信濃問句後的反應。

 

  「是啊,有些事情不當面和對方交談並詢問,總覺得就算離開了這裡日後回想起來也還是會有遺憾,也稱不上完全了結我和這裡糾纏不休的因緣了。」

 

  阿藤對信濃笑了一笑,說實話,即使是『第二次』進行這樣的談話,要說阿藤心裡就完全沒有任何緊張是騙人的──對於阿藤來說,他雖然已經粗略明白那個人的輪廓,但他身上還能讓阿藤感覺到未知之處,而初鳥也有一種會讓人唯之緊張、或者說能讓人本能去敬畏的氣質,也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曾是α、也是目前連接在初鳥身上的某顆最接近他本質的果實,他才會有這種感覺,阿藤也只是盡可能克服並表現出從容甚至是接近強硬的態度罷了。

 

  但是想要和初鳥再進行一次對談的意志也是貨真價實的,阿藤其實內心深處一直懷疑他之所以會知道『曾經的自己』、又或者說是『另一個自己』來到至高天研究所後的那些記憶,或許有可能是初鳥做的手腳,不然他這一次一路上的沉默與不干涉都有違於紀錄中初鳥的表現,這讓阿藤不禁懷疑會不會他目前掌握到的這些本不該得知的資訊正是出自初鳥的某種干涉,他做了之後才這樣悠然地眺望他如何為了改變命運而不斷掙扎與前進。

 

  畢竟阿藤目前所知,姑且不論真身到底為何、但無疑擁有確實接近神的強大力量的也就只有初鳥創這個人了,或許也有他猜錯的可能性,也有一些這種猜測作為解答也說不通的地方,但不否認初鳥的嫌疑最高──也因此,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和初鳥談談,想知道他究竟是因何而在他自身的執念消散之後仍出手干涉了他的事情,或者是告訴搞錯了的他真正的答案也行,阿藤想不管如何這番談話都是有必要也是有意義的。

 

  「那阿藤小姐請小心,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請不要客氣地把求救的話大喊出來,我們就守在門外等著,如果妳求助的話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進去幫妳的!」

 

  或許信濃也察覺到了阿藤的決心,他並沒有阻攔阿藤,而是對他露出了笑容,以另一種方式表示了願意支援他的心意──雖然這份心意是以阿藤如果遭遇了些什麼為前提,老實說有點怪也讓阿藤不禁有些失笑。

 

  「既然妳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雖然也不是沒有想斥責妳這種往一看就不安穩的地方埋頭直衝的性格,但妳應該也不會聽的吧?快去快回,不然到時候一離開這裡就被宇津木還是誰堵在門口那可就尷尬了。」

 

  麗慈似乎也同樣理解了這點,他露出無可奈何又有些頭痛的神情,但深吸並吐出一口氣之後,他擺了擺手,顯然在短短的呼吸之間考慮過後決定放棄了勸說,只是像是提醒也像是警告的說了一句。

 

  「謝謝,那我這就去了。」

 

  雖然被反對阿藤也不打算改變主意,但能被支持無疑更令人感到高興,他對兩個人笑了一笑,輕聲道謝之後,就將視線轉到一旁不算起眼的門扉那邊,毫不躊躇地踏出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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