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寫到這裡也有點疲乏了,有點考慮要不要在接下來幾篇內完結了,但要寫下去也不是沒有可以寫的東西,但我想應該也差不多到了可以結束的地方了,反正這篇也沒人看,算是我自己滿足自己、也算是打發時間才開的坑,寫得差不多應該也就可以了。

但要完結的話,依情況看我會不會囉嗦,預定這篇之後大概是一到三節內結束吧?之後想寫點別的東西看看。

 

 

 

 

 

  值得慶幸的是,到了現在由於一路上又陸續撿到了一些周邊地圖卷軸,在地圖卷軸夠用的情況下,我們很清楚該有多久能到達可以休憩的建築物光點,地圖卷軸標誌我們現在位置的功能也讓我們不會迷失方向,我們還不至於落入了因為不知何時可以好好休息、毫無目標地一勁兒前進的絕望困境。

 

  老實說,我這時才第一次慶幸在我們決定要尋找時之扉後、三人買了一堆地圖卷軸並且一路用到現在的這件事情。以我以前獨自旅行的習慣,地圖卷軸雖然會留一兩個在身邊備用,但更多時候都會因為使用率低而在正巧路過城鎮時賣掉,如果我是一個人旅行到了雪原地帶,肯定會因為沒料到雪原地帶現實化後與遊戲中截然不同的危險而落難,再來也可能因為迷失方向而找不到可以休息取暖的地方而凍死在雪原一角,絕不可能像現在至少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不眠不休地約行走了三四天,我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代表我們可以休息的藍色光點──當我們遠遠看到那個佇立在一片白茫茫的雪白之中、外型小巧玲瓏的獨棟小木屋時,都感到精神一振,就連一向情感起伏最平淡的阿舒臉上也流露出放鬆的神情、眼神熱切地盯著那棟木屋。

 

  「歡迎光臨,想要買點什麼嗎?」

 

  當我們推開小木屋裡的門之後,坐在屋內的主人、也同時是專門販售藥劑的獸人女性似乎對於雪原中突然冒出全身都被雪弄得狼狽不堪的冒險者光顧這點習以為常,她很自然地從壁爐旁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人類國度專門賣自製藥劑的藥商約定成俗般、一般而言都是披著紅色兜帽披風的女性居多,少數男性也一樣披著紅披風。但獸人國度的藥劑販賣商人一般來說都是穿著翠綠衣裙、揹著皮製肩包的犬族或郎族人──請原諒我就算是現在也很難辨別獸人的種族,特別是直接問對方很失禮的情況下,我也沒有勇氣頂著冒犯對方的風險也要問出個答案。

 

  而且大概是到底種族不同,獸人無論男女都有偏扁平而結實的強健胸肌,除了衣著以外,很難從容貌以及體態中判斷他們的性別──當然脫光了的情況例外,但就算是獸人也是經過教化的文明種族,並不像蠻荒時期那樣會坦蕩蕩地光裸著身體四處亂跑。

 

  木屋裡的壁爐燃燒著火光,而火焰帶來的熱量也讓屋內一片溫暖──這樣特徵的建築物,在遊戲裡的命名是『雪國小屋』,特徵是略大的小屋內必定有著壁爐、兩個木製箱子,以及一個可能是藥劑販售商或是鑑定師的NPC,其餘什麼都沒有一片光禿禿的。而現實化後當然不可能只有這點東西,就和之前我介紹過小商店時講的一樣,由於這類獨立商店也通常是商人的住家,也通常充滿了各種生活所需的物品以及家具。

 

  就像現在,出現在視野裡的不僅僅是壁爐以及塞在角落的木箱,原先獸人女性坐著的椅子不提,在牆邊還有打地鋪的柔軟棉被,看起來像是製作藥品的一些器具與曬乾後分類擺放的藥草堆放在另一個角落上,而地板上除了門口那塊以外,都鋪著看起來很柔軟的毛皮地毯,以及一些像是藥草盆栽、或者單純是擺飾的小花束點綴著屋內,充滿了一種有些溫馨的居家氣息。

 

  「買東西晚一點,這裡方便讓我讓我們暫時休息一晚、或者是停留一段時間暖一暖身體嗎?有必要的話,要我們付點租金也行。」

 

  阿舒拍了拍自己肩上的一些積雪,單刀直入地提出了要求──旅行到了現在,就算是鈴和阿舒對於這個世界地一些常識與做法也越來越熟悉了,而阿舒不知不覺也變成我們幾個中主要的對外發言人。

 

  這倒不是說阿舒有強烈的掌控慾或是喜歡當領頭,這個發展更向是基於排除法而展開的結果──鈴雖然偶爾態度有些強勢,但平時她基本上不太會主動去主導事情,或許是青梅竹馬的緣故,她有種習慣性跟著阿舒行動的傾向,我是本來就沒有太強的表現欲,不如說我由於過去的經歷而成長成的性格讓我比起被注目、更希望能低調地安靜生活,萊恩是由於最後入隊的,先不說性格本來就比較隨和,但可能是覺得自己作為最後入隊的人別太搶鋒頭比較恰當,他雖是我們四人中年紀最長也是唯一的本地居民,但卻很少在這種做決策的事情上表現自己。

 

  細數下來,很多時候我們幾個都不表態的情況下,總得有人出來代表團隊發表意見或做出決定,阿舒雖然和鈴說的一樣性格怕麻煩,但真的有必要時他卻不怕事、算挺有擔當的一個少年──就不知不覺變成這種場合他都會自覺地站出來當團體發言人的情況。

 

  「想留宿的話付錢就不用了,多少買點東西就好。還有我也好久沒喝到牛奶了,看你們帶著乳牛,如果不會造成你們的困擾的話,牛奶分我一點就好了。」

 

  可能是類似的要求遇多了,獸人女性也沒覺得意外,她乾脆的提出了她的條件──總之滿足了條件之後,我們得到留宿許可後便縮到了離壁爐很近的地方,阿舒直接借用了石頭壁爐的火開始久違地烤肉,而我們有一段時間都沒說話,等到阿舒肉烤好了,我們幾個身體也暖和起來之後,才一邊吃著已經好幾天沒吃的烤肉,並漸漸開始了閒聊。

 

  阿舒的美味烤肉依他的心情不同會有幾種烤法,最常見的是直接烤得表皮微焦、內部的肉柔嫩多汁那種,再來是刻意把皮烤得更酥脆一些,也因此肉雖然還算嫩但也因為烤比較久而口感變得比較偏結實的烤肉,最後才是他心情好才費工地一邊塗抹著特製醬料、一邊慢慢烤地入味的烤肉──而前兩種他基本上都只是烤之前隨意撒點調味料並且塗抹均勻就直接烤到熟,不會像最後那樣細緻地邊塗抹邊烤,而味道也是最後一種最濃郁,前兩種相較之下比較清淡一點。

 

  今天阿舒似乎心情不錯,他塗了疑似加入了一點兒那由它果實汁液、做成一種偏酸甜、帶著點微辣的醬汁做成的烤肉,味道這麼豐富的烤肉我感覺很久沒有吃到了,不由得細細品嘗,並且默默地聽其他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其實我一開始還以為阿津和阿舒兩個人是兄弟姊妹耶。」

 

  而萊恩他們幾人不知道原先聊什麼,不知怎麼的萊恩突然有點感慨地說道。而不僅是我和鈴感到詫異,就連阿舒都聞言頓了一頓,仔細看了下我的臉後,難得有些納悶的說道:

 

  「我和小津一點都不像哦?萊恩你怎麼誤認的?」

 

  「哎,不是你們兩個髮型有點接近嗎?然後都一樣沒什麼太劇烈的表情變化,所以一開始想說會不會是親人之類的。」

 

  萊恩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說出了他這個誤解的理由。

 

  ……同樣是面癱並不代表就一定是有血緣關係的,萊恩。

 

  我不由得有些無言了起來,不知道該嘆氣還是說些什麼才好。

 

  我是知道我自己內心情緒算挺豐富的,但一半是表情變化太劇烈的話會很累,也容易露出不恰當的表情,一半是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太擅長用面部變化恰當的表達情緒,而且我也不認為有誰有心情去理會我內心的情緒與想法,久而久之不知不覺就習慣性擺出死魚眼與死水一樣沒遇到事情就懶得波動的臉孔。但和我這樣死氣沉沉的面癱臉不同,阿舒的表情就算也是變化不強烈的面癱,但他就算是面癱著看起來也給人溫和而又挺有禮貌的印象,而不說表情變化波動的事了,就說長相好了,阿舒的臉長得也比我好看多了──可以說萊恩能眼力差到認為我們兩個是有血緣關係的家人,都讓我覺得有些錯愕的地步了。

 

  「啊哈哈哈~光這點的話,津確實和阿舒很像,他們都不太喜歡把情緒直接全表現在臉上。」

 

  但和不約而同都因為無言以對、也不予置評地沉默的阿舒與我不同,鈴像是被戳到了笑點,不禁噗哧一笑,笑過幾聲之後忍著笑意說道。

 

  笑過之後,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們又自然聊起了其他事情──而我大概是身體變暖這段期間又幾乎沒睡,吃完烤肉後睡意開始慢慢襲上我的腦袋,我意識不知不覺朦朧起來,老實說之後他們又聊了些什麼我也不記得了,靠著牆本來想說閉著眼睛閉目養神一下,但眼皮一闔上沒留神就睡著了。

 

 

  事後我回想起這晚的閒聊時,其實多少有些懷疑當初剛見面的鈴是否是因為我和阿舒為數不多的共通點而對我有點兒親近感,才當初選擇我在異世界作為一起同行的同伴的。但想想我和阿舒的差別確實大到很難混淆彼此的情況下,或許只是我多慮了。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長期和不知何時就鮮少表露鮮明感情的竹馬在一起,鈴大概意外擅長感覺到像我這樣的面癱心底下的情緒波動與變化也說不定,才讓她察覺到了我的脆弱之處,並判斷我可能會需要她的存在才對我伸出了手──我至今仍不知道這算是幸還是不幸,但和所有事情都有正反兩面的情況,沒有完全的好事、只有完全的壞事的情況下,我現在可以說對於自己這個決定已經不再像之前情緒低潮時那樣感到懷疑與後悔了。

 

  雖然距離無話不談的程度也還有一段距離,也說不上說幾個人彼此之間有多親密,但現在我覺得和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旅行已經變得比最開始還要自在,而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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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