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葉居

雖然我好像說了很多次了，但說句與正文無關的題外話，其實我個人覺得不管官方設定的話，光看立繪我覺得原田是花盆組中最帥的一個，也可以說三人之中在我眼中原田最有魅力吧，嗯。

然後晴己是真的可愛，給我的印象就是軟綿綿又纖細的透明系文靜美少年，當然這是我個人自帶濾鏡的美化後面貌版本就是了，自己對角色的想像總會因為個人的偏好而有變化嘛，我就是愛這一款的也沒辦法（喂）

１８

　　但不管晴己是怎麼想與計畫的，他仍是個需要上學的學生這點還是不會因為他的意志而扭轉，暑假一結束他就又被送回了學校去。

　　而晴己想了想，不管想要改變什麼，如果沒有相應且足夠的能力也不過都是毫無意義的空想。在煩惱春樹的事情並直到做出決定這段時間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和周圍的人相比懂得事情太少，也因此思考對策時因為缺乏見識而思路也沒有那麼靈活，比起眼巴巴地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變故發生、但真的發生時卻沒有能耐改變什麼，他覺得自己去學校繼續充實自己還是比較實際的選擇──也因此他也沒有表示抗拒而試圖輟學或是如何而繼續賴在這裡不離開，而是乖乖照著安排回學校去了。

　　其實晴己也不算討厭學校，雖然為了照顧第一次去上學的他，原先照他的實際年齡來說他該去上的是中學三年級，但考慮到這麼一來就等於晴己剛去上學就得開始為了備考而拼命，當初他們是以『因為體弱小學畢業後曾休學兩年』為藉口、讓他去了學校是從一年級開始讀起書的──也因此自知比班上的人都要大兩歲的晴己看著都比他小的同學們心情都有點兒微妙。但也不知道是晴己天生臉嫩還是長期身體虛弱而顯得身形太瘦小了，哪怕他這兩年算是和原先相比長高很多了，晴己自己不說、他的同班同學也沒發現晴己其實比他們全部人年紀都要大，他也就勉強忽略這點試著摸索該怎麼和其他人相處。

　　而在適應環境之後，晴己也算是稍微享受到了和同齡人相處的樂趣。雖然他不是沒有兄弟姊妹，但麗慈和他的年紀差以及處境的差異讓他們很多時候其實真的沒什麼話題可聊，平時都是麗慈自顧自地快樂說著自己生活上的趣事、而不知該如何回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有沒有同樣有趣的事情可說的晴己也只能帶著複雜的心情微笑著應和，但晴己也只是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聆聽且努力不讓對自己釋放善意的麗慈談話冷場罷了，卻說不上有多輕鬆愉快──而且原田似乎也不樂意麗慈太過親近晴己，每次總是有意無意地打斷兄弟兩人的交流，並總會在麗慈看不到的地方因此而表現不悅並責備晴己，也因此每次和麗慈的談話都讓晴己壓力很大，只是麗慈是周圍人少有對他表達純真的好感與親近態度的，比起保持距離以免被罵、他還是更願意接受被原田發現後的責罵，才一直沒疏遠麗慈。

　　其實現在一想，對比平日時原田對自己的冷淡與厭惡，晴己對於在那個夜晚中為什麼原田會讓自己逃走這件事情越發迷惑與不解──他原先一直認為原田是討厭自己的，或許是知道他如果沒有意外活不到成年後，對於浪費錢和精力養他這個遲早會死的孩子覺得不值得而連帶著也不喜歡他，也可能是覺得他總是病懨懨、像是隨時都會死掉的樣子看著就煩人，也或許是覺得他過於孱弱的體質給家裡帶來很多的麻煩，總之就是對他沒有好感，或許只是礙於母親的顏面與希望才沒把他趕出家門或隨便扔到一個他看不到的地方。

　　但明明那麼討厭看到他、對他不僅沒有笑容甚至不曾正眼看過他，那為什麼原田在那個時候比起拿晴己去交換健康又更得他寵愛的麗慈與自己的安全無恙，卻不管不顧地選擇讓晴己這個原田一向覺得礙眼的兒子逃跑──晴己那時候不明白，而過了兩年多的現在也仍是想不明白，但多年來對原田這個人的畏懼以及疏離不可否認因為那件事情而淡去不少，但他卻仍越來越不能理解那個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年輕時的原田先生，似乎和德幸先生與創先生成為了朋友。或許等之後原田先生再次出現在我面前，試著去了解對方後才能知道解答到底是什麼吧？

　　晴己雖然也有一個猜測，但那個猜想在他看來過於荒誕、以至於他不敢那麼自信地認為那就是真相，而且確實也有不少說不通且未能因此解明的地方，他也只能像很多他不懂但無人能夠解答的事情一樣把這件事情延後去查明與思考。

　　但連晴己自己也沒想到，直到他再次見到原田前，一晃眼就是又兩年過去了──而這兩年內雖然偶爾有些突發小事件，但一切都風平浪靜、和平得都令晴己心底感到有些不安，但卻又不知道這份不安的來源。

　　春樹說，這可能是他明知道在前方的道路有未爆彈、但因為無法查明地點和不知道如何避開才有的感覺。而晴己一想確實也是如此，也正因為如此，眼前的一切越祥和幸福、他反而越感到害怕──

　　──害怕總有一天，這一切會突然像是虛構的假象般在眼前轟然碎裂。

※

　　轉眼間畢業的時刻來臨，宇津木試圖接手管理阿卡夏之民的工作也有一年了。

　　事實上接手後的艱苦程度遠比宇津木陪同一惠實習時來得重得多了，宇津木這才明白為什麼顧問在他畢業時笑得燦爛得都不像是西奧多他一貫給人表現和氣但性子其實卻略有些疏冷的印象、歡欣鼓舞地和他進行了交接儀式後就消失了整整一個月──據說是為了慶祝自己管理責任轉移而去國外玩了，要不是定期有聯繫、回國後他也同樣若無其事地時常過來閒晃並順道幫忙處理一些事情，宇津木都以為他甩脫這裡的包袱之後就不打算再回來了。

　　在這兩年間阿卡夏之民最為一個新興宗教也算是初步發展起來了，原先宇津木以為大概在要五六年才用得上的階級制度因為信徒數量的擴張而已經開始實施──也因此，宇津木預料外的問題就在他畢業後正式接手後浮現了。

　　核心成員還好，大都知道宇津木是創立者之一且都認可他的存在，但對於後來加入的信徒來說，宇津木就是一個略有耳聞、但不管是年紀還是能力來說都是空降高位讓人不太信賴與服氣的對象──雖然宇津木知道自己處理事情的手段確實還不夠高明圓滑，剛接過這麼多事務也是手忙手亂，但不否認當他察覺其他人恭敬的表面底下真正的態度之後是有點不甘心的。

　　只是他也清楚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的，雖然不認識的人一開始評判人會從社會地位去評價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值不值得表現敬意，但宇津木也知道如果是已經相處接觸過的對象，人們多半還是會憑著平時對方的表現與能耐來估量他人是否可以肩負重任與表達什麼程度的尊重──他也知道自己論處事的幹練靈活程度是真的比不上顧問或是榎本夫妻，其他信徒和成員遇到認定他無法處理的事情而不來找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也因此他鬱悶歸鬱悶，但卻還是忍住沒向誰抱怨或在人前把自己對此的介意表現得太明顯。

　　畢竟被和他不熟識的後來成員與信徒察覺後，也只會認為他無理取鬧又好高騖遠，而和他相熟的核心人員可能會私下寬解他、但也可能故意在某些事情上刻意讓給他去試著處理，宇津木對此反而會因為自己的不成熟而讓他人去特意照顧這點而感到難堪與羞恥──總之不管被誰給察覺到，宇津木都知道自己姑且還有一些且容易受創的自尊心都會因為不同層面的因素受到打擊，他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忍耐熬到他的能力被認可為止。

　　而也因為這種有意無意被中低層人員敬而遠之的狀況，當宇津木第一次真正遇見原田實本人基本上處於一種措手不及的狀態──他踏入會客室前只是覺得那個向他詢問其他司教的那個所員的表情有些奇妙，但他只是認為對方是看到了不想應付的空降上司而又得忍住這種心情才露出的古怪神色，雖然心底不爽但卻沒有太過深思其中緣由，所以當踏入會客室後，看到那張和晴己相似度極高、但很明顯更成熟一些的端整臉孔時他一下子差點沒也同樣露出奇怪的表情。

　　大概晴己也算宇津木看著長大的，哪怕宇津木知道晴己五官樣貌長得好、遠遠在平均水準之上，但在他眼中晴己一直都是個該用『可愛』來形容會比較適合的孩子──而此時一看到那張臉孔未來成熟後會有的模樣後，他幾乎是有些意外地發現原田實這張晴己未來可能也同樣會有的面容是會讓異性看了會心癢癢和感到害羞程度的那類俊俏長相，就算沒刻意展現魅力也讓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讚一聲『真是個帥哥』。

　　而比起這點，畢竟他也不是所謂會為之動搖的異性──而且原田再好看也沒好看得過初鳥──，真正讓宇津木忍不住多看幾眼的卻是原田實臉上散發的那股晴己就算開朗了些也很少有的那種神采飛揚的活力，那種與晴己偏靜態的柔和神態表情不同，原田實就算只是禮貌地掛著微笑也有種說不出的活潑鮮明的感覺。

　　這種特質是晴己身上很少看到的，所以哪怕晴己常出現在身邊而已經習慣了這種樣貌的臉孔，宇津木看著原田的臉還是不由得感到一絲新鮮與隱隱有些驚奇。

　　「──欸？那個、雖然這麼問似乎有些失禮，但我是不是儀容上有什麼不妥之處，包括您在內，一路上我走過來很多人都直直盯著我的臉看。」

　　宇津木也沒想到自己就多看了一眼，就被原田給敏銳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他臉上牽起一絲有些尷尬又有些疑惑、但又勉強不失禮貌的微笑，帶點試探地詢問道，同時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原田一開口，宇津木也立刻捕捉到了原田與晴己聲音語調的微妙相異之處，又忍不住湧現奇妙的感受。

　　「並不是這樣子的。只是這裡比較少見到外人，原田先生您又長相比較出色，大家都很好奇吧……抱歉，我也稍微有點失態了，請您別太介意。」

　　但回過神後自己不算禮貌的動作被本人察覺並當場指出，還是讓宇津木感到一陣尷尬，只是他也不想就貿然說出晴己與原田相似的事情、以免惹起原田對晴己的好奇與興趣──大概是知道作為父親的原田和晴己關係並不良好，哪怕宇津木也明白眼前還沒結婚的原田並不知道自己未來有了個叫晴己的孩子，但考慮到晴己或許會有並不想見到失格父親年輕版本的臉孔的心情，宇津木還是謹慎地暫時把這個情報隱瞞了下來。於是他便隨意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並為了自己的失禮而向原田道歉。

　　「不，我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各種意義上而言我對這裡來說都是沒見過的臉孔──不過您之前有稍微調查過我們雜誌社的事情了嗎？畢竟是突襲採訪，明明剛才接待人員都一時因為我的到來而感到不知所措，您卻已經知曉我的名字了，我實在有點意外呢。」

　　而大概是初次見面也不好一下子氣氛搞得太僵，宇津木不清楚原田是否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如何，總之他表面上是寬容地表示了諒解，只是緊接著的話語又讓宇津木發現了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又是一陣尷尬與懊惱。

　　「算是、吧？畢竟之前稍微聽過一些風聲，以防萬一去調查了一些事情──不說這個了，您來這裡有何要事？我想為了不耽擱您寶貴的時間，我還是先和您確認這點好了。」

　　宇津木自然不好說因為晴己的緣故自己早不知道幾年前就知道原田的存在了，他只是試圖把這個有點危險的話題含糊過去，怕多說多錯，他也不管生硬不生硬了，強行轉回了正題，拼命假裝若無其事地擺正臉孔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