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場君的事情先告一段落,就由我來稍微說一下現況如何吧──」

 

  倉知見到他們兩個話題告一段落,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開口說明了晴己比起相場的事、相對來說更在意的其他人的現況。

 

  倉知他們之所以這個時間點還留在這裡,自然不是還有想在這裡完成的事情還沒完成或對這裡有留戀之類的,單純是因為在晴己在實驗棟停留的期間中察覺到那邊異變的蛇淵回報宇津木這件事之後、這裡頒布了暗森林禁令,關閉了所有對外的管道的緣故。

 

  晴己聽到這個消息,才想起確實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畢竟β逃脫時東京本部那邊似乎也有類似的禁令頒布,直到事情平息才解除,不過那次一是和這邊分部沒太大的關聯、二是晴己也不在場,他也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也有些懊惱自己居然沒想到這點而事先也讓磯井帶走這種情況下唯一開放的特殊通道的啟動用聖書,但倉知還沒說完,他也就把要回去替他們拿來聖書的想法,而是暫時耐心聽了下去。

 

  而在發現這點之後,磯井就暫時把逃脫的人先帶來這個密室躲藏,他本來是打算安置好所有人後自己去找逃脫的方式的,但他們來密室的途中他無意間聽到晴己好像受了傷的消息,他擔心之下等一回到密室就先開啟了之前偷偷在晴己那邊放的竊聽器想先查知晴己那邊的狀況。

 

  結果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太過巧合、正巧聽到了晴己問蛇淵關於柳的事情的對話,柳聽完之後情緒非常激動、堅持要去見蛇淵並兩人好好把話談開來,而磯井當然不放心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獨自去見已經覺醒能力的蛇淵,於是說好了先帶她去見蛇淵後再一起去找晴己,只是那時候晴己似乎也自己強行治癒傷口並開始追信濃了,等磯井確定柳那邊不需要自己看護安全後離開去找晴己就撲了個空,便先回來一趟告知倉知他們他那邊事情展開的簡略詳情後,就請倉知幫忙找晴己、他則是打算先去找找離開這裡的其他方式之類的,並約定好如果哪邊找到的話以暗號的方式進行訊息互通。

 

  會只指定倉知幫忙的理由,就算倉知沒特地說明、晴己稍微想過也能夠理解──從理久桌前凌亂的東西看來,他似乎正忙著做某種手工藝,況且他也算是被這裡通緝的身分、並不適合到處亂逛,花蓮還太小、理久也不願意放著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女兒亂跑,相場從他包紮起來的腳踝看來應該是腳受了傷暫時不能隨意行動,而據說柳還留在蛇淵那邊和他進行意見的拉鋸戰,牽制住了對此焦頭爛額的蛇淵的同時也讓柳的行動被限制,才變成只有倉知避著這裡知道他們臉孔的白衣成員幫忙搜尋。

 

  「……請問,竊聽器是?」

 

  晴己安靜聽完,他雖然有其他更重要也必須要說的事情,只是他對於對某個完全意料外的名詞出現在敘述之中挺在意的,而且正常來說要假裝沒聽見也不太可能,於是看了看倉知,開口問道。

 

  「好像是磯井君在去實驗樓前在晴己君你放在房間充電的手機上安裝的……雖然我也並不贊同他這種非正規的打探消息手段,但現在情況特殊,你就暫時先原諒他吧,等離開這裡後、如果你還很介意的話再和他抱怨也不遲。」

 

  倉知也知道磯井這麼做並不妥當,被晴己這麼一問,哪怕他並非當事人也有幾分尷尬,推了下眼鏡,這麼說道。

 

  「我明白了……我之後再好好問一下磯井先生安裝竊聽器的理由吧。」

 

  晴己見狀也不為難倉知,他其實對此倒也不覺得有多生氣或感到多討厭之類的,只是單純納悶為什麼磯井聽了原田的話來找他會用到這種東西──畢竟他因為各種原因並不會接觸到研究方面的核心機密(α例外),而他除非有事外出、或是像這次知道可能暫時停留在非常駐區域時這兩種情況以外,他並不習慣隨身攜帶手機、平時也沒有很多需要使用手機的地方,一般來說都放在房裡,沒電時就充電、有電時就擺著當裝飾。

 

  而像很多年輕所員那樣拿著手機使勁玩遊戲或是用在其他娛樂用途這類的事情也比較少,先不說晴己用太久手機眼睛會不太舒服,宇津木知道他用手機時間太長後也會說一句要他別總看手機、要好好保護眼睛視力之類的發言──瞭解宇津木別的不提、但對於保護他身體健康有種異樣執著的晴己也就不怎麼去用手機打發時間了,平時也就晚上看看手機上有沒有收到音羽的郵件或訊息、有就編一些回訊,或是自己心有疑問時也編一些信件寄去這樣子而已。

 

  也因為手機被他帶在身邊的時間少,晴己對於磯井這麼做倒沒有因為隱私被窺探而有不舒服的感覺,只是有些疑惑他這麼做的用意。

 

  「不提這個了……暗森林的發佈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這個可能性,離開的通道我知道,如果倉知先生您還願意相信我的話,就和我走一趟,我去拿開起通道用的特殊聖書,等東西拿到之後就請倉知先生你們先行離開,現在這個狀況想必你們也看到了,就算這裡的人也自身難保,你們趕緊在事情惡化到最糟糕的情況前離開這裡。」

 

  撇開個人相關的小問題,晴己緊接著談起了正事,他先是坦然承認自己思慮不夠周全,並直接說出他的想法。

 

  「那晴己先生呢?不走嗎?」

 

  倉知點了下頭,對此沒有異議,但他沒說什麼,但回到父親身邊的花蓮似乎膽大了點、卻是在這個之前她總不會隨意開口的場合問了一句,抬眼窺探晴己的神態。

 

  「我還得要找到信濃先生才行,他現在下落不明、我有點擔心他的安危……而且,我早一點和花蓮小姐妳說的話並不是謊言,哪怕我沒能在發生一切前的時機做到,但我還是想要盡可能去幫助他。」

 

  對於花蓮的問題,晴己語氣柔和地回答道,只是介於身邊還有不清楚內情的其他人,他沒把話說得很清楚,把重點含糊了過去。

 

  「……就算那個大眼哥哥現在這個樣子了,晴己先生你也想要那麼做嗎?現在的話,就算是晴己先生也很危險的。」

 

  但對花蓮來說已經足夠明白晴己想表達的意思了,她稍稍低下了頭盯向地板,表情像是有些憂鬱般略微蒙上一層黯淡的面紗,顯然對於信濃是否還有救這點並不樂觀。

 

  「是啊,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花蓮小姐,請別替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晴己見狀,沒怎麼猶豫地點頭承認之後,想了下便溫聲安撫了一句。而此時倉知看看晴己又看看花蓮,警察的本能似乎讓他嗅到一點不妙的氣息,他顯然有些警惕地問了一句:

 

  「雖然中途插話有點抱歉,但我聽不太懂你們在談論的話題──信濃君怎麼了嗎?」

 

  「信濃先生他因為這裡的實驗,現在身上有一點必須盡快解決的隱患,花蓮小姐察覺到後比較擔心罷了。但沒問題的,我這邊有解決的辦法,交給我就行了。」

 

  晴己用比較模糊的說法簡單解釋過後,他也沒表現出他其實也沒把握的事情,刻意露出一個比較輕鬆而篤定的微笑。

 

  「是這樣子嗎?那樣需要我幫忙一起找信濃君嗎?目前從實驗樓一起逃脫的除了嘉納君以外就只有他的下落還沒有被找到,雖然交情不深,但我多少也有點掛心。」

 

  倉知也不知道對於晴己的話信了幾成,但至少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問了一句是否需要幫助。

 

  「不,不用了,我剛才也說了,現在這裡的情況很危險,您能帶著其他人先離開這裡我反而不會因為擔心你們而分心──說到這個,我現在就帶倉知先生您去我那邊拿聖書,通道在哪裡路上也會一併告訴您,等您拿到東西後趕緊帶著其他人離開這裡吧。」

 

  如果是其他情況也就罷了,但信濃現在的狀況說實話就如花蓮的感覺一樣並不樂觀,在β佔據上風時就連相對比較熟的晴己都攻擊過了,更加不熟悉的倉知等人,有襲擊無關路人前科的β也不見得會有多友好的態度,況且就算初鳥是全程操控的,晴己也不敢保證初鳥對於體內也非自願地植入細胞的倉知等人會抱有多大的善意,所以晴己還是婉拒了倉知的好意,並轉開話題,邊說邊走向門邊。

 

  雖然不知道倉知在逃脫其間是否有看到至高細胞會給人帶來特殊能力的文獻,但倉知可能認為身為這裡司教的晴己有什麼底牌,也或許是身為警察他衡量過後也認同先帶這邊絕大多數人先離開是正確的選擇,聽晴己都這麼說了也沒堅持一定要幫他還是如何,簡單應了一聲後,就和晴己離開了這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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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