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寫了無賴派三人,畢竟在設定裡,這是唯一一個最接近原本世界的任務世界,之後幾個世界的設定中在寫這三人就不是那個味道了。

寫這段時意外的輕鬆,只能說森鷗外固然很有魅力,但文野中越有魅力的角色要著重描寫時不OOC越困難,太宰是一個、森鷗外也是一個,織田作其實也是,但如果不寫他的心理活動的話倒是相較之下還好一點,我實在學不來文野小說中那些奇妙而且神奇地能被人考據出典故的形容詞句,只能說書讀不夠多有的時候真的很吃虧。

對了,今天是我生日,祝我生日快樂吧。

 

 

 

32

 

 

 

  不熟悉的酒吧,但熟悉的氛圍與背景音樂,還有與記憶裡相同但目前更加年輕、另一個世界的友人同位體,太宰步伐輕快地踏入了酒吧之內,即使知道已經坐在吧檯聊天的那兩個人並不是自己真正的那兩位朋友,而現在年紀由三人中最小變為三人中最大的他也無法用少年時相同的目光與想法望著那兩個人了,但他胸口還是不禁為了熟悉的畫面而湧現一絲混合著感傷與寂寥的暖意。

 

  如果說這一年來裡三個小鬼鬧得讓太宰連接不斷地遭受了各方投訴的這件事情有沒有好事,就是太宰因為同樣是問題兒童的家長,在幾次面對面談論關於自家少年的問題後,太宰意外的與這個世界的芥川現任家長坂口安吾、以及作為多數少年爭鬥場景目擊人而通常會陪同出現的織田成為了下班後會在橫濱目前為數不多、且客人稀少的小酒吧裡抱怨與談論養孩辛酸的普通友人──是的,織田也是。

 

  也不知道受到了什麼事情的啟發,繼太宰養少年太宰外加少年敦、坂口安吾成為每天都得為自家不省心的養子芥川操碎了心並把少女銀培養成自己半個秘書助手之後,織田某一天也去異能特務科登記收養了兩個孩子,而最讓太宰驚奇的是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緣分,那兩個孩子居然是這個世界的谷崎兄妹,並也因此讓織田成為有孩一族。

 

  而或許是除了工作以外還得額外操心家裡不省心的小鬼,這個世界現年才十七八歲的坂口安吾看起來居然和太宰印象裡的安吾沒兩樣,就算臉上的皮膚更加光滑也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加滄桑上好幾歲──太宰不否認自己對於少年芥川時常暗地裡施加援助,除了讓少年們的爭鬥維持平衡局面已讓參與者都能持續成長以外,就是樂於藉此間接迫害坂口安吾、看到坂口安吾對於這件事情頭痛不已而又無計可施的憔悴臉色,即使他和這個世界的坂口安吾並無恩怨,就只是單純是小小的遷怒導致的惡作劇罷了。

 

  而除了坂口安吾給人的感覺與面容與記憶中相仿,再加上織田也同樣是比實際年齡更早熟、現在看起來也與未來相差無幾的臉龐,有的時候太宰恍惚間都有回到當年的錯覺──要不是彼此之間的稱呼與記憶裡並不相同,他在沉浸於回憶之中內心深處也有一部分依舊清醒而冷靜地把一切區隔開來,太宰可能會真的在不經意間模糊了真實與虛假的界線。

 

  「好慢啊、房石先生,沒想到今天居然是你遲……到……」

 

  最先注意到太宰靠近並打招呼的是正好撇過視線的坂口安吾,他帶著微微的笑容語氣輕鬆地說到了一半,就因為留意到太宰臉上明顯與往常不同的狀態而卡殼了一瞬才說完完整句子,並對於要不要直接詢問而遲疑一秒。而與此同時也轉過頭的織田眨了下眼,表情沒有太明顯的變化,卻乾脆俐落地在坂口安吾遲疑的那一瞬代替他問出了那個問題:

 

  「房石,你眼眶上的瘀青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今天我有件事情不小心沒問過治君就替他答應了,回去告訴他後治君生氣了所以被惡作劇了──但這倒不是治君做的,是我一個沒留神不小心撞到東西了。」

 

  在頂著烏青過來時就預料到了鐵定會被人問起,太宰有些無奈地摸了摸眼角,輕描淡寫而又坦然地解釋道。

 

  事實上,太宰是猜到他先斬後奏的做法會讓少年太宰不高興,但他頂多以為少年太宰頂多講幾句毒舌誅心的話來刺他、或是設計讓他面臨社死場景這種情況他也戒備了,卻沒想到雖然沒有個中也開發出他設陷阱坑人的習慣、但很顯然和少年敦以及少年芥川鬥智鬥勇過後少年太宰也開始了用物理的方式報復回去的孩子氣舉動,太宰一個沒設防,沒過多久就因為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門口附近的肥皂液而摔得亂七八糟、而少年太宰的房間口也傳來疑似竊笑的聲音──不過和太宰對兩位友人同位體解釋的不同,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少年太宰就是故意讓他一隻眼睛上留點烏青,好讓他在其他人前出醜,也因此明明他也可以像以前那樣往眼睛纏繃帶遮住讓他好好一張臉因此都變得有點搞笑的單眼烏青,他卻沒這麼做,而是就這樣給人看到他臉上令容貌分數大幅減少的瘀青。

 

  聽到太宰一臉沒把這件事當回事的解釋,在那幾個少年們的爭端中而被迫了解這些少年性情的織田和坂口安吾都對於這個解釋接受的很平靜──織田是幾乎天天見證少年太宰是如何坑得少年敦和少年芥川狼狽不堪,並且每天都在思考到底要怎麼評判年少友人和自家弟子以及這兩人的玩伴到底誰對誰錯、誰該罰誰該安慰,而坂口安吾身為一個公平又不亂遷怒的成熟社畜與理智家長,每次芥川一臉黑氣與一身髒亂的回家或是被人告狀上門後,他次次都一絲不苟地抽絲剝繭並成功找到底事件的真相如何時,他都會發現不管看起來是誰先挑釁誰先動手、但背後一定都有少年太宰出手謀劃的影子,所以兩人都對於少年太宰的腹黑頑劣屬性知之甚深、到了聽到了類似消息都懶得為此感到驚訝或是其他情緒的程度了。

 

  「既然是房石君的錯那就沒辦法了,不過你還是把眼眶那邊冰敷一下再包紮起來比較好,不然挺嚇人的。」

 

  織田聽了也沒給其他評價,只是點點頭,耿直而又中肯地給出了他的意見,然後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遞給他,說了句『冰敷』。太宰也欣然接受織田的好意,接過酒杯後貼上烏青的那隻眼睛,十分習以為常地忍耐下因此產生的些許刺痛,他輕輕聳了下肩膀,回答道:

 

  「──謝了。不過冰敷還好,在治君氣消前把瘀青包起來只怕他很難氣消,所以就這樣子吧,反正用這張臉嚇到誰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說著,太宰半開玩笑地指了指自己他本人也清楚堪稱秀麗、除了眼神深處的汙濁內心透露出來與刻意釋放駭人氣勢以外的時間可以說是討人──特別是異性──喜歡的臉孔,笑著說道。而織田仔細地看了看太宰的臉,點頭接受了太宰後面的理由:

 

  「確實是如此,現在頂著這張臉,就算是芥川君看到後也會大吃一驚的。不過中島君大概會因此和太宰吵架吧。」

 

  「剛才可是要吐槽的地方啊、織田先生──這個人剛才可是變著法子炫耀自己臉長得好。不僅是房石先生太縱容太宰君了,織田先生您也太容易順著房石先生的話聊天了,才每次聊著聊著都跑偏到了奇怪的地方去。」

 

  坂口安吾無奈地揉了揉額側,把在織田遞出酒杯前就叫老闆送來的冰毛巾放到太宰前面的桌子上,有點傻眼地抱怨道。

 

  「坂口君你這是在忌妒我們感情好嗎?但別擔心,就算是說話一本正經到無聊程度的坂口君我們也不會嫌棄的哦?對吧,織田君?」

 

  太宰笑嘻嘻地說著,放下已經被他的體溫染得有點不冰的酒杯,一邊把冰毛巾往臉上烏青的地方甩去,一邊用正常的那邊眼睛斜睨了坂口安吾一眼──也就只有在酒吧的這個時刻,太宰會暫時忘記另一個世界三人間的恩怨、像個朋友那樣取笑坂口安吾,也會暫時放下大半在這個世界平日的偽裝的性格,露出活潑而調皮的一面。

 

  「啊,那當然。安吾你不用自卑,就算不像我們這種相處模式,你也是我們的朋友。」

 

  而織田也像曾經的織田作那樣很捧場地擺出看不出是真心還是玩笑的表情,認真地點頭應和──雖然最後面那句話讓太宰內心不期然被戳了一針,差點臉上的笑容就要消失那麼一瞬。

 

  坂口安吾也和織田一樣不清楚另一個世界的三人友情最後徹底毀會的詳情,對於這句話並沒有任何感觸、也沒察覺到太宰刻意搞怪的不懷好意笑容下面一剎那閃過的異常情緒,只是像平時三人隨意說笑時聽到了什麼自己不認可的怪話那樣、隔著大而圓的黑眼鏡鏡片對兩人翻了個充分表達了鄙夷與無語的白眼,然後無視那些胡言亂語,強行將話題扭轉到了他想談論的事情上:

 

  「不過房石先生你惹怒太宰君這件事情還真少見,不如說這也是第一次吧──你究竟擅自替太宰君做了什麼決定讓他真的生氣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顯然織田也想要知道,只見很自然地拿起曾被當作冰敷用的酒杯啜飲的他又把酒杯重新放回了桌上,從瞟過來的眼神以及就等著他說明的動作看來,這次就算太宰試圖岔開話題蒙混過關,織田也不會幫著他鬧。

 

  「唔……我今天不是又被首領叫去詢問敦君的事情了嗎?談著談著森首領就說到了治君身上,我順著氣氛一不留神就答應了讓治君在這之後定期去首領那邊學一點課程的事情了。」

 

  太宰無意識地拿著毛巾按著右眼眼角,感受著瘀血被擠壓帶來的刺痛,他把不能也不願意詳細說出來的事情簡略到幾乎是讓人難以理解地概括了事情──但不管是織田還是坂口安吾都是三刻構想中比較靠近核心的成員,而且他們兩人都與少年太宰、少年敦都有接觸,也在之前幾次一起喝酒時隱約察覺到太宰與森鷗外兩人關係的微妙之處,聞言即使不知道具體詳情也模糊猜到了一點。

 

  織田的眉梢微跳、坂口安吾眉間微蹙,原先還算是輕鬆愉快的氣氛就像是突然按下終止鍵的音樂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種令人不太愉快的氛圍緩緩在這個不算大的空間中升騰蔓延。

 

  「房石──」

 

  織田雙眼中的色彩沉凝下來,他直視了太宰因為忍住別下意識閃躲而微微發顫的眼睛,正緩緩開口打算說些什麼時,兩聲幾乎是同步響起的簡訊接收提示音響起,太宰和坂口安吾同時摸向身上裝了手機的地方拿出來一看──太宰看到了簡訊上『作戰開始,請立即至約定之地集合』,而他不用看也猜到安吾肯定也是收到了相同的訊息。

 

  「抱歉,對於就這樣子結束今晚的聚會感到很遺憾,不過我新的工作來,我先離席了──」

 

  太宰不得不說這個訊息來的時機堪稱恰到好處,對於自己能逃離兩個友人同位體的聯合指責──特別是來自織田的責備──這點鬆了口氣,太宰臉上浮現了谷崎式的歉然笑意,收起手機的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也得走了──雖然確實很遺憾沒能就這件事情和房石先生『好好談談』,但我這邊也有臨時的工作得去處理。織田先生,下次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繼續今天還沒結束的話題吧──那時候你可別讓房石先生逃跑了。」

 

  坂口安吾吐出一口淤積於胸口的濁氣般有些沉重的嘆息後,他也滿臉無可奈何、難得表露出對於突發加班的不情願,但嘴上和動作依舊乾脆俐落地準備告辭、要進入工作狀態了,只是離開前他先是意有所指般地瞥了太宰一眼,宣告了這一場談話還未結束。

 

  「啊、我知道了。不會讓他提前逃跑的。」

 

  而織田也很認真地點頭應了下來,見到這個架式,饒是太宰也差點沒忍住面露苦笑,但他假裝沒聽到這兩人有點危險的對話,說了句『那我先失陪了』就逃跑般地迅速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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