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章節原先寫好了存了預發後就去上班了,上班期間越回想越覺得不滿意,但回過頭想要刪掉預發重寫後,驚奇地發現了我的預發在loft被吞了,頭一次我想吶喊一句『吞得好!』,就是之後別突然無預警地把吞了的那篇我寫得不太好的失敗章節給吐出來就好了,不然簡直羞於見人。

 

 

40

 

 

 

  等少年太宰和坂口安吾鬧得差不多──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安吾又接到了少女銀的訊息後,不知道是什麼天崩地裂的新消息讓他一向冷靜的臉色都崩了、總之坂口安吾完全沒了繼續和年少友人拌嘴的興致,匆匆謝過咖啡之後他就離開了太宰他們的住所──,幾個人吃完早餐後,除了少年太宰雖身負秘密作戰任務但表面上還是無業游民、吃完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玩了,兩個不管如何都還是港黑打工人的太宰和少年敦一如既往去港黑交付任務並領了新任務後又開始新的工作了。

 

  嚴格上來說,少年敦現在比太宰在港黑的職位還要高,他是首領直屬部隊『黑蜥蜴』中目前資歷最淺也年紀最小的一員,而太宰的職位算是少年敦的私人護衛、基本上不算在黑蜥蜴的成員之中──雖然執行任務時是兩人綁定,而且做出作戰計畫並進行指揮的是太宰,少年敦在各方面來說也很依賴太宰,但在其他人看來太宰仍是少年敦的下屬、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走狗屎運傍上被首領看重的新人中島君也藉此獲得上頭賞識的無名小卒。

 

  但姑且不論事實如何,現在太宰和少年敦交接任務都是和黑蜥蜴目前資歷最深、同時也是太宰在另一個世界的老熟人的廣津柳浪。

 

  其實太宰覺得廣津不管在哪個世界都人員汰換率極高的港黑能混那麼久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首先他的職位是不管哪個首領都不會特別忌憚但也不會毫無印象的高度,本身固然有能力、而且也有不算特別突出但也實用的異能力,但太宰觀察後認為他之所以安安穩穩地在港黑裡待這麼久,與廣津對於時局的靈敏嗅覺與總能做出選擇符合上意以及最穩妥的方式行事。

 

  就像在太宰的世界裡,當太宰不過是個還未嶄露頭角、甚至還沒正式加入黑手黨的十五歲少年時,廣津不用太宰額外震懾就很自主地至少在表面上對太宰保持了毫無怠慢之意的尊重、也對於太宰下的指令一絲不苟地執行,這點當時太宰注意到了之後就覺得這個老爺子有意思,而之後等太宰爬到高過廣津的位置後也因為當初廣津這份很給他面子的尊重而給予了相應的信賴與可能不太明顯的關照。而太宰叛逃後廣津雖然他可能不清楚太宰與森鷗外間的彎彎繞繞,但他在不違背組織要求與利益的情況下、卻也能仍保持平和的狀態與太宰進行交流甚至在首領知情並默許的前提下幫太宰完成一些計策。

 

  可以說在那個世界裡太宰與森鷗外選擇他的存在作為暗中溝通的橋樑,除了是相較於風頭更盛的中也和芥川來說,廣津資歷雖久但以地位還有功績來說並不惹眼,也是廣津一向是很看得清形勢、辦事也很穩重可靠,而從過往的相處總能發現廣津總能選擇最恰到好處的行動與決定的原因在內。

 

  而這個世界的廣津也同樣對於看人做事頗有他特有的靈敏與沉穩,不管其他不知內情的人如何看輕謠言滿天飛的太宰或過於年幼的少年敦,廣津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面上對他們的態度都沒有怠慢,甚至可以說是頗為客氣,而也能察覺他對少年敦除了對於猜到日後可能成為頂頭上司而預先給予的敬意以外也有一份額外的小小關照──可以說少年敦對森鷗外是敬中帶畏而又不敢違抗的話,對廣津卻有一份不太明顯的親近之意,要不是沒有來自平行世界的太宰橫插一腳、說不定廣津有望在長久的陪伴下成為少年敦在港黑中最親近的對象,讓發現這點的太宰都有些佩服起廣津對於局勢的判斷與直覺了。

 

  雖然這其中也可能有森鷗外的安排與暗中推動,但廣津能準確捕捉到上頭人的想法與傾向並以他的方式不動聲色地實行就已經是很不錯了──不然港黑人這麼多、也不乏更加出色的成員,異能或能力來說廣津在其中也不算特別稀罕的一位,他不見得就是唯一可用的人選。

 

  可能是昨天的會談,今天交完報告後,廣津並沒有遞給他們新任務,而是傳達了首領打算分別召見少年敦與太宰的命令──雖然廣津的臉上沒有透漏任何訊息,但不僅僅是猜到了什麼的太宰察覺這不是普通叫他們去閒話家常的召見,就連不知道昨天會面的少年敦聽到傳令後臉上都浮現了明顯的不安。

 

  「我知道了──敦君,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別讓首領久等了。」

 

  太宰安撫地輕輕拍了下少年敦的手臂,然後露出在這個世界面對外人時一慣柔軟而又不具攻擊性的隨和笑容對傳達了訊息的廣津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沒有察覺到這次召見來意不善一般,反倒是廣津見狀神情略略遲疑一瞬之後,說了一句『請小心些』,但他的提醒點到為止,並沒有在此之上多說些什麼。

 

  但就算知道廣津的性情,太宰也是微微怔了下,但他也接受了廣津這份不算明顯的善意,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之後,便帶著少年敦離開了黑蜥蜴的辦公室。

 

 

  首領如今的辦公室即使不是太宰記憶裡的港黑最高層房間,但現在也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了──得益於這一年多來太宰和森鷗外圍繞著少年太宰與少年敦兩人事情的拉鋸戰。

 

  先不說森鷗外,其實太宰對於這件事多少也有點膩了,覺得大概可以趁這次把事情結束了。雖然和人博弈是很有趣,但老實說和森鷗外這樣的老奸巨猾的人不斷地打對抗戰、他也覺得疲憊與厭煩──特別是他贏了之後也沒什麼特別的獎賞可以獲取,就算獲取了他也無法帶離這個世界。

 

  太宰大概能猜到森鷗外這次召見兩人有什麼事情,無非就是敲打少年敦、讓少年敦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或許還會用柔和而理性的態度給少年敦分析一下一些比較負面的可能性來給少年敦的心理施加壓力並藉此控制他,這點太宰雖然反感,但也知道他不可能把少年敦當成溫室裡的花朵呵護、他也無法護著對方一輩子,而不管是誰堅強的心性都是要一點點慢慢打磨出來的──某方面來說,太宰也算是贊同少年太宰的說法,只要少年敦沒有擺脫森鷗外給他施加的無形項圈,他就永遠無法獨立自主地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與走出自己的道路,所以他只能在旁邊不時給予支持以及開導,卻仍得讓少年敦去面對森鷗外以及他籠罩在心頭的灰暗過去。

 

  而召見自己,大概就是討價還價的扯皮以及表示對於太宰疑似背後使計來逃脫原先說好的交換條件的事情的不悅之類的──而太宰對此早有準備,而他在這個世界也大約摸清楚了港黑的定位如何,還有也確認過了少年太宰的心意了,他打算以有條件的退讓來結束這場過於漫長的暗中交鋒了,而之後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完成他真正該完成的任務的準備了。

 

  到了首領房間門口,照例禮貌地先請門外的人通報之後,沒多久就一個做為訊息通傳的類似秘書職位的人先過來叫了少年敦進去──而太宰在外面等待,而過了一小段時間,少年敦才推開門走了出來。

 

  和進入裡面談話前雖然惴惴不安、但態度還算是鎮靜的狀態不同,少年敦出來的時候幾乎瀏海和鬢髮都被額頭沁出來的汗水給打溼了,臉色也有點蒼白,但可能太宰在早晨和少年敦的談話發揮了一定作用──在知道自己的秘密任務早就被知道、太宰之所以仍願意幫他單純是因為無法放下他這個人不管,也從沒有介意過他的隱瞞與不誠實後,會動搖他意志的心靈空隙多少被填補了一點,他雙眼中在太宰這一年來的引導與疏導下培養出的那一點光芒並沒有因為這次談話而消散、回到最開始那個眼神空洞沉鬱得像是完全放棄了自我的模樣,這讓心底多少擔心的太宰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房石先生,首領讓您進去……請一定要謹慎一點。」

 

  礙於門口的守衛也同時是首領的耳目,少年敦轉達了召喚之後,只輕聲說了這麼一句,擔憂地望了太宰一眼,就停下了話語並緊抿起嘴唇。

 

  「我知道的,那就輪到你在外面等我出來了──看來今天應該是沒有被分配到什麼工作了,晚點我帶你去我常去的地方玩,稍微期待一下吧?」

 

  看少年敦情緒多少有些低落,一半是鼓舞少年敦、一半是本來就有這樣的預定,太宰微笑著說道,並刻意有些俏皮而又搞怪地對他擠了擠眼睛。而少年敦顯然也被成功逗笑了,稍微放鬆了些並回以微笑,小聲應了聲『好的』,眼眉間淺淺的陰鬱也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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