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副本差不多可以完結了,說實話這個副本我原本也只是想藉機讓兩人約會一下子而已,但我沒料到這顯然超出了我擅長的部份,或許我之後還是別寫這種純談戀愛的劇情了,寫得感覺沒多甜蜜但想上吊的心情更多一些。

今天休息所以更新得比較早,但我也想難得就早點睡,就這樣子吧,嗯。

 

 

 

22

 

 

 

  離開帳篷,下一個太宰化身、也就是萵苣小姐立即被叫了進去,我先側身讓開道路、讓對我眨了下眼並露出微笑的萵苣小姐通過,一時有些拿不太準要不要再繼續和其他人交流一下關於採訪相關的事情,但轉頭一看卻發現先我一步完成採訪的繃帶先生沒留在現場、似乎已經回去休息了,我衡量了一下也放棄了找其他人考慮的想法。

 

  首先我不確定這樣一交流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在來是我在這種情況比起自己的判斷、我更信賴對這方面的決策從來沒有失誤過的太宰的判斷,既然繃帶先生先行離場而沒有留下來給人留有交換意見的餘地,就代表有著太宰記憶與智慧的他判斷沒有這個必要──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事了,況且一整天都在外約會,我體力還撐得住但精神卻不免有些疲憊。

 

  其實說到底玩這種全息遊戲或是意識進入虛擬情境就和半夢半醒或是做夢差不多,某方面而言意識仍是處於清醒狀態並持續接受訊息刺激而腦中依舊在運轉的情況,就和同樣是睡眠但有時候多夢的人一覺醒來反而比沒睡覺時還類一樣,在這種狀態中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休息,而是另一種變相地醒著的狀態。

 

  而這也是為了某種目的而不得不長時間待在虛擬實境的微不足道的後遺症之一,就算現在的遊戲艙有那種可以填充了營養劑而能長時間待著而不需要中途登出的配備,而高級一點的還會設置會以某種我說不上來的科技方方法來定期刺激與按摩使用者的肢體以免長時間的使用過後肢體僵硬或是有其他不良反應,但只有精神力這個玄之又玄、至今還在理論方面而沒有比較沒爭議的定論出現的存在確實是會被持續消耗的──事實上,有不知道可信度有幾分的報告顯示,雖然每天定期短暫地讓意識登入全息遊戲或虛擬情境可以增加頭腦思緒靈活的程度,但如果長時間持續使用反而會因為過度勞累消耗而降低,而像這種覺得自己理應還有精神但卻感到疲憊的狀態也是超過24小時的使用時長後的正常情況,這也是為什麼理論上在持續的機器對身體進行護理的情況下可以無期限使用遊戲艙進入全息遊戲或虛擬情境、但官方卻有統一限制一個人正常來說一天能使用遊戲艙的最長時數的緣故。

 

  事實上,在節目組的虛擬情境與現實時間同步的情況下,三天兩夜已經算是申請過後能放寬的最長期限了──時間再更長的話,目前還無法具體測量、但已經被證實確實存在的精神力比較弱的人可能就會因為被遊戲艙檢測到身體數值異常而被強制登出了,而在遊戲中的睡眠雖然無法減緩精神力的消耗,但至少可以稍微減緩一下這種情況的不適感並稍微延長待在這類虛擬空間中的時間,這也是節目組設置門禁來減少來賓到處活動而不去睡覺的理由之一,除了體貼需要下班也需要休息時間的主持人與沒辦法不眠不休地看直播的觀眾,就是也是照顧餐與者的精神狀態。

 

  確認沒要討論後,我看了下時間距離門限也快到了,於是我也沒再去書房找本書看或是做點其他事情打發時間,就逕自回房洗澡休息了──事實上洗澡在虛擬空間中並沒有太多實際的意義,需不需要得看這個虛擬空間模擬真實的程度有多高,像有些全息遊戲為了帶給玩家足夠舒適的遊戲體驗(也省下建造廁所等地所需的那幾行程式碼)、是會關閉人在現實中活著的生理需求的必要,甚至能自動清潔玩家在遊戲中軀體的髒污,我會洗澡也只是現實中這麼做能緩解疲乏而下意識的舉動,但卻也清楚在這個其實真實度設定不高的虛擬情境內這麼做其實心裡安慰大於實際作用。

 

  只是有些事情人們之所以沒必要仍會去做,這才是維繫每個人日常的生活──我認為這種無意義卻能讓人平靜的行為也是有必要的。按照這一套除非意外不然每天固定的流程過後,今晚很平靜、並不像昨晚那樣門庭若市,我關好燈躺上床後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這一覺我睡得不錯,至少早上起來我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今天早餐換織田來,我就沒有去廚房打擾他,而是和作之助一起去小屋旁邊的花園跑了幾圈完成日常晨跑的活動過後才回來和其他人一起吃早餐。

 

  而可能是昨天已經說明過約會相關流程,這次早上河女並沒有跳出來在開場白後又是一通介紹,而是在可以分隊選擇地點的時間到了之後自動在客廳彈出了昨天的約會地圖──由於所有人都只剩下一個昨天沒接觸到的約會對象可以選擇了,也因此今天分組比昨天還俐落迅速,萵苣小姐笑著拉起作之助的手、繃帶先生也愉快的挽起織田的手臂,都心情愉快地選擇了各自想去的約會地點離開了。

 

  我原先本來也應該牽起黑貓小姐的手帶她一起去約會地點玩耍的,但是很不幸的是從一早我就察覺到黑貓小姐今天起來的狀態似乎不太好,而分組的時候手一握,果然比平時略為偏低的體溫來說、雙手相觸時肌膚傳來的溫度相當滾燙,一開始黑貓小姐還不承認、不想要自己的狀態影響到今天最後一場約會,但她和太宰同樣怕人撓癢,在我還和太宰互相使出諸般手段鬥法的剛成為他家教的那會兒,我就是靠這手絕活來成為最終的致勝法典的,這項手藝隨著我和太宰的和解並成為朋友後已經封印多年,但是這次有需要而重出江湖時我仍沒有生疏多少,她沒逞強多久就和以前一樣敗陣下來、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感冒了。

 

  也因為這個突發事件,我把約會地點定在了小屋之中、並勒令黑貓小姐得在身體好轉之前乖乖躺在床上休息養病,而為了不讓她無聊,我也帶了幾本書並留在她身邊看護。

 

  「──區區一個考驗戀人真心的綜藝節目,為什麼採用的虛擬場景居然還保留了這種會著涼感冒的沒用設定。」

 

  虛弱地躺在床上並任由我把裝了冰塊的冰枕放在頭上,黑貓小姐即使因為感冒而無力,但仍氣鼓鼓地抱怨著,看起來是真的很怨恨這種害她不能好好體驗第三場約會的討厭設定,而我聽了她的怨言視線不由得微微游移了一下──雖然黑貓小姐似乎是認為她昨天上午剛去海邊遊玩泳、沒完全擦乾頭髮結果下午又去了氣溫偏冰涼的山頂別墅那邊約會才導致自己著涼生病的,但我卻聯想到昨天採訪時我曾說過擔心不管哪個化身的太宰都像是身體不太健康的事情,有些懷疑這是節目組因此得到了靈感才在原本沒有疾病系統真實化的情況下故意調整參數讓黑貓小姐『感冒』的,即使這個也只是我的猜測,但看可能因為我無心的一句話而難受地躺在床上的黑貓小姐,我仍是控制不住地有幾分心虛氣短。

 

  而我還在考慮該說些什麼安慰一下可能因為我才在節目快結束前遭受無妄之災的黑貓小姐,卻看到她半張臉悶在棉被中、因而傳到耳邊時顯得有幾分含糊的消沉聲音傳來:

 

  「……抱歉,原本織田作應該可以去喜歡的場景開心地度過最後一次約會時光的,結果因為要照顧我而不得不放棄了。都是我拖累了你。」

 

  「沒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你是我在意的人,我樂意和你一起度過愉快的時光,也會樂意陪伴著你度過難受的時期,別想太多有的沒有的,我所做的只有我想要去做的事情、我真的不願意去做的事情誰也無法勉強我去做。」

 

  見狀,我自然知道是黑貓小姐身體不舒暢而讓她的內心防禦壁變薄、常常為她所苦的那些負面情感壓過她克制這些情緒的理智才有的消極心態又冒出來了,而黑貓小姐的性格確實也更接近太宰最纖細敏感的少年時期的性情,我心中微微一嘆,卻也只是維持一貫平靜、太宰常說讓他感覺待在這樣的我身邊會感到安寧的神態平淡地這麼說著,輕輕揉了下她有些凌亂的短髮算是安撫,但我看她仍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依舊不肯把整張臉從棉被中露出來,我想了下,又說道:

 

  「而且,照顧生病的你也不是令我感到難受的事情。其實我甚至還有點懷念,你還記得以前我們關係開始和緩的那個契機嗎?那時候也是我照顧不小心受傷的你,雖然受傷並不是好事,但也是那一次我才有機會認識那個頑劣又滿身尖刺的少年底下真正的內在、也是有那一次的事情我們才開始真正意義上逐漸接近與了解彼此,就算那時候看護你的辛苦、在現在想來也是很美好的回憶──你現在再怎麼樣也不會比那個時候更麻煩我,所以別多想了,就當重溫那時候的回憶好了、好好被我照顧然後乖乖養病就行了。」

 

  在訴說的期間,由於多年相處下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種時候的太宰會比平時更黏人也更喜歡肢體接觸,我持續地像是撫摸小孩子的頭般動作輕而溫和地撫摸著黑貓小姐的頭,也不由得回想起了往昔。

 

  之前也說過了,剛和太宰認識的那會兒我們堪稱是水火不容般地為了彼此的堅持與想法而有好一陣子鬧得雞飛狗跳,但鬧了一陣子太宰固然鬼點子頻出、但我也見招拆招也居然硬生生地熬了下來,後期就開始陷入了誰也奈何不了誰的膠著情況,而也是這個時候為了這件事情感到氣悶的太宰受了傷──倒不是他的自殺癖犯了,而是人倒楣起來是真的想不到禍從哪邊來,他好端端地去學校但沒想到他難得老實待在教室、卻天外飛來一顆被那天的強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石頭並砸到那時趴在書桌上睡覺的他的頭上,雖然幸好沒倒楣到家,那時他貪圖涼風而開著窗戶沒讓石頭打破窗戶而讓玻璃碎片給他造成更嚴重的創傷,但被砸破了頭的他在班上目擊這一個場面的同學的尖叫聲中被緊急送往了保健室,然後因為是自殺慣犯而習慣去的醫院又正好有會因為善心而嘮叨他的老醫生在而不太喜歡去醫院的太宰自己的堅持下,他提前早退回了家裡的豪宅中休養、同時被他惡作劇地設為緊急監護人而被學校一通電話叫去的我也在還沒反應過來前就接下了照顧『被監護人』的重責大任並被塞到出租車中被一起送了過去。

 

  而剛帶太宰回去還好,太宰本來就對自己身體上的傷勢比較輕忽、不顧醫囑硬是一回去就嫌自己一身醫院味道而跑去洗澡換衣服,而傷口沾了水後不幸就有點發炎而發熱起來,原先活蹦亂跳的太宰到了晚上就難受地躺床起不來了──而和這次一樣,或許是病痛帶來的不舒服讓他難得有些脆弱,也可能是前段時間與我鬥智鬥勇卻一直討不了好而累積的挫敗在這根稻草下讓他情緒有些決堤地自暴自棄了,他難得扔下了一慣用來保護自己內心的尖刺與硬殼,和我有過簡短卻至今仍印象深刻的談話,也是那個時候我真正意義上對太宰有了點類似改觀的感覺、也首次清晰察覺到我為何先前不管如何都無法選擇放棄太宰的理由。

 

  而可能是我那時候認真對待他、並不因此無視他或嘲笑他展露的內心的態度也多少令太宰有所觸動,等在我的看護下痊癒了之後太宰那邊的態度也緩和了下來,而之後我們就漸漸地逐漸開始真正去了解對方並在最後和解──即使這是我們日後很少拿來討論與回憶的事情,但對我來說那時發生的一切確實都是特別的、也依舊深深烙印在我內心深處。

 

  「那時候的我感覺難受得要命,這種回憶我才不想要重溫呢……」

 

  黑貓小姐嘴上孩子氣地嘀咕著,但她的眼神卻也像是回想起當初般溫和了下來,而我也知道黑貓小姐現在的性格正是一般人常說的傲嬌時期、明明隱藏情緒的功夫還不到家而常常有破綻但仍不肯更坦率一些,於是我也沒在意,只是又摸了摸她被發燒而沁出的汗水微微沾濕的頭髮,說了聲『難受就好好休息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就這樣子看著她乖乖闔上休息,也如我所說的並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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