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葉居

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沒寫這篇了，看了下上一次更新的時間，去年十一月底，也就是說，好像我決定參加細胞神曲合誌創作之後就沒再碰這篇了。

為了表示這篇我或許不會坑，所以我來更新啦～絕對不是因為心虛哦！

１７

　　「──Ａ先生！？你們兩個都快住手！」

　　等到一個聲音傳來並把Ｘ和喬凡尼兩人扯開來，Ｘ回過神來才察覺他們兩個投入地扭打了有一段時間了。

　　現在Ｘ終於冷靜下來之後，他破掉的嘴角、臉上以及其他被攻擊的地方都在不斷對他發出疼痛的訊號。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明明不管是年紀還是個頭都比他們都要矮小一點，但卻就是這樣的本傑明神奇地硬是把纏鬥中的兩人給強硬分了開來，此時他正護在他身邊，有點嚴肅又戒備地瞪著另一邊的喬凡尼。

　　而另一邊的喬凡尼的模樣也和Ｘ相差無幾。雖然以身高來說，不知為何長得如竹竿般高挑的他遠比Ｘ還要高上一些，但以體能以及打架水準來說，他們一個是文弱的文字工作者、一個是長年不運動的死宅研究員，在這方面都是半斤八兩──或許在外人眼光看來他們剛剛的搏鬥或許只是幼稚園水準的小孩子打架，也因此兩人雖然外觀看上去都有些狼狽，但卻都沒有出現致命的重傷，讓Ｘ也不由得心下鬆了口氣。

　　雖然他對於喬凡尼莫名其妙的主動攻擊有些惱火，他與Ｎｅｔｚａｃｈ也有諸多舊怨與怨言，但他真的沒打算把這個傢伙怎麼樣──就算不是因為他曾和Ｎｅｔｚａｃｈ是同樣被關在腦葉公司那個牢獄之中一起蹲著的獄友的基本情誼，看在卡門的份上，他也得對這傢伙寬容一些，要是真的把對方打得半死不活，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對卡門交代。

　　「這位先生，雖然我不清楚您和Ａ先生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但這都不是您對Ａ先生動手的理由──您應該不是學校裡的人吧？請立刻離開這裡，不然我就要通知學校警衛了。」

　　而Ｘ還沒想好該怎麼收拾場面，本傑明就先開口衝著喬凡尼以克制著怒火的嚴厲口吻說道──不知道該不該說是不愧是父子，他這個語氣和光頭教授像極了，盡可能理智的語氣中自然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讓人下意識地就想要去聽從。

　　但喬凡尼顯然不在這個行列之內，他扯了下嘴角冷笑了一下，手插著褲裝口袋的他斜眼瞥了本傑明一眼，毫不客氣地開口嗆道：

　　「這是我和這傢伙的私人恩怨，先不說沒有你這個外人插嘴的理由，你都還不清楚事情經過，就斷定一定是我先動手的？這就是你們學校學生的優良品行？我看你只是想偏袒那傢伙而已，別講得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

　　「如果說是私人恩怨──作為當事人，我倒是想知道你突然揍我的原因。我覺得我們剛才的談話中，我沒有任何該被你這麼對待的理由在，可以請你就這點和我好好進行說明嗎？」

　　聽喬凡尼這麼說，又是那種態度，Ｘ也又有些不爽起來了──如果說在腦葉公司之中，Ｎｅｔｚａｃｈ因為和Ａ的過往以及自己的遭遇而對他積怨頗深，哪天突然爆發了來揍他，Ｘ雖然也還是會反擊，但卻對此無話可說。但就連那時候Ｎｅｔｚａｃｈ都沒有動手揍過他、只在核心抑制時讓他負責的回覆系統崩潰搞過他，現在反而被照理來說還沒有交集的喬凡尼給打了，就算是Ｘ也自覺剛剛他的回話是有些不客氣，但他真不覺得這種程度的話就會讓他挨揍，微妙地也有些無法釋懷的情緒。

　　也因此，Ｘ也語氣不怎麼客氣地這麼向喬凡尼問道，要不是剛剛打架發現自己無法佔上風、再打起來也討不了好，他是真不介意再教訓一下喬凡尼──就算是看曾經的Ｎｅｔｚａｃｈ或卡門的面子而打算多容忍一些，但不明原因就被拳頭相對，就算Ｘ自認脾氣比真正的Ａ溫和多了、但他也不是聖人，對於這種毫無道理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忍耐下來的打算。

　　更正確地說，在不了解喬凡尼莫名對他產生敵意與憤怒的理由之前，Ｘ沒打算對此忍氣吞聲地表示寬容與原諒。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無條件諒解這種事情，或許就連卡門或許也做不到，更何況是他了。

　　「……這種事情你自己想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你們聊這種話題了。」

　　讓Ｘ有點奇怪的是，喬凡尼原先像是想說什麼一樣張了下嘴，但卻硬生生的停頓了一下，而這一頓他的表情就微微變了幾遍，Ｘ還沒分辨出他這短短一瞬的心理歷程，但結果很明顯──喬凡尼在這之後顯然冷靜了些，他皺著眉說了這麼一句，也不等質疑地挑高了眉的Ｘ再說些什麼，他就隨便擺了下手就轉身離開了。

　　搞什麼啊，這傢伙……

　　滿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喬凡尼匆匆離去的背影，要不是Ｘ打架時被擦破皮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其實也不想管為啥那傢伙突然犯病，只是現在自己被揍了一頓、而加害者卻一臉疑似好像哪裡搞錯了的樣子匆匆離開，甚至連句道歉都沒有就跑了，Ｘ感覺還是不太痛快，也很難不去探究喬凡尼態度異常的原因。

　　「Ａ先生，您沒有事吧？傷得嚴不嚴重？」

　　本傑明也因為喬凡尼的態度而皺了皺眉，但他看喬凡尼跑了卻也沒再管對方，而是轉頭關心起Ｘ的情況，表情有些擔心地上下打量著他。

　　「沒事，不過是皮肉傷罷了，我自己回去擦點藥就沒事了。對了，可以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嗎？我不太想因為這種不太光榮的行為再次惹人閒話。」

　　面對本傑明的關切，Ｘ扯了扯嘴角，雖然他完全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喬凡尼這次的行為不追究，但他也知道自己才剛翹完課緊接著又和人打架，先不說這種事情傳出去之後，才幫他收尾完翹課的事的光頭教授會是什麼臉色，但Ｘ很肯定那些不喜歡自己的傢伙又會趁機再說他的閒話。

　　況且和翹課不同，和人打架、還是校外人士鬥毆這件事情要嚴重多了，視情況不同也可能會被記過或是被處分──簡單地說就是對他也有不太好的影響，他才對本傑明的詢問選擇了避重就輕的回答，並開口請求他幫忙保密。

　　「我明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只是到底您和那位先生剛剛起了什麼糾紛？」

　　本傑明自然也懂其中的利害關係，沒怎麼猶豫就點頭答應了Ｘ的要求，但也開口詢問詳情。

　　「誰知道。那傢伙突然跑來問卡門的事情，我回答之後他就開始發瘋了，我自己也想知道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翻臉就翻臉了。」

　　看在本傑明願意站在他這邊、配合他隱瞞事情的份上，畢竟他也算是有求於人，Ｘ也不好維持太過冷淡的態度，稍微蹙了下眉頭後，他簡單地向本傑明說明了情況。

　　「卡門學姊？那一位是──？」

　　本傑明臉上浮現一絲驚訝的表情，停頓了一下才有些遲疑地問道。Ｘ這才想起來現在的本傑明還和卡門不算熟、自然也還不知道喬凡尼是卡門的青梅竹馬，他又因為思維慣性的關係而錯誤地默認這些人應該早就互相認識了。

　　「他是卡門的熟人，之前他來找卡門時正巧和他碰面過，他才知道我和卡門認識的。」

　　Ｘ回答的同時，才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就算卡門當初回去和喬凡尼聊天時介紹過他的事情，但在卡門的熟人有不少、喬凡尼也和他根本沒正式講過話的情況下，卡門一離開，喬凡尼不是找其他人、而是跑來找他問卡門的這件事情很奇怪。

　　或者說這根本不符合邏輯與常理，正常來說，喬凡尼不管是去卡門家裡的醫院詢問、或者甚至是直接打電話問卡門本人都不算奇怪，但找一個之前只打過一個照面、也不清楚和卡門本人到底有多熟的他問話這點顯然就有點詭異了。

　　而更詭異的是，喬凡尼居然會認為Ｘ應該為卡門的行蹤而負責，這點甚至比他為什麼找上門來問卡門去哪兒的這個問題更加難以理解。

　　這段時間下來，Ｘ很清楚卡門雖然多少有點自來熟，但她情商頗高、也從不太會做出讓人感到不快的行徑，她絕不可能和喬凡尼說起他時誇大兩人的關係，頂多就像是對Ｘ介紹喬凡尼那樣挑選適當的詞句進行簡單介紹，喬凡尼就算腦洞開再大、也不會誤認他們的關係有多親密的那種──而Ｘ得承認吧，雖然他這個社交廢目前可悲地就只有卡門相對之下是最親近的對象，但認真要說他和卡門的關係有多好也不至於。

　　卡門像把他當成需要擔心的弟弟、感情不錯的學弟一樣，普通地和他相處、基於親切的性格而關照他。似乎由於Ａ是少見哪怕不見得贊同、也會完整聽取卡門所說的話再認真和她進行談論地對象，卡門對他的態度是比其他朋友多了一點親近，但卻也不至於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他們談論理想、談論人生，平時也會聊一些無聊的生活瑣事，也會聊聊課程相關的話題，但是不管Ａ的情況，Ｘ並不是對卡門的所有事情都瞭若指掌，卡門也拿捏著恰當地距離，不曾貿然涉足他內心世界、也對於他不想被外人接觸到的事情從不多加過問。

　　這種關係雖然令人舒暢，但Ｘ卻也知道對卡門而言，她待人總是讓人如沐春風、又是天生會關懷人的性格，對他這樣可以說是常規操作，並不代表他就是特別的那一個人。

　　甚至Ｘ有種感覺，如果當初Ａ沒加入卡門開設的公司，那Ａ或許在卡門心中永遠就是個印象不壞、還很有前途的天才學弟而已，久別重逢或許會親近的聊聊近況、拉拉家常，但她對於任何曾和她友好相處過的人都是這樣的態度──至少Ｘ目前還不是卡門心中被認為是特別的對象，而更像是卡門母性本能萌發而格外關照的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學弟罷了。

　　就和Ｘ之前感覺的一樣，或許現在來說，卡門心中認識多年的喬凡尼搞不好還比較親近一些，在這種情況下，喬凡尼會找上他這點本身就透著一股古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