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過去的坑文文檔,意外發現還喜歡彈丸的那個時期的未發表就坑了的殘片蠻多的,而當時主力連載的那兩個長篇最後也算是坑了,可以說是我坑最多但卻沒半篇完結,但寫了最多短篇的了,想想也有點感慨。

 

 

 

 

 

 

  「我只是……習慣了,並沒有刻意要這樣子說話的。但如果信濃先、信濃您不在意的話,我會盡可能別用這樣方式說話的。」

 

  聞言,晴己似乎有些困擾地笑了一笑,微微垂下頭的他有些過長的瀏海稍微遮住了雙眼,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情緒。不過他的態度還是沒有必要的順從,至少順著信濃的話先改了稱呼。

 

  「也不用太刻意啦。如果真的是習慣了,那就繼續用這個讓你覺得輕鬆的方式講話就好──也沒有規定說用你的那種說話方式就一定不是一個人放鬆時習慣用的語句,不是嗎?我也不太想要故意勉強你。」

 

  見狀信濃總有自己強逼晴己改說話方式的錯覺,信濃也不太想當個自以為是的惡霸,不由得稍微有點兒尷尬,於是他連忙改口說道,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搔了搔下巴。

 

  「好的。那我就順其自然地和您談話了。」

 

  似乎是留意到信濃這樣子體貼他感受的心意,晴己小小地笑了一下,語氣柔和地回應道。

 

  「對了,我昨天好像沒有和你自我介紹過吧?但晴己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叫什麼的呀?」

 

  此時信濃才突然注意到了名稱的問題,腦中回想了一下,他昨天光是顧著整理自己的情緒與思緒、也只記得試探晴己是否知道阿藤這些問題,卻忘了初次見面他應該自我介紹一下,但晴己卻似乎早已清楚他是誰一樣自然地喊了他的名字,要不是現在因為和晴己在稱呼上糾結,信濃只怕也不會意識到這個疑點。

 

  「只要是信徒和所員的名字,我都記得。雖然昨天碰面時沒見過您,但我看過遞上來的資料,昨天的話只有信濃您一個人來這裡接受考驗,所以我就在向您確認前先冒昧用這個名稱呼喊您了──看您的反應,我似乎也沒喊錯人,才之後一直這樣喊您的。」

 

  但晴己對此並不意外,也沒有被質疑的不快或緊張,他只是帶著幾乎沒有從臉上褪去過的淺笑,像是在解說裡所當然的事般略帶無奈但又好脾氣地仔細對信濃解答。

 

  欸?全部都記得嗎?我記得至高天研究所雖然不是什麼大型宗教,但人也不少吧──說起來,剛才他也是一下子就認出中島姊並喊了她的名字。

 

  信濃頓時有些吃驚地睜圓了眼,但轉念一想,對於中島姊雖在小團體中佔主導地位、但認真在所員之中不算是能排得上號的小人物,晴己也是毫不勉強就自然說出了正確的稱呼,或許晴己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對他說謊。

 

  但沒等信濃做出回應,他就聽到一個清澈的少年聲音傳來:

 

  「──晴己,你還在這裡嗎?」

 

  信濃一下子注意力都轉到這個聲音的源頭上了,一來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年齡一聽就比這裡所有人的平均年齡年幼許多,二來是這是他來這裡後第一次聽到有人直呼晴己的名稱,而且還是不加任何稱謂的方式,這兩個理由都順利勾起了信濃對於喊晴己的少年的好奇心,他不由得轉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欸?這個孩子,是不是和阿藤先生、不對、和晴己先生長得有點像呀?

 

  一見之下,信濃不禁吃了一驚,仔細地打量起少年的模樣。

 

  和晴己相同地、不管是瀏海還是髮梢都以男生來說稍微過長的髮型,以及同樣深棕色的髮色。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膚色與瘦弱的肩膀因為略有些不合身的衣著而分外醒目。他的雙眸和晴己同樣是略偏紅的褐色眼瞳,臉孔的輪廓小巧而秀氣,但能看得出端秀的五官和晴己十分相似,只是和童顏但也是個大人的晴己相比,看上去也絕不超過十四說的他臉孔上殘存的稚氣更明顯一些,也因此比起俊秀還是帥氣之類的形容詞,第一眼看到直覺產生的感想更接近『可愛』。

 

  只是和可以稱之為可愛的長相不同,少年的臉孔不像晴己那樣就算不淡淡微笑、也是呈現柔和的神態,而是冷漠,或者說是面無表情更確切一些──他的臉孔就宛如被凍結的湖面似的一片冷淡,讓人聯想到人偶一樣有些無機質的感覺,望向晴己的眼神雖然稍微柔和一些、但也帶著彷彿在觀察什麼一般帶著距離感的冷靜眼神,並不顯得有多親暱。

 

  「我想因為下雨的關係,包裹會送遲一點,才先和人聊天一會兒的──久等了嗎?」

 

  看見少年踏入休憩室,晴己也被引走了注意力,他有些抱歉地笑了,雖然說他說話一直以來都是輕聲細語的、用接近微弱的輕盈聲量說話,但信濃注意到面對少年,晴己的聲音更溫柔了一些。而他似乎也對於少年不算親近的態度不以為忤,幾乎說是有些縱容般的笑了笑,說道。

 

  「那個、晴己先生,這孩子是你的?」

 

  信濃看兩人之間的氛圍奇妙,說是有年齡差的兄弟,感覺好像氣氛也和信濃看過的普通兄弟不太一樣的情況,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這是我的家人,他的名字是麗──」

 

  不知為何,晴己一瞬間似乎想了一下,才開口介紹,但不等他把話說完,少年就先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向信濃說了自己的名字:

 

  「α,我的名字是α。」

 

  說完,自稱α的少年不等信濃對於這個奇怪的稱呼表示困惑,他就直視著信濃,冷冷地說道:

 

  「──你不應該在這裡。請離開這裡,不要再繼續逗留下去了。」

 

  原因不明,但毫不客氣的話語中對信濃完全不歡迎的意思卻明確的傳遞給了了他,讓信濃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同時也頗受打擊。

 

  原來我有這麼討人厭嗎?

 

  來到這裡之後,除了最開始接他近來的田中有希對他有種明顯的審視態度,但基本上都被歡迎的信濃第一次被人擺臉色,哪怕他心性算是闊達的,也感到有些受傷。

 

  「──α,請別這樣,信濃先生他也是想要成為我們夥伴的人。」

 

  大概是信濃的臉孔如實流露出受傷的神態,也為此感到吃驚地睜大眼的晴己開口阻止道,但大概是兄弟間感情很好,他的語氣與其說是責備,還不如說是有些頭疼的溫聲勸解。

 

  「趕緊回去吧,信濃榮治。這裡不是你應該停留的場所。」

 

  自稱α的少年瞥了晴己一眼,不置可否,但從他重新把視線轉向信濃這邊說出來的話,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並沒把打算聽從晴己的話語,他丟下這句話,也不管其他兩人的反應就轉身離開了。

 

  「……抱歉,這孩子因為體弱一直沒去上學,所以對接人待物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但他並沒有惡意,只是有點怕生才不太比較排斥陌生人而已,請您原諒他吧。」

 

  對於α無禮的言行,作為家人的晴己似乎也有些尷尬,但他還是袒護少年一般的找了理由替他解釋道,面帶歉意地說道。

 

  「不要緊的。不過那孩子真的叫做α嗎?總覺得不太像是正常父母會給孩子取的名字呢。」

 

  信濃也不能說什麼,說完全不介意是騙人的,但和一個比自己至少小上十幾歲、搞不好連自己一半年齡都不到的孩子這麼認真計較好像也有點不成熟,他最後也只能接受了晴己的道歉,並轉移話題地問了一句。

 

  會這麼詢問,也是信濃留意到晴己被α中途截斷的音節似乎像是原本想說別的名字似的,讓他有些在意。

 

  「是這個名字沒錯。雖然說是父母給予的名字,只不過我認為還是用其他更正常的名字喊那孩子會比較好,所以私底下會用其他稱呼喊他,但其他人都喊那孩子α,或許他本身也更中意那個名字也說不定──既然那孩子這麼向信濃君介紹自己,你就這麼喊他就行了。」

 

  似乎苦笑了一下,但晴己的表情看來,或許他本人沒自覺,但比起他對其他人謹慎地維持一種刻意一視同仁的平等、對誰不帶太多多餘情感的溫和態度,他說起α的時候眼角眉梢不自覺得摻入了貨真價實、發自內心的溫柔情感,這也是信濃第一次有『眼前這個人終於比較像一個活人』了的奇妙感覺──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想的,但湧現這種感想的同時他莫名鬆了口氣。

 

  「不過那孩子都特地找來了,我也不好耽擱太久了。雖然有些抱歉,但信濃君,我先離開了,之後有機會再聊吧?」

 

  大概是和α有過什麼約定的樣子,晴己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後,禮貌性地對信濃歉然一笑,收斂起情感、臉孔上又戴上情緒淡薄的微笑面具的晴己就離開了休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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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