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又變冷了~什麼時候能穩定點啊、唉。

是說決定鈴入隊之後,其實連之後的同伴的人設也順便開始思考了,雖然不知道那位先生什麼時候會登場,但有備無患──說到有備無患,我考慮要不要認真給鈴還有主角來個簡易人設的,但寫了之後如果遇到情況又想改也麻煩,還在猶豫,但先放著吧。反正是原創角色,讓他們自己發展性格也是不壞的選擇。

 

 

 

 

 

  逛了一圈,大致買到了想採購的東西,也順便買到少見但有可能會發揮作用、價格也不算誇張的一些雜物之後,我在賣吃的攤位中選了一個自己想吃的東西買下之後,就找個地方坐下享受不知道算午餐還是晚餐的美味料理。

 

  或許因為是這個異世界是由地球人創作的遊戲為基礎而產生的關係,不管名字,光外表和地球上一樣的食材有不少,做出來的料理除了少數是充滿異世界風情之外,絕大多數外觀和味道也充滿了既視感──不過這也只有到了城鎮裡才能吃到眼熟到讓人心生懷念的食物了,正常冒險的途中,一來是許多食材在不冰的情況下很難長久保存,二來是野外也沒有條件逕行精細的料理,而我也沒有相應的高超手藝,所以一般來說旅途中的飲食選擇是相對之下十分單調的,也只有偶爾遇到有料裡攤位的城鎮或是旅行的廚師才有機會享受久違的正常料理。

 

  這也是目前越有避人傾向的我看到城鎮之後少數還會期待的事情,雖然說就算對人群有點敬而遠之的心情了,我有需要時仍也避不了去找尋城鎮、並進入採購就是了──我得承認很多時候光靠一個人、還是能力上來說並不全能的凡人要在世界上生存是很艱難的事情,所以哪怕自知性格孤僻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也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和其他人有適當的往來。

 

  而和這樣的我不同,鈴顯然更知道該怎麼與人往來,我看到她現在正和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有說有笑、看上去感情融洽的圍在一個地方一起吃便當,臉上掛著毫不勉強的自然笑容看來,她和村裡的人交流的情況十分順利。

 

  老實說,我對於鈴最後會選擇要怎麼做這點感到十分好奇。

 

  鈴剛才之所以還在猶豫,或許是不能單純就因為我的一面之詞而相信這個世界即將被吞噬一切的『闇』所毀滅,也可能是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麻煩我吧?在確認了這個世界確實瀕臨末日後,她會選擇怎麼做呢?

 

  是選擇和部分居民一樣,認為在闇侵蝕到面前之前、勇者就能拯救世界而選擇找個地方定居下來呢?還是和我一樣為了逃離闇的吞噬而也踏上旅程呢?

 

  說真的,雖然認識不深,但我看到的鈴並不像是會掩耳盜鈴、縮在一個地方假裝有一天事情會突然一口氣解決的懦弱的人。只是如果像我一樣為了活下去而掙扎的話,我很好奇鈴會選擇什麼方式進行她的旅途。

 

  或許我的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期待鈴能夠成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前行也說不定。但我對於自己這個願望能否實現,說實話並不樂觀。

 

  在這一路上,我能告訴鈴的都教給她了。大概是人和人之間與生俱來的素質天賦都是不一樣的緣故,鈴的上手很快,短短幾天就已經成長為就算想獨立進行旅程也沒問題的程度。而且她比起曾經的我更加有膽識,對於討厭或反感的東西也能勇敢地迎面而上,行動力也很強,就算她基於旅途上的各種考量而打算找人結伴前行,比起除了勉強多點經驗與知識之外毫無長處的我,我想她應該也會選擇其他願意和她前行的人一起行動。

 

  我剛才注意到了,今天來這個村裡暫時停留的旅客中似乎有接受雇用的人在,鈴在過來的路上和我一起找到的寶箱、以及打倒魔物後搜出來它們可能是基於對閃亮亮東西的喜好而帶在身上的銀幣,我們兩個都是平分,如果是很難平分的東西都是商量之後由需求比較強烈的那方拿走,鈴如果沒有亂買東西的話,應該也是勉強能夠有足以僱用人陪伴自己的金錢的。有了其他選擇,我還能算是必要的嗎?我並不這麼認為,也沒有能堅定這麼認定的信心。

 

  大概明早聽到答覆之後,就是我們分別的時候吧?

 

  我這麼猜測著,內心難免泛起淡淡的感傷,但卻仍舊感覺很平靜──類似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也應該是有點習慣成自然的感覺了。

 

  吃完飯後,我不再去思考這方面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上畢竟還是只能倚靠自己,總想著依賴他人是不行的,比起胡思亂想並擅自對鈴加以過多的期待,還不如認真考慮明早該望地圖上的哪個方向作為前進的目標,而不管鈴想怎麼做,我都仍是要繼續為了生存而踏上看不到盡頭的旅途,唯有這點是不變的。

 

  把空了的飯盒收拾好,我和賣便當的大姊商量好,就去村裡稍遠的地方借用了大姊家的浴室,之後才回到了廣場之中,找個地方照例先進行每天的背包整理和裝備清潔之後,看天色漸暗,我也沒有熬夜的打算,打了地舖之後,把背包枕在頭下、蓋著作為棉被的舊衣服之後,我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之中。

 

 

  隔天一早起來,一反前幾天的晴朗,天空在一夜間佈滿的陰雲,下起了毛毛細雨──雖然天氣也惡化的傾向,我對此也抱有憂慮,但考慮到『闇』可不會管天氣是颳狂風還是下暴雨、它都仍會按照自己的步調堅定不移的侵蝕這個世界,為了活命我也還是得上路才行。

 

  而鈴似乎也決定好了她該以怎麼樣的方式在異世界中活下去了,我醒來後確認行李以及手邊的東西沒少、才剛背好東西站了起來,背著背包的鈴就朝我這裡走了過來,她的眼神裡不再有昨天時的迷茫。

 

  「去外面談吧。」

 

  我衝著鈴微微點頭,輕聲說了一句。因為習慣性的警惕周遭,我醒得很早,至少活動廣場裡並不是所有打地鋪熟睡的人都醒來了,在這種環境中談話顯然有點不太適合,很可能我們交談的聲音對有些人來說是擾人清夢的噪音,我可不想就因為這點小事和有些脾氣比較暴躁的人起衝突。

 

  鈴也沒有反對我的提議,她點了點頭之後就和我走到了戶外稍微遠一些、不用擔心被偷聽的地方,我站好之後,望著鈴詢問道:

 

  「已經想好今後的生活該怎麼過了嗎?」

 

  問的同時,看不清但卻確實存在的雨絲飄落在我的臉上,很快就打溼了我的臉龐,我有些粗魯地把臉上的水漬抹去,稍微有點後悔外出來談事情的決定──或許我該和鈴說先買個飯糰還是三明治之類的把早餐吃完,等裡頭的人陸續醒來並開始吵鬧之後在找個角落談話的。

 

  「是啊。我想要繼續前進,一邊往遠離闇的方向旅行,一邊試著找津所說的那個能闇停下來的聖武器的存在──我不想把未來是生是死的命運握在其他人手上,雖然聽其他人說勇者有特別的力量,但在我看來勇者也是人,並不見得一定會成功。目前暫時我還很弱,可能確實不能做到一些什麼事情來改變世界,但不管是誰都是從零開始成長的,等未來我變強、而勇者又不幸像我擔心的那樣失敗的話,我想親手終止這個世界被吞食、也害得許多人離鄉背井顛沛流離的災禍。」

 

  鈴毫不猶豫的堅定回答讓我吃了一驚,雖然覺得這孩子並不是被動的性格,但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打算如果勇者失敗之後、就要自己去打倒造成這個世界災厄的『闇』──該說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呢?還是單純鈴就是迎難而上的勇氣的性格,她有這樣的志願確實讓我驚訝不已。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繼續和津一起踏上旅途,津願意之後的路上和我一起前進嗎?」

 

  但不等我發表點什麼感想,鈴又認真的望著我,提出了邀請,讓我不由得微微一怔。

 

  「我並不討厭這個提議──不過,鈴,我和妳不同,我只是沒太大志向,從沒想過代替勇者拯救這個世界這種事情,只是因為想活下去而不斷往安全的地方逃竄的普通冒險者,妳既然有這樣的志願,和我這種人組成隊伍一起前進真的可以嗎?或許哪天我會被妳視為拖累也說不定。」

 

  如果鈴是在發那個宏願之前說要和我同行,我可能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但聽到這個女孩有那樣勇氣十足的願望,我反而遲疑起來,苦笑了一聲,也坦然說出了我的顧慮與疑問。

 

  比起事後被嫌棄,我寧可事先醜話講在前頭,我不僅是能力,就連性格也和所謂的勇者相距甚遠──只想活下來而消極逃命的我,和為了活下來而打算在未來的某天挺身而出的鈴,乍看相似但根本上卻有決定性的不同,或許哪天我們會因為彼此的理念而起衝突,這是我所想要避免發生的事情。與其同行然後等之後爆發矛盾,我寧可現在彼此就和平地分道揚鑣。

 

  「津你別看我這樣子說得似乎很了不起,其實我是那種身邊有人才會變得堅強、或是會連自己都能騙過的假裝堅強的人哦──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是這種性格,所以我很清楚不管津是怎麼想的,但我是需要你做為同伴在身邊存在的,沒有人陪著的話,我就像失去魔法的灰姑娘一樣,會變得什麼都辦不到也拿不定主意。」

 

  鈴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說到了一半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她臉上一瞬間似乎閃過類似哀傷的陰影,但她望著我的眼神依舊很直率與誠懇,並沒有任何敷衍或說笑的樣子──而我也想起來,最開始遇到的那個沒有同伴的鈴,確實是差點哭出來、無助而又脆弱的模樣,並沒有之後同行時臉上毫無畏懼的開朗與積極的姿態。

 

  「……但我並不是妳唯一的選擇吧?如果妳手邊的錢還沒有亂花的話,在村落裡也有不少看起來能夠雇用、也打算為了逃離被吞噬的命運而不斷前進的傢伙,和他們相比,我不管是進行旅途的經驗或是戰鬥方面的才能都遠遠不如,大概就只有不用要雇用費這點勝過他們,妳為什麼考慮之後仍是選擇和我一起前進呢?」

 

  但我仍是有不太能夠釋懷的地方,鈴對我坦承,我也對她坦白了自己的疑惑──我也知道我這樣子對某些事情總愛鑽牛角尖的性格很麻煩,但是這些疑問不問清楚,我或許在之後仍會一直耿耿於懷、也會漸漸變得無法和鈴正常相處。

 

  既然鈴想和我成為同伴,我也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那就得排除到可能在我心裡對她造成隔閡的雜質,讓我能以不懷抱任何不安的情況下接納這個選項。

 

  「──因為津你也是需要我的,對吧?」

 

  鈴輕輕地將一邊的鬢髮撥到耳後,微笑了一下,她開口以異常篤定的口吻說出了回答。她的回答讓我詫異地睜大了眼,但像是看穿我的意外與愕然,她緊接著解釋道:

 

  「其他那些人或許有我付了傭金就願意跟我走的人,但那些人在其他人同樣付錢的情況下也同樣會和其他人一起行動。但津你不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你過去遇到了什麼事情,但在來的途中你也說過了,如果有緣份的話,你也希望有人和你同行,但你卻又說你已經很久都是獨自進行旅程的──既然我是一直獨自前行的你近期唯一的例外,就代表你能夠信賴我,我也是一直警惕著周遭事物的你唯一願意稍微放下戒心的對象,對吧?」

 

  說著,鈴又笑了起來,笑容很燦爛也像是有幾分得意似的淘氣,對著我調皮地眨了單眼。

 

  「或許是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才讓津你能夠稍微感到放心,也可能是還有其他原因,但我暫時不管這些,你需要我這樣你能夠安心的對象成為夥伴──也就是說,你需要我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十分重要的事實了。我希望自己當作支撐的對象也是重視我的存在的人,我很喜歡這種彼此依靠的狀況,所以我才選擇了津你當我的同伴哦。這樣的理由,你能夠接受嗎?」

 

  老實說,這種理由亂七八糟的,但卻比實力還是說其他方面的因素更能讓我感到安心──而且鈴也不算說錯,因為同樣是穿越者的關係,我對還毫不了解這個世界、又還是性格通常比較單純的學生的她確實比較能夠放心,我也確實需要一個能和我一起分擔旅途艱辛的夥伴。以鈴的說法,就是我那怕努力去壓抑、但心底也是多少有希望她能夠作為自己的支撐的渴望存在的。

 

  「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成為一起前進的同伴,只是希望日後妳不會後悔選擇我成為妳的夥伴就好了。」

 

  最後我想了想,仍是答應了鈴的邀請,只是因為過往的諸多人際經驗,多少還是對於我們兩個決定成為同伴的未來有點不太樂觀。而鈴似乎也對這個結果感到滿足,高興地綻放笑容,語氣輕快地回復道: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至少津妳現在不後悔、我也對這個決定感到滿意就足夠了,不是嗎?那從今往後還請多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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