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挑戰哈姆雷特了,和其他DLC不同,總覺得哈姆雷特最難的就是收集資源,真‧沒有前寸步難行。總之試著挑戰看看吧,嗯。

 

 

15

 

 

 

  柳走遠後,雖然晴己還是想休息,不過剛剛曾在柳身上感覺到有些不穩的氣息,提醒了晴己在至高細胞剛融合時宿主的狀態還不穩定,就算身體初步適應了細胞、但心理狀態不穩定地化也隨時有異變的可能性,稍稍找看起來目前心理狀態不佳的人說說話、穩定一下心情會比較好──都相處了一小段時間了,也算是認識的人了,晴己也不太希望他們因為精神上的問題而Doll化,這樣的話就算他想利用自己在這裡的身分包庇他們不受傷害也沒有辦法,處決掉每個產生不可逆變異的至高生命體是無可動搖的準則,要是基於私情而手下留情的話只會釀成更大的災害,這點就算是司教的他也無法改變。

 

  花蓮小姐是個比當年遭遇變故時的我還要年幼的孩子,就和倉知先生說的一樣,她雖然表現得很堅強也很懂事,但實際上或許她也對於現狀感到不安與害怕吧?稍微和她聊聊吧。

 

  晴己想了想,身為資深警察的倉知從見面起就沒看到過他軟弱的樣子、言情舉止也能感覺到堅定如磐石般的意志力;信濃可能暫時不想和他說話,晴己也不打算貿然打擾他沉澱自己的情感與思緒;可能猜到他就是未曾謀面的磯井司教的嘉納戒備著他;他還不確定該怎麼處理的磯井也擺出一副不樂意和人交流的架式,一圈數下來,最後晴己的視線落在了正在水道旁望著水面出神的花蓮身上,決定去關心一下花蓮的情況。

 

 

  「啊、晴己先生……那個、有件事,可以問一下嗎?」

 

  注意到晴己朝自己靠近,花蓮有點意外地喚了一聲,抬起視線望了晴己的臉一眼,她雙眼注視的落點又不自覺往他的肚子上挪,然後似乎在意很久了,她雖然和還不太熟的晴己搭話還稍稍有點不自在,卻仍開口詢問道。

 

  「可以哦,花蓮小姐想問些什麼呢?」

 

  猜到她想問些什麼,但怕預測錯誤的晴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她一個微笑,語氣柔和地答應了她的提問申請。

 

  「晴己先生的肚子裡面……那個、有另一個氣息,這點晴己先生自己知道嗎?」

 

  可能看晴己的態度溫和,花蓮似乎稍稍放鬆了些,略有些猶豫地挑揀了一下字句,但還是有些含糊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看來她對於這點的判斷並不確定,又不清楚怎麼詢問比較不冒犯人,才問得那麼不清不楚。

 

  晴己大概想有可能也是性別的問題,如果他是女性的話,或許花蓮就會直率地問他是不是肚子裡有一個未來會誕生的新生命了,而不是怕搞錯又惹人生氣了而有些小心翼翼地確認這點。

 

  「嗯,我是知道這點的哦──花蓮能憑著氣息感知感覺到這點,很厲害呢。」

 

  晴己在知道花蓮是少數感知特化的接受細胞者後,也早就猜到她能夠感覺到這點,而這個角落周圍也沒有會偷聽到兩人談話的其他人,也因此他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並沒有否定這點,只是微笑著稱讚了花蓮一句。

 

  「是小寶寶嗎?可以摸摸看嗎?」

 

  看晴己態度自然、沒有半點對這件事情的忌諱的模樣,花蓮似乎也安心了些,放鬆臉頰並坦率流露出好奇的神情,盯著晴己的肚子詢問道。

 

  「嗯、可以哦,但要輕一點,那孩子還很脆弱的。」

 

  晴己思忖了一下後點了點頭,答應了看起來確實很想摸一摸的花蓮──雖然他是認為應該還沒開始成長的α是不會被她摸到的,但想起那個即使濃縮過後也看起來依舊柔軟的葡萄,他又怕即使隔著肚皮也會被外力所碰壞,哪怕他也知道α的情況特殊、承載著他意志的葡萄不能當成普通易壞的水果看待,但還是擔心會出什麼意外的情況、沒忍住額外叮囑了一句。

 

  花蓮也一臉肅穆地點了點頭,然後謹慎地伸出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與其說是撫摸,不如說是不痛不癢地輕戳了一下,手指稍微停留了幾秒後,她才移開手指,微微歪頭、似乎有些不解地說道:

 

  「沒有感覺到在動……」

 

  「這孩子還沒長到那麼大呢,再過一段時間才能感覺到吧?」

 

  晴己看花蓮似乎有些懷疑自己感覺出錯而皺眉看著自己手指的天真模樣,不禁有些莞爾地笑著說道──雖然他也不清楚正常女性懷孕時該會是什麼情況,但他是知道α和他約定好了晴己還沒正式給答覆前宿體不會開始產生不可逆的任何變化,而就算感覺到晴己意願的傾向而擅自偷跑、已經開始轉化為人類軀體的胚胎,好像在長成人型前也是不會動彈的,他這麼說應該也沒有錯。

 

  「這樣子啊……那懷著小寶寶的話,我要喊晴己先生為叔叔還是姊姊呢?」

 

  花蓮聞言對於沒能感覺到胎兒的動彈的遺憾也很快的就釋然了,然後她盯著晴己,發出了另一個似乎也讓她困擾很久的問題──這段路上,晴己也發現了花蓮除了用職業作為他人的呼喊方式以外,就是用哥哥姊姊地喊人,原先晴己還以為自己例外是因為隊伍裡『大哥哥』被磯井搶先獲得了,晴己又沒有自報職業才讓她不知道該怎麼代稱,現在看來原來是感知到晴己肚子裡還有另一個生命後,對於晴己的性別產生了質疑才沒按照這麼喊的。

 

  ……不過為什麼是叔叔,而不是哥哥?雖然熊崎先生是和我同年沒錯,但是女性的話花蓮決定喊的不是姊姊嗎?

 

  晴己納悶的反而是兩種性別而有的稱呼差異,但轉念一想,大概有了孩子的自己對花蓮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已經算是上一輩的人了,稱呼才升級了,而至於姊姊大概是女性普遍比男性在意年齡這點同樣身為女孩子的花蓮也能理解,才選擇的稱謂。

 

  「生物學層面的話,我應該還是叔叔哦。雖然可以的話,花蓮小姐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但能猜到理由是一回事,真讓晴己選擇被稱呼為叔叔也感覺有點微妙,他停頓了一瞬之後才試圖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願,但對於花蓮願不願意聽取並沒有信心──從這段路的觀察看來,花蓮雖然話不多、但很顯然是很有自己主見的孩子,並不會因為他人的質疑就改變自己的判斷與想法。

 

  「──晴己先生是叔叔的話,那麼爸爸是不是也可以給我生一個弟弟嗎?」

 

  但不知道該說是兩人思考模式果然有差異,晴己沒料到花蓮在認真思索幾秒後,仰頭望著她這麼問道。而不知道是不是晴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花蓮這麼問的時候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輝,讓他都不太好意思照實回答並戳破她的期盼了。

 

  而與此同時,晴己也有自己這種特殊的情況是不是不小心給了人生觀還在塑造期間的花蓮錯誤概念的感覺,他只暗暗希望花蓮長大後會忘記這個小插曲、以免對她未來的人生產生不好的影響──例如開始研究男性要怎麼懷上孩子之類的課題,或是想找個也可以自己生孩子的男性結婚或交往之類的。

 

  「那個──我想大概沒辦法哦,正常情況來說的話。」

 

  晴己一時也想不出怎麼委婉地以不打破花蓮期望的方式誠實地回答這個問題,但由於看過資料也知道理久是因為失去妻子的打擊才帶著幼女加入至高天研究所的,他倒也沒有不識趣地說類似『那可能要請花蓮小姐的媽媽和爸爸一起努力一下』這種答覆,只是略帶為難地回答道。

 

  「……不行嗎?那也沒辦法,這就算了,爸爸畢竟是爸爸。」

 

  花蓮臉上流露了遠比剛才還要明顯的失望神情,但可能有上過學或看過電視的她也知道女性才能生孩子這個世界通用的常識,此時倒也還算冷靜的接受她父親一個人的話沒辦法給她生弟弟的事實,只是做出一個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具體含意的結論後,她稍稍偏移了視線往信濃在的方向一暼,稍有些突兀地換了話題:

 

  「波奇……不、大眼睛哥哥,那邊沒問題嗎?黑色的光還是很暴烈,不覺得危險嗎?即使是大哥哥,他也沒辦法敵得過擴散的黑色的光的。如果──」

 

  一時不小心說漏了嘴,雖然花蓮警覺地改了口,只是她算是這裡半個成員,大概也猜到晴己如果和磯井有關的話、十之八九就是只聽過名字的『磯井晴己』司教,她也沒特地確認晴己是否能理解她口中的『黑色的光』的意思,而是以他知道這點為前提這麼詢問道。

 

  而花蓮大概是不太想說出有意外時的結果,她只是瞥了他們才剛離開的實驗棟一眼,以這個細微的動作來補足她想表達的事情。

 

  「我無法保證……只是,花蓮小姐,信濃先生也只是被牽連進這件事裡、無辜的人。不管要怎麼處理波奇,信濃先生本身,我希望他能夠和倉知先生他們一樣能平安離開這裡……抱歉,花蓮小姐稍微忍耐一下,等離開了這裡,我會負責想辦法讓信濃先生現在身上寄宿的波奇安定下來的,雖然我也無法做出保證,但能稍微相信我一下嗎?」

 

  聽到花蓮雖然因為年齡所線而沒能說得清晰、但本身想提出的問題來說算是一針見血的疑問,晴己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但也坦率說出了他的想法。

 

  晴己也能感覺到就算現在一切變故背後的黑幕不是初鳥,但也肯定有某種意志讓平靜已久的這裡產生了這樣的劇變,但唯有不想牽扯無辜者進入這裡的念頭他一直都不曾改變──不是基於和信濃等人的情誼有多深還是如何,真要說的話,就是作為一個還良心未泯的人的基本良知,以及他不曾忘記母親希望他能成為善良的人的願望,哪怕他不一定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到母親所認可並希望的那種人,但他也不希望自己就為了賭氣還是如何而變成一個連他自己本身都喜歡不起來的壞人。

 

  只是他也確實無法保證他能夠妥善處理好目前纏著信濃的β的事情,從β不曾露面這點看來,β的意志或許也對同樣是這裡成員的晴己產生了不信賴心,或許再見面時也遠不如之前初見時那樣愛親近他了──這點或許也多少影響了一點信濃,讓晴己無法把原先預定要在攤牌後就使用到信濃身上的細胞抑制劑拿出來,怕引起信濃因為不明白抑制劑的作用而對有了強烈的牴觸態度,反而選擇了以保證讓他離開這裡的方式試圖間接安定信濃精神狀態。

 

  但晴己有些苦惱又無奈的是,顯然相識不久的晴己這樣做出保護誓言顯然並不能取得信濃的信賴,也不能讓他感到安心──事實上,晴己說完後他的沉默就代表了他心裡仍無法全盤相信晴己的說詞,只是礙於目前他們還沒有撕破臉的必要而沒直接表現出來。

 

  見狀,本來對於以司教以外的方式和人往來有些笨拙的晴己也沒輒了,他只知道現在或許他暫時別做多餘的事情,先觀察信濃的情況或許會更妥當一些──假使真的情況惡化到他不得不插手時,他也只能直接先替信濃進行抑制劑的注射強行壓制β的暴走狀態了。

 

  當然這是最後手段,這種情況下就算信濃順利恢復清醒意識也不見得會感激他,畢竟在信濃看來就是晴己強制注射奇怪東西到他身上的舉動──但在已經無所謂要打好關係的現在,信濃本身的狀態平安地離開這裡也就算完美達成晴己的想法了,晴己也不太在意信濃到底會怎麼看自己了,只要平安把人送出去後,或許日後他們也沒有機會再產生聯繫了,到時候信濃怎麼看待這件事的、晴己也都無所謂了。

 

  「嗯,我相信晴己先生。大眼睛哥哥似乎不是壞人,我想可以的話,大家一起離開這裡。」

 

  但和不怎麼有自信、甚至連不得以的最後手段都想好的晴己不同,花蓮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這麼說道,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對於花蓮純真的信賴態度,晴己有些詫異的同時,不否認也讓思考期間沉重下來的心情稍微緩和一些,也回以微笑。

 

  「謝謝,那我也會努力不辜負花蓮小姐妳的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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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