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開的,大概會坑也可能不會,看心情。

 

 

※ 空虛寂寞冷,於是開新坑。遊戲細胞神曲(英文稱呼略)的同人創作品,有諸多二設,不太考究,隨意看看,反正寫的人已經放棄治療,懶得考究原作細節了。

※ C線結局故事,之前寫的C線短篇擴寫,大概,但懶得一一對照細節,這篇和那個短篇的細節設定上可能略有出入。

※ 由於設定上C線結局真的和我看過的輕小說『說謊的男孩與壞掉的女孩』太接近了,雖然那一套小說對現在的小年輕來說可能是完全沒聽過的老物,但在那幾年算挺有名的,而且那一部我是真的很喜歡、少數入手實體書後翻看好幾次的小說,連我慣用的頭像也是取自那部小說的彩色插畫,可能在一些細節上有所致敬之處,還請見諒。

 

 

 

一 紫色的剪影

 

 

 

  她的頭髮似乎變長了。

 

  在眼前的女性的頭埋入自己的肩上的時候,他習慣性地掛上了微笑、輕輕地伸手撫摸她小巧的頭顱的時候,不知怎麼地注意到了這點。

 

  洗髮劑的香味是某種人造的濃厚系花香吧?不湊近的時候並沒有察覺,但當兩人這樣親密地貼近時,滑順而又略微捲曲的頭髮散發的香氣濃郁得令人窒息,或許是不方便屏息以免被懷中的人察覺到異樣,他為了想分散注意力,才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例如她頭髮的長度。

 

  原先垂在肩頭的長髮在他沒察覺的時候逐漸往下蔓延,就宛如某種漆黑而纖細的植物一般,無聲蜿蜒在她纖瘦的背上,而逐漸增加的黑色面積,也像是逐漸吞噬著眼前的她的某種東西一般。

 

  就像是角落總會不時竄過的那沒有頭的老鼠,漆黑的、不祥的、總在人不注意間突然竄出來的──總讓人在無意間留意到時心頭一緊,卻說不清楚心悸的原因。

 

  「■■的身上好溫暖──但是不是最近太過勞累了呢?好像變瘦了呢,■■。」

 

  而和不自覺出神地注視那頭黑暗得令人不安的秀髮的他不同,她在深深得埋在他肩頭、似乎很滿足地深呼吸後,像是感到幸福般、滿是甜意與愉悅的喟歎聲過後,則是稍稍放低了語調,編織出了像是擔心著他般的詢問聲,同時她細白如百合般天然透著某種脆弱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腰際,像是無意識的舉動也像是某種引誘他一起加入的嬉戲。

 

  ■■中該填的字詞是什麼呢?──他試圖去想了一下,但卻又因為忽然加劇的頭痛而乾脆地選擇了放棄,反正他明白那不管是什麼、都是眼前人在呼喚他的就行了。

 

  緊接著他開始煩惱該怎麼去回答,但他一樣很快就放棄了思考,反正各種回答方式他都試過了,對方的反應似乎都相差無幾,最後他選擇了以像是模仿著已經模糊的記憶中的誰般略顯輕挑的口吻調笑般地隨口回答道:

 

  「這可是最近都沒吃到仁奈做的料理才瘦的,仁奈妳可要負責啊。」

 

  「真是的~明明是■■最近都不怎麼來的錯,我也是最近研究了很多料理書籍、就等著■■來我這裡的時候大顯身手的,結果都學了好久連一道新料理都沒能做成。」

 

  似乎有些不滿地說著,她微微側過頭,形狀與其說是漂亮、不如說柔和而帶著幾分天真稚氣的雙眼不高興地直直看向他,半是嬌嗔半是佯怒地說著的同時,手指也悄悄掐上了他腰間的肉,表示抗議般地扭轉。

 

  「抱歉抱歉~我也很想常常找時間過來啊,但仁奈這裡太舒適、料理也太好吃了,我每次來總覺得一不小心就離不開這裡了,但為了要賺錢養家,工作還是不得不做啊~所以才努力克制著不常過來的,我可是也很辛苦的哦~」

 

  他有些無奈地笑著討饒,半點真心也沒有的甜蜜謊言如流水般從口中流淌而出,他為了增加順利敷衍過去的籌碼,他主動緊緊環抱住了眼前人纖細的身軀──懷中的軀體柔軟而溫暖,但散發的那種濃重過頭、反而像是腐敗般的花香隨著比剛才更加貼近的動作卻更加濃郁了,讓他胃中翻攪著嘔吐般的反胃感。

 

  但他臉上依舊笑著,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擴大了嘴角的弧度,並且為了把讓他越看越刺眼的黑色絲線不動聲色地從眼前撥開,他彷彿把玩般伸出手捲起那些散落在紫色睡袍上的頭髮,一縷一縷地把它們從視線範疇中移開。

 

  原先有些怒氣騰騰的她似乎很滿足於這樣類似溫存的親密舉動,怒氣隨著他狀似輕柔、卻實際上不含任何情慾的動作而逐漸緩和,她掐著他的腰的手指不知何時鬆了開來,瞇起眼露出了午後的貓般慵懶而又有點昏昏欲睡的神情。

 

  「……■■,你最近好像變了。」

 

  但她的神情沉靜下來後,雙眼卻被某種像是迷霧的東西所覆蓋,像是徬徨也像是只是遙望著遠方事物般遙遠,她就這樣用彷彿蘊含著什麼深意、又似乎只是空無一物的空洞的霧濛濛眼神在他懷中望向他,突然,用語剛才輕快甜膩得有點假的腔調不同、不帶感情又莫名幾分孩童般稚拙的語氣說道。

 

  哪裡變了呢?是說話的聲調?頭髮的長度?穿著打扮不同了?還是其他的如何?

 

  他沒有問,他只是以同樣平靜無波、但帶著些許溫和的縱容的語氣回答道:

 

  「仁奈也變了哦──變得更美了。」

 

  這句話並不完全是虛假的,至少對現在的他來說,是難得帶著真心比率比較大的發言。

 

  ──或許這麼說並不令人稱許,但住到『這裡』後的她確實日復一日地變得越來越美了。

 

  原先屬於她的美,是在陽光下顯得開朗明媚、但卻很普通的野花般那種尋常的美感,只要稍微會畫點妝、五官在平均值內的端正的女性都能擁有的平凡之美──可愛、甚至在某些場合的氣氛烘托之下會楚楚動人,但卻隨處可見而毫不珍稀。

 

  只是隨著待在這裡的時間加長,某種如夢似幻、似乎活在另一個毫無汙濁的世界的縹緲氣質卻漸漸滲入了她原先不出奇的那種凡人之美,讓她的五官哪怕並沒有變化,仍有種讓人見了心會不自覺隱隱作痛、卻也移不開視線的空靈之美,同樣淡而柔、並不深刻的五官,此時她露出這樣子彷彿凝視著另一個世界般有些寂寞卻更多是寂靜的虛無的神情時,就美得宛如天使一般不染塵埃、令人怦然心動。

 

  這樣的她,偶爾也會令他看得出神──就像是突然間瞥到某種美麗的幻影般,總覺得一不小心稍微移開視線就會轉瞬即逝而忍不住去凝望。

 

  而他在隱約的頭痛之中,似乎也閃過他曾在哪裡看過的、某個年幼而又單薄的少年身影,那個面目模糊的纖弱身影似乎也有類似的空寂氣質,同樣在他回想起的時候心底的某處也會隱約泛起了些微的痛楚。

 

  ──那孩子的話,是叫什麼名字呢?到底是在哪裡、什麼時候見過他呢?

 

  他偶爾會有些在意,但更多時候他卻只是任憑少年的身影一閃而逝,或被沒有頭的老鼠所吞噬,或是被他腦中逐漸生長某種的黑色的藤蔓所吞食,而他只是冷眼旁觀,繼續帶著虛偽的溫暖與笑容望著眼前的她。

 

  「……是嗎?」

 

  和剛才戀人般熱情的語氣不同,此時她幾乎可以說是冷淡地應了一句,他鬆開抱著她的手,垂頭望著她已經闔上雙眼、似乎就要這樣睡去的沉靜臉孔──不、與其說是沉靜,不如說是被冰封一般的蒼白而又僵冷的臉孔,似乎臉龐上的每個線條都寫著無聲的拒絕,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臉上仍是淡淡地勾繪起了些許微笑。

 

  「是啊。晚安,仁奈──希望今夜妳也仍能有個好夢。」

 

  輕得比起像是訴說、更像是某種自言自語般的音量細聲說完,他慎重地將眼前的人重新擺放回潔白的床單之中,然後才像是完成某種令人疲憊卻不得不做的例行工作般放鬆了肩膀的力道,戴上軟帽的他也彷彿切換了狀態般變得面無表情,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踏著沒有聲音的步伐轉身離開。

 

  伴隨著細微的門把旋轉聲,房間內重新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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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