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所以中午午睡了,結果夢到了一個挺微妙的夢。

夢見和拉轟無限團的角色(就是跑團視頻裡角色立繪樣貌的一坨人)一起語音跑團的夢,但結果只夢到了個開頭就熱醒了,有點在意後續,雖然夢醒後一回想很多細節都不符合邏輯(例如我是怎麼做到以真人樣貌混在一群紙片人樣貌的景象還沒察覺這是夢且感到違和的),就各種微妙就是了──是說拉轟的無限團啥時有新的跑團視頻啊?上一次恐龍的結束得意外的快。

 

 

 

10

 

 

 

  不過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想做──趁著剛進入平靜階段、距離下次暴動還有點時間的這個空檔,我打算去地底二層的湖那裡釣點鰻魚、並摘取一些菌藻後再離開。

 

  會把這個也算是我下洞二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放到最後再做,倒不完全是我的拖延症又發作了,而是菌藻印象中保值期頗短,想要以還能做料理的狀態帶回營地做成鰻魚壽司就只能在離開前去摘取、並摘取完畢後迅速離開洞穴回去,況且鰻魚也是魚類,魚類的保值期本來就不長,鰻魚也不例外,我這才選擇了最後去做這件事情。

 

  在距離連接洞穴一二層的洞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便是一連串緊緊挨著的池塘、而在稍遠處才是菌藻植株密集的區域。

 

  地底二層的池塘和地面上或沼澤中的有所不同,是看起來十分清透的一種淡藍綠色,在礦工帽的光芒下散發著粼粼波光,如果不是這裡的池塘看起來雖然比地面的清澈、卻因為深不見底而讓人不敢輕率地探出身體去觸摸水面,我可能有種想要碰碰看這裡的水是否一如外表那般沁涼乾淨。

 

  大概和飢荒裡的所有池子一樣,裡面的魚大概很久沒被人類垂著釣竿釣起來過了──或者說他們不像連機版裡的海魚那麼精明,哪怕我什麼誘餌也沒放,也依舊傻呼呼地上鉤,我一連釣了好幾條,直到釣桿的耐久用盡而壞掉,我才心滿意足地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去遠一點的那些菌藻叢所在的地方摘菌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菌藻本身分泌的一些黏液還是組織本來就比較黏著,我摘採的時候聽到了它發出一個我很難形容,但古怪又響亮的撕裂聲,讓一時沒防備的我狠狠嚇了一跳,連忙警戒地張望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任何生物因為這個突兀的聲音而湧過來之後才鬆了口氣,繼續採集菌藻。

 

  採集了一圈,我原先還猶豫著要不要摘點洞窟內的蕨類植物──這是某道哈姆雷特專屬料理中的必備的食材,但我看了看格子,決定下次來再說。況且我雖然是還沒吃過,小金與墨蓮相識已久,說不定早就吃過還早就吃膩了也說不定,還是別浪費那個功夫摘採了。

 

 

  一離開洞穴,雖然我下洞穴估計才過了兩到三天,但我居然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以及終於能夠重見天日的喜悅隨著我情不自禁地深呼吸而在心頭湧起,就連早已習慣的清新空氣都讓我重新意識到而心情愉悅──而我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地底的空氣多少有些悶,不如在地面上不斷流動的空氣通暢,但這也可能是我在黑暗而壓抑的環境中行進而有的錯覺也說不定。

 

  跳了蟲洞回到藍蘑菇圈森林的營地,我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地發現小金已經結束遊蕩回來了,而且正滿臉疼愛之情地試圖喂野牛樹枝,眼神深情地讓人毛骨悚然,要不是他長著一張憨呆、不、自帶喜感的善良市民面孔,他此時的眼神神態很容易被人當成變態。

 

  「小金,這隻牛是哪裡來的?」

 

  比起小金像是深深鍾愛著野牛般、又像是看可愛孫子吃飯般的詭異慈祥神情,我更感到詫異的反倒是這點──這裡距離野牛草原可有很長一段距離,再怎麼樣落單也不至於跑到這兒來。

 

  「我餵牠吃樹枝,一路把牠引誘過來的──我一直都想要親自馴牛看看,感覺超帥的不是嗎?」

 

  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控,小金乾咳了一聲,稍稍收斂起臉上鬆弛的神情,並為了自己的表現解釋了一句。

 

  「……但你確定可以嗎?這不是聯機版才有的功能?」

 

  我不置可否,事實上就算小金真的飢荒世界待久了、對動物有了人類原本不應該有的情感慾望,甚至看到豬人兄弟都覺得對方眉清目秀、因而有別樣的想法,對我來說也不是我該干涉或隨意發表意見的私人問題,我只是問了另一個讓我更加在意的事情,有些不太看好地望向正一張與小金一貫表情有些相似的呆呆神情、正動著嘴咀嚼樹枝的野牛。

 

  「這個世界的可能性還蠻大的,像我們能夠自制各種料理不就是佐證嗎?而且我記得好像在哪裡看過單機也可以這麼玩的情報,所以才想試試看的。」

 

  但和有所顧慮的我不同,小金顯然頗有信心,也充滿幹勁,注意到野牛吃完樹枝後,又立即掏出了一把稻草遞了過去,並順道揉了一把毛茸茸的呆牛頭。

 

  「那就祝你成功囉。我今天帶回來了一些好食材,今晚就讓我做道料理吧,都一起嘗嘗鮮。」

 

  我看小金心神有一半都在野牛身上、顯然沒有心思好好進行對話,我就結束了話題,想起了空間內的食材,便招呼了一聲,聽到小金有些不太走心地應了一聲表示知道後,我就走到烹飪鍋旁,開始做起心心念念的鰻魚壽司。

 

 

  鰻魚壽司做起來並不需要很久,沒多久就在烹飪鍋鍋蓋停止了震動之後,一打開就是外觀有如被切成細條的壽司與底下的米飯綁起、魚肉看起來浸滿了醬汁呈現醬紅色的鰻魚壽司。

 

  說到飢荒料理食譜,其實我一直覺得有趣的地方是食譜裡兩款像是加入海苔做成的壽司類料理,無論是加州捲還是鰻魚壽司,都不是使用海帶曬乾而成的海苔製作的──如果說加州捲還沾了點邊,是用海帶做成的,那鰻魚壽司卻是用成分不明的菌藻做成的卻讓人感覺有些微妙。

 

  雖然可以解釋為那時候海難DLC沒出,巨人國不能出海也沒有合理的方式獲得海帶才用地底洞窟內的菌藻作為代替,但不得不說在後來海難推出並且真的可以曬乾海帶做成海苔、但海苔卻不能作成任何壽司料理的情況下,多少是感覺有點微妙的。

 

  「哦哦?這是鰻魚壽司啊!說起來也好久沒吃過鰻魚了呢,不知道這個世界做出來的吃起來如何?」

 

  小金可能餵夠了食物,此時看我這邊料理好了便立即湊了過來,看清楚內容物後似乎就連他都稍稍有點吃驚,摸著下巴充滿感慨又有些躍躍欲試地說道──看來就算海難那邊魚料理多到讓人眼花撩亂,他對於沒見過的新鮮魚料理也仍是有著興趣。

 

  「吃就知道了,拿去吧,好吃的話我冰箱裡還有多的食材,想吃就繼續做來吃。」

 

  由於我知道小金的食量比我大,也因此我知道光一個鰻魚壽司是絕對吃不飽的,正好菌藻不能久放、我也沒打算放太久,於是便說了一句──即使知道和我不同,小金並非那麼拘謹的人,但我仔細回顧我這段時間的招待,覺得還是表現得更加熱忱親切一點比較好。

 

  鰻魚壽司出乎意料的,並不像絕大多數料理那樣調味頗淡、味道全靠食材本味撐起,至少鰻魚的部分是真的和穿越前吃過的鰻魚那樣已經被甜鹹的日式醬汁充分浸染入味般有著甜潤微鹹的味道,而滑軟的魚皮與細緻柔嫩的魚肉入味而又好吃,而底下略帶點醋味的白飯搭配之下更顯美味,反倒是繫著兩者的海苔更像是點綴用的裝飾品,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而可能是我加了兩份冰塊當作填充物的緣故,剛做好的鰻魚壽司也是微涼的,但或許本來壽司這種東西就是比起溫熱更給人溫涼的印象,反而吃起來感覺還不賴。

 

  而小金很顯然也非常喜歡這種難得烹調過後自帶恰到好處的調味、又是即使是穿越前也很少吃到的料理,一份鰻魚壽司就對相較之下胃容量也沒那麼大的我來說也不足以飽腹──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就一口氣把鰻魚壽司的食材存貨消耗殆盡,好好吃了一頓鰻魚。

 

  只是對於光吃鰻魚就吃飽的我不同,我帶回來的食材好像還是有點少了,他在知道鰻魚沒了之後就用自己帶來的小魚乾做了份肉丸子,而我倒是因為一天總要喝點飲料或水才覺得正常的習慣,即使飽了也仍拿漿果作了份淡果汁當作飯後飲料。

 

  而在吃飽喝足的時候,我想起了早一點仍未找到科技塔的地底探險,望向小金,我開口問道:

 

  「小金,你對於探索洞窟有興趣嗎?我這次下洞穴二層沒能找到科技塔,你願意下次我下去時陪著我一起去探索嗎?我會給你報酬的。」

 

  我回來的路上稍稍思考過了,我之所以不敢去回字區域後方探索,原因單純就是我實力不夠,怕就算找到了科技塔也沒有命把做好的遠古裝備帶出洞窟,而從之前應對獵犬群的表現看來,小金身為資深者的戰鬥能力不俗,如果拜託他幫忙組隊一起探索,生存率應該會提高。

 

  「什麼報酬?」

 

  吃飽後開始觀察野牛的情況並重新又開始試圖投餵牠的小金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提出這件事,稍稍停頓了一下,也沒說好或不好,而是似乎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路上只要你收集到了相應的材料,找到塔後要做多少遠古裝備都歸你。就算沒有材料,我也至少會做一套遠古防具給你。」

 

  報酬的部分也是我冷靜思考後提出的,說真的,我想要遠古防具只是想在緊急情況應急,而不是當作日常防具裝備──以我一緊張就特別糟糕的走位能力來說,再強力耐用的防具也只是迅速就會被消耗掉的消耗品,看看我穿越以來報廢了多少豬皮頭盔和木甲就知道了,我做他們也只打算至少在季節Boss來襲時我的存活機率會更高一些。

 

  也因為打算珍惜著用,我想我並不需要太多套遠古防具,勻出一部分當作報酬,在我看來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而我自認這個提議很有魅力,但小金卻沒有高興地一口應下,而是似乎有些傷腦筋而又有些無奈地露出了類似苦笑的神情,搔了搔臉頰,他少見地用比較認真而又不帶玩笑的口吻,開口說道:

 

  「我說阿羽妳啊,太沒有防備了哦~妳知道為什麼我們明明可以自由在不同的世界裡穿梭,但為什麼想要什麼不是自己世界裡的東西,我們是採取以委託交換的方式換取,而不是直接換世界自己取得的嗎?不單純是因為懶或是省下在陌生世界探索可能耗費的精力與時間,而是為了防止每個人自己所屬的世界因為某些稀有資源而被其他世界的人蠻不講理地暴力侵佔並奪取──像食物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可再生資源就算了,遠古裝備這種妳的世界特有、而且稀罕而珍貴的東西,妳不應該這樣子毫無防備地讓我有辦法直接去取得或是開放權限讓我可以隨意接觸,不然就算是我也一瞬間有衝動要謀財害命的,特別是在我很清楚妳沒辦法成功反抗我的情況下,這樣子是很危險的哦,妳明白嗎?」

 

  語重心長地說著,小金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什麼單純好騙的小笨蛋般充滿了擔憂,讓我一時啞口無言的同時,也不由得開始反省自己。

 

  確實小金說的並沒有錯,事實上我也並非天真到在這種時候會笑著說『既然你這麼提醒我了,那我就相信你並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這類發言的純真人類,本應該抱有類似的戒心才對──而我最開始對於既是異性、又遠比我高大魁武的小金也確實抱有幾分緊戒的心態,才不時不自然地去關注他的動態、又盡量避免兩人獨處太久,但為什麼我才和小金沒相處多久就放下了本來應該有的警惕心,絲毫沒有考慮在巨大的誘惑下他對我有任何不利的舉動,想也沒想地就提出了這樣的提議呢?

 

  難不成美食的能力就這麼強大,強大到讓生性比較多疑的我都不由自主地對小金產生了不合理的信賴心?

 

  還是說,長久的孤獨就算是我也情不自禁地對少數的同伴有了大家理應都是同伴的錯覺,而沒有自覺地放下了該有的戒備?

 

  「能察覺到這件事情就好,事實上,不管是對我也好、就算是面對小墨妳也不要全盤信賴我們,多少保留一點懷疑的餘地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呃、我也不是叫妳不要信任我們,而是說不要太過信賴,畢竟人心是會改變的,而低理智狀態下也很容易有脫序的舉止,太沒有防備的話容易出意外的,要小心啊~」

 

  可能看我也意識到了自己心態的問題,小金表情緩和一些,但依舊是苦口婆心地勸誡不懂是小孩般的口吻,讓我尷尬之下不免稍稍有些類似惱羞成怒的心態,稍稍有些鬧彆扭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啦,別再說了,你越說我就越覺得自己很蠢。我討厭這種感覺。」

 

  「沒事的沒事的~一開始都是這樣子,要不是我當初也被小墨教訓過,可能現在也和妳差不多,別太在意~」

 

  小金笑了笑,並沒有太介意我的口吻,像是安慰般地說了一句,不過也確實沒在嘮叨下去了,而我也沒了心情和小金繼續在閒聊下去,草草收拾了一下用過的碗碟還有鍋子,我就帶著幾份冰塊到屋子裡去,在浴室用烹飪鍋煮開後、拿著木勺子倒入洗澡桶,好好泡澡過後,我就像之前幾天小金也在營地過夜那樣縮在浴室距離浴桶有段距離的角落蓋著以前留下來的帳篷布當被子睡了,也沒管小金是打算和野牛耗一個晚上還是幾點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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