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是那種沒喝過酒也對酒類沒興趣的人,所以宿醉會是怎樣其實我也不懂,反正知道似乎酒類對腦袋還有身體都不好就是了,跟抽菸一樣,我有時候也蠻奇怪為什麼很多人都喜歡這種某方面來說等於自殘的行動...........反正其他人我也懶得去干涉,我自己是打算一輩子都不沾菸酒這兩樣東西的。

 

 

 

 

 

  隔天一早門醒來,手裡又變成抱兩顆枕頭的狀態了──由於這陣子他都特意早起,起來第一個看的通常都是奈奈西睡得一臉呆樣、偶爾還會流口水的睡臉,一睜眼起來看到的是兩顆軟嘟嘟的枕頭在眼前還是久違了。

 

  醒來之後沒多久,頭痛就像是搶特價品的主婦一樣爭先恐後的襲來,讓門睜開眼後又頭疼得不得不躺回去再閉眼一會,耐心等到頭痛稍微減退一點才重新睜開眼。

 

  ……現在幾點了?

 

  知道自己鐵定睡過頭了,要不是現在管理室裡就他一個人、工作那邊打來催促的未接來電都不知道有幾通了,門揉了揉額角,一邊用著因為頭痛還有點模糊腦袋的想著這個問題,一邊往床頭櫃那邊摸去。

 

  但摸到鬧鐘之前,他的手指就先碰到了一個塑膠袋,門愣了一下,把塑膠袋帶來打開一看,發現裡面裝著止痛藥,頓時微微一愣。

 

  嗯?不是解酒液,而是止痛藥嗎?

 

  家裡目前除了他就只有奈奈西同住,因此不用猜門也知道這盒要大概是醒來聞到酒氣的奈奈西為他準備的,有點驚訝的看著止痛藥幾秒,但確實現在對他來說止痛藥的需求比解酒藥品更高,大概是奈奈西看他數值的痛感很高才準備的,他也只是稍微訝異幾秒就放下疑問,取出藥劑吞下。

 

  大概所有的疼痛之中,門最無法忍耐的就是頭痛了,這也是他平時總是不喝酒、也特別討厭感冒發燒的緣故,也是昨天聚會時不想掃其他人的興,他才喝了一點,但看來就算那點量對他而言也是太多了。

 

  使用了奈奈西放在床頭的止痛藥後,沒多久藥效就順利的發揮了,門這才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也能好好的思考一些事情了。

 

  昨天晚上大概是久違的喝了酒,他腦中的情緒思緒也跟著脫軌了,但冷靜下來後,他也打消了探查奈奈西記憶的念頭──理由很簡單,沒有那麼迫切的必要。

 

  大概是接連注意到奈奈西身上讓他感到意外的事情,讓他情緒上或多或少受到了一點影響,而昨晚又喝了酒,更是過度放大了內心那些許到平時他可能就忽略過去的細微動搖,現在恢復常態後用客觀的眼光去看,他就察覺到昨晚他多少有點受到飲酒的不良影響了,即使昨天思維還算清晰、但卻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理智。

 

  奈奈西確實有些超出他預期的舉止和行為,但他們本來都是很容易受旁人影響的人,偶爾因為一些理由、也做出會在旁人看來荒唐突兀的驚人之舉,大概是打工時身邊的同事帶來的影響,才變得對交友又重燃起興趣、並且積極鼓動他也去交朋友也說不定──有時候他想到什麼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或是突然被某個之前沒留意到的東西而激發了想法,就算奈奈西是過去的自己,門也不可能對他想什麼完全理解,而因此衍伸的行動,也大概會因此而有所超出預料的也並不稀奇。

 

  況且,回顧這段時間來,除了大概是拿了枕頭後就再也懶得拿回房去、所以總睡他房間的床之外,奈奈西做的事還真沒有會帶給他嚴重困擾或妨礙他的事情──就算是睡他的床,但奈奈西這個年紀嬌小的體型本來就佔不了多少空間,門當初為了躺著舒適還刻意買了大一點的床,習慣兩個人擠一張床後,對他而言也就不怎麼在意了──,所以冷靜衡量之後,他覺得昨晚湧現的強行記憶讀取的念頭太過誇張了。

 

  至少目前奈奈西的行為舉止還沒出格、令人無法理解到有必要抽個記憶分析下哪裡出現了異常,而且因此不小心把曾經對奈奈西下過的身份暗示給弄沒了那才叫得不償失。

 

  果然飲酒誤事啊……本來體力就很差了,腦袋再出了問題、變得不好用的話,我這種人就真的一無是處了,之後還是別心存僥倖的喝酒了。

 

  最後做出這個結論,門看了下時間──雖然有點晚了,但是管理室現在就他一個人,哪怕去也沒什麼事做,就是檢查一下常態數據紀錄,但是就怕有什麼萬一,還是得去管理室看一看比較好。

 

  雖然他的BitPhone有直接連結管理程序、可以遠方操控跟使用的專用程式,但真有什麼事,還是直接操作程序本身比隔著另一個轉接程式操作要來的便捷快速。而白天時是大多數人清醒並活動的時間,也同樣是最容易出狀況的時間點,所以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得花點時間去管理室坐鎮──哪怕沒發生什麼事時他閒得都可以泡茶看報紙,再嫌報紙內容無聊的話還可以去找一些八年後絕版,以後想玩也不一定買得到的遊戲打發時間。

 

  到了管理室,門照例先檢查了一下程式數據是否有異常,確認大概都沒問題後,慣例的先查看了下奈奈西的坐標,之後再瀏覽BitPhone有沒有其他人傳來的訊息──雖然說和之前的奈奈西一樣,朋友列表上比較有互動的就只有身為家人(外人眼中)的對方,其他有的幾個都是方便工作上的聯繫才加的,沒事根本不吭聲的那種,但真有訊息的話一般就代表有什麼要認真處理的事情,因此也不得不時常確認。

 

  一點開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從打工起、奈奈跟打卡似的定時報備出去了並附加幾句依當日情況而不同的問候語,門習以為常的點開看了看──今天是關心他宿醉可能頭疼的──,然後簡單的編了感謝止痛藥跟也是例常性的兄弟日常關切做為回復。

 

  嗯?

 

  接下來原本以為沒意外的話,就只有這通來自最近特別積極在他這刷存在感的奈奈西無關痛癢的訊息,但門接下來往下一看,發現居然還有另一個人有發信息過來,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事相談,有空的話,能否撥空相見?』

 

  欸?畢竟不是專業教人的,昨天的教材果然沒編好嗎?

 

  那是來自榛的訊息,大概是昨天才剛發送了講義過去,門反射性的浮現了這個想法,然後想了想,就算不是這個原因,對方還沒有熟到會因為不相關的小事而邀他見面的地步,想必也還有其他要談的正事,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發訊回復道:

 

  『好。約什麼時候?』

 

  回覆之後,大概是現在榛剛好沒留意BitPhone的訊息,而她自己發訊息時又是在早上八點這個對門來說哪怕沒宿醉睡過頭、也是大清早的時候,大概是看門沒馬上回復也沒有傻傻的一直等回覆、先做其他事情去了,對方並沒有馬上回應。

 

  門也不在意這點,關掉訊息界面後,又開始了其他的作業,便把這件事情放到腦後。

 

  只是就算是門也沒想到,榛直到整整三天後,在他有點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才一直沒回應、正準備從管理程序儲存各種資訊的海量資料庫裡尋找相關資料調查她的行蹤時,榛才終於給了回復,約他這個禮拜的周末到可可小巷見面。

 

 

  他們見面是約在了可可小巷中的蜂蜜花園那邊,門踩著點到了約定的地點,就見到撐著洋傘,換了一身與上次見面不同,但同樣精緻華麗得宛如禮服、與日常生活格格不入的繁複洋裝的榛站在離花圃不進不遠的距離,正饒有興趣的盯著看似園丁、只是肩上不知為何頂著一隻擬人花朵機械玩偶的人在照顧花圃。

 

  「平安,門先生,許久不見,您看上去還是一樣精神呢。」

 

  一注意到他的到來,榛便轉向他、展露絢麗的微笑這麼說著。大概是身上穿著天藍與白色為主色調這樣顏色清爽的洋裝的緣故,笑容看起來也格外明媚清新,居然也給人一種清純如十幾歲的少女般的感覺。

 

  人都是視覺生物,長得好看、長得美的人誰都愛看,即使是門也稍微閃神了一下,才露出了微笑,語氣自然的回答道:

 

  「好久不見,妳看上去精神也不錯。本來看你隔了那麼久才回覆,還有點擔心是不是突然出了什麼事呢,看到妳沒事我就放心了。」

 

  「哎呀,說到這個,其實有點不好意思,只是我個人的好勝心作祟導致的──在這裡站著說話也累,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談吧。」

 

  聽到門說的話,大概是真的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榛的臉上浮起淺淺的紅暈,有點羞赧似的說了一句,便緊接著提出了轉移地點的提議,似乎不太好意思在旁邊還有人默默的蹲著鏟土、還有人在花園附近的座椅上坐著聊天的情況下說出具體的事由。

 

  好勝心?

 

  對於榛的回覆而有點意外的眨了眨眼,但看得出來對方並不想要現在談,門便順著她的意點了點頭,回答道:

 

  「可以啊,我的體力也不太好,能坐下來談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哎呀,電腦工程師的體力似乎都不太好的樣子,看來門先生您也不能免俗呢。我知道一家格調不錯的咖啡店,不如我們去哪裡坐坐如何?」

 

  對於門乾脆的回覆,似乎讓榛心情頗為愉快,輕笑著揶揄了一句,她便很快的提出了方案,微笑著對他眨眨眼,帶著幾分讓人不由自主也想回以微笑、讓人覺得可愛的淘氣。

 

  啊、美人真好啊……哪怕其實沒那麼熟,只要這樣露出笑容,哪怕再怎麼介意和人保持距離的人,就算是查覺到她這樣不著痕跡的拉近關係的舉止,也絕對無法討厭她。

 

  下意識的也回以一笑,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不自覺被榛自然而熟稔的態度給牽著走,門不由得打從心底的感嘆了一句,內心卻沒有絲毫不快或反彈。

 

  「那就勞煩妳帶路了,榛小姐。」

 

  但即使似乎見面以後,談話的走向都隱隱被榛給把握牽引著,門也沒有特意要搶回主動權的意思──其實他本身就不是那種對任何瑣事都掌控欲很強的類型,況且在哪裡談話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也是個讓榛全權決定也無妨的小事,於是便微笑著點了下頭,這麼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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