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就是這樣充滿惰性的生物吧,明明休假有大把時間可以寫點存稿,但我非得要摸魚到深夜才慢吞吞又斷斷續續地打──也是之前為了改劇情而狠心砍掉足足有三章節的存稿重寫才覺得比較緊迫,不然我可能不一定能打完。

是說提前準備一堆存稿的好處是臨時要改比較安心一些,不會有都發出去了再改會不會不太好的緊張與顧慮。

 

 

68

 

 

 

  「──總覺得,小敦妳真的就和少年漫畫的主角一樣呢,總是這麼努力又充滿了決心、似乎遇到挫折後總能夠很快就站起來並繼續向前邁進,就算有低潮與沮喪的時候,也總是能在漸漸成長之中變得堅強,但卻不會失去善良的本心。」

 

  太宰沒有正面回答少女敦的話語,反而是像是忍俊不禁般沒忍住低笑了一聲,有些突兀地用感慨般的口吻這麼說道──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在他看來,不管哪個世界的中島敦都像是成長型少年漫的主角一樣,或許最開始看來不起眼甚至還十分弱小、也有著令他們心裡有著難以揮散陰霾的灰暗過往,但總能在故事開始之後的冒險中逐漸被打磨去軟弱與不好的地方、逐漸散發出本質中好的一面、總會在最後成為堅強又當之無愧的主角的那類型人物。

 

  「欸?主、主角?我嗎?但為什麼是少年漫畫主角??雖然被稱讚是很高興……」

 

  似乎被太宰突兀的轉開話題說得這些話弄得有點措手不及,也對於太宰的形容有些困惑──由於這個世界和太宰的世界相較之下比較特別一點,不像太宰世界的少女漫通常是面向女性讀者的戀愛漫畫、少年漫通常是指面向男性讀者的熱血戰鬥向漫畫,而是不論題材,所謂的少女漫只的是以女性為主角或主要主角群的漫畫故事、少年漫就是以男性為主角的漫畫故事,由於有閒錢和閒心看漫畫的都是女性居多,前者的數量也是壓倒性的多,反倒是後者才是少數,而且不僅是少數還是那些由於劇情會把主角整得很慘才設定主角為主要讀者群看了不會過於帶入的那種會各種虐身虐心的恐怖獵奇向漫畫居多、剩下的則是那種內容不方便給人看到的妖精打架內容的題材──,但就算是少女敦也知道太宰這麼說沒有惡意、而是從敘述判斷來說是在誇讚自己,也因此即使覺得用來比喻的形容有點奇怪她臉頰仍是微微泛紅,似乎有些害臊了起來。

 

  「妳的心意我很高興,但是有些煩惱並不是和人討論就能有辦法解決的哦──到那個時候,比起想盡方法來幫我,妳和其他人就來阻止打算做壞事的我吧,這樣我會更開心一點。」

 

  看少女敦這個反應,太宰卻是又突兀轉回之前談論的話題,用平靜的口吻淡淡地這麼說了一句。

 

  雖然太宰確實被少女敦真摯的心意而有所觸動,也由衷覺得成長到能堅毅地和他這麼說的程度很令人欣慰,太宰本來也沒打算在這個世界做什麼壞事(雖然比起救世主、太宰確實更擅長當一個舉世皆敵的魔王就是了),但他還是覺得少女敦能更有多一點地警惕心比較好──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的悲哀之處就在於立場以及各種因素的身不由己,有的時候會成為她的敵人的不見得就一定是徹頭徹尾的惡人,更多是因為身分以及各自的情況而站在對立面為了不同的理想與目標而朝與他們無法相容的敵人刀劍相向罷了,就算是同伴也很難說會不會因為其他外因而選擇站到了對立的陣營。

 

  看少女敦還沒回過神來、回過神來應該也會不認同的反駁的模樣,太宰用手撐著桌子傾身湊到對面坐著的少女敦眼前,用氣音般輕微的音量說了一句:

 

  「例如──其實我是個男孩子,這件事情無法改變的話,就永遠會是小敦妳們的敵人,這樣子的話,妳也認為我和誰討論能夠解決這樣天生就決定下來的立場問題嗎?」

 

  看少女敦的眼睛倏地睜圓、似乎原先可能說出的話語都被太宰突然說出來的事情給噎了回去,一時似乎對聽到的可能性而有些震驚地微微張開嘴唇、卻一時說不出話來,似乎努力在分辨真假──太宰凝視了幾秒少女敦清澈的金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孔,雖然他十三四歲時的臉孔線條本來因為還沒長開就有些中性,雖沒到一眼就會被誤認為女孩子的程度,但在之前少女安吾等人給他定下基本造型並且從頭到腳打理修飾過一遍後,已經修剪成更女孩子氣一點的髮型、還有頭側綁在捲曲頭髮上的白色蝴蝶結裝飾,基本上做為女裝少年來說外表並沒有太大的破綻,甚至因為本來就十分精細漂亮的五官線條和仍比較渾圓的雙眼,就算沒有用化粧技巧修飾太多仍是說是與身上少女裝束相襯的可愛樣貌。

 

  再加上本來就纖瘦單薄的瘦弱身材在這個年齡也還沒有生長為有明顯的男女區別的程度,這個年齡時精巧而纖細的骨架也很難被沒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一眼看出具體性別來,可以說系統會選擇讓太宰變化為這個年紀時的自己確實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時期的他與其說是少年,不如樣貌到骨架都更接近仍未褪去稚幼的孩童末期,稍微改裝打扮一下就很難被人看出破綻。

 

  看少女敦眼瞳微微動彈、似乎由於太宰刻意不露笑容地板著臉而開始對『這只是拿來舉例的玩笑話』這件事有些動搖起來,開始克制不住地打量太宰的樣貌與體態的時候,太宰覺得只是戲弄而沒打算現在就自爆秘密的話到這裡也就夠了──於是他噗哧一笑,露出像是惡作劇成功後得意又有些促狹的笑容,用驟然變得開朗的聲音說道:

 

  「──騙妳的。小敦妳不會真的相信了吧?看妳這樣子緊張的樣子。」

 

  說著,太宰一邊笑一邊坐回了原先的座椅上,完完全全就是惡整人成功時特有的愉快模樣──而兩個人間不自覺有些壓抑緊繃的氣氛也隨著他的笑聲和話語而驟然一鬆,少女敦也鬆了口氣般浮現了安心般的神情,略帶嗔怨但更多是無奈地抱怨了一句:

 

  「真是的,有珠同學妳別嚇我啊──我是真的差點就相信了。這種玩笑如果被當真就不太妙了,我也就算了,有珠同學別拿相同的話和其他人開玩笑啊,一不小心就會被抓去審訊部門審問的。」

 

  說著,大概是審訊部的威名和少女太宰的名聲一樣在各種私底下的流言中已經逐漸妖魔化且深入人心,即使是才剛入學沒多久的少女敦也從室友還是同班同學那邊聽到了不少可怕的小故事,她也不知道是想像了些什麼,說到最後不禁打了個寒顫。

 

  「知~道~了~~好了好了,談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到外面去吧,不然等會其他學姊看不到人搞不好還以為我們偷偷翹掉了晚一點的工作呢。」

 

  留意到少女敦的話語裡無意識還是把太宰當成自己親近的同伴、即使一瞬間動搖也沒想過兩人會真的站在對立面上被背叛的事情,太宰可以的話是蠻想讓少女敦別那麼相信他比較好,但他也沒有暴露身分給自己添賭的必要與理由,於是終究只是拉長了聲音用敷衍的語氣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往房門那邊走去。

 

 

  「和好了嗎?」

 

  太宰與少女敦驟然緩和的氣氛十分明顯,至少等全員到齊後直美立即注意到了,她拉著少女谷崎湊到太宰這邊和他一起把文字檔案手打為電子檔案留存,一邊傾過頭來悄聲問著,唇角微微抿起似乎感到高興般的一抹欣悅的微笑。而坐在更遠的位置上的少女谷崎雖然沒有也湊過來問些什麼,但從她眼睛不自覺也往這邊瞟、似乎也在豎耳等著傾聽這邊對話的樣子,她也對這件事情頗為在意。

 

  「本來也就沒有吵架啊,不過照直美學姊妳的說法我們確實算和好了。這段期間讓學姊妳們擔心了。」

 

  聽到直美的用詞,太宰沒忍住笑了一下,但不怎麼走心地糾正過後,他倒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和少女敦已經說開來了、暫時算是解除芥蒂的狀態,也知道其他人也就罷了,唯有谷崎姊妹由於鬧彆扭的兩位一年級生都是她們負責帶的而格外擔心他們鬧矛盾的事情,而其他人多少有點盡人事聽天命的意思在,而像少女亂步那樣很明顯就只是湊個熱鬧──以她的頭腦,大概看得出太宰之所以神情態度一如既往,不像谷崎姊妹以為的是強撐著裝冷靜,而是真的有把握可以解決也對於乍看兩人僵持住的狀態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所以根本不怎麼替太宰操多於的心──,也因此後半部分的話太宰主要是對直美以及少女谷崎兩人說的。

 

  「真是太好了呢,我還以為──」

 

  聽了太宰的答覆,不僅少女谷崎露骨地表現出提起的心徹底放下來的安心模樣,就連直美也不禁舒了口氣,微笑著說到一半,就立即被注意到這裡閒談的少女國木田隔空斥責了一句:

 

  「要閒聊晚點休息時再說!趕緊把手邊的工作完成──這幾天要做的事情很多,計畫表很滿,只要一件事情稍微拖延久了一點可能就來不及處理了。妳們也不想要今天也留下來熬夜對吧?趕緊完成就能早點在考試前的空檔裡喘口氣。」

 

  大概是短期間要處理之前日常活動中不太會有的大量工作量而導致了焦慮,本來性子就有點急的少女國木田也肉眼可見地煩躁了起來,往常根本不太會管其他成員幹活時閒聊與否的她像是因為這種壓力而遷怒一般地這麼說完,其他人體諒工作量最大的她也沒太大的反應,至少直美縮了下肩膀並微微吐了下舌頭、但也沒有被責備的不快,只對太宰俏皮地眨了下眼,用口型說了『晚點再聊』這句話後就轉回頭看向螢幕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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