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算一算不寫太多支線又日更的話,這禮拜就可以寫完剩下的部分並擺脫這篇了。

哈哈、寫到都能把值得慶祝的完結說成是擺脫,也是真的無法再拖下去了,說實話要不是都寫了這麼多有些不甘心半途而廢,後面是真的有點寫煩了。

總之試著迅速地快刀斬亂麻好了,早死早超生嘛。

 

 

 

五 現實之中的──

 

 

 

  睜開眼,眼前不是熟悉強制登出後能看到的遊戲艙內部的金屬殼,而是一片意義不明的飄著綠色的零與一字串的黑色空間,就彷彿是前現代時期人們對於最原始數據空間的想像具現畫一般。

 

  沒有強制登出……是出bug了嗎?還是單純是我的虛擬體在和太宰一起跳樓殉情後因為我不知道的緣故並沒有死亡?

 

  我不禁思忖著,回想了一下,擁抱著太宰一起跳下去後確實沒感覺到死亡帶來的疼痛與陰影──跳樓這種死法光想像就覺得不輕鬆,如果單純只是想要使用的角色號自殺換個角色重開,我大概不會選擇這種沒死成的話遺留問題會相當嚴重的死法。

 

  而太宰雖然自殺成癖、卻不是喜歡拉人陪著他一起去死的性格,我就是因為清楚這點才答應了他乍聽起來無理取鬧、甚至像是刻意刁難的殉情邀請,並真的陪著他一起從港黑大樓樓頂跳了下來──而從結果看來我並沒有賭輸,太宰邀請我一起跳樓的這件事情背後確實別有意涵,我因此醒來後就到了奇怪的地方。

 

  不過這麼一來,太宰也來到了這裡了吧?

 

  我心念一動,這裡怎麼想也不像是系統還能監視到的地方,說不定我心底的很多疑問都能在這裡趁機和太宰問個明白,正想撐起身體並眼神掃視周圍去找尋太宰的蹤影,我就聽到一個開朗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呀、你醒了嗎?」

 

  我原先猛一聽還來不及細究聲音差異就因為先入為主的猜測而第一時間以為是太宰而立即轉頭,但卻失望地看到了是另一張我也認識、某方面來說有點難以忘記特徵的那張脖子臉頰上都寫了紅色數字的微笑臉孔。

 

  「……啊、是你啊。」

 

  「欸?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看到是我你有點失望的樣子?」

 

  似乎有點疑惑於我有點冷淡的態度,意外自來熟、也在奇怪的地方相當敏銳的七七四有點尷尬般地搔了搔下巴,以即使是我也有點納悶起『我們有熟到你認為我醒來後看到你會開心的程度嗎?』的一種有點受傷似的語氣直接把他注意到的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於是我決定忽視七七四莫名其妙的親近語氣與他發出的那個讓人難以回答的疑問,我按照原先預定張望了下,同時詢問了一句。

 

  「你是問太宰君嗎?他現在不在這裡哦~不過他把我留在這裡等你醒來後就替你解釋一些問題,你要先聽一下嗎?」

 

  而七七四也沒介意我似乎不想要搭理他剛才發言的行為,甚至像是自己說完就忘了這件事情般臉上掛起和我認識以來就一直在他臉上的微笑──看來剛才他故作親近的發言應該是以他的方式在開我玩笑才說的。但比起這個,他的話確實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重新望向七七四,問了一句:

 

  「太宰剛才在?他去哪裡了?」

 

  「是啊,他剛才還在擔心你會不會不適應這裡的環境,不過他再不離開就前功盡棄了,所以才只能不情不願地留下我和你解釋情況了──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在『控制室』那裡哦。」

 

  七七四微笑著用距離感同樣有些微妙的說詞這麼說著,而我卻不禁有些在意起他回答時似乎和太宰有些熟悉也比我知道更多內情的口吻,即使我還有很多需要立即確認的疑問,我仍是不禁先追問起了這件事情:

 

  「你和太宰很熟悉?」

 

  「啊、怎麼說呢~也不算是吧。不過我很欣賞他哦,畢竟我對於我自創的程式語言編寫的虛擬之心相當有自信、認為就算有駭客想要從中破解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太宰君沒用多久就揪住了其中規律並掌握了破解的關鍵並利用這點作弊這件事情是真的讓我大吃一驚、也相當佩服──原來世界上還有這種程度的天才,大概是這種感覺,而久違了能和人旗鼓相當地進行程式對戰我也很開心哦,所以我單方面把他當成難得的好對手並產生親近心了。太宰君即使並沒有相同的感覺,但他也是察覺到這點才讓我在這裡替他幫你解答疑惑的吧?畢竟我這樣和他沒有太深感情與關係卻單方面對他抱持好意的傢伙很好利用嘛、利用了也不怎麼會有對不起人的愧疚心。」

 

  七七四似乎看透了我稍微有點吃醋般略帶著點酸的心情,有些寬容般地莞爾一笑,倒也坦率地說出了他這邊對太宰有好感的原因與太宰他派遣他來替我解答是單純基於利用這份好感的想法──由於七七四的語氣太過尋常、似乎不認為自己對他人的好感被利用有什麼不對般語氣相當自然,笑容態度也依舊不帶任何負面情緒,我一時居然弄不清他是真的心裡不在意這點還是他故意這樣子滿臉帶笑地說出尖銳的諷刺。

 

  但我不覺得七七四是說謊或是故意說太宰壞話,而事實上我也知道太宰在他那個心腸肯定比他黑的森首領的教導下、人生裡塑造三觀最關鍵的那幾年又是在黑手黨那種各種三觀不政的地方長大的,當然他對於自己在意並有感情的人會有柔軟體貼的一面、但除此之外的人太宰的態度都有些冷酷,或者說因為環境與導師的薰陶而有種把無關緊要的人當成旗子般看待使用的漠然態度,說真的我聽到他對七七四是存有利用之心才把他當解說工具人使用時,我是半點都不意外,讓我比較摸不著頭腦甚至覺得有點怪異的反倒是七七四明知如此但不知為何說起來還有點興高采烈般莫名雀躍的奇妙態度。

 

  要知道就算是我見過對太宰最為執著的芥川(上周目版本),在說起對他從未有過太多好臉色的太宰他也難免有幾分類似怨恨惱怒對方為何總是不肯認可他的憤恨情感,並不是單純只有追捧的態度,要不是我能感覺得出來七七四這種態度更接近於幼稚園朋友被老師認可般的小自豪小驕傲情緒、單純不帶任何多餘的意涵,我都差點要以為太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給我發展出了一個情敵來了──雖然一個看起來也二十多歲的大男人還有這種小朋友般的單純情感也讓人覺得有些怪異,但想想比我大一歲左右但正事以外的時候仍是如同未成年少年般任性恣意的亂步之後就沒那麼奇怪了,不如說我開始有了『天才=某部分的心性和幼童差不多』的等式在腦中成立了。

 

  不過拋開七七四讓我覺得微妙的態度不提,我在他的回答裡抓住了一個關鍵,已經開始理解到七七四那種典型有問必答、甚至有點多話還會主動提供額外情報的性格後,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

 

  「你說太宰破解了一部分的規則並利用這點在遊戲中作弊、又說了與你程式對戰──莫非在我來到這裡之前虛擬橫濱的異常現象就是太宰和你對戰的結果之一?」

 

  我回想起遇到芥川、也就是太宰口中的『半邊鑰匙』後的種種異狀,幾乎已經肯定了那些太宰與七七四這邊我看不見的程序戰鬥白熱化而無暇顧及表面平靜後的成果,而聯想到來之前太宰那番意義不明的話語,或許是招式了他在對戰中的成功並暗示了他掌控了虛擬之心、或者至少掌控了我們所待的那個世界的所有權的發言。

 

  「沒錯,正是如此。抱歉那個時候我有點鬥上頭了、忘了分神去維護虛擬之心分出的世界的運行,不過我們都有分寸,雖然有些人的世界崩得有點厲害,但待在裡面的使用者意識都沒出事,所以你也別太擔心。」

 

  大概是誤以為我這麼問是擔心其他人的安危,七七四補充了一句──而我也沒解釋我並沒有善良到會去關注與自己無關甚至可能也沒見過面的陌生人,事實上我話問出來都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都推測出來了還問多餘的問題,如果現在眼前的人是太宰我還可以問一問他為什麼想這麼做,即使我也隱約猜到了原因但也可以聽太宰親口說一下算是聽剛以舉止來確認了關係的戀人訴一訴衷情、也算是告白的延續和一種情侶間的情趣,但對著半生不熟的七七四我們兩個在這件事情上就真沒什麼好聊的了,況且七七四就算知道一點內情也不見得會知道太宰這麼做的真正用意,這句話說出來就變成像是單純地翻參考書最後的解答頁對答案、知道正確與否但卻沒有解題過程只能自己去想。

 

  不過談了這麼幾句話,我剛醒來時還有些迷糊的思緒也清晰起來,我頓時想到了一件比較急迫且目前只有七七四能給我解答的問題,而那也事關我與太宰的未來,於是我就沒深究上一個話題背後的情況,簡單應了一聲之後就轉了話題,問道:

 

  「對了,關於賭約──我和太宰現在這種情況算是通過了嗎?」

 

  我對太宰說的那些不完全是因為賭約,而是我自己也想向太宰坦白,但我也相當清楚以我這樣子被剝奪了許多原本一個正常行為人該有的權益與能力的身分來說,就算我本人並不認為社會大眾的認可是必要的,只要我與太宰彼此都是順著我們的心以及不辜負彼此的心意,就算是感情幸福的一對戀人了,但我也知道要讓我們不得不分開的事物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事物是可以辦得到的。

 

  或許我和太宰攜手可以應對絕大部分的難關,但我卻不想太宰因為這段感情而受到任何傷害──況且當初這個把精神心理狀態有汙點的人都抓起來關的政策來得快速又蹊蹺、不然我被人用羈押犯人的方式突兀帶走的時候才完全沒反應過來甚至還在認真上課作筆記,而進入設施前他們給每個人都注射了某種液體、雖然他們只是說那是用來定位用的奈米生物晶片,但誰知道那是不是為了防止我們這些突然遭遇噩耗而被抓進來的人鬧事而動的手腳,而上周目我的克制與妥協一方面是怕太宰那邊出問題,但我更怕的卻是我跨過內心的顧忌向太宰傾訴心意並且幸運獲得回應的話,我會因為違背規則而被迫『沉迷遊戲而猝死』,還來不及給太宰留下任何美好的交往回憶就不得不先他一步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我想與其這樣子踏入太宰的孤獨卻還來不及做任何事情就成為他心裡空缺的遺憾,不如我在我們還只是朋友的時候就狠心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繫──只是真的實行後我才發現我看輕了我在太宰心中的分量與意義,也看輕了我對太宰產生的感情的深厚程度,所以才感到後悔也想要挽回與補救。

 

  也因此我清楚安吾替我們爭取來的這個機會有多難得也多重要──我們或許不在意他人的許可與承認,但為了與彼此不被外界干擾地在一起又非得獲得這個准許不可,不管安吾為我們爭取這個機會是基於什麼理由,我是真的很感激他、也不願意輕易浪費了這個機會,也因此我可以說是相當重視這個賭約的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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