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邊江琴的感觸並沒有浮到月夜子馬甲的表層上,另外幾人都一無所知,仍照著對話流向繼續談話。

 

  見月夜子都把這件事情輕輕放過,小泉也就沒有不管不顧地繼續糾纏著這點表示意見,而是問起了狛枝他剛才那句解釋中令她在意的其他地方:

 

  「不過你說記憶有些混亂又是什麼情況?你也和日向一樣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雖然對男女兩方的態度有些雙標,但小泉的本質不壞,本來就是會比較照顧人的性格,此時詢問也是有幾分關心的意思在內。而日向看起來也相當在意地望著狛枝,看上去如果不是小泉搶先問了這件事情,他本來也是打算開口詢問的。

 

  「嗯~真要說的話,我的情況沒有日向君那麼嚴重,就是似乎我腦中關於超高校級的『日本舞蹈家』的資料似乎和以前看過的其他情報混淆在一起了,我剛才一下子無法確信哪一邊才是正確的情報──不過也不要緊的,除此之外的記憶並沒有異常,混亂的並不是會影響到生活的部分。」

 

  沐浴在超高校級同學們關心的視線下,對雖然自傲但也有奇妙自卑的狛枝來說似乎是高興到足以讓他放下對自己記憶疑問的事情,他臉上沒有太多對此而生的不安,依然是悠閒地、笑瞇瞇的模樣回覆了兩人的關心,從他輕飄飄的口吻看來,他是真沒把自己記憶上的異狀當一回事。

 

  「就算只是這樣子也不太好吧,這個島上似乎沒看到我們還有那隻兔子玩偶以外的人,要不晚點狛枝你去蜜柑那邊讓她幫你看一看情況?日向也可以順道一起去檢查一下。」

 

  小泉似乎不太贊同狛枝的態度,建議了一句。而狛枝又擺了擺手,苦笑著推辭道:

 

  「不不不、這種事情怎麼需要勞煩到罪木同學呢?一想到區區如我這樣的小人物居然因為一點小事就勞煩超高校級的大人物什麼的,我就心有不安,這也太不知廉恥了──」

 

  狛枝經典的自貶碎碎念似乎讓沒預料到這點的小泉一梗,臉上帶上了點『這傢伙是怎麼回事』的疑惑而沒有立即接話,倒是日向可能比其他人多和狛枝相處久一點,大概也多少察覺到他對於超高校級們強烈的推崇、也見識過了習慣性的自貶發言,有些無奈又無語地說道:

 

  「說什麼超高校級的大人物,狛枝你不也是超高校級的一員嗎?沒有什麼大人物小人物之間地區分吧?好了──就當陪我去檢查好了,狛枝你跟我去一趟吧。」

 

  對於稍微熟悉一點的狛枝,日向總算沒有那麼畏縮不安的樣子了,這麼說著,他向小泉月夜子兩人告辭過後就拉著狛枝走了。

 

  「……這種時候不是也挺靠得住的嗎?看來男生也不是都無可救藥。」

 

  兩個女生目送兩個男生相偕離去後,小泉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和月夜子感嘆一句──不過對小泉和月夜子來說,相較於才剛交換了姓名的男同學,早在兔美現身之前就已經聊得熟絡的彼此算是關係更好一些的熟人,而且剛見面也都還摸不清楚彼此能不能處得來、自然說不上有多重視或在意誰,於是嘟嚷一句之後,兩個人也沒多談論什麼,就按照計畫一起去超市挑選各自需要的東西了。

 

  而正巧卡在兩人挑完東西並和同樣在超市的罪木一邊閒聊一邊回宿舍放好東西的時刻,兔美那邊廣播通知了所有人在最開始的沙灘集合的訊息。

 

  月夜子聽聞之後思忖片刻,暫時把手上原先打算立即掛上該遮擋的地方的窗簾布放下──月夜子光看外表雖然凹凸有致、但確實是看起來線條柔軟曼妙的美少女,但可能練舞蹈練到專精的體力都不會太差,她力氣比看起來優雅柔美的外表來說大得多了,至少這些布料比想像中還沉,真要江琴本體來扛的話只怕沒走幾步路就開始喘氣了,剛才小泉罪木兩人也因為力氣不夠的緣故決定分幾次搬運,但月夜子卻臉不紅氣不喘地拿了需要的量提了一路,也是走了一段路回到屋內後臉上才泛起了薄薄的紅暈,就連罪木留意到了這點也忍不住多看了月夜子幾眼,只是有終里這個先她們一步離開超市還提了好幾大袋一看就不輕的熟食離開的人珠玉在前,相較之下拿著布料和一些生活用品的月夜子相較之下就不是那麼醒目了,因此也沒人多說什麼。

 

  江琴在考慮的是她要不要拖延一會時間,畢竟月夜子怎麼說都只是頂替配角的位置,而且彈丸論破一個慣例就是誰先表現得醒目就退場得快,除非是內定的存活組或是戲份到後面會放大招的重量級配角(例如狛枝),不然一但看到劇情開始著重描寫哪些角色有比較出色的表現了,十之八九不是接下來案件的死者就是兇手──用比較冷血的超遊觀點來說,就是因為彈丸論破不是典型群像劇,而是案件推理劇,而且還是短時間內登場的角色會死超過一半的暴風雪山莊推理劇,創造出來的角色如果要死得足夠悲壯也就只能在要死之前著重表現一下了,不然死了不痛不癢的就浪費了一番設計角色花費過的心血了。

 

  但也因此,她對於盡可能在劇情鏡頭下露臉表現這件事情不算積極──即使契約者套著馬甲死去也不會毀壞人物卡,契約者本身就是意識體,除非是到有能耐傷及靈魂層面的高武世界,不然死了也只是領便當殺青罷了,除非死得沒必要又太窩囊會影響評分以外,其實不痛不癢。

 

  但是痛還是會痛的,畢竟他們部門不鼓勵動不動就死遁來結束劇情,而且這些人物卡背後的本尊是會收到自己的人物卡被人使用的經歷始末的,有些人看自己資料做成的人物卡一直被使用它的契約者弄死也會不爽,所以死亡或受傷是沒有開疼痛減免的,即使彈丸論破這種特殊劇場如果被殺害或是被處刑算是無可奈何的劇情殺,會多少給一點點不算多的疼痛感知減免、被撕卡的人物卡原主知道了通常來說也不太會責怪契約者並給他們扣分,但是仍是不可能讓她們無痛撕卡。

 

  江琴喜歡文豪野犬中的太宰治但卻沒同樣高度的思想覺悟能向死而生,她也沒打算這個年紀就近距離體驗死亡來悟道──事實上,她一不小心腳趾踢到櫃腳都能疼到動彈不得、淚眼汪汪,如果真的受到了足以死亡的重傷,她根本很難想像那會有多難受多痛苦,即使江琴也沒自信能活到最後,但能多苟一會兒就是一會兒,況且她記得這次兔美集合後的劇情只是黑白熊登場前的過渡劇情外加泳裝福利放送回,即使月夜子身材超讚,江琴也沒打算利用這點賣肉來收割印象值給自己加分。

 

  這種作法有些下作不說,同為女性,她很清楚其實這類賣肉情節其實沒幾個女孩子會喜歡看也不會喜歡成為上演這齣戲碼的成員,她自然也不想這麼幹──況且就算披著月夜子的馬甲,但上陣的還是江琴自己的意識,對於做任務時都是神識脫離自己原本身體並借用馬甲活動的契約者來說,感覺還是和自己上沒兩樣,不然之前阿道和小麻親親熱熱地秀恩愛時她才會沒忍住雞皮疙瘩在意識中自己跟馬甲中的AI模擬意識吐槽了,因為就是她自己感覺有些害羞和彆扭了。

 

  只是想歸想,江琴想到還有事情要問兔美,況且以兔美的性格設定來說,說不准會有什麼『人沒到期所以即使有事要宣布也還是先等著人齊了再說』的想法而乾等著,說不准月夜子消失久了就會派其他同學過來找人了,想跳劇情是跳不了的,江琴還是揉了揉臉,重新調整回『月夜子』狀態、提振起精神後離開了房間。

 

 

  和江琴記憶中差不多,兔美這次登場就只是送給大家的禮物和提供學生泳裝讓大家可以快樂戲水,當然兔美出現前也少不了以十神為領頭的一番討論──由於原劇情裡這段討論裡西園寺就沒什麼讓人有印象的高光發言,而月夜子就混在一眾學生間淡定地滑水把劇情混過去了,而直到其他人換泳裝地跑去換泳裝,月夜子趁著兔美那邊沒人的空檔就過去搭話了。

 

  「兔美老師,我有事情想問您──請問您方便嗎?」

 

  對於定位有些謎樣的兔美,月夜子開口前也稍微琢磨了一下該如何稱呼,但想想她的行為舉止都以輔助引導者自居,她們這些人不管在各自的領域有多厲害、但真要分類都只是希望之峰學園的學生,她索性就已『老師』稱呼──而這個決定很顯然是正確的,兔美聽到月夜子這麼喊她之後她顯然很高興,回應的語氣也相當輕快:

 

  「當然沒問題的喲,有什麼想問的嗎?老師能回答的都可以回答哦~」

 

  「是關於我衣櫃裡的東西──我問過其他人了,其他人都說行李沒有被送到島上來,哪怕是其他人施展才能所需要的工具也一樣,但是我在衣櫃裡看到了我平日練習用的和服,如果其他人都有自己才能相關的道具送到房裡也就算了,但我能問的都問過了,就只有我的東西送來了,我稍微有點在意,所以想問問兔美老師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而月夜子也沒客套,她微微一笑,便直接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並仔細觀察兔美對此的反應。

 

  同樣是擅長日本舞蹈的人,和出身在日本舞世家、把和服當作常服穿著的西園寺日寄子不同,月夜子雖然說起來也是名門世家出身的千金大小姐,但她之所以去學日本舞的理由原作裡沒有提到,但身為一個可以自由選擇才藝學習的大小姐、能讓她堅持練習學習甚至學出名號的日本舞蹈只可能是月夜子自己真心喜歡並想學的才藝──只不過她過往曾受到未婚夫陰暗的欺凌,被搶走衣服之類的是基本操作,她可能也不想自己用於自己喜歡的舞蹈上珍視的和服被搶走弄髒,所以即使有足以支撐她把和服當作日常服的財力與背景,她除了練習舞蹈時以外的時間都穿著普通的常服或和周圍人一樣的學生制服,此時她身上也是原作插圖的那種西裝外套搭著黑色百褶裙的平安學園制服。

 

  而如果是月夜子本尊處於如今的處境可能會在意和服的去向,但江琴直到翻衣櫃時看到時才注意到了這點──特別是她能觸動式地激發馬甲上的記憶片段,她很清楚那就是月夜子平日在家練習用的和服,不是表演時穿的那種對應戲劇而穿的戲服、也不是其他可以跳日本舞蹈的和服,而就是月夜子的東西,她才感到愕然,並察覺到世界意識沒給她的劇情補丁劇本裡搞不好有坑要注意,所以這才打算無論如何都得和兔美確認一下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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