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幾天都要早起,天知道我多久沒這麼早起過了,整晚沒睡迎接清晨的情況例外,唉。

算上新出場的萊恩,目前有名字的角色除了日後大概沒機會出場的勇者之外都登場了,暗地裡寫的角色基本設定也不知道該不該公開一下了,雖然視情況那些設定是可能修改的,也不知道公布有多少作用就是了。再看看吧。

 

 

 

 

 

  鈴他們不在附近嗎?

 

  我聽了也沒太失望,畢竟記憶沒出錯的話,本來從我們被傳送的方向看來,我和他們兩人落在同一塊區域中的機率就不高,會問這個叫萊恩的人這個問題,說真的我也不對答案抱太多期待,只是一面對這張殺傷力極大的臉孔,我就忍不住想講點什麼轉移注意力──或許萊恩自己習慣了所以沒自覺,但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容貌不和他一個水平線或是比較沒自信的人,都能被打擊得自慚形穢,就算沒有也覺得壓力頗大。

 

  因故和鈴他們分開之後,我不否認確實一瞬間感到了輕鬆,只是現在冷靜下來,卻也還是掛心另外兩人的情況──才沒相處多久的阿舒不提,以鈴有些熱心又愛照顧人的性格,如果沒會合前她一定會掛記著曾是同伴的我,我雖然也說不清楚到底要不要趁機和那兩人分道揚鑣,但卻也不想讓鈴擔心。

 

  就算真的打算和他們解開隊伍關係,我想至少也得等到再次見到他們、親口說出道別的話語與理由才有誠意。

 

  更何況,我還是有些迷惘──自己這麼做真的好嗎?我日後真的不會像想起士兵大哥的時候一樣對於現在的選擇而感到後悔嗎?我想至少等我想清楚之後,再正式向鈴他們告別。

 

  而現在這種需要找尋彼此才能會合的分散狀態,或許對我來說正好,我可以有一小段能獨自思考的時光,慢慢思考我內心深處真正想做的選擇是什麼。

 

  「別太擔心,那種寶庫上的轉移理術的力量肯定不強,搞不好沒多久就能再看見你的夥伴的。」

 

  大概是我不經意微微嘆息出聲的聲音被萊恩敏銳地捕捉了,他安慰了一句。我回過神後,也向他道了謝,並客氣地請他幫我把我的行李轉移到我手邊──在腿受傷,暫時不能亂動的情況下,不管我希望從行李裡拿什麼,以行李和我的距離來說都十分困難。

 

  萊恩倒也爽快,沒多的話就把我的行李拎起放到我身邊。我打開來先是翻出治療藥水,雖然也不是不能用還剩下一些的治療藥草磨成內服藥糊,但在火山地帶清水本來就是稀缺物品,而且沒處理過的藥糊還是比藥水苦多了,比起浪費那點水弄出一個可以短時間麻痺我味覺的超苦內服藥物,我還寧願奢侈點選擇相較之下比較貴一點的治療藥水。

 

  我身上的治療藥水庫存也不多,但也還有幾瓶,我也不吝嗇在自己真正需要時使用。喝下藥水後,果然我腳上因為骨折而有的疼痛以及異樣感迅速就在生效的藥水下緩和並逐漸消失了。

 

  但骨折不同於那些敷點藥糊就能痊癒的皮肉傷,雖然因為藥水的功效而被治好了,但在一段時間內那裡的骨頭仍是處於比較脆弱的狀態,所以我也沒有把被專業手法捆好的固定木板拆開,單純因為不再像喝藥水前那樣需要小心翼翼而舒了口氣。

 

  我緊接著又攤開放在一行李裡的未開封地圖卷軸,幸好我們之前是商量好輪流使用地圖卷軸,並且以這種方式分擔卷軸的分用,我手邊也留有一些地圖卷軸,而非集中在某人手中──我在地圖卷軸順利發揮作用後,瞇起眼打量了一下代表我現在位置的的小小紅色圓點。

 

  我沒忘了我們決定要一探究竟的那個綠點、後來證實是陷阱小屋的那一塊區域的大致地形,很快就在新產生的地圖中找到我們被迫轉移而分散的那個地方。而我在距離那個地方挺遠的東北方,但遺憾的是這個地圖並不具備自動標記同隊夥伴的方便功能,我並無法藉此推斷我和鈴他們兩人間的具體距離。

 

  不過就算我們之前沒遭遇過類似的意外,但在因故分離的原‧目標地點會合應該也是阿舒他們在安全之後會做出的決定,就算因為一些原因而沒辦法在那裡會合,或許鈴他們也是會在那附近留下留言。

 

  考慮到『闇』在西方逐漸往東侵蝕,他們除非像我一樣倒楣受傷不得不停留在原地休養,不然應該就算要等我也不見得會等太久,而我們預定下一個探索點、也就是代表迷宮的紅點其實離我現在的距離更近,或許我也可以考慮提前到那裡等待他們。

 

  只不過看了看我目前仍需要小心注意、剛從骨折狀態中脫離的脆弱腿部,再想想我的近戰能力,我還是決定先往陷阱小屋那邊前進──這麼一來也免了假使鈴他們其實離那裡很近、卻因為想等我而白白浪費幾天的時間。再怎麼說好歹也當了有段時間的同伴,對那兩位少年少女我其實觀感也不錯,不管之後是否仍要一起同型,但我至少並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拖累他們。

 

  做出接下來行動的目標後,我感覺輕鬆了一些,而我剛才找東西時也順便檢查了一下行李,行李內部沒有被動或或是缺少什麼的痕跡,這點也讓我對萊恩仍沒全部放下的戒心鬆懈了一些。

 

  我收起卷軸並看了眼萊恩,發現在這段期間萊恩並沒有緊盯著我看,而是用樹枝撥著營火、嘴裡輕輕哼著沒有歌詞的曲調,大概是這裡本土的民謠或歌曲吧?陌生的曲調給人輕快而又悠揚的感覺,而哼得十分起勁的萊恩完全是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並不介意我不怎麼捧場或多話的態度,也像是不太介意我這個陌生人的事情──老實說,大概是被他悠哉的狀態影響,我在初步判斷萊恩並非壞人後,這些天以來一直烏雲密布的心情也不自覺緩和了下來。

 

  雖然第一眼時幾乎有點受衝擊的感覺已經隨著時間而淡去,但我還是不習慣直視萊恩那張脫離我對於美醜的感覺界線範疇的臉孔,我因此也沒一直去看他的臉孔,收回視線後拿出行李中的那由它果實充做晚餐。

 

  一邊側耳傾聽萊恩哼的小曲子,一邊默默啃完了清脆且甜得清爽的那由它果實,有時候我真覺得剛熟的和熟過頭的那由它果實吃起來簡直像是兩種水果,而如果見過還未成熟、因此不是粉紅色而是藍色的未熟果實的話,就更讓人察覺這種水果的不可思議了。

 

  不過這是有女神也有神奇力量的世界,或許有一些超出常理的東西也是合理的範疇之內。其實這個世界除了那由它果實之外,也有各式各樣的水果存在,只是他們比那由它果實更不耐存放,也不像那由它果實能給人幾乎可以說是異常的飽足感,我除了在城鎮販售的料理中見過它們的蹤跡以外幾乎很少見過。

 

  在野外除了那由它果實以外的其他野生果類,由於我粗淺的植物知識,就算看到疑似的樹果或草實我也不敢隨便就拿來放到嘴巴裡吃。那由它果實雖然味道甜美,但說真的我也有些想念其他水果的味道了。

 

  吃完晚餐,在我思考自己該是因為急需休息的身體而放下戒心陷入沉睡,還是和以前獨自旅行時一樣閉目養神,以半夢半醒的方式警戒到天明,並仍未做出決定時,萊恩似乎哼歌也哼膩了,他又再次開口向我搭話:

 

  「阿津你是冒險者對吧?雖然有點突然,但你在旅行中有遇過什麼值得向人訴說的冒險故事嗎?我是志願成為一個合格詩人的旅行家,對於他人身上可能發生的精采冒險很感興趣,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他問話時,不知道對於冒險者抱有什麼錯誤的期待,他的雙眼給人一種似乎閃著光的錯覺。而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他背後揹著的醒目長劍以外,還有一把相對小巧的樂器──那種樂器乍看很像是吉他還是小提琴之類的帶弦樂器,但我除了可以肯定那並不是我所熟知的樂器之外無法做出其他辨別,只知道從側面看樂器的形狀很像是湯勺,且疑似是木製的樂器。

 

  原來這傢伙是詩人嗎?

 

  我不禁有些意外,雖然旅行之中我也看過職業疑似詩人的其他冒險者,但印象裡這類職業的人都是身材苗條且相貌端整的模樣,雖然也不能說萊恩不像,但從他俐落的穿著外露出弧度優雅卻帶有明顯肌肉的健美雙臂,以及一般人沒足夠體質與力量就很難駕馭的厚重鐵甲,我實在很難想像萊恩居然是通常給人弱不禁風的印象的詩人──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他一個人能打三個我這種程度的普通人,雖然身上的氣質和表情看上去都挺好相處的隨和模樣,但他的體格以及造型都有一種接近強悍的氣息,讓人不敢輕視。

 

  但撇開這點不提,我雖然也很想回報救命恩人的期待,但我的冒險旅程中值得誇耀的故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凈是些無聊又讓人沒興趣細聽的瑣事,不然就是因為我自己的愚蠢或輕信而發生的不好經歷,都是說出來會令人感到掃興的事情,也只能遺憾地回答道:

 

  「我只是為了活下去才離鄉背井旅行至今的人罷了。很可惜我一路上幾乎都是狼狽掙扎到現在的,可能沒有經歷你想聽的那些冒險軼聞,畢竟在遇到同伴前,我光為了存活下來就拚盡全力了。」

 

  「那也沒關係,現在很多人都是『闇』出現後為了活下來才在外旅行的,我能理解。那說點你的同伴的事情吧?你們是同個地方一起出來冒險的嗎?這還蠻少見的,一般來說很多人都不太願意離開家鄉,如果是一起啟程的話,你們之間的感情鐵定很好吧?」

 

  但可能萊恩身為本世界原居民,路上遇到這類的情況的人也遇多了,他並沒有因為我旅行的理由並不偉大這點而有什麼失望之情,而是理解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概是真的很缺創作素材,也可能單純是愛和人閒聊,他緊接著又好奇地問起了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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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