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之前忘了說,其實最開始開這篇的時候,我就是懶得考慮包括性別在內的主角人設才用第一人稱的,但寫著寫著才覺得有必要而臨時添加了各種設定,不然其實最開始我是沒特地去想主角該是什麼性別的,因為那時候的我想寫一個就是直到結尾都獨自一人旅行的人、由於旅程中太過寂寞而不由自主拿筆記本記錄下自己的各種碎碎念打發時間的,但結果不知不覺發展成這樣子了。

但這篇本來就決定要隨興來,既然都寫成這個模樣了我覺得倒也不壞,反正不論好壞,都是我耗費心力與時間寫出來的東西,我需要因為它的最終樣貌而負責的人只有我自己。

 

 

 

 

 

  過了幾天,就如同阿舒的預告,我們終於把身上的存糧都吃完了,由於名偵探父親而學識淵博的阿舒和身為本地人也比較有類似情況經驗的萊恩就開始路上採集能找到的枯草,每天的食物就變成了各種方式烹調的枯草。

 

  老實說,枯草的味道並不算好,就算阿舒盡力了也只能靠著以前保存的調味料讓這些草變成勉強可以入口的程度,而且乾枯而毫無水分的枯草是真的不能給身體提供多少能量。

 

  先不說意志力顯然都挺強的阿舒和萊恩,我來到這個世界後也不是沒有錯估旅程的路途而消耗完時候,也不是沒有靠啃草度過的時光,此時倒也還能夠忍耐,就算好吃好喝一段時間後突然斷糧對我來說確實有些難受,但我本來就是難受也不見得會把心底的抱怨都說出來的性格──但鈴卻有些受不了了,而她的性格是真的難受的話也通常不會憋在心裡,而我想有部分是她也清楚我對於她的抱怨並不會覺得反感、能夠接受並聆聽她的感受,而和她青梅竹馬更久的阿舒更是如此,萊恩也算脾氣比較溫和的人,她才坦然地表現出自己對於食物質量變差以外還吃不飽不開心。

 

  「──被魔氣汙染的肉真的不能吃嗎?有這麼大一塊,肯定有些地方污染比較少,吃了也沒問題吧?」

 

  這天,擊倒了襲擊過來的沙漠狼,鈴用長弓的一角戳了戳被棄置到一邊的狼屍,大概是餓狠了,她有些不太甘心地問道。

 

  「不行!因為闇那邊會把魔氣一直往還沒被侵蝕的地方吹來的關係,我們現在等同於每天都在接受魔氣微弱的汙染,這種情況下絕不可以把已經被完全汙染的東西吃下去,不然人也是這塊大地上生靈的一種,我們雖然因為有女神的守護而被汙染得比較慢,但也是有可能被魔物化的危險!」

 

  萊恩很多事情上都表現得比較隨和,但對於鈴半真半假的嘟嚷,他卻難得語氣斬釘截鐵地一口否定之後,才稍微放緩了聲音,神情認真地解釋道。

 

  之前由於我知道哪怕是我自己,我們三個本質上是來自外界的穿越者的人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不深,鐵定有一些常識缺乏的問題,也因此之前有一次我們缺乏這個世界常識的事情曝光之後,我們用『我們之前來自沒怎麼和外界交流的偏僻地方』來敷衍過去了──當然我不知道萊恩有沒有信,畢竟這個世界相對我們擁擠的現代社會來說本來就是地廣人稀的地方,但萊恩有個好處就是他大概是那種相信『人性本善』的好人,至少在我們露出太多破綻前,他並沒有懷疑的樣子。

 

  但由於萊恩知道我們幾個不同程度的缺乏常識,他說明的語氣很鄭重也很仔細,就怕我們因為他說得太輕巧而輕忽危險──有時候,我都懷疑萊恩在家中會不會是長男,就算不是也鐵定有弟弟妹妹或是類似這類年幼熟人的存在,他對於認為比自己年紀小或需要照顧的對象總會不自覺擺出類似兄長的架子並且會去關照他們。

 

  「是這樣子嗎?那之前在擊倒的野獸魔物體中取出來的肉,就能肯定一定是沒受到汙染的嗎?」

 

  阿舒雖然沒像鈴那樣直接把對食物的渴望說出來,但他望著沙漠狼屍體的眼神也異常深情熱烈,聞言他倒是稍微收斂了一下眼中對於不可食用肉類的熱情,而是摸了摸下巴,像是隨口一問般提出了這個細思恐極的問題。

 

  「至少相對之下是安全的吧?況且受了魔氣侵蝕的魔物死掉之後,被汙染的部分會在一段內重新分解為碎塊,會這樣好像是因為當初瓦解但改變魔物軀體再次黏合軀體的魔氣逸散的緣故……詳情我也不太懂,但是遺留下來的肉正是因為裡面不包含魔氣才不會跟著消散的樣子,所以吃那些肉才被認為不會有問題。」

 

  萊恩搔了搔下巴,似乎對於這類原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給出了他自己對此的解釋──但對於我們這些外來者來說,也足夠詳細了。

 

  「說起來,萊恩,我記得你說過小時候你劍士考驗的時候就斬殺過魔物了,那時候『闇』應該還沒出現吧?但魔物在此之前就一直存在了嗎?」

 

  大概是因為萊恩話語中透出對於魔物的熟悉,我倒是想起之前我還和萊恩單獨兩人旅行時閒聊過的內容,心念一動,雖然也不肯定,但還是問了出來。

 

  「啊、是啊。魔物從以前就一直存在了,只是數量遠沒有『闇』出現之後那麼誇張,只有個別區域因為區域特性而有比較多魔物而已,不然正常來說要遇到魔物的機率很低。」

 

  萊恩似乎不太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問,但他也直接回答了,但可能是在闇開始吞噬世界前的魔物真的算是比較少見的稀罕存在,他也沒因此懷疑我們的身分。

 

  「換句話說,有可能在『闇』降臨在大家眼前以前其實早就存在了,對吧?如果魔氣是因為闇那邊吹來的魔氣才產生的話,闇沒有出現就有魔物了感覺就很奇怪了。」

 

  鈴倒是意會到了我想表達的意思,我想阿舒也是,只是他有時候知道一些事情並不見得會積極地表達給其他人知道。

 

  「是有這種說法沒錯,魔王不就是傳說就是用法術操縱闇活躍化才被認為只要殺死他就能讓闇消失並拯救世界的嗎?」

 

  大概對於本地居民來說,這些話題也是闇降臨之後時常被討論的話題,萊恩聳聳肩,並沒有因此而受到驚嚇或是感到錯愕,只是語氣輕鬆地回應道。

 

  「看來那頭狼是真的不能吃了……我們繼續前進吧,地圖上終於出現藍色光點了,去那裡搞不好運氣好就有吃的了,別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但阿舒似乎只從萊恩的話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訊息──萊恩他們本世界人對於魔物並非完全陌生,至少不是最近闇出現後才第一次需要與魔物應對的,也因此受了魔氣侵蝕的肉是肯定不能吃的,他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收回剛才一直留駐在沙漠狼身上的視線,站了起來並拍了拍褲管上沾到的砂礫。

 

 

  不知道是隊伍裡一度消失的好運在度過低潮後重新回歸了,在我們挨餓了幾天、情緒到達爆發前的低谷之前,我們到達了地圖卷軸上時隔多日終於出現的藍色光點,而那個光點標記的建築是又一間個人商店。

 

  說是商店也不完全正確,是一個帶著乳牛旅行、結果中途因為腳受傷了不得不暫時借用已經空了的商店小石屋裡養傷的飼牛人,他以熱情而又充滿情感的語氣向我們推銷了他親愛的夥伴乳牛──雖然他聲稱自己是深愛自己的小夥伴,不忍心牠陪著受傷的自己一起被闇所吞噬,但從他推銷之中重點強調會定時產出牛乳,而且餓的話宰掉也有大量無汙染的美味肉可以烹調來吃掉這點看來,我對於他是否真的把乳牛當成自己重要夥伴這點深感懷疑。

 

  但想想當初的萊恩也是對於無害小動物充滿友善,甚至願意花費自己身上的治癒之草試圖治療,但如果對方不幸重傷身亡、他又正好缺了下一餐的食材時也能毫無心理負擔地享用原本可愛小動物的肉做成的烤肉,我想或許這就是異世界本土人民常規的觀念吧?

 

  但不得不說,對於已經餓狠了的我們來說,遇到這樣一個積極要賣出自家乳牛的飼牛人無異於一場及時雨,我們幾乎不用考慮或討論就一致決定合資買下那頭乳牛──2000銀幣的價格說貴不算貴,至少對於已經有段時間沒遇到城鎮並進行消費、一路收集各種戰利品無意間累積了不少金錢的我們來說,這並不算太過沉重的負擔,而每人均分價格後就更是如此了。

 

  事實上,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能吃飽,就連水資源也有限,不能拿水把自己灌飽,營造出自己似乎吃了很多東西的空虛假相的情況下,假使不是飼牛人身邊只有一頭乳牛待售,我們大概會一口氣買上三頭,一頭宰了當場煮來吃掉、兩頭留著日後產奶作為我們四人的每日營養來源──不得不說,在旅途上不時可能因故缺乏糧食的情況下,有一頭會定時產出牛乳的乳牛確實是幫了大忙,唯一的缺點大概是乳牛沒什麼戰鬥力,防禦力也很脆弱,如果想要長期保有牠的存在,在戰鬥時還得要分神去保護牠,如果能耐稍差一點就只是短期消耗品。

 

  但如果有能力保護好的話,乳牛對於長期旅行的人來說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夥伴,特別是我們並不能完全確定之後會路經怎麼樣的地帶、能否獲取足夠食物來源,有這樣一個或許不多但穩固的食物來源是真的很讓人感激。

 

  在乳牛只有一頭的情況下,付過錢並順利取得乳牛的使用權之後,我們自然不會立即做出類似殺雞取卵的事情,雖然比起液狀的牛乳來說,此時的我們更希望吃到烹調得恰到好處、口感扎實的肉,但我們還是壓抑下渴望選擇立即擠出牛乳並且分著喝下了牛乳。

 

  喝下牛奶的那一瞬間,老實說,我從以前到現在都從沒覺得牛奶有這麼好喝過──而且還是不冰、微溫的牛奶,要知道這類非鹹食類的飲料,我都只偏愛冰得透心涼的飲料,除非天氣真的冷到讓我覺得我在喝冰的就是神經病,不然我其實不太愛喝常溫的飲料。而且比起牛奶,我更愛喝調味茶類這類相對口感清爽的飲品。

 

  喝過牛奶之後,雖然量不多,但多少緩解了我們幾個的飢餓感──也因此我們也有了餘裕去考慮其他事情了。

 

  阿舒和飼牛人進行交涉後,取得對方同意讓我們暫時待在小屋裡休憩一晚──哪怕現在時間尚早,離我們以前習慣開始考慮晚上該在哪紮營的時間還有段時間,但為了保存體力並等到乳牛下一次產出牛奶來讓我們補充足夠的能量,我們還是決定今天提早休息,以這種方式來節省熱量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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