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篇似乎很久沒來個輕鬆點的日常了,或者根本沒有過?總之稍微寫點輕鬆的橋段來轉移一下氣氛,不然一路低迷到結局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雖然對於原田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而連工作的事都能忘這點感到無語,但宇津木也沒多說什麼,到了辦公室後接過原田遞去的申請資料,大略翻看過後就先收納到待處理的類別之中──雖然宇津木的權限是可以獨自給予批准,不過由於接受採訪的是初鳥,這次原田還申請了和研究相關的人員的談話,他還是得先問一問相關的人士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畢竟阿卡夏之民有階級之分,但真正以聲音與意志引領他們全體的最高階級擁有者不是宇津木而是初鳥,宇津木也沒打算無視他人意見、只以自己的意見來決定一些事情。

 

  只是在確認申請時間的時候,宇津木突然想起一件事,收好文件後就對著還沒離開辦公室的原田說道:

 

  「對了,五月的21號是晴己君的生日,晚上我們會有成員間的聚會,到時候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參加一下──沒空的話就算了,就當我沒說,但有空的話在那之前先和我說一聲,我會給你出入的暫時通行證。」

 

  宇津木也是順口一提,他知道晴己對於曾經的父親心底還是在意的、不然也不會糾結著要問現在的原田那個問題,也不會不排斥原田的接近,曾經幼年時經歷和晴己有些接近的他也不是不明白晴己的感受,所以他想如果原田能參加的話或許晴己會很高興。但他也不肯定原田是怎麼想的,也不想強制原田一定要參加、結果反而因為態度上的問題惹得晴己傷心,他就把情報告知原田,讓原田決定該怎麼做。

 

  「咦?就在這個月嗎?我想想、距離21號還有這期間的休假時間有──呃、去選禮物感覺時間有點趕啊……宇津木君,給點提示好嗎~晴樹君有什麼特別喜歡或是最近想要的東西?」

 

  原田一愣,但緊接著他連要不要來都沒有考慮,就開始抓耳撓腮地認真煩惱起生日禮物的事情了,這樣的反應讓宇津木對原田感官好了一些,也因此對於原田場外求助地詢問禮物範圍的反應也緩和了些:

 

  「不要是太奇怪的東西就好。至於該送什麼你自己想,這樣才比較有誠意不是嗎?別太敷衍的禮物就行了。」

 

  停頓了一下,宇津木雖然有點猶豫該不該多嘴,但他還是開口說了:

 

  「我想不管禮物是什麼,只要是原田先生你願意用心準備的東西,我想晴己君都會很開心地接受的──那孩子很喜歡你,這算是我個人的請求,我希望你也能盡可能善待他。以前一惠小姐曾和我說,因為過往家庭的經歷,來小姐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在這方面晴己君也同樣是如此。或許對他而言,就算有他人的存在填補、但失去家人後心底的空洞與帶來的孤獨感卻不是誰都能夠填滿的,原田先生您和晴己君光看外表的話,就像是家人一樣,不管實際上是不是真的是如此,至少晴己君似乎把你當作親人而產生了類似移情作用的好感,我也不強求你一定得對晴己君有多好,但至少不要太過輕忽與隨便地對待他,讓他得以繼續維持這個錯覺。」

 

  說著,宇津木直直望向原田的雙眼,認真地說道:

 

  「我就不客氣地說出我不太中聽的真心話好了──假使你做不到對他好這件事情的話,我寧可你徹底和晴己君斷絕往來、作為一個無關人士般在與他沒有任何接觸的地方度過餘生,至少不要讓他察覺到這點而有機會因此感到難過。」

 

  「老實說,我聽完你的話後,比起想吐槽你到底是有多溺愛晴樹君,我更想問宇津木君你眼中的我到底是有多不堪和糟糕的一個人啊?居然以我會對晴樹君或這裡的人不利的前提下屢次警告我?我應該沒對你不經意間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吧?明明就我的感覺,以前我們通信以及談話的時候也算相處得不錯吧?」

 

  靜靜聽完之後,原田吐出一口氣,卻是略帶苦笑與疑惑地這麼說道,似乎對於宇津木這樣的態度感到十分費解,一雙形狀與晴己同樣給人一種伶俐感、但凝起目光時卻更加銳利的雙眼帶著探究望向宇津木的臉孔。

 

  「……你就當我是溺愛過度的老媽子性格才說這些的吧?假如哪天你要正式和阿卡夏之民迎娶來小姐,我也是同樣會說一些告誡敲打你的,和你到底本性是否和外表一樣輕浮無關。」

 

  宇津木總不好直說他從晴己那邊知道原田未來不明原因成為了一個垃圾父親、而對原田的人品是否優良這點一直存疑,他別開眼睛不去看原田的臉,這麼說了一句,並且拿起桌上的文件裝出一副要開始工作的樣子、以這個動作暗示他打算送客了。

 

 

  時間緩慢而又迅速地流逝,在這次談話之後的生活就像往常一般和平而又安寧地運轉下去,晴己君的生日派對也順利地過了──和宇津木要了臨時通行證的原田沒有缺席,只是宇津木腦洞再大都沒料到那傢伙不知打哪個玩具屋裡買了一棟迷你娃娃屋,裡面還有四個玩偶、看穿著打扮疑似爸爸媽媽外加兩個小孩的小玩具,還很迷地附了一個疑似寵物的毛蟲玩偶,要不是晴己收到之後一愣過後臉上流露的喜悅沒有半分勉強,他怕自己當場就讓原田體驗一下被冰椎追逐的刺激感,給其餘觀眾一個追加的餘興節目。

 

  但除此之外,這段時間堪稱平靜無波,最多是原田不知道怎麼和初鳥以及他們雜誌社老闆談的,得到兩方的同意之後以『撰寫長期的紀錄報導』為由搬到了阿卡夏之民裡頭,成了唯一一個在內部擁有獨立房間卻連外部成員都不算的編外長駐人員。

 

  雖然宇津木是初鳥原田以及雜誌社以外第一個知道的,但當他從初鳥口中聽到這個他沒和自己或其他人討論過就定下的事情後,卻難免有一種愕然以及不是滋味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就算之前就和初鳥一起討論,大概就算有意見也會選擇順從,而他也一直對其他人說類似『初鳥的意志就是阿卡夏之民全體的意志』之類的話語,他也確實願意把初鳥的想法擺到第一位,但這種重要的事情之前初鳥不管是怎麼看待宇津木的,都會先和他討論一二,像這次這樣自己做出決定後再通知他卻是第一次,也讓他不免有點在意。

 

  但初鳥除此之外就和以往一樣和宇津木相處,像是沒把這當成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般,也讓宇津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敏感過度了,對於過於介意這點的自己感到有些羞恥,特別是他連像初鳥問清楚為什麼不先和他討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自己自顧自地感到受傷而且好幾天為此心神不寧。

 

  但因為初鳥是這個態度,宇津木又已經鍛鍊了比最開始還要完美的掩飾情緒能力,也沒有對此而表示異議、只是默默地自己調整心態,這件事情似乎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了,彷彿真的沒留下任何痕跡一般──除了晴己似乎略有察覺有段時間宇津木的沉默底下隱藏著的情緒,但在私底下關心過、宇津木不打算具體回答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多嘴或追問,就如同宇津木當初哪怕從來那邊問到原因卻沒有聲張,配合晴己不想和他人談論的想法而做了遮掩一般,晴己此時也尊重了宇津木不想和他人談論的心情,這個和原田截然不同的體貼也讓宇津木分外感激。

 

 

  而在這件事情過去後,初鳥難得興起,喊了宇津木和原田再次一起進行下午茶會,而來和晴己那天也正好有空,在三人去中庭的路上也被一起叫去了──在阿卡夏之民發展起來、因為人手不足而每個人都忙碌起來的現在說,這種人數規模的下午茶會算是少見了。

 

  「對了,實你好像一直在追求來小姐對吧?最近已經在一起了嗎?」

 

  而幾個人聊著聊著,初鳥不知道想到什麼,突兀地來了一句,並衝著並肩而坐的原田以及來兩人微笑。

 

  在場的人包括宇津木在內都有些驚訝,畢竟這種類似感情八卦的話題根本很難和初鳥掛勾,而初鳥以前也確實很少談論這類話題,一愣之後大家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最近常被看見在各種地方待在一起、而且據說氣氛不錯的兩人。

 

  就只有話題中心的兩人反應稍有些不同,原田難得的臉上染上了羞赧的紅暈,撓了撓下巴卻沒能第一時間反應快速且口齒伶俐地做出答覆,只是帶點期盼地一下一下地瞟著身邊的來的側臉。倒是來像是害羞、也像是有點尷尬地垂下雙眼望著自己捧著茶杯的雙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回答道:

 

  「那個、雖然實君也問過我要不要試著在一起看看,但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答覆。」

 

  「哦呀?你們不是感覺親密了嗎?但還不能決定是否要交往嗎?」

 

  宇津木有些意外,不禁交替看了下那兩人的臉孔──當然他最主要是懷疑原田是不是做了什麼會讓女方猶豫該不該交往的事情,而主要是仔細地審視原田的反應。而大概是從宇津木的態度猜出宇津木的想法,原田一臉『我冤啊』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生動地表現出這點的表情的),然後抗議般地說道:

 

  「等等等等!這個眼光是什麼意思?我可什麼壞事也都沒有做哦?不如說我也想要知道來小姐為什麼遲遲不肯答應或拒絕,也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得到一個答覆的哦?」

 

  「機會難得,來小姐不說一說嗎?真的是實的錯的話,大家都會幫你教訓他的?」

 

  而初鳥似乎也起了好奇心,用不知道是調侃還是認真的態度說道,然後側頭向來投去視線。而來看起來更加不好意思了,猶豫了一下,纖細的手指摩娑了一下杯緣,才用比剛才更小一些的音量答道:

 

  「不是實君的錯,只不過實君不是長得和晴君很像嗎?性格又有點孩子氣的地方,偶爾總有種實君也是比我小的未成年少年的錯覺,一想到要和這樣的實君交往,就覺得好像哪裡有點奇怪……所以才不知不覺對於該怎麼回復感到遲疑了。」

 

  這個答覆完全出乎在場的人意料之外,不僅宇津木以及默默關注回答的晴己一愣,連初鳥都眨了眨眼、有點詫異地歪了下頭,而其中反應最激烈地無疑是身為追求者的原田,他幾乎是有些慌張地連忙說道:

 

  「真的假的!?我明明年紀都比宇津木君還要大三歲哦?是假使我們在一個家庭裡的話,宇津木君該喊我哥哥的年紀哦?而且我和晴樹君的外表年齡還是很容易區分的對吧?宇津木君還有創你們也幫我說說話啊!」

 

  「哎呀,對未成年出手可是不好的哦,哪怕是精神上的未成年也是呢。」

 

  對於莫名被拿來做對比,總覺得原田在暗示自己是這群人中看起來最蒼老的那個,宇津木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和原田期待完全相反的『聲援』,而初鳥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大概也是難得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也帶著閃耀的美麗微笑說道:

 

  「是啊,未成年的話可是不行的哦。」

 

  「唔呃、不僅僅是宇津木君,就連創你也叛變了嗎?」

 

  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件事情上受到友人的夾擊,原田擺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防禦姿勢,一臉震驚地望向初鳥(宇津木想這多半是裝的)。而一直默默喝茶旁觀的晴己此時想了想後放下茶杯,加入了話題:

 

  「嗯──原來是這個樣子。那這樣子好了,來姊姊,我以後就喊實先生為『大叔』好了,這樣一來喊久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吧?」

 

  說著表面上像是援助、但實際上卻是在另一個層面給予重重打擊的話語,晴己和原田相似的臉上浮現了原田絕不可能露出來的那種天使般無垢而且純淨的微笑──讓人不禁覺得懷疑晴己是在使壞會有罪惡感的純粹笑容,就連宇津木一時都無法分辨晴己是很認真地想幫助原田、還是也是想稍微惡作劇一下才這麼說的,這點上總讓宇津木認為晴己和初鳥很像,他們都十分擅長這種無辜感滿點、純淨到讓看的人忍不住動搖自己判斷的無邪笑靨。

 

  「欸、欸?等、等一下,這樣不對吧?我和你的年紀差還沒有大到需要被喊『大叔』的年紀吧!?宇津木君和創是晴己君眼中的『哥哥』、來小姐被晴己君當成『姊姊』的話,年紀和他們差沒多少的我不應該是被喊『大叔』才對吧!?不然我和來小姐交往的話輩分不就有點奇怪了嗎?」

 

  就連原田也愣了一瞬,然後才反應過來,拼命為了逃離被喊『大叔』命運而進行抵抗。而宇津木沒忍住無語地斜瞥了原田一眼,刺了一句:

 

  「那是誰才剛說了年紀比我還大、我該叫誰『哥哥』的?哥哥的哥哥不就是年紀差大到該喊『大叔』的程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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