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頭不暈了,但肩膀的肌肉就開始痠痛了起來,不過只要頭不暈不痛就等於沒事,所以還是繼續打了。

希望這篇能在60章節內完結就好了,不然說好的短篇又寫到快破百了那也有點尷尬,而且時間拖太長反而容易成為一種負擔。

 

 

 

 

 

 

  對於晴己的疑問,這次磯井回答得倒是很坦然,他彷彿在說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般,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之前還裝了追蹤器。」

 

  晴己聞言不由得盯了磯井幾秒,看著對方和剛才不同、特別問心無愧的鎮定神情,開始懷疑會不會對外界的人來說給其他人安裝個追蹤器或是竊聽器是很普通的事情,對於自己該不該追究一下表示重視這點感到有些猶豫──要是被人認為他的反應太大驚小怪的話,好像會被當成奇怪的人的樣子。

 

  「……是嗎?是說慈君在外面的工作該不會是偵探吧?我聽音羽先生說過,好像追蹤器這類的東西是他們工作常用的道具。」

 

  於是沉默片刻之後,晴己決定就暫時先不予追究,只是想起過去和外界窗口兼諮詢教科書(音羽)交流後得知的情報,他不由得帶著幾分好奇地詢問道。

 

  「並不算是,雖然工作性質上某方面來說是有些相似。先不說這個了,晴己先生你這樣子不冷嗎?我先轉過身,你換好衣服才喊我回頭讓我們繼續交流如何?」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磯井稍有些困擾般地低下視線,把職業的問題含糊過去了,並且似乎現在真正讓他感到不自在的卻是晴己的穿著問題,他在回答過後便似乎有些無奈也似乎帶點嘆息地直率提出他的想法,並且逕自轉過身去。

 

  晴己這也想到他現在衣服還沒穿上,頓了一下,他默默伸手拾起剛才諾亞試圖壓制他時落到床腳的衣物,套了上去──雖然說衣物並不算是繁複難穿,但他現在身體的力氣漸漸恢復了卻也仍有些手軟,要穿好也需要一點時間,這時候有人長時間一直盯著就算是晴己也會略感尷尬,或許正是察覺到了這點,明知道是同性的話其實不用太在意這個問題、磯井仍是轉過頭迴避一直盯著他看的情況發生。

 

  嗯?這個是──

 

  但穿到一半,正要掀被換上褲子的晴己在床緣摸到了什麼像是鑰匙卡片的東西,手指略微一停頓,他低頭一看不由得稍有些驚訝,遲疑了會他把卡片先放入衣服的口袋裡,然後才繼續他未完成的其他動作。

 

  「慈君,我現在好了,你可以轉過頭來了。」

 

  換好衣著、並確定應該沒有哪裡不妥當之後,晴己對於四肢的支配權也完全回歸了,他離開了床鋪後才喚了正盯著牆壁等他的磯井一聲。而看到磯井轉過身來望向他後,晴己也沒急著和他討論接下來的行動計劃,而是看了一眼仍昏迷的諾亞,輕聲說道:

 

  「我們先把榎本小姐搬到床上吧,今天這樣的天氣躺在地上會感冒的。等搬運好後,我們再去其他適合的地方那邊談話。」

 

  晴己和諾亞的關係再古怪與不自然,好歹也有相處十數年的時光,就算沒培養出太深厚的感情,但兩人的關係也沒有差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至少晴己平時很少去干涉諾亞的事情,但對於她的情況也還是有在留心、並不能做到完全不去在意的程度,他也不至於無情到放著諾亞躺在地上不管──至少在對方沒打算危害或是妨礙他的情況下,他不介意在一些事情上對諾亞釋放善意,也並非不願意容忍她的任性與情緒。

 

  磯井看了他一眼,晴己總覺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說,點頭並簡單地應了一聲後,就和他一起把諾亞扶到床上,看著晴己還仔細地幫她蓋好被子後,就和晴己離開了這間因為門被損壞、並不適合密談的房間。

 

 

  由於舊實驗樓的大部分房間目前都處於沒人使用的廢棄狀態,晴己也就用自己的權限卡隨意在附近挑了間空房間進去,不等晴己說出他接下來的打算,磯井就率先開口問道:

 

  「現在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麼辦?信濃氏都那種情況了,他顯然現在也不會被宇津木簡單放走,你還是打算救他嗎?」

 

  雖然是詢問,但晴己看磯井的神態似乎已經猜到他的回答、只是在進行確認似的。而晴己的答案確實也沒有改變過,他點了點頭,沒怎麼猶豫地就開口回答他:

 

  「是的,我還是想救信濃先生──從各方面而言,他都只是無辜被這裡捲入的人罷了,我認為他不應該葬身在此處、或是因為β的存在而也被軟禁在這個地方無法離開。」

 

  「我就猜到會是這樣……是說你其實早就知道信濃氏的情況了,對吧?但即使如此你還是像是不在意凶暴化的β附在他身上般一樣接近他、並試圖伸出援手去救他,即使因此受過傷也沒有改變心意,這未免也太亂來了──我可也去你的房間看過現場狀態了,那種出血量即使是Host,但也是一不小心就死掉也不奇怪的程度。」

 

  像是有些認命地大大嘆了口氣,磯井雖然表情給人不快的錯覺,但眼神卻柔和了些,語氣也堪稱平和地說出了他的猜測,並小小抱怨了一句。

 

  「但被β所附身、且無法控制β這點也並非信濃先生的錯,信濃先生的本性是個十分善良的人,我只是想如果他意志足夠強烈的話,他是不可能任憑β還是其他的誰隨意傷害我的……而且我也說過了,他是我的朋友,我想要珍惜給予我這份情誼的他。」

 

  晴己其實也知道自己明知β的狀態卻依舊毫不設防地靠近信濃這點是很魯莽無謀的行為,但由於他只差一個步驟或許就會站在現在信濃的處境的緣故,他一代入現在信濃的心情,想到或許他有的惶恐與無助,他終究是忍不住心軟,也忍不住想要去救他──就像他曾經期盼過有誰能夠救自己一樣去為了救他而採取行動。

 

  晴己也不是沒想過或許他只是過分把自己投射到信濃身上,才有的移情作用,就像年幼時的他羨慕也好、忌妒也罷,但他仍把自己對人生的種種期望寄託到麗慈身上、也去愛著擁有自己沒辦法有的可能性的他──雖然他也知道這並非理性的想法,但他總有如果麗慈或是信濃能擁有自己想要卻無法得到的未來與希望的話,他似乎也能同樣擁有那樣的未來與希望一般而能感到圓滿無憾。

 

  而在知道他已經永遠失去了麗慈的情況下,除了在他腹中為了即將出生做準備而沉眠的α以外,晴己就只剩代表了他希望被誰所拯救的期望的信濃是他有所寄託的對象了──雖然優先度來說,真要α與信濃二選一,晴己仍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α那孩子,但在兩者的存活並不衝突的現在,他想幫助信濃的情感也是毫無疑問是真誠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就算我對至高細胞的研究不深,也知道信濃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不是說能擺脫β就能擺脫的──你有什麼辦法或把握去救他嗎?」

 

  又嘆了一口氣,但麗慈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髮,卻沒有阻止晴己或是提出異議,而是又一次問道。

 

  「我想先去見初鳥大人。初鳥大人是連接我們一切果實的主枝幹,如果他願意的話,就不會有問題的。而且我也有事情必須親自和初鳥大人確認才行。」

 

  晴己輕聲說出了他的打算,如果說在宇津木回來之前晴己雖然也想見初鳥卻缺乏關鍵道具而有心無力的話,那現在達成的條件碎片已經齊全了,而也該到了鼓起勇氣去見那一位的時候了。

 

  晴己說著,不由得隔著布料輕輕觸碰現在口袋裡的那張卡片──那是他剛才就在床上撿到的,那是宇津木專屬的萬用通行卡,也不知道是宇津木替他上藥時不小心遺落的,還是如何,但晴己想起宇津木早先一些有意無意地阻止晴己開口替他澄清的舉動,又隱約有種『這會不會是宇津木刻意留下來的東西』的猜測,也因為這個猜測而心裡泛起難以明說的情緒漣漪,但又有些怕這不過是他自作多情而難以斷定到底是否真是如此。

 

  晴己到現在已經看不太懂那位長輩這些年的許多舉止背後的真意,也一直無法確定他對自己表現出來的關愛到底有幾分真假、又是從何而來,但他很確定的是初鳥在宇津木心中的定位這些年來從未變過──宇津木比誰都要在意初鳥、也把初鳥擺到自己的最優先順位上,也比誰都還要去執著初鳥的存在,這點上就連他對晴己身體安全完好的執著相較之下都被襯托得微不足道。

 

  所以晴己很難想像這樣的宇津木會為了考慮他的事情而讓初鳥置身於有出意外的可能性的情況之中,就像那一夜中,明知晴己以及其家人被追捕,他仍是選擇先安置好初鳥才去追尋晴己幾人的蹤跡一樣──宇津木很多時候都視初鳥當作他考慮的第一要事,以至於晴己根本不敢往不同的方向去思考。

 

  不管怎麼說,這個可以通往初鳥大人那邊的鑰匙現在都在我手上了,比起確認到底是甚麼原因導致這個結果的,趁著宇津木大人改變主意或是注意到這點後來回收之前就好好地把它用在該使用的地方吧──

 

  晴己收斂起複雜的情感與腦中紛飛的思緒,又簡單和麗慈討論了一下大致的應對方針後,就開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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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