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昨晚想更新的,但今天我的班是鬼畜的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太晚睡我絕對會大幅增加暴斃的機率,所以才變成現在才寫了昨天原本就打算寫的篇章。

順道一提,這篇裡提到的第一把遊戲槍的圖鑑截圖如下↓



 

 

 

 

 

 

  「那織田作,除了安裝這個以外,下地牢前還有其他準備嗎?」

 

  大概是看我盯著他拍紅的手臂而意識到自己這樣轉移話題的方式有點誇張和孩子氣,太宰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了起來,耳根微微泛紅,他想掩飾這點般用刻意佯裝精神十足的聲音積極地詢問道。

 

  雖然我很想直接告訴他我並不討厭太宰時不時這樣有些跳脫的舉止,甚至覺得有趣之餘也覺得讓人不禁會心一笑,但考慮到太宰的性格我這麼說或許造成反效果,我吞下了嘴邊蠢蠢欲動的發言,而是說起了一件我從見面起就有些在意、對探索地牢來說也是關鍵的問題:

 

  「還有一件事情──太宰,你身上有什麼防身用的武器嗎?」

 

  從見面起我就察覺了,雖然太宰的氣勢挺唬人的、就像是什麼隨時都能掏出一把槍把人斃了的電影中對黑幫大佬的既定形象一樣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氛圍,從他最開始反射性地要抵抗的動作可以判斷他也並非對基礎的防身術一無所知──但他實在不像是身上有帶任何武器的樣子,手腕也纖細到讓人懷疑需要力量基礎的體術他能有多好的程度,要不是氣場深不可測,讓人不敢輕易試探,只怕光他的樣貌就像是個毫無自保之力的肥羊,在稍稍混亂點的區域出沒容易被盯上的那種。

 

  當然我知道太宰能穿上這一身衣服肯定是有能耐的人,我最開始見到他時他那副神定氣閒的從容並沒有外強中乾的感覺、也不像是遇到危險時沒有保命底牌的模樣,但是問題是要下地牢的話,沒有個武器的話是不行的──地牢的怪物和我們來的世界會遭遇的那些可以隨意觸碰的敵人不同,光是觸碰就會對肌膚造成某種傷害,肉搏不是不行但一定會落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窘境之中。

 

  雪上加霜的是,地牢遭遇到守護怪物時會把房間的門自動鎖上,而大部分的怪物都是子彈怪物──有著金屬的堅硬身軀和發動子彈時會燙傷人的高熱,都讓肉搏顯而易見的變成一種不明智的決定,並且在無法躲藏避戰的情況下容易陷入險境。

 

  而且我覺得太宰並不像是只甘願躲在後方被人保護的人,雖然他不適合戰鬥的昂貴布料作成的衣著和他給人養尊處優印象的細膩面容和優雅的體態氣質都給人『他是被人理所當然的保護著的上位者』的印象,但我就是直覺他其實在自己能應付的情況下並不習慣把自己的性命安全還有能做到的事情完全託付給他人,除非是他理性判斷自己獨自一人無法處理的情況才會讓人去幫他。

 

  換個說法,就是太宰並不喜歡自己成為誰的累贅──除非是無可奈何或是他清楚他的存活有其必要性與重要性的時候,不然他鮮少甘願只躲藏在他人背後被保護著。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

 

  而且獨自作戰也就罷了,我沒有太多護衛人的經驗,也沒有信心能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也讓太宰不受任何傷害──況且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太宰真的當成那種需要細心呵護的易碎品般單方面守護著,即使我這麼想的同時確實也感覺得出來太宰某方面來說確實是十分脆弱的,但他並非只有無時不刻需要他人保護以及慎重對待的纖弱人種,這點我還是能從他總是挺直不屈的背脊以及即使暗沉但也確實蘊含著某種強韌意志的雙眼中感覺得出來,真的把他當弱者看待或看輕對他只是一種侮辱與不尊重。

 

  「防身武器嗎?沒有哦,在來之前我有需要時都直接徵、借用身邊部下的武器,但沒有必要的話我不喜歡帶那種容易引起其他人不必要警惕的東西。」

 

  大概是看我問得認真,不像是隨口閒聊的模樣,即使表現得自在了些、但仍能密切留意交談空氣變化的太宰也沒有嘻皮笑臉地說些俏皮話或隨便回答,就連耳朵上那些看久了就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是不是在發燙的紅暈都隨著他狀態的轉換而淡去,讓我不知怎麼地留意到這點後有些可惜了起來──而沒察覺到我內心一閃而過的微妙遺憾,太宰也乾脆地做出了回答。

 

  即使我看得出來太宰並不以武力見長、而能穿得這麼奢侈肯定也有雇用身手不錯的保鑣當部下的能力,或許這樣的回答應該算在情理之中,但他這樣說出答覆後仍讓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禁問道:

 

  「那沒有部下在身邊的情況呢?」

 

  「我用這裡去想辦法解決──這是我最擅長利用的防身能力。」

 

  太宰指了下他自己的腦側,臉上揚起了平靜的淡淡微笑,和有些狂妄的發言不同,他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都透著在向人說『太陽是東昇西落』這種誰都知道的常識般不將這種事當一回事、甚至有些如果沒人問到他自己本身就沒什麼興趣開口說出來般的尋常口吻,並不帶著任何誇耀自己還是尋求他人稱讚般的意圖──但我莫名感覺到太宰這麼說的時候語氣略帶著一絲自嘲以及寂寥,比起對自己聰明才智的自滿,他似乎擁有更複雜的看法。

 

  「──太宰。」

 

  我不知道他到底對自己出色的腦力為何明明是信賴的、但卻與此同時有著我並不明白的其他情緒在其中,但我直覺地打斷了他可能在回答的同時內心湧起某些陰影般的思緒繼續蔓延,喚了他一聲,看他將注意力連同詢問般的視線往我這裡投來後,我這時才想到我開口時全憑一時衝動,此時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正對於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有些焦慮,看到太宰手指指的地方正好是他頭上纏著的繃帶後我靈機一動,情急之下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我覺得、繃帶當武器的話好像不是那麼方便,要用之前得先要解開來吧?這樣一來,就錯過最好的使用時機了。」

 

  我說完後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鬼話,一時間羞躁尷尬得想要咬舌自盡,只能勉強撐著一本正經的表情不讓反應過來後搖搖欲墜的它真的當場墜落、暴露躲藏在這樣表情背後我恨不得挖地把自己埋起來的羞恥。

 

  而太宰想必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完全誤解了他真正含意的傻話,一時間居然也愣住了,然後他像是被我逗笑般開懷地爆出止不住的大笑──我總覺得這樣和飛揚的笑聲一樣毫無顧忌的笑臉其實才是我們兩個在這裡相遇之後第一次看到的真心笑容,看著那透出幾分和實際年齡不同的純真的笑靨,之前只是普通理解到『太宰長得好』的客觀事實一下子變得無比鮮明並撞擊到我胸口上,一時間居然有些神暈目眩的感覺,即使太宰捧腹大笑是因為我腦子搭錯線而說出口的失言,但我是半點惱羞成怒的情緒都無法升起,甚至也不覺被勾起一絲笑意而隱蔽地也偷偷翹起了嘴角。

 

  「織田作你說得沒錯,繃帶可不是什麼好的武器,所以我才是總用部下帶著的槍──不過聽織田作你的語氣,下地牢的話只用繃帶當武器的話肯定不適合吧,有什麼好建議嗎?」

 

  而笑夠之後,等終於緩過神來,太宰揉了揉疑似笑痛的腹肌,卻也沒有直接駁回我的錯誤發言中的說法,而是用殘存著沒遮掩住的笑意的聲音順著我之前的發言促狹地贊同我的點評之後,可能是猜到我這麼問肯定是有什麼想法,他雙眼帶笑地望著我問道。

 

  「啊、我大概想到了有這樣的可能性,所以我和老曼特地要了武器──這個給你。」

 

  看話題總算在太宰的善解人意下回歸正軌,我心底暗自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了我為了太宰特地要來的武器並遞給他。

 

  而看到我手上拿出來的槍後,太宰原先還算放鬆、甚至還嘴角微笑著的表情頓時凍結住了,他像是難以置信到啞口無言程度般瞪著那把槍一會兒,才勉強從震驚中回過神般、用硬擠出來般的聲音問道:

 

  「……織田作,這是什麼?」

 

  「槍──圖鑑上的學名是射豆槍,但就外型來說你說他是碗豆槍也可以。」

 

  我算是預測到了太宰看到我手上綠色而且摸起來確實有著碗豆外皮般奇妙質感、玩具槍般的槍械會有的反應,因此我面不改色地回答著,趁著太宰還在我居然拿玩具槍給他的震撼中沒有回過神的時候硬是把這把射豆槍塞到他的手裡、並扳動著太宰的手指讓他握好,語重心長地說道:

 

  「太宰,你的手腕太細了,別的槍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承受多次射擊後後座力對手腕造成的負擔,但至少這把槍絕對不會對你的手造成過多的負擔,也有一定程度的殺傷力,所以我特地向老曼要來給你裝備著,至少能讓你不至於沒有任何武器能使用。」

 

  我說的話其實不盡不實,或者說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部份是雖然細看太宰的手能發現槍繭,讓我知道他並不是拿著槍就連怎麼對準東西開槍都不會的新手,但是那些槍繭已經淡到讓我懷疑上次太宰開槍到底是多久以前了,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放心把殺傷力強大但後座力也驚人的槍械隨隨便便給太宰使用,就怕用一次這雙纖細的手腕都嚴重受創而不能繼續使用了;但假的部份是除了槍牢探險者自帶的槍械以外,其實在裂縫的居民基本上不提供任何可以讓人購買並直接帶下槍牢的武器,唯一能摸到的武器就只有老曼在教學期間借用給新人的那幾把槍械,而碗豆槍是我覺得我要來比較容易也比較適合太宰的唯一一把,但就連從老曼手中拿這把新手教學用槍到手都是花費了我相當多的口舌,要不是我在裂縫的居民中口碑不錯,可能要把這把槍弄來都不可能,所以我別無選擇,就只能把這把槍拿給太宰使用了。

 

  但讓我慶幸的是這把槍確實各方面來說都很適合新手,除了威力不算強以外,子彈量多,手感和精準度也算不錯,填充時的音效也挺療癒的──太宰總給我一種老是容易因為想得比他人更多也更遠而容易因為他人無法理解的視野而感到憂鬱或陷入孤獨的感覺,我覺得他需要更多可以產生療癒感的東西在他的生活中,以這點來說這把外型可愛且發射和填裝子彈的聲音都很治癒的射豆槍就很適合太宰。

 

  「……『寶寶的第一把槍』?」

 

  太宰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他只是默默地點開自己的圖鑑,盯著射豆槍的說明頁,用毫無起伏的棒讀語氣念出了這把槍的附註,說完之後向我丟來一個似乎混合著『你居然把我當小寶寶看待嗎!?』的震驚情感的譴責眼神。

 

  「……這只是一個調侃的形容,我並沒有把你當成需要人看照的小寶寶的意思。」

 

  我目光游移了一下,但仍試圖為自己辯解並不打算更改我把這把槍給太宰用的決定。而太宰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倔強地不打算改掉這個決定的意志,他默默地看了圖鑑中相關說明的後續部份一眼,聲音幽幽地讀出了相關簡述中的最後那段話語:

 

  「──『它弱到讓你難以至信』?」

 

  「相信我,太宰──地牢裡火力比它弱的槍絕對還有好幾把,這把絕沒有弱到那種程度,至少在頭兩層膛室是絕對是夠用的了。」

 

  我這次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堅定地停留在原位,勉強自己無視了那些單發子彈火力稍弱的武器其實有更具優勢的其他設計的事實,盡可能用最真誠無辜的眼神凝視著太宰的雙眼這麼辯解道。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