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第三或第四膛室要不要快進,但先寫著看看好了,這篇算起來篇幅並不會長到哪裡去,畢竟想寫的東西也就那一些,畢竟我構想是一回事,但實際寫出來視發展的走向不斷微調後呈現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總之我的構想十之八九做不得準,這點等拯救大作戰的預發發完大家看尾聲我說的那篇的原構想大概就知道了(遠目)

其實我不太擅長有計畫性的去做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寫這些也只是有個模糊的輪廓與少數想寫的場景目標就先寫了再想、邊寫邊想,也沒有會先弄大綱再開寫的習慣,所以成品有好有壞就是了,品質都不太一定。

 

 

 

 

 

  和失憶後和太宰相處全憑感覺而非切實記得的過去而有的經驗的我不同,疑似有『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全部的相處記憶的太宰也不知是出於記憶中對我有的信任、還是客觀覺得既然我比他更熟悉這裡就聽我的判斷會更好,他聽了我的解釋後也接受了我的決定,於是我再次確認了太宰不需要在多休息一會兒之後,就帶著太宰往與知識殿堂正好在裂縫中是對稱的另一邊的電梯那邊前去。

 

  和喜歡逮著人就喋喋不休的老曼不同,修理匠是個和藹但說話速度極為緩慢、也因此很少和人主動搭話的槍牢居民,我猜測他應該是外星類人種族,因為他的肌膚顏色並非地球上常見的或黑或白或黃這些被簡單粗暴劃分的肌膚類型,而是一種猛一看像是石像般的藏青色,再加上那個有著點狀疤痕的光頭與深黃色的袍子,猛一看就像是什麼僧侶還是和尚的石製人像般,總之並不像是我過去二十多年的常識中人類該有的膚色,所以老實說我第一次冷不防地聽到他開口時我是真的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遇到了能講話的石像類敵人了。

 

  但現在我姑且算是和對方混了個臉熟,只不過和這種講話速度很慢的人聊天,我想對於說話的人還是聆聽的人都是一種折磨,況且我本來就不擅長主動和人聊天,也就和太宰說話時出乎意料地能夠順暢地將所思所想的話語從口中流瀉而出,但除此之外我大概是典型大家一看就知道並不擅言詞而沉默寡言的類型,像老曼那樣我就算沒及時接話也能自顧自地把他想說的話說下去的健談類型談兩句還可以,但出乎意料的我並不擅長與那種同樣不怎麼愛說話的人一起聊天,因此認識以來我倒是很少和他搭話,這次帶著太宰進到電梯這裡我只是對待在門邊的修補匠點頭示意,而對方也只是同樣和氣地對我慢悠悠地點了下頭回應,我們兩個也都沒有出聲寒暄幾句。

 

  不知道電梯和膛室內互相移動的電梯都同樣是放大無數倍版本的子彈般的外型,而抵達不同膛室間電梯的切換是在輪盤一樣的底座上旋轉的緣故,我總覺得電梯本身的架構就有如槍膛一般──或者說這個地牢之所以被稱為槍牢,就是他很多地方都有著與槍有強烈相似的形象與意喻存在,就像不同樓層的地牢被稱呼為『膛室』,而抵達不同膛室的電梯外形猶如子彈,甚至敵人裡乾脆就直白出現了名為子彈怪的怪物,能在地牢中獲取的武器雖然有些奇形怪狀的存在但都被定義為槍械,不管哪一個都明裡暗裡地指出這個地牢和槍械的深刻關係。

 

  甚至我偶爾會懷疑是否這整個槍牢其實在外人以適當的距離去看整體的樣貌的話,會不會其實就是一把外型奇特的槍械,而所謂的傳奇神槍就是只這整個槍牢本身──但遺憾我這個難得富有想像力的猜測前面說的時候聽的人不置可否,但神槍就是槍牢本身的構想卻被乾脆俐落地否定了,而否定的人就是第五膛室的元老居民鐵匠女士,看來我的猜想應該就是錯誤的沒有錯了。

 

  不過大概是想安慰猜測被否定的我,鐵匠女士倒是緊接著笑著說過我前面部分的猜想很有意思,或許當初重建這個城堡的人就是這麼構想的,並若有所思地說假使這整個槍牢是一把槍械、不知道填入正確的子彈後擊出會有什麼樣的功效──不過既然只是『很有意思』而不是『正是如此』,即使鐵匠小姐在那之後提出了很引人深思的問題,我卻也沒再花太多時間認真去思考了,感覺在沒有現實作為根據的猜想上想太深也只會自尋煩惱。

 

  搭乘電梯到了第二膛室,在裝備地圖中顯示為『真正的地牢』的膛室後,由於第二膛室和石頭制的復古牢房十分相似、不平整的石頭地板與牆壁以及偶爾能看到掛在牆上的鐵鎖鍊,除了沒之前經歷的隱藏膛室那樣潮濕也沒有那麼多垃圾以外其實氛圍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也意味著沒什麼值得一提的特別景色,為了不讓很明顯對於景色興致缺缺的太宰不感到無聊,在中途結束戰鬥後休息的時間我把這個已經差點忘到腦後、曾經的猜測說給了太宰聽,而果然太宰像是覺得很有趣般地笑了,興致勃勃地問我:

 

  「如果整個槍牢真的是一把大得出奇的特殊槍械的話,織田作你認為可以被它填裝的子彈是什麼?而這把填裝子彈後可以射擊的槍械造成的效果是什麼?」

 

  之前鐵匠女士沒有問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只是擅自扔出這個話題後就不再細談,而我也不打算去想所以沒認真思索過,此時太宰一問我才認真想了想,發現自己想像力實在有限後,我也放棄了找尋更有趣的想法,照著第一浮現到我腦海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子彈大概就是這些被冠上膛室名稱的地牢房間吧?至於射擊的效果,大概是像發射火箭那樣把整個房間彈出外太空……如果當初做出這個地方的人真的是用特殊的科技方法做成一個特殊的超大型槍械,我覺得這種不能瞄準也無法移動的槍械,也大概只能和砲台一樣把子彈丟出去了,但膛室又是設計成能擺放許多東西和讓人活動的房間,或許是想造個另類的航空器具讓人可以和膛室一起去太空中旅行吧。」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想法,說真的一整個城堡大的槍械實在完全超出我的想像力範疇了,而說到砲台我不知怎麼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發射火箭的基地,不然說起來膛室就算建造得再堅硬,以它作為房間而中空的構造來說真要砸是很容易玉石俱焚地整個散架的──除非填裝了這樣子彈並發射出去的槍械的目的不是擊垮什麼東西,而是像發射火箭那樣發射膛室讓他們可以載著人在太空中航行並抵達何處。

 

  大概是我的說法完全出乎太宰的預料,他微微睜大了雙眼,隨時放鬆了臉頰笑了起來,像是很喜歡我的猜測般用心滿意足般的神態說道:

 

  「居然是發射膛室帶大家去太空旅遊的想法嗎?還真不錯呢,就是不是每個膛室都有不錯的環境條件,大概有些膛室裡的人出發之後待在裡面的人會不太舒服。」

 

  太宰說著的同時大概是想起了上次去的隱藏膛室不管哪個房間都有股揮之不去的刺鼻味道、還到處都是垃圾與汙水以及有毒的史萊姆黏液的房間,不由得稍稍皺了下鼻頭,而我一想也覺得如果真的和我猜測的一樣,那被裝在特殊膛室以及一些環境不太友善的膛室裡前往太空的人一定過得苦不堪言,我不由得認同地點點頭,附和道:

 

  「確實是如此,如果真的這是一個大型的膛室發射站,那要選的話,果然還是第一膛室環境最好吧。」

 

  環境整潔甚至可以說是美觀大氣,有魚有肉也有水果,也有酒可以和友人一起小酌,偶爾才出現的派餅味道也很不錯,也沒有些奇奇怪怪的異味,可以說是所有膛室中最舒適的一個了。

 

  不過關於我的猜測我和太宰暢想了一會兒,但我們都清楚這不過是我大概率不準確的猜測,我們也沒聊得太深入,而我這才想起太宰沒說他對此的看法,於是便問道:

 

  「太宰呢?你認為假使整個槍牢是一把特殊的槍械,子彈和用處是什麼?」

 

  「哎,我嗎?我嘛、不像是織田作想到的那樣令人開心的猜測,我認為,大概所有拿到神槍並使用的人都是在使用那一瞬間發射出去的子彈,而這個槍械大概就是透過這些力量而試圖改變整個世界格局的某種道具吧。」

 

  太宰聽到我這麼問候,臉上愉快的情緒卻褪去了一些,他嘴角揚起的弧度也微微歛平,但可能是發現我還在等他的說明,他放棄般地輕嘆一口氣,一邊盯著手上隨意把玩地玻璃酒杯──裡面沒有酒,雖然第二膛室也能撿到隨機刷出來的紅酒,但這裡一看就比第一膛室不乾淨的環境讓我沒敢也禁止太宰去嘗試這裡刷出來的酒──,一邊用閒聊般的語氣說出了他確實有幾分驚人的猜測。

 

  「使用神槍的人是被發射出去的子彈?這我勉強還能理解,但這樣的子彈又怎麼會改變世界格局?」

 

  我集中精神在理解太宰所說的猜測上,只是他說的話我沒辦法很好的領會,試圖思考過後我放棄了無謂的掙扎,開口詢問了太宰。

 

  「這裡深處的神槍不是傳說中可以改變過去嗎?聽起來很棒,也沒有提到要完成這件事情需要付出多嚴重的代價──但天下並沒有白吃的午餐,說是等價交換也好、質量守恆也好,要得到任何好處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更不用說是扭轉命運了。如果說抵達最深處真的是困難到九死一生的程度好了,但是就連直達第五膛室的電梯都有了,想必對於這裡的探索者來說抵達第五膛室也不算難事了。」

 

  太宰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回答,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轉著沒裝酒液的杯子,先是拋出了引出後續言論的引子,然後略為停頓一下,才在我的注視下繼續說道:

 

  「那換個角度去想,假使傳言中的『抹殺過去』的說詞並不是謊言,那會不會所謂的『抹殺過去』本身就是代價呢?探索者抵達並使用之後,抹殺過去的同時也應該改變了屬於他的命運線的未來,只有一個或許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還不算什麼,但五個、十個、上百個、上千個人都這麼做了呢?這個世界會不會被已經被抹殺並改變得千瘡百孔的過去而導致屬於未來的現在崩塌或因此被整體重塑成另一個模樣?但肯定會某種程度上被撼動甚至顛覆的,而或許這就是槍牢這隻特殊的槍械原先被建造出來所想達成的目標也說不定。」

 

  太宰的聲音平緩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魔力,讓我不禁聽得入神,腦中也不自覺順著他的話語去想像──某方面來說,太宰說的確實是我沒有去考慮過、但實際上本應該去思考的問題,而要改變過去的命運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也是我在知道過去曾有個『太宰』在我身邊一起探索地牢後我在思索他現在下落的同時也思索過的問題。

 

  但撇開這點不談,太宰的說法就彷彿讓我看到了一顆支撐起整個世界的大樹被住民像蛀蟲一樣因為不斷抹殺並改變過去的行為而蛀透了根莖,最後慢慢地支撐不住整個世界的重量而轟然倒塌的景象──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倒塌的那一幕一定極其壯觀又極其恐怖,有因此當這樣的意象浮現在我腦海中後,我像是感覺到一陣惡寒、背部沁出了些許冷汗,要不是即時想起這是建立在『整個槍牢是一柄特殊槍械』的前提成真的情況下才有的假說,而這個猜測本身卻早就被比我更熟知這裡一切的鐵匠小姐所否定了,我可能就克制不住地要有失態的神情顯露在臉上了。

 

  「原來太宰是這麼猜測的……不過聽起來,太宰你對於使用神槍的後果不太樂觀,你之前一直努力阻止我使用神槍取回記憶,應該也有你對於使用那種東西的不信賴的緣故吧?」

 

  緩了緩神,稍微有些後悔由於這次沒經過第一膛室而沒順幾瓶紅酒帶下來喝、此時沒有東西可以滋潤我想像期間不自覺變得乾渴的喉嚨,不過我也稍稍意識到了太宰由這段話而透出來他對傳奇神槍其實並不看好的態度。

 

  之前一直為了太宰那時還沒放棄阻止我取回記憶時、那不管怎麼說以他的性情都過於激烈的反對態度而納悶的我在聽完剛才太宰說的猜測後也稍稍察覺到了,或許他阻止我並不完全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而是因為對傳奇神槍某種可以說是充滿懷疑(還是負面的)的態度才讓他反對我以使用那把槍來找回過去這個行為的,或許也是因為擔心我出事的緣故。

 

  「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畢竟這種能夠改變命運的東西對相較之下能做到的事情太渺小的人類來說都不見得是純然正面的『好的存在』,特別是這種聽起來還不用付出嚴重代價卻有強大效果的道具來說,這種不合理背後必定有什麼沒被曝光的隱患或問題──而且傳言中,那把槍的效果的說明是『抹殺過去』而非『改變過去』,這種用詞上微妙的選擇總讓我有不太好的感覺。」

 

  太宰也沒否認我試圖向他確認這點而說出的提問,他臉上微微露出苦笑,卻也向我坦白了他的擔憂以及憂慮的原因,略有些憂鬱般地垂下眼簾凝視著手上通透的玻璃杯身。

 

  「但即使你現在也仍對此懷有疑慮,你在那之後就沒有繼續阻止我了?」

 

  我感受到了太宰說的這些皆是發自肺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為他說的也是我心底隱隱有些憂慮的地方,在遇到太宰之前我即使情感上對於能改變過去的神槍有很大的起伏與反應,但卻遲遲沒有去嘗試得到它,除了失憶而不知想改變的過往具體是什麼以外,更多卻是我對它下意識的不信賴導致的,也因此我無法以樂觀的態度輕易否定太宰的顧慮並說服他不要繼續去擔心這件事──,也因此我有點沒話找話地這麼問了,但話說出來卻又有些後悔,因為這樣的話怎麼聽起來都像在責怪太宰既然覺得有風險怎麼簡單就放棄說服我一樣。

 

  「我是很想繼續反對下去,但織田作你一旦真正的決定要做什麼的話,就算是朋友也好、能以權力壓你的上司也罷,你的意志都是無法被誰的話語所動搖的──而我一直以來也都無法阻止你去做你覺得你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也只能選擇讓你去做了,我最多能做到的只是盡可能待在你身邊,假使真的有必要的話及時出手幫你或是做出我這邊能做出的支援罷了……要是連這點都無法做到,那我才真的罪該萬死。」

 

  但和自悔失言的我不同,太宰就像是早就猜到我會對此產生疑惑般淡淡地笑了,語氣平靜中卻略帶著些許無奈與不明顯的微小哀愁、但聲音卻意外柔和地這麼說著,他眼神也和聲音同樣柔和,他凝視著我,微笑著說道:

 

  「所以,織田作,我有個請求──假使到了最深處、在拿到傳奇神槍後,請讓我先卻讓它是真的無害並且有效之後,織田作再去使用它。你能答應我這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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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