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寫完的感覺,就是阿織你好像對HE相當執著阿(為難)

算了順其自然吧。

 

 

 

 

 

  就算再多期待與忐忑,但日子似乎和往常一樣平淡地度過了──考慮到待在設施的病患並非每個人都有足以完成被安排事項的身心能力,病患一天會怎麼度過其實完全得看主治醫生怎麼安排並分配他們的日程,像我之前被安排以參與虛擬之心的遊戲作為治療手段時,被規定了每天至少要在裡面待滿幾個小時,而其他的時間如果安吾沒規定我得去做哪些強制活動、我其實可以自由選擇如何在設施內部度過接下來的時間,沒有被規定得要做什麼工作或完成什麼治療方案以外的其他任務的規矩,可以說除了人權以及活動範圍被縮減,其實在設施中度過的日子簡直就像是一些不想工作但想優閒度日的人理想中的生活。

 

  但我也沒傻到真的以為這真的算是美好的生活,我很清楚能這樣悠閒度日,除了作為主治醫生的安吾是我的熟人所以他清楚我的狀況而不太拘束我以外,主要還是因為本來很多像我這樣的輕症患者其實就是心理有一些不影響正常生活的小問題,我們不需要藥物控制或是其他方式來抑制我們心靈或精神上的小小缺陷導致的狀況就能普通的生活,就頂多是在奇怪的地方有一般人不太會有的奇怪執著或不算太明顯的異常之處,就像是我說的沉溺虛擬網路或是有輕微的社交不適應這類的狀態,也因此對我們的限制與安排相當寬鬆才有的錯覺──但據我所知,那些是真的在此之前也被認為需要注意的中度甚至重度病患的生活就沒那麼悠閒自在了,他們有些光與自身腦袋中有的某些問題互相抗衡就筋疲力竭、沒有更多的餘裕有什麼閒暇時候該如何打發時間這種過於奢侈的煩惱,也是處於身邊的醫護人員不嚴密看管就可能會出事的情況之中,似乎有些狀態嚴重的人來這裡之後就連房門都沒踏出去過,因為他們不是無法徹底控制自己的行為會傷人就是會傷害自己,導致再心寬的主治醫生也沒敢做出放他們獨自行動的決定。

 

  但每種程度的患者被允許的活動範圍、以及被安排房間所在的病棟都是不同的,而就算輕症患者如我其實只要不離開設施範圍與外界接觸以外被允許自由在設施的範圍內行動,但是也被特別交代過中症或重症的病棟附近會比較危險、建議沒必要時不要擅自接近──成功接收到了當初這麼交代的醫護人員語氣中『如果出了意外後果自負』的訊息後,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愛無事生非、具有強烈好奇心或冒險精神的人,甚至我自認為算是安分守己的良好公民,要不是因為那奇怪的政策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體驗被人抓起來的感受(不過在虛擬之心中由於身分被安排的工作我倒是在遊戲中被抓過幾次就是了),於是我也就沒有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地刻意作死。

 

  也因此其實我對於其他中重症病棟中病患的情況也只是我在咖啡館消磨時間時曾聽其他似乎比我更擅長並熱衷交際的其他輕症患者在其他桌進行交談的時候得知的隻字片語,我甚至不能確定準確與否,只知道在我並沒有什麼厲害背景的情況下,當初我沒被醫生把身上的問題判斷得更嚴重、現在只是個輕症患者這點在設施內是值得慶幸的。

 

  而不管怎麼度過的,沒事做也沒有其他任務安排的時光一晃眼就過去了,很快地我就即將再次踏入虛擬之心並開始第二輪治療流程的那一天。

 

  「……就大概是這樣子了,唯一要注意的是這一次沿用了上一次的許多背景設定、只是在關鍵的地方作出了正確的修正,所以有些地方與你知道的情況不同時,你不用感到太過驚訝。」

 

  按照慣例,安吾又向我複述了一遍上一次就說過的例行解釋與免責聲明之後,他補充了換句話說就是『把這次的世界當成上一次世界的平行世界看待』這一句話就能總結的提醒過後,他停頓了片刻,原先我以為他已經該說的都說玩了,正要躺下並關閉遊戲艙時,卻突然聽到他開口喚了一聲:

 

  「──織田作先生,這一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請按照你的本心去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情就行了。既然重新開始了新的遊戲,那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請你不要忘記這點。」

 

  安吾這段話說得有些奇怪,彷彿是想向我暗示些什麼卻因為其他顧慮而不能直說一般,而以他的性格來說,會這樣子突然說這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含糊不清提醒也是不太尋常的,我不由得停下原先的動作,有些驚訝地看了安吾一眼、疑惑地想要詢問詳細,但我想問話的意圖被安吾察覺後在問出口卻被他微微搖頭、制止了我把話問出口,並以眼神不太明顯地往監視器所在的方向細微的一瞥,我立刻會意了他暗示了現在不是適合談話時機的提醒,於是我也闔上了已經張開的嘴巴,簡單應了一聲後就抱著滿腹疑惑躺入了遊戲艙。

 

  在意識與遊戲接駁並進入之前,我盯著早已看到避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上面的圖樣紋路遊戲上蓋,琢磨起剛才安吾所說的話以及他的神態──其實自從我結束上一輪遊戲後,這幾天下來我一直感覺到安吾一直都是欲言又止、似乎想和我說什麼但卻因為其他考量或者單純是因為設施內幾乎到處都有的監視系統而放棄開口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一向性格乾脆的安吾糾結了這麼久卻依舊捨不下但也無法豁出去做,而他真正想傳達的又與他剛才那有些提醒有什麼關聯。

 

  如果不去深入思考的話,安吾剛才那句不痛不癢的提醒更像是一種廢話,虛擬之心做為心理治療手段,本來就算是一種給一些情緒比較壓抑的輕度患者傾瀉現實中無處安放的情緒或是不適合在現實中釋放的衝動與情感的管道──都說堵不如疏,雖然治療最後的目標是讓患者與自己的缺陷和解並學會合理的控制它們,但卻不會一個勁地只以壓抑的方式去讓那些造成患者心病的源頭越埋越深,相反的醫療者是鼓勵患者一定程度上用不會造成他人困擾或現實問題的方式釋放那些扭曲且不一定正確的情感與慾望的。

 

  當然他們還是希望患者能夠遵從善良風俗以及法律道德,在遊戲中所做的一切是會必紀錄並進行觀察評估的,真的不管不顧地在遊戲中肆意釋放現實中不允許的惡意並且壞事做盡的話,不加節制並且沒有理智去控制的患者可能到最終會被放棄,永遠失去了被允許離開的道路而只能往後餘生都待在這個設施之內了。

 

  病情嚴重到生活無法自理的重症患者或許對此根本無所謂,但對輕症患者來說,良好而守序的表現還是有必要的──雖然我算是善惡觀念比較淡薄、只要與我自身無關的事情我很少去關注並理會的性格,但是不得不說十幾年的學校教育還是很好地把正常人眼中應該遵守的規則與何謂正確的做法的相關概念灌輸到了我的腦袋之中,我就算遵照著本心行動也不會主動去做些喪心病狂的惡行。

 

  事實上上一次我也很少壓抑自己的本性刻意去做一些我認為符合觀察者標準的言行舉止,除非是身分以及遊戲讓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去做一些不符合我習慣的任務之外,我都按照著我自己感到舒適且正確的方式生活著──不然被分配了個殺手的工作我卻無緣無故不殺先不說其他身邊的NPC會不會因為我超出角色設定的扮演起疑而導致更多後續連鎖產生的麻煩,我在那時候也沒別的生存手段,只怕不殺不偷不搶也沒辦法以其他相對正常的方式獲取生存資本的我開局沒多久就得餓死街頭了。

 

  當然如果有選擇,我不是開局就被強行安了個自由殺手的身分,我當然也不會自主因為私慾還是其他原因去殺人,事實上當安吾去抗議之後從天而降的那個讓我有合理藉口改換人生跑道的NPC出現之後,我就心安理得地以此為藉口火速金盆洗手了──在那之後除了和安吾討論好而給我安排合理脫離世界的劇情殺而和擬態(Mimic)的首領對決並殺了那一組織為非作歹的敵人以外,我在從良之後是真的沒再殺過任何人。

 

  ──真要說,如果上一次有什麼我是沒有按照著本心去做的,大概就是和太宰有更進一步的深入關係的事情了吧。

 

  思考著,我忽然意識到了這點,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滯,心跳也微微急促了起來。

 

  其實如果不是安吾提醒而讓我自己有些警醒而艱難卻理智地決定繼續保持合適的距離,可能如果順著我自己的感覺去做、而我和太宰不是同性而是異性的話,可能到了被強制拖離前我和太宰連孩子都有了、而且可能還不止一個──我就是這種程度地不自覺深深受到了太宰的吸引,明明初遇來說對彼此應該都不算太美好或浪漫的回憶,但不知何時我就已經這麼喜歡太宰並為他而著迷了。

 

  當然因為我們是同性、而在遊戲中的時代背景中的陳舊觀念裡同性的相愛與婚姻是不被允許的,可能我和太宰間的感情路線順著我的情感自然發展可能也不見得一定會走到同床共寢並有實質深入交流的展開上,但成為能夠觸碰彼此心靈深處並不可取代的靈魂摯友這點是無庸置疑的──也因此要壓抑並忍耐這份與太宰更進一步成為更加親密關係的衝動、並盡可能維持一個親近但不至於跨過界線的距離,對我來說是後期造成我在遊戲的人生中感到苦悶的主要原因。

 

  如果安吾的話正是暗示這一次在關於太宰的事情上我可以放開手腳、放讓我自己最原本的想法去做的話,那是否這一次我和太宰有其他的可能性──即使我之前不只一次告誡過自己如果這次在我眼前也同樣出現『太宰治』這個角色,他和我喜歡的那個太宰也不是同一個人而不要不小心搞錯了,但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後我仍是不自覺感到有些激動與不受控制的喜悅。

 

  而就在思量間,我眼前的視野逐漸轉暗,清楚這是就要進入遊戲的徵兆後,我收斂起了浮動的心思,閉上眼睛並集中精神進入了遊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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