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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子腦袋放空地在海水中泡了一會兒,江琴很快就收拾好情緒,趕在月夜子的馬甲被海水淹入味或是泡到感冒之前游回岸邊,用脫下的洋裝擦乾身體後,反正夜色正深、身邊也沒有其他人窺探,再加上濕透的衣服穿著反而更容易感冒,她索性擦乾身體與大致吸去吸飽了海水的長頭髮過後就把洋裝當擋風的披風披著、就這樣子直接回小屋,而之後收拾入睡這些細節再這裡就不細提了。

 

  但可能昨晚還是浪過頭了,隔天起來頂著月夜子馬甲的江琴還是覺得腦袋一片昏沉、手腳也有些沉重,疑似感冒了,不由得稍微有些後悔──即使馬甲的誕生並不科學,但嚴格來說也只是以不太科學的方式重現並塑造與卡面數值相符的肉體,簡單來說除非她的人物卡設定是超人改造人或是乾脆不是人,只要還是普通人類還是會感冒生病。

 

  月夜子的卡面看來她的身體素質並不差,畢竟跳舞是一個會調動到全身肌肉的運動,優美且具有藝術感的外在表現會給人輕飄飄又不費力的錯覺,但真的堅持練習數年練到這種舉重若輕的程度,月夜子本身的體能素質不可能差到哪裡去──只是再好的體質也經不起隨便折騰,月夜子的體質並沒有強到超過正常人的範疇,又是受不得涼的女孩子,泡了那麼久冰冷的海水不著涼反而才奇怪。

 

  但感冒歸感冒,這種任務工作可不向日常中的工作那樣生病不舒服了可以臨時請假在家休息,該走的劇情還是得走──江琴只能匆匆沖了個熱水澡,不抱期待地希望這樣子能讓著涼的不適能緩解一點,然後換上來島上時就穿在身上的平安學園制服前往餐廳那邊。

 

  由於月夜子不是審美有些詭異的西園寺,她倒沒有為了悼念小泉而搞了個和邪教祭祀似的詭異祭壇,早上也就少了一段相應的劇情──不過與之相對的,昨天因為專注找兇手而沒能多談論特典照片中沒見過的女孩子,此時早上時就有幾個人討論了一下劇情中的B子的存在──不過有鑒於全員都沒了學園時期的記憶,也沒因為時空亂流的緣故除了正牌西園寺被捲走以外還突然冒出一個重生者,對於西園寺這個在劇情中份量不重又描寫得不算討喜的女孩,關於她的討論也只有猜測一兩句她的身分以及她現在沒來島上可能是什麼情況,但實在沒太多情報的情況下更像是緩解氣氛的閒聊,說沒幾句就沒了可以談論的地方。

 

  由於狀態不佳,月夜子雖然也沒有到不支倒地的地步,但也很難集中精神在討論上,因此在討論中話並不多──幸好昨天的學級裁判留下了相當糟糕的餘韻,今早起來普遍大部分的人都沒什麼精神,原作是文字遊戲形式所以只能看得見當前發言比較值得紀錄的發言對話框還沒什麼感覺,只有現場的人才感覺得出來談論的參與狀況熱不熱烈,而此時乍看對話有往有來地持續著,但其實有在發言的也只有那些個人罷了,場面其實是有幾分冷清寥落的。

 

  仔細一想也是,雖然小泉其實說不上是在一群都個人風格獨特的超高校級學生中很醒目的存在,但是她積極地試圖讓女孩子間感情升溫團結起來的種種舉動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至少對女生來說,小泉不是死了也完全不會有任何觸動的對象,雖然沒有原作中西園寺表現得那麼張揚,但應該其他女生也是有在為小泉的死而悲傷的。

 

  再加上除了小泉的死以外,昨天悲壯的感情爆發劇讓所有人對九頭龍的觀感難免有所提升──不是常有類似的例子嗎?一向形象很好的好人偶然做了件壞事,他人就會對他曾經好的一面全盤否定,但相反的一向在他人看來壞透了的傢伙偶爾做件好事反倒會讓人覺得這個人沒壞得徹底、說不定還有救而一下子觀感就好了一大截,九頭龍的情況也差不多,之前他的表現讓其他人對他的觀感普遍不怎麼樣,結果因為情感爆發表現出重情感的一面、搭配著催淚的戲碼與最後他因為黑白熊故意牽連而受重傷而至今生死未知的悲劇結果,導致一下子大家都彷彿九頭龍和所有人關係都很好似地打從心底擔心起了他的情況。

 

  在種種情況的加成之下,才造成了這種低靡的氣氛──也因此像月夜子那樣一臉似乎沒睡好的沉鬱倦容、不怎麼開口說話的人其實不少,月夜子混在這群寡言的同學之中很難察覺到她身體微恙而有的異樣,除非是特別熟悉她的言行舉止的人或是觀察力天生敏銳又比較關注月夜子的人刻意去觀察才能窺探一二,但很遺憾是來到島上這幾天還沒有出現過這樣子的人,觀察力敏銳的人並沒有誰特別在意月夜子的,而唯一稍微靠近『比較熟悉的人』定義的小泉也在昨天死去了。

 

  而又一次死人後,新的區域又一次開放了,雖然總體所有人的興致不算高,但可能是想做點事情轉移注意力、也可能是知道探索新區域是必要的,所有人還是都去了三號島嶼。

 

  如果說一二號島還有點兒度假群島的感覺,那麼三號島就像是把某個繁盛與破敗並存的城市一腳給搬過來般風格相當割裂──這個城市的一角像是曾經繁華過、但在後續其他更新開發

的新區域取代了地位而呈現一種垂死掙扎般、苟延殘喘的熱鬧,即使後續還有設施的更新,但老舊的設施並沒有完全被取代,殘存的舊時代痕跡與相較建成時間比較新的設施交錯而有一種相當雜亂的感覺,或者更直白點是有點落後時代的髒亂感,再加上毫無人活動氣息的狀態,感覺很像是被清空的城市廢墟。

 

  很多建築都像是居民區的樣子……不過大部分的內部都空蕩蕩的,更像是假裝民居的大型裝飾品。

 

  基於好奇心,月夜子即使身體充滿了疑似感冒症狀爆發前兆的倦怠,但還是稍微繞去了不在主要交通道路上的那些作為背景板的民居,結果發現這些房屋只有表面上像樣,透過窗口往裡面看卻發現內部空洞洞的、半點可以提供探索或裝飾價值的傢俱或物品都沒有,可以說他們的存在純粹是作為烘托氣氛的道具,多的東西是一丁點兒也不打算擺出來。

 

  不過就算只是這樣子,光是建成占地這麼廣的建築物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就不算少,事實上就算之前月夜子就不認為十神的推測有錯,此時也不禁深刻地意識到能做出這樣子的島嶼作為他們十六人的囚籠的這種壯舉背後肯定是一個相當規模的組織,而且所圖謀的肯定不小──事實上,如果耗時耗力地把他們關在島嶼上單純是因為某人微不足道的惡趣味、而非為了在此之上的某種利益的話,主導正整起事件的黑幕反倒令人覺得更加可怕,因為能純因為樂子而策劃一切就代表背後的人能把做出這種事情耗費的一切當成不值一提的小事,也就意味的他或她所擁有的一切比這些來說更加龐大與深不可測。

 

  當然也不排除就是有人天生就是觀念中認為為了自己的私慾而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是值得的愉悅犯或偏執狂,只不過比起自己不幸被不求利益就單純想要拿他們的人生性命來取樂的混亂邪惡分子綁架,月夜子是寧可背後的人是理智地追求某些她尚不可知的巨大利益才謀劃這些的──後者還有商量與討價還價的空間,前者就是真的只除非背後的人玩膩了或是能對得上電波靠話術讓對方改變主意,不然很難讓他們決定收手。

 

  可能有人不認同這種說法,說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月夜子索妮婭十神那樣出身名門──而且是那種還沒有沒落的權貴家族,但真要說的話,其實出眾的才能本來就是一種足以拿來充當談判資本的籌碼,特別是希望之峰的學生能收到入學通知就代表本來在各自的領域就已經闖出一些名號、嶄露頭角的天才,以未來的成長與能力當作抵押可以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是任誰都有資本與那樣野心家的黑幕進行談判的。反倒是遇到那種耗費了無數財力不求名不求利、純粹就是想要弄死你的或是看你受虐取樂的,這種才是真的沒有談判的餘地。

 

  別看小說裡主角拿嘴砲說服腦迴路清奇的角色似乎輕鬆簡單,但是對於第一次見到的陌生奇葩,誰能理解對方的腦迴路是怎麼轉的──套用某個常見的話的句型改一下,就是平凡的人的思考方式大多相差無幾、但是奇葩的思維模式各有各的奇葩,而且除非是表現欲強烈到會把自己的怪癖表現在外表上的人以外,光去看某個外表正常的人很難判斷出她的思考迴路正常與否(例如第一章自爆前的狛枝誰能想到他是一個這樣子價值觀奇葩的怪人呢),也很難判斷怎麼樣的話術能夠打動對方,除非像是穿書那樣自帶上帝視角的額外情報,不然遇到神經病是真的比遇到一個眼中只有利益的野心家更加麻煩。

 

  撇開這些題外話,確認了除了電子學生手冊有標住的地點以外的地方都是純粹的擺設之後,月夜子也就沒有繼續花時間在那之上,而是和其他人一樣去探索了這個島上供他們參觀的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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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