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內容要跟下一章合起來才算跟標題切題,但抱歉我無能想出兩個適合各自章節的名稱,所以就合併著用了。
這章的雲雀或許有點熱心過頭的感覺,可以理解為山本武算是少數目前的雲雀還算認可的對象,勉強算是朋友的關係吧?而且本來雲雀做事都是憑著自己的心情喜好,也可以當做此時他心情好所以大發慈悲的幫忙推他一把那樣。


二十六章 獵奇殺人鬼傳聞I


  山本武看到雲雀在他身邊落地,下意識的往後面一看,看了下足足有二層半樓高的網欄,再看看身邊一臉若無其事的拍去褲子沾到的落地時揚起的塵埃的雲雀,知道以現在的自己或許能夠做到旦絕對沒辦法像雲雀這般輕鬆,山本武不由得咋舌,驚嘆於雲雀令人羨慕的天生優秀體能。

  簡直可以說是怪物一般的強大了吧?

  山本武不由得想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後頭相當高的網欄,還是不太敢相信原本應該是走在外頭街道的雲雀可以輕鬆的越過、進來裡頭。

  「有點事情跟他們分開罷了,怎麼被你一說,我好像跟他們不一起走很奇怪一樣。」

  而雖然內心驚訝不已,山本武不敢無視雲雀的問話以免被抓到把柄而進入『陪練狀態』──他的竹刀現在不在身邊,徒手跟雲雀打的話不僅會因為不熟練純粹體術的戰鬥方法而吃虧,也很容易受傷,不適合跟雲雀打一場──,慢了幾秒但仍是回答著。

  「難道不是?你總是跟著那個叫做澤田綱吉的草食動物打轉,什麼時候看到他、什麼時候就會看到你。」

  有那麼明顯嗎?

  雲雀略帶不耐的回應著,神情看起來似乎是認為他明知故問,山本武不由得苦笑,摸了摸頭,沒有否認。

  「哈哈、好像的確是那樣子……不過我偶爾也會有我自己要獨自思考的事呀。」

  「什麼大事?我以為你是那種沒什麼煩惱的人。」

  用清冷中明顯透出些許鄙棄的語氣這樣說著,雲雀把這話說得讓山本武怎麼聽都覺得雲雀是說他沒頭腦而不是沒煩惱,不由得有些無辜,雖然他課業成績因為他總是上課不小心睡著而一直都不太高,但他真的不是笨蛋。

  ……不過他現在煩惱的東西,說出來在旁人聽來的確不是什麼嚴重的大事就是了。

  山本武轉了方向想,卻不得不承認這點,基於雲雀基本上沒有把話亂傳出去的多嘴性格、身邊也沒有正常學生敢跟他打聽其他人的事情,山本武想了想,決定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跟他談談看,看性格乾脆直接的雲雀的回話會不會讓他的心思有什麼突破。

  「或許的確不算什麼大事吧?就是今天棒球社的藤森跑來找我,請我代替他們的主力選手參加秋季大賽,但是我已經發過誓了,升上國中後就要封印棒球活動,所以有點煩惱。」

  「既然不想答應拒絕就行了,還在煩惱什麼?還露出這樣子讓人連咬殺慾望都沒有的難看表情。」

  雲雀冷淡的說著,看起來對這樣談心事的話題不太耐煩,沒有環在胸前的那隻手單手一甩拿出浮萍拐,但沒有攻擊而是練習使用靈活度一般靈巧的在手上甩動、手指也俐落到像是帶著銳氣般的動彈,讓拐子隨著手指動作而動。

  不知道是不是雲雀本身氣質的關係還是單純因為手上拿的是作為武器被使用的浮萍拐,這個在體操社之類的女孩子拿著棍棒做起來很美麗很優雅的靈敏動作,雲雀一做起來就看起來流麗之外還帶著凜凜殺氣、而且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會飛出去攻擊人一般讓人心驚膽顫。

  對於雲雀的話,山本武無話可說,他也知道如果真的下了決心,他就不該有多餘的遲疑眷戀,但是,他卻遲疑了。如果要說,可以說是這些年來溫和的日常腐化了內心的覺悟,但真的要認真追究根本原因的話,山本武只能說是自己的內心還不夠堅定,其他外在因素不管哪一個拿出來說都是藉口。

  「還有誓言什麼的,不會跟你老是跟在澤田綱吉屁股後面這點有關吧?」

  「唔……不完全是那樣但也不能說是沒關係。」

  雖然早就知道雲雀不是不聰明敏銳、只是懶得用腦跟把自己的聰明表現出來給大家看,山本武一時間被戳穿了沒說出來的話,雖然不完全被說中了,但一瞬間仍是因為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開口回答。

  「既然放不下就去參加那個什麼比賽,別擺一張臉在這裡,讓人看了不痛快。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你以為現在那隻草食動物身邊就只有你一個?你會自大到認為如果沒有你不行?」

  而看山本武的反應,雲雀哼笑一聲,說出來的話比起剛剛,才真正是正中紅心,而且感覺像是心臟被尖刺狠狠的戳刺下去一樣,山本武除了扯起苦澀的笑之外沒有餘力回話。

  是呀……現在阿綱的身邊,不再是只有我一個人了。或許真的是不自覺開始自以為是了,覺得自己不在綱吉身邊守護他不行。

  但是,真的是這樣子嗎?

  山本武自然知道答案絕對不是肯定的,就算是在前生,他也絕對不算是守護者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前生就算他不在,綱吉身邊也有身為文件處理不可或缺的獄寺、偶爾心血來潮會回來做一些原本雲守該做的事情直到膩了又離開為止的雲雀或者是專屬祕書巴吉爾以及其他人,就算真的他們都有任務而出遠門,也會有個永遠不會被首領任務支開(除了阿綱不敢外也是里包恩不一定會接受)、被當作守護神一樣供起來的十代門外顧問首領的里包恩陪在阿綱身邊,自己說真的也不算是什麼大人物。

  「──這樣子好了,如果你不放心那個銀毛的以及那個小鬼身邊的人,我就暫時在你參加大賽的期間代替你觀察那個忽強忽弱的草食動物好了,反正最近並盛原本會鬧事的那些人太安分了,我有點無聊了。」

  見山本武無言以對,雲雀忽然打了個呵欠,懶散的說著,然後停止甩拐子的動作,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做為回報,你要替並盛在比賽中奪取前三名,打響並盛的名聲。等價交換,很划算吧。」

  等價交換什麼的……以一人之力讓隊伍奪取前三名可不是容易的事。不過以雲雀的性格,只有這樣的『出場費』才請得動吧?

  山本武先是一愣,然後因為雲雀後一句話而不由得傷腦筋的笑了,不過不否認雲雀擅自替他訂下『給我去比賽得獎』的目標並變相替他下了決定這點,讓他胸口殘存的迷惘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輕鬆不已的感覺。

  就當作最後一次吧,既然真的放不下,那就盡情享受棒球,直到對於棒球活動的停止可以沒有遺憾跟猶豫為止。

  「我盡力囉,畢竟這不是個人的活動,但我會努力奪取前三回並盛的──不過,是為了我自己。」

  「哼,隨便你怎麼說。」

  對於山本武的豪言壯語,雲雀完全沒放在眼裡一般,傲然一笑,一副『就算你這樣說並盛榮耀還是我的』的理所當然模樣,將山本武的發言看作是無效的掙扎宣言。素知雲雀就是這個性格,山本武也不想在這點上做無謂的爭辯,只是笑了笑。

  不過心情放鬆下來,山本武倒是好奇起早一點六道骸跟雲雀的打鬥誰勝誰敗,好奇的問了一句:

  「說起來,早一點阿骸……樺根跟你打起來,結果是怎麼樣?」

  原本感覺上雲雀情緒似乎還算不錯,但是山本武一提到六道骸,雲雀的表情就有些陰沉下來,瞬間還算平和的身周氣質險惡起來。

  山本武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為沒有了黑耀戰鬥時的事情發生,六道骸應該可以跟雲雀有稍微好一點的關係──至少不會一見面就是言語挑釁、肢體鬥毆各種兇殘事情展開──卻沒想到不過半天左右,此時跟才知道『樺根』的雲雀會露出過去的雲雀提起六道骸時那種不快厭惡的神情與兇惡的氣氛。

  阿骸你到底幹了什麼?怎麼又跟雲雀槓上了?

  「那傢伙用卑鄙的方法逃走了,還愚弄了我。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剛剛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聽你無聊的心事,而是來問那傢伙的情報的──說,那傢伙住哪裡?身為並盛學生卻大逆不道的以下犯上,要好好咬殺教訓才行。」

  山本武的疑問在雲雀接下來語氣冷冽的幾乎帶著殺氣的回答中被解答了,看起來六道骸似乎是用幻術捉弄了雲雀並遁逃所以惹惱了雲雀,平生以來權威第一次被這樣徹底挑戰的雲雀因此記上了六道骸。

  雖然很想吐槽整個並盛最可以被說是『大逆不道』的應該就是無視國家警察機關、建立自己權威秩序的雲雀他自己,但不想刺激正在怒火中的雲雀,山本武一攤手,一臉無辜的回答道:

  「嘛、我也不知道呢。不過樺根是黑耀中學來的交換學生,或許黑耀那裡的人會有情報也說不定。」

  「哼、黑耀是嗎?」

  大概也從草壁那邊的調查知道『樺根』來自黑耀,雲雀對於山本武的回答不疑有他,冷哼一聲,然後三兩下又身手矯健的翻過網欄離開了。

  而這次終於親眼見證雲雀到底是怎麼越過高牆、喔不、網欄,山本武看著如野獸般輕盈敏捷的跳躍並在途中只伸手抓網子作為支撐兩次、其餘都飛躍在空中的雲雀的動作,再一次在心底感嘆雲雀『真的不是人』之後,心結已解,他沒有繼續旁觀人練習揮棒的必要了,於是輕輕聳了聳肩,他也轉身離開。


  隔天山本武找到了安源,表示願意幫忙後,安源看起來鬆了口氣,爽朗的笑了起來並表示看好山本武後,山本武就開始到棒球社一起接受集訓。

  他願意參加比賽這件事得到了拓實等有參加並盛中學棒球社的過去棒球夥伴的熱烈歡迎,那些不熟識他的棒球社隊員雖然過去的傳言已經因為他平易近人的性格而逐漸消失、但仍有些對他忌憚,反應難免有些冷淡,但是這並不妨礙山本武重新接觸棒球的好心情。

  對於山本武原本說不參加後來又改變主意,綱吉雖然不明所以、但誠心的替山本武加油,獄寺只是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果然棒球笨蛋就是棒球笨蛋』,然後就是一句『十代目就交給我了,你安心的去吧』這句帶著對於終於可以獨自陪伴綱吉的欣喜、但有點讓山本武聽得不太順耳的話,然後就沒多發表什麼意見了。

  原本山本武以為雲雀只是一時興起隨口說要代替他看住綱吉,但可能就跟雲雀自己說的『最近太平靜很無聊』的理由一樣,似乎真的無聊到想找點樂子的雲雀難得捨棄了對於群聚的反感,卻是徹底執行了自己曾經說過這件事,也真的遵守他自己說過的話,開始以漫不經心的姿態跟著綱吉行動。

  由於他跟著的感覺不像山本武一樣自然而然的陪伴在側,而外人怎麼看都像是看管嫌疑犯般總是無聲無息、但是存在感十足的隔著一段距離緊緊跟著綱吉,怎麼看都引人注目,即使山本武因為要跟棒球社的人一起進行比賽前的密集集訓而最近很少跟著綱吉了,也從其他人的談論裡知道了這件事,因而感到有些吃驚。

  由傳言,山本武知道這件事似乎不僅讓原本以為十代目身邊終於只有自己的獄寺心情不太愉快──特別是只要綱吉身邊聚集了超過兩個人的人數後,雲雀總會直接衝過來動手咬殺,而且重點針對抽煙情況下的他──,也讓本來看到雲雀就算自己沒做什麼壞事也會怕得抖上一兩下的綱吉更是驚恐不已。特別是當綱吉他發現雲雀不只在學校會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跟著他之外,放學時也會跟著到澤田家、並且幾乎每天都接受奈奈的晚餐邀請時,更是露出像是在詢問上天『我做錯了什麼嗎?』的欲哭無淚帶點崩潰的表情。

  對此,特意偷偷觀察過雲雀跟隨綱吉的狀況的山本武不由得感到有些同情,畢竟雲雀的氣場的確很容易造成身邊的人的壓力,但基於雖然當初沒有那個意思、但他的確算是罪魁禍首,山本武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且雖然遇到危險時他會不會幫忙是個有點讓人懷疑的問題,但以雲雀的武力值,有他跟著綱吉,山本武的確是比較能夠放心,於是在安慰跑過來跟他傾訴他的情緒的綱吉,山本武只是安慰一番就讓綱吉繼續回去面對『雲雀學長整天尾隨』這種精神壓力大到讓會讓人禿頭謝頂的生活,並誠心祈禱頭髮蓬鬆的綱吉不會因為這種壓力而掉太多頭髮。

  而六道骸做為『樺根』雖然沒有跟雲雀一樣跟著綱吉,但由於幾次接觸都不可避免的遇到雲雀,他恭謙柔弱的偽裝撐沒幾天很快就失去蹤影,成為傳說。

  可能是面對雲雀時的溫良假象撕破了好幾次,六道骸頗有『既然如此那就別裝了』的感覺,本性流露再加上新仇舊恨(?),他跟前生一樣開始不時跟同樣跟著綱吉的雲雀在言語上到肢體上種種爭鬥,對於綱吉也是恢復相似的似遠非遠態度,不過比起前生剛認識時的那種讓人捉摸不透、有點冷酷的感覺,倒是相較之下態度溫和許多,只可惜六道骸跟雲雀打得太凶狠,即使態度溫和了綱吉看起來也是跟前生少年時一樣有點怕六道骸。

  好熱鬧呀,阿綱的身邊總是那樣子呢。

  在訓練告了一段落的休息時間,山本武聽著拓實叨叨絮絮的抱怨每次下課綱吉經過他們班都傳來很吵的聲音、然後雲雀因為跟著他而最近二年級的班級被抓到『違反風紀』而被咬殺的次數比以前更多了造成困擾跟氣氛緊張之類的話,山本武想著,心情似是欣慰、懷念,卻也有幾分複雜。

  或許,就跟雲雀說的一樣,我……

  在山本武臉色有些沉鬱下來時,只聽拓實突然一改碎碎唸時嘟嚷不快的聲音,語調飛揚高興了一個台階,歡快的喚道:

  「呀!鳴!妳過來看我們集訓嗎?」

  「算是吧。」

  帶著往常如人偶般寧靜淡然得有些面無表情的冷淡錯覺的神情,依舊綁著小隻馬尾的鳴雙手端莊的握著書包的提帶走了過來,微微側了下頭,淡淡的說著。

  而依舊很喜歡鳴的拓實此時表情像是發光一樣,神采煥發的坐直身體望著鳴走近,山本武也撐起原本毫無形象的半癱在椅背上的身體,看了一眼這樣的拓實,有點好奇努力不懈的接近追求鳴一年多的拓實到底有沒有奇蹟成功了,還是還沒告白。

  「喲,鳴,好久不見。」

  邊想著,山本武也抬手打了招呼,而鳴那張一樣詐欺性十足的精緻娃娃臉轉向他,深邃的大眼瞥了他一眼,眉毛也不抬的,只是說了一句:

  「喔,山本呀。」

  總覺得鳴這短短的一句話裡意味深長,這種口吻讓山本武一下子想到某個黑漆漆的嬰兒家庭教師,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她了,但山本武摸摸鼻子,決定等會不要貿然開口。

  而可能戀愛使人盲目是真的,一向對於氣氛算是敏銳的拓實這次硬是沒感覺出鳴對山本武的態度古怪,逕自跟鳴起勁的聊起班上的事情來,而鳴雖然也依舊是不多話的性子,可能是同班兩年比較熟了,卻也捧場的不時出聲應和,除了山本武很自覺的裝啞巴之外,因為此時眼中只有鳴的拓實難得天然呆了一把,其實氣氛到也不會太僵硬。

  「山本、井上,最近練習完就早點回去。」

  而等到休息時間結束,山本武跟依依不捨的拓實都被教練叫去練習時,鳴突然開口說道,然後對上兩個男孩訝異摻著不解的詢問目光,她淡淡的說著:

  「最近臨鎮報導的獵奇的殺人鬼似乎漫遊到並盛來了,已經有被類似手法受害的人出現了,雖然新聞說受害者都是女性,但你們也小心一點。」

  說完,鳴便站了起來,拿著書包離開了。山本武望著鳴離去的嬌小背影,若有所思。

  是錯覺嗎?總覺得,鳴就是為了提醒他們這幾句話才特地過來的。

  有些訝異的想著,山本武想起剛剛的情報,對著鳴的背影遙遙喊了一句:

  「鳴,妳自己也小心一點啊。」

  鳴沒有回話,只是背對著他們微抬起手揮了一下表示知道,便緩緩走離他們的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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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