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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似乎有官方小說啊,在似乎沒人翻譯的情況下,果然覺得日文不好真的太慘了。

是說音羽的名字很不巧的不在我慣用的輸入法裡頭,得打代碼5841,為了怕之後忘記了在這裡記錄一下。

 

 

 

 

 

  吃了很快就送上來的主餐、甜點以及又一杯飲料後,大概是缺乏的能量被補足了、也可能是也終於調整好心情了,信濃和點餐的分量與種類都比他少的阿藤幾乎同時完成用餐之後,他現在情緒鎮定了下來──很久以前他都知道了,有些事情哪怕一時逃避、哪怕一時不去正視,該去解決的事情還是總有一天不得去面對,包括茜的病逝、包括提那為了保護他也先一步到茜那邊去的事情、包括他曾因為被迫成為那啥細胞的宿主而殺了許多人的事情……包括他內心現在想弄懂的謎團也是。

 

  於是這次不等阿藤先開口詢問他,信濃自己深吸一口氣之後,就主動說起了他想說的事情:

 

  「阿藤先生,我這次特地叫你來,是想知道至高天研究所更詳細的資料的。雖然之前大致聽阿藤先生你說過一些事情,但去東京之後,我打算趁著空檔去那邊的本部調查更多的事情,該說是為了互相映證還是如何呢~總之我希望知道更詳細一點的情報。」

 

  「原來如此……確實是不太好隨便找個地方就談論的事情了,我還一直在疑惑要特地來這種幾乎半封閉式座位的情侶餐廳會是要談論什麼事情。但是信濃,那些事情對你而言,應該也是已經在半年前就塵埃落定的事情吧?奈胡野分部毀掉了、在東京的至高天本部也不明原因的被炸毀了,和那些事情相關的組織應該已經都被消抹了才對,那你為什麼還想要繼續深入調查?」

 

  聽了信濃說的話,阿藤身上的氣場也出現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原本半瞇著的雙眼睜開了,一瞬間給平時柔和鬆散的印象抹去、添了幾分讓人心驚的犀利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進入平時工作模式時和委託人或同事討論事態時的那種狀態──,他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淡的詢問道。

 

  阿藤那樣刻意不帶太多個人感情的口吻也讓信濃進入了類似的工作狀態,臉上難得收起了一貫略帶稚氣、軟呼呼的神態,也用比較正經的神情回答:

 

  「雖然和阿藤先生說的一樣,我和至高天研究所的關聯,或許在那個什麼細胞被細胞抑制劑給變成普通細胞、又順利從那裡逃出來、那個組織的據點也都毀掉了的那個時間點,我和至高天研究所僅有的那點關聯就已經宣告結束了。但是,大概是那段期間我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我總覺得還沒有應該就此結束的實感。」

 

  頓了一下,在阿藤提出他的質疑之前,信濃望向桌面上畫著一起嘻鬧的三四隻卡通小狗圖樣的蠟筆風桌布紙,抿了抿唇,感覺這段時間他一直壓抑、刻意不表現出來的諸般情緒湧了上來,他沉默一瞬,還是開口繼續說道:

 

  「提那牠……如果沒有至高天研究所的那些人拿各種動物與人類研究那所謂的『至高細胞』的話,原本應該現在還活著的吧?而且,我也因為那個、叫波奇的黑狗身上轉移過來的細胞,雖然是意識模糊、不完全清醒的狀態,那些人也不一定都是些清白無辜的好人,但我也殺了很多、很多至高天研究所的人,從之前有人委託我們事務所來搜查因為入教至高天研究所而失蹤的人的這件事看來,他們也應該還有擔心他們、把他們當成人生中不可或缺存在的人在吧?雖然和阿藤先生與那裡糾纏不休的因緣不太一樣,但光是這點,我和這個組織間的聯繫就已經無法光是逃脫那裡就能簡單的說『早就了結了~』的程度,至少我有這樣的自覺的。」

 

  「……信濃。」

 

  阿藤認真的傾聽信濃的話,似乎對於這些事情他也不是完全沒考慮過,只是之前也一直不曾和信濃說出來而已,此時他聽了信濃的話臉上沒有太多意外,只是看起來有點悲傷,但他也明白這不是他可以三言兩語就不負責任替他的開脫的事情,他只是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像是安撫也像是嘆息,但卻沒有說太多多餘的話。

 

  信濃聽了阿藤情感複雜的呼喚之後,牽起嘴角稍微笑了一下──不看鏡子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笑起來絕對不好看,但即時如此,他想應該也比哭喪著一張臉好一點,至少能表達出自己想要振作精神的態度。

 

  「我知道或許當成什麼都已經結束了,回歸普通的生活或許才是對精神健康最好的事情。我也知道,哪怕那個組織的根據地現在都只剩下一些殘骸,但從我們當初都照實說出了一切,但不管是新聞報導還是網路上的傳言卻沒有半點有關於至高天研究所做的那些人體實驗的事情、只有輕描淡寫的一句『高層行蹤不明、其餘低層成員以及信徒在爆炸事故中失蹤或死亡』這點看來,或許那背後真的有什麼招惹不起的了不得的勢力在背後,搞不好我個人擅自跑去調查東調查西的還是會被人給滅口也說不定──但是真的要我什麼都不去做,我也不甘心,就好像提那還有那些在那件事中全數死去的那些人都毫無意義一樣,一想到這點,就連我也有點冷靜不下來。」

 

  長長的說完了這麼一串話,信濃對著阿藤低下頭,以坐姿向他鄭重地鞠躬,深吸一口氣後,打從心底地懇求道:

 

  「所以拜託了,阿藤先生!請盡可能告訴我當初您在至高天研究所裡調查到的所有事情吧!我想不管是為了提那、還是我曾經因為那個細胞而發狂時殺掉的那些人,我都想再試著去做些什麼!」

 

  「……我明白了,既然你自己都有相應的覺悟了,我就算阻止你你應該也不會聽吧?」

 

  信濃維持著低下頭的姿勢好一會,才終於聽到頭頂上傳來阿藤無奈的嘆氣聲,聲音也重新帶上了溫度、不再是事務性的淡漠聲音。

 

  「阿藤先生~!」

 

  聽到了阿藤幾乎等同於同意的話,信濃猛然抬起頭來,內心被許可的喜悅蔓延開來,讓他不由得感動地呼喚了一聲,只看到阿藤臉上露出了帶著幾分無可奈何、但卻沒有任何不悅的柔和微笑,並將一本不知何時拿出來放在桌上的厚厚筆記推向他這邊。

 

  「──算了,我也算是來之前有預感了吧。這是我在離開至高天研究所後趁著記憶力還清晰的時候記下來的筆記,黑筆的部分是照著當初看的文獻直接默背下來的原文,紅筆和藍筆的部分是我個人的見解與推測,紅筆是有帶懷疑的部分、藍筆是已經確信是事實的推論。後面還有從其他人聽取的一些不知正確與否的證言與說詞……基本上關於當初我所能得到的資訊我都在這個本子上記了下來。」

 

  阿藤稍微說明了一下筆記中的具體內容,而聽了阿藤的話,信濃內心更加感動之餘,看到這麼厚的一本筆記,也不由得有些驚訝的問道:

 

  「默寫?難不成當初所有看到的資料,阿藤先生你都背了下來?」

 

  「那當然,對於需要收集並整理情報的偵探來說,這是最基本的素質吧?特別是我體力一直不如同齡的其他人,在腦力方面、諸如記憶力、歸納重點等能力非得要優秀到足以補足弱點的地步,而且也不是所有時候都有能夠好好做筆記的餘裕,自然是得把所有看到的文字資料與對話內容都給牢牢記下來。」

 

  阿藤理所當然般的說出了在信濃看來有點可怕的事實,讓絕對做不到這點的信濃一瞬間頭皮發麻,不由得喃喃自語的說道:

 

  「……可是阿藤先生,就算是偵探也不一定都能做到這些吧?過目不忘不是二次元作品裡才有的技能嗎?」

 

  「要好好保存啊~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要是弄丟了,要我再重新默寫出沒有誤差的一本資料出來,就算是我也辦不到,就只能期待近期閱覽過的你重新默寫出來還給我了──加油吧!信濃。」

 

  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無視了信濃幾乎是小小的悲鳴、暗藏著希望阿藤說剛剛那番話是開玩笑的發言,阿藤只是臉上洋溢著幾乎可以說是慈愛的前輩式微笑,語重心長的吩(威)咐(脅)道。

 

  「我、我會好好保存的!阿藤先生請放心吧!」

 

  一瞬間信濃只覺得壓力頗大,最後只能也裝作沒聽懂那些暗示他把整本資料背下來的意涵,只是鄭重的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弄丟的這件事,一邊慎重的把那個一瞬間份量變得無比沉重的筆記給收了起來。

 

  說完了主要想講的事情,信濃也覺得壓在心底的重擔一瞬間似乎減輕不少,只是還有一點算是附加想談的事情,也是帶著一點不想繼續談記憶力這種事情的心思,他轉移了話題,問道:

 

  「說起來,至高天研究所和音羽偵探事務所,都是曾經以奈胡野為發源地、之後才把本部轉移到東京呢。當初和至高天有淵源的阿藤先生和我,也巧合過頭的都是事務所的成員……雖然我不太想這麼想,但阿藤先生,這兩者真的沒有半點關連性嗎?」

 

  即使知道阿藤和作為所長與社長的音羽家的人關係密切──雖然不管是阿藤還是音羽所長都沒有特別表現出來或宣揚,或者說,那兩人公私分明得讓不知道的人只以為阿藤只是因為優秀可靠才被格外倚重的程度,但能被偵探事務所錄取的人不是推理能力出眾就是觀察力優秀,就算像信濃這類剛入職的也是直覺比較敏銳的人,這點幾乎是事務所內半公開的秘密了──,信濃也知道這麼幾乎可以說沒有根據的就這樣懷疑,有一定的機率會惹得阿藤不高興,但他這段時間也不是白白和阿藤相處的,他也清楚阿藤在正事之前並不是容易感情用事的性格,還是決定大膽的問了出來。

 

  過多的巧合,就不一定只是單純的偶然──這是信濃剛入社時,由東京本部那邊帶他的前輩那邊被教導的第一個工作秘訣,信濃雖然也很想只要單純天真的相信沒放棄自己的事務所是正義的一方,但卻也不能就這樣忘了曾被說要牢牢記住的這件事情。他想阿藤應該也是如此,這才是他壯著膽子問的決定性因素。

 

  「……關於這點,我也還在調查。之前我也先問過塁了,他雖然沒辦法在兩者確實沒半點關係上打包票,但他答應盡我可能幫我去調查一些事務所過去的事情,我也會以其他管道探查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有什麼連繫,不管是好是壞,還是只是單純巧合、只是因為組織規模發展起來後不約而同往首都的東京那邊轉移過去,不管是什麼,我和塁也都想查出個究竟。」

 

  也和信濃猜測的一樣,聽了他略帶不安的疑問,阿藤並沒有因為有恩於自己的音羽那些人被質疑這件事情而被激怒,而是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語氣平靜卻含著強而有力的意志的說道──看阿藤依舊還是能同時保有冷靜的理智,信濃也不由得像是吃了定心丸般安定下來,只是也還是有些驚訝的問道:

 

  「欸!?阿藤先生你和音羽所長問過了嗎!?」

 

  「嗯。姑且不論事務所背後有什麼隱情,但我相信塁,他要是不是能在這種情況中客觀的面對正常人基於感情都不想面對的事情的人的話,我大概現在也不是能這麼做到的性格了──畢竟是從中學以來都幾乎沒有分開過的摯友,我從他學到了很多事情,說是沒有血緣的家人也差不多了。不能相信塁的話,我也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了。」

 

  但阿藤卻和剛剛說偵探必備技能一樣,也同樣理所當然、以一種篤信的態度這麼說道,讓信濃也沒有質疑的餘地了,只是心情複雜的說了一句:

 

  「欸~~是這樣子啊。關係真好呢~說真的有點羨慕。既然阿藤先生是這麼判斷的,那我也就相信音羽所長是友方了。但去東京之後該調查的事情我還是會調查的,阿藤先生應該也是這樣子吧?」

 

  最後,信濃不知怎麼的特地確認了一句,結果得到了阿藤毫不遲疑的笑容與回答:

 

  「那當然。信濃,如果你到時候查到有什麼可能不利的情報,也不用顧慮太多,直接和我說也可以,總之不管在哪裡,都彼此加油吧。」

 

  「嗯嗯、加油加油!那阿藤先生,我回東京之後也要常連絡啊!不然我會寂寞的。」

 

  對於這樣的笑容,信濃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是也恢復了平時的笑臉笑著說了一句,並試著得到他們之間連繫不會因為距離而斷掉的保證。

 

  「當然會聯絡啊,雖然時間不長,但你好歹是我這段時間負責帶的後輩、之前也一起經歷過了各種事情,再怎麼說也很難完全扔著不管吧。」

 

  大概是覺得信濃這樣子有點兒幼稚地尋求保證的樣子就像個孩子一樣,阿藤苦笑起來,但也給了他想要的保證。

 

  「欸嘿嘿~那我就安心多了。」

 

  而如願得到保證的信濃也滿足了,哪怕阿藤的語氣接近於哄小孩,他也覺得高興,一掃剛剛談論正經事實的陰霾,開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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