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倉知的對話寫得意外的久,當然不否認是因為寫到一半我跑去打開腦葉公司遊戲和Hod的核心抑制搏鬥了很久的緣故──我終於知道那些實況主抑制核心有多不容易了,特別是我抑制的那天還抽到了一個特別煩人的新異想體,搞得我第一次抑制核心就十分狼狽,但不去抑制的話又不行推展劇情,總覺得稍微有點麻煩。

總之貼完之後我也該去睡了,不然今天睡過頭了就慘了。

 

 

 

 

 

  「雖然阿藤君妳這麼想也不見得有錯,只不過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活口,那我們沒有反抗的束手就擒也就和直接等死無異……說到底,在目前摸不清至高天研究所是怎麼看待我們這些倖存者的情況下,我覺得如果照著阿藤妳的想法去做也有些冒險。」

 

  倉知似乎在認真考慮了一下阿藤的提議,但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出了他的顧慮與推斷,並沒有一下子就接受阿藤的建議。

 

  阿藤聞言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服倉知,因為在不能透露他『知道』來的人是蛇淵、他因為柳小姐也是身為實驗體的關係而會暫時保全他們所有人性命的情況下,他確實很難有理有據地否定倉知地這個猜測──其他情報他還可以用『自己是偵探』來解釋,但連人都還沒有看到就知道來人是誰這種事情就不能這麼硬來了,除非阿藤編了個『自己能看見短暫未來』這類的能力,但問題在他做出了各種和紀錄上有所差別的行動之後,很多事情的發展與走向都不一樣了,就算他想裝一裝預言者也沒有那個能耐,這個謊言被戳破而導致他人對他產生不信賴感才是得不償失。

 

  「……倉知先生您的考慮也有道理。那為了要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倉知先生您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嗎?如果方便的話也請告訴我,如果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也好事先做好心理準備。」

 

  於是考慮幾秒之後,阿藤決定以退為進,他暫時先同意了倉知的想法,反過來問了倉知是否還有其他方案,並打算看情況再如何勸說倉知或是扭轉倉知的意見。

 

  「我原先是考慮阿藤君妳可以的話,擋住對方的能力者的攻擊或是利用能力出奇不意的製造混亂之後,我們趁機逃走的。只是考慮到妳所說的狀況,如果對方有帶能力者以外的持槍人員,對方因為這種情況而朝這邊開槍的話,場面就會變得十分危險……早知道如此,就算不便行動,我當初也應該從剛剛離開的實驗樓那裡多拿幾把槍讓其他人拿著的,哪怕柳君他們不會使用,但只是拿來嚇唬人的話,手上有武器也比較有威懾性,在我自己的配槍子彈已經用完的情況下,現在就算要威嚇對方、和對方坐下來談判也沒有那個籌碼,實在是失策了。」

 

  倉知沉默一會,也說出他原本的打算,不過對於之後該怎麼做也沒有立刻說明,只是似乎有些後悔地這麼說道,表情沉重地看著現在被他下意識地握在手上、應該也是清楚對於Creature以外的東西並沒有殺傷力的特殊槍械,看起來對於接下來可能和至高天研究所的人面對面對峙這點該如何妥善應對,以現在這種條件下他也毫無頭緒。

 

  「請您別這麼說。在那種情況之下,倉知先生您光是保護我們就已經費盡全力了,沒有餘力考慮到這些因素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如果沒有您保護柳小姐他們,讓我們這幾個負責探索的人沒有後顧之憂,我想我們是不能這麼順利的離開實驗樓的,光這點我們就十分感激您。」

 

  看倉知情緒似乎有些消沉,阿藤寬慰了他一句,而這些話也是他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如果他們幾個之中缺乏像倉知這樣有領導他人避開危機的行動力以及決斷力的人的話,光是阿藤一個人是無法兼顧探索以及照料剩下的人的情況。

 

  況且阿藤也知道自己的臉孔太過年輕,雖然不容易引起他人戒備,但臉嫩以外還缺乏領袖特有氣質,讓他卻很難在短短時間讓人信服於他──哪怕目前柳他們的性情都算是單純柔軟也一樣,關鍵時刻她們會不會願意依靠他還是個未知數。

 

  「不只是我的功勞,阿藤君妳們也有各自付出了努力,才讓所有人都一起來到了這裡──不過還是感謝妳願意說出這些話來。」

 

  大概也看得出來阿藤是刻意安慰他、同時也看出阿藤的話語並非違心的虛言,倉知雖然沒有居功,但他微微一笑,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些。他接著沉吟了一下,露出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提出了另一個方案:

 

  「說起來,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但我想熊崎君應該也是覺醒了能力──她的感知能力十分敏銳,之前好幾次都是靠著她的示警我們幾個才得以提前避開地下徘徊的怪物。我在思考一件事情,也就是假使熊崎君的能力也能感覺到能力者以外的人存在,那是否可以請她協助我們,讓我們避開與至高天研究所的來人的直接會面,以一邊躲藏一邊尋找機會逃離的方式離開這裡呢?畢竟不管是不是真如阿藤君妳所說的那種情況,就目前看來,和他們硬碰硬都是不智的行為。」

 

  「這種方法或許也是可行的──只不過,目前不能確定這樣子接連使用能力,以小花蓮的狀態來說能不能承受得住。況且也不清楚本棟那邊是否設有監視攝像頭,就算沒有,一群人同時行動的目標也太大了,也很容易在途中就暴露行蹤,這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

 

  阿藤思考這個方案過後,不得不承認確實有其可行性──畢竟從記錄中的情況看來,和被列為機密場所的實驗棟不同,本棟應該是沒有設太多的監視攝像頭,至少當初他和花蓮分別逃脫之後,他們是以定點看守並分配人手去找尋的方式找尋他們,而非直接靠著監視畫面緊追不捨的追捕他們,不然也不可能讓阿藤混水摸魚那麼久也還沒被他們的人抓到。這也代表如果他們提前避開了和蛇淵他們的直接衝突,或許也是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只不過和阿藤說的一樣,他更在意花蓮的情況能不能撐得住──雖然老實說他也並不清楚花蓮是本來就直覺敏銳,但在覺醒了可以遮蔽他們氣息的能力之後感知同時也連帶著被敏銳化,還是她的能力不僅僅是氣息操縱能力,那種雷達似的感知力也是能力的一部份。而就算是前者好了,就算不用擔心侵蝕率,但長時間集中精神在感知上面也很容易造成花蓮精神上的負擔,花蓮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個才十歲的小女孩,阿藤有些擔心她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確實,按照目前所知的情報來說,那所謂的能力長時間使用的話確實會有問題。況且目標太大也是一個需要考量的因素……情報還是過於不足,不確定的問題太多,而我們這邊能動用到的底牌卻太少,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是一件相當讓人頭疼的事情啊。」

 

  倉知被阿藤一說,也眉間又緊蹙了起來,看起來對於不算樂觀的前路有些憂慮。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見機行事吧?或許事態也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如果對方暫時不打算收拾我們,那我們就假裝服從再想辦法逃脫;如果對方真的要對我們實施處分,我也會不吝惜使用能力盡量護著大家逃跑;如果幸運地我們到本棟時沒馬上被至高天的人逮了個正著,那時候就拜託小花蓮幫我們警惕,大家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然後就和剛才一樣,再由我和信濃負責去探查逃脫的路線──至少我們目前能想到的狀況都已經有了大致的應對方案了,總比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對方接觸來得更好一些。現在時間寶貴,我認為比起考慮這些,不如抓緊時間和其他人說明這點,並迅速展開行動比較妥當。」

 

  阿藤察覺到他們兩個再這樣假設來假設去的,或許談到蛇淵都殺到這裡來了也沒能有個定論,就主動把話題給做出了總結,語氣冷靜地對倉知提醒道。

 

  「也是,至少我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而且也不是我們可以隨意浪費時間的時候──說來也慚愧,明明是我這邊比較年長,但遇到這個情況還是有些亂了陣腳,反而不如阿藤君妳冷靜客觀。」

 

  被阿藤這麼一說,也察覺到如果繼續說下去就只是浪費時間,倉知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帶點感慨地說了一句。

 

  「沒這回事。倉知先生您高估我了,其實我只是因為職業病,總習慣擺出一副對於事態把握十足的鎮靜臉孔,但真要說心底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沒有半點驚惶是不可能的。而且在我看來,倉知先生您也是一路上都表現得十分沉著可靠,要不是有您這樣的表現,或許不僅是柳小姐她們,就連我也不一定能表現出現在這份從容與冷靜,您的表現是大家心情能夠安定下來的重要因素──請您相信這點。」

 

  阿藤聽了倉知的誇讚,反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算是坦然地說出了他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他現在的冷靜更像是曾經的相場說過的那樣只是強行壓下情緒、讓心情被凍結在一個點的那種虛假的鎮定,不僅是曾經的紀錄、就算是知道了更多情報的現在,他其實心底也緊緊繃著一個弦、處於一種比較緊張的狀態,要不是倉知作為所有人的後盾情緒穩定又十分可靠,性情樂觀開朗的信濃也不時說些話緩解他的情緒,他現在會是怎麼樣的表現,阿藤也不敢保證。

 

  「但妳至少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就十分了不起了──而且除了自身的情緒以外,妳也一直試圖緩和並支撐起他人的心理狀態,不是嗎?光這點我就覺得妳是個堅強的人,也之前才勸妳別過於勉強自己。」

 

  倉知聞言卻像是有些拿他沒辦法般的笑了一下,望著阿藤的雙眼認真的這麼說道,依舊又表達了一次對阿藤的肯定。

 

  「倉知先生,我……」

 

  聽了倉知這樣的回覆,阿藤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倉知有注意到他不時和所有人談話背後的打算,內心頓時湧現說不出來的許多感受與一絲暖意,表情有些複雜地喚了一聲,但一向算是能言善道的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太自然地停頓下來。

 

  「阿藤君妳只要做妳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但真的做不到的話,也還不要忘了我們也是能給妳幫助的──妳還有些話想和嘉納說吧,那就快去吧。等妳說完了之後,我會召集其他人說出接下來大概的應對方案,而說明完畢之後就得抓緊時間行動了。妳自己也說了時間有限,如果妳真如妳所說的那樣認為我的表現能讓妳維持現在的沉穩,那就別浪費時間在我這裡了,趕緊去說一說,然後和大家一起離開這裡吧!」

 

  也不知道是否看穿了阿藤心中另有打算,倉知望著他的雙眼這麼說道,反過來催促他去做其他該做的事情。

 

  「是的。我明白了,非常感謝您,倉知先生──」

 

  阿藤沒有刻意去否認或裝傻,只是也露出了鄭重的表情應了下來,滿懷的情緒最後只化為簡單的一句誠摯的道謝,他真誠地低頭表達謝意過後,他就如倉知所說的那樣結束了這邊的對話,往來這裡之後唯一還沒有單獨交談過的嘉納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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