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早上夢到了蛇淵使用藍白色閃電追殺阿藤先生,還扯一些亂七八糟的至高細胞能力使用理論的夢,但我醒來後幾乎不記得內容了,只記得夢裡的阿藤先生真帥,但可惜不是什麼好夢。

 

 

 

12

 

 

 

  「偵探姊姊,這個是?」

 

  大概是剛剛阿藤說話之後,花蓮才想起她也可以用比較細小的音量說話,像是被阿藤這一系列沒有事前說明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她的表情原先因為發現自己不小心問錯話而有的幾分無措消散不少,現在正好奇地探頭看阿藤手中的箱子,並用幾乎是氣音的聲音問了一句。

 

  「我猜這可能是我這次來想要回收的東西,所以才拿的。至於內容物我也不是很肯定,小花蓮妳很在意的話就和我一起確認吧──」

 

  雖然阿藤知道裡面十之八九就是磯井來的日記,但他照理來說在房間很顯然封起來前曾被人收拾過的情況下,就算他說磯井來是他母親、也不一定就知道紙箱裡裝的是什麼,於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也以放輕許多的音量輕聲回答花蓮之後,才把手中的紙箱打開。

 

  而打開之後,不算大的紙箱裡果然裝著磯井來的日記──雖然還沒翻開來,但阿藤知道這一本冊子裡實際上使用的篇幅極少,但不知道是磯井來並非那種勤於每日寫日記的那類人,還是其他的日記都記載在其他冊子裡,這本裡的內容是因為特殊原因才獨立在這本筆記中書寫的,這裡面就只有短短幾頁有被人所書寫,其他都是大片的空白。與其說是日記,但更像是一時心血來潮、一時因為情緒洶湧想抒發而寫下的隨筆。

 

  「『RAI-ISOI』──磯井,這本書和之前分散後、現在還沒有會合的那個大哥哥的家人的東西嗎?」

 

  由於日記上簽著名字的封面朝上,大概是怕讀錯字,花蓮用不算快速的速度慎重地讀出了簽名,她倒是沒有聯想到這個名字和阿藤可能有什麼關係,而是立刻想到了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姓氏是『磯井』的麗慈,並仰頭以問句的形式向阿藤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說不定是這樣子呢。總之我先暫時替可能想要拿回這個的人保管這本日記了,如果這個東西對於那個人確實有特殊意義就好了……至少我希望是這樣子的。」

 

  阿藤一來是已經知道了裡面寫了些什麼了,所以並不急著翻看內容,二來是他暫時不打算在和麗慈挑破他知道關於磯井實光還活著的事以及他並非真正的『磯井麗慈』這兩件事情之前就先讓太多人知道麗慈和他真正的關係,所以他沒有翻開筆記的頁面重新瀏覽一次內容、讓花蓮有機會看到裡面講了些什麼,只是輕描淡寫的以含糊的方式應和了花蓮的猜想之後,他就將這本嚴格來說並不比智慧型手機大多少、只是厚度更厚的筆記本從箱子裡拿出來並以稍微勉強的方式塞入口袋之中。

 

  阿藤會想要再次回收這本日記,不是為了認真來說和磯井來沒太大關係與感情的這個麗慈(內容來說也不太適合給麗慈看到),而是他打算這次盡可能不讓這本冊子再次弄丟的情況下拿回去給磯井實光那個人看一看──雖然他想起那個人還是恨得牙癢癢的,而且就算理智上知道自己該體諒並理解那個某方面來說也只是個不幸而可憐的男人,但感情上作為一個決心繼承『磯井晴己』一切的他而言卻十分複雜而且難以處理的難纏對象,讓他無法簡單而輕飄飄地隨意對這個人笑著說原諒之類的話語,但真要冷酷而絕情地乾脆斬斷一切和這個男人的聯繫,他也並沒有恨那傢伙到這種程度。

 

  而從原田實最終選擇了以『磯井實光』這個名字在這十幾年間度過,阿藤猜想那個人或許還是對於他母親有所留戀與情感的,雖然他也不肯定那是怎麼樣的感情,但他也知道不管他的身分對那個人來說不知該定位為這對夫妻的兒子還是外人,他都無權替本人決定這件有極大機率可能為『遺物』的日記對那個人來說值不值得他特地帶回去、或是該如何去處置。

 

  雖然認真說來日記的內容來說有點微妙,或許這也可能會是揭開那個人傷疤、對方或許寧可沒看過的東西,但在情報中如果不是無奈地被宇津木給沒收了,他其實原先也打算當作伴手禮拿給那位『實光先生』的──畢竟再怎麼說,現在和磯井來切身相關、還在世的家人就只剩下曾經為她丈夫的那個人了,真正的麗慈(麗君)下落不明,作為義子而被收養的那個麗慈也沒見過磯井來、不見得會對那位名義上的義母有多深厚的情感,而作為『阿藤春樹』的他認真說來只是有晴己記憶與身軀的α,真要說算不算磯井來真正的兒子也有些難以定義,那個真正有資格喊磯井來母親的那位少年晴己的意志與靈魂早已逝去,細數下來也就只有改換名字、但是還是那個人的磯井實光還是原原本本、屬於『磯井來』的家人而非替代品或偽物,也只剩下他有資格去回收磯井來的事物了。

 

  「說到那個大哥哥,其實──」

 

  花蓮雖然看起來對於阿藤後半句不自覺嘀咕的話語有些納悶,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也清楚以年齡或是立場來說她在這些人中都算是比較弱勢的一方,和父女分開後就顯得情緒化又對於自己覺得看不順眼的事情毫不顧忌地表現尖銳態度的理久不同,反而是身為女兒的她更好地克制了內心的負面情緒、一路以來對於有些感覺不太好多問的事情態度也都更加小心謹慎,她並沒有追問,也沒有對阿藤暫時拿著日記的決定提出異議。

 

  只是花蓮雖沒多加追問,但像是因為別的因素而略微猶豫了一下,接著像是打算說出什麼和麗慈有關的事情的時候,突然這個房間的門被誰給打開來,然後一個有些耳熟、但阿藤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聽到的聲音傳來。

 

  「喲?沒想到居然是藏在這裡──這種地方有密室什麼的,可還真讓人意外啊。」

 

  伴隨著有些懶洋洋又稍感驚奇的聲音,穿得和這裡的武裝所員如出一轍、一身純白還戴著白色頭盔的麗慈出現在了門口,挑眉望著站在書架前交談的阿藤兩人。

 

  麗慈?

 

  阿藤由於才剛把某個可能會刺激到某實光先生的東西私自藏起,對於突然登場的麗慈一時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比較多,但還沒等他對此作出反應,另一個也一身純白的身影猛然從麗慈身旁竄了進來、同時那個人口中還驚喜地嚷道:

 

  「阿藤小姐!終於找到妳了!我分開之後就一直很擔心妳的情況,妳沒事真的太好了!」

 

  「──信濃?你怎麼穿成這樣?」

 

  阿藤這次是真的感到十分吃驚並覺得出乎意料了,他停下原先看到一個白衣人往自己這裡撲來時差點下意識要握住石礫媒介使用能力的動作,有些驚訝地看著也穿了一身這裡所員的白色制服的信濃。而大概是因為蛇淵等人看過他的容貌,和麗慈相比,信濃臉上還多了一個遮住半張臉孔的口罩,如果信濃沒因為看到阿藤而有些忘形地呼喊出聲,阿藤剛才一瞬間也沒馬上反應過來這就是他。

 

  「欸嘿嘿~因為麗慈先生讓我先穿成這樣和他一起潛伏在這裡的人之中,所以他就帶我去倉庫拿放在那裡的白色制服換上了。也多虧是這樣子,這次蛇淵先生他們打算搜捕阿藤小姐你們的時候,我們才有機會趁機脫隊來找阿藤小姐妳們。」

 

  信濃一把扯掉自己臉上的淡藍色口罩,大概是看到阿藤沒事他真的感到非常高興,他口罩下的臉孔充滿著毫無陰霾、也盈滿了喜悅的純粹笑意,感覺像是有些期待自己的機靈會被誇獎一樣用近似邀功的口吻說道。

 

  雖是先從花蓮口中聽到信濃沒事的保證,但老實說看到信濃真的活蹦亂跳、沒病沒傷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阿藤也是真的放下心來、有差不多的輕快心情,因此他也沒在意信濃像是沒察覺現在情況緊急一樣、傻兮兮的求表揚態度,也放鬆神態露出了笑容,順著他的意笑瞇瞇地誇獎了一句:

 

  「不錯不錯,真虧你能順利瞞過蛇淵他們,有內應的話這樣子我們不管要做什麼都方便多了呢。不過你是怎麼和磯井先生他相認的?我記得雖然我們有和你說過他的事情,但應該都沒有和你說過他的特徵才對?」

 

  這是阿藤從見到信濃緊跟著麗慈出現衝擊緩過來過後,他最先產生的疑問──由於他因為腦中本不應該有的那些記憶,之前都下意識地默認所有人都知道麗慈的長相如何,他也忘了向信濃說明麗慈的外貌特徵,要不是之前相場細心而多問了他這件事,他可能都沒注意到自己太想當然爾了,也因此他沒考慮到之前還沒見過麗慈本人樣貌的信濃會先其他人一步和麗慈會合的可能性,所以看到信濃就這樣跟著麗慈出現他才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那個啊~之前我們分散開來不是被人追著跑嗎?我原先和倉知先生是跑同個方向的,可能是我們一起逃跑時的樣子被麗慈先生看到了,我在岔路和倉知先生分開之後就被麗慈先生堵住並且在交談確認情報之後相認了。正好麗慈先生那時候把我抓進去詢問的地方是有放這裡人員備用制服的倉庫,我在那之後就穿成這樣子和麗慈先生一起行動了。本來我想說阿藤小姐體能不好、還很擔心妳會不會因為跑太慢而被抓到,現在看來阿藤小姐妳順利逃脫真的太好了,小花蓮也平安跟在阿藤小姐身邊這點讓我也鬆了口氣呢。」

 

  信濃笑著回答之後,似乎也才注意到剛才自己忽略了站在一邊的花蓮,他側頭也對花蓮稍微笑了一下,表示了他對於花蓮也安然無事也感到高興。

 

  「兩位大哥哥都沒事,我也很開心。」

 

  原先因為兩人的突然出現而驚愕地瞪圓了眼、下意識緊抓住阿藤裙角的花蓮看情況似乎沒像她以為的那麼糟糕,驚恐的表情消散之後也露出了由衷的笑臉,望著信濃麗慈兩人真誠地說道。

 

  「好了好了──雖然不好意思打斷你們愉快的再相逢,但是時間拖太久蛇淵那邊不太好應付,我們還是趕緊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吧?至於敘舊還是想要彼此確認事情什麼的,等晚一點找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如何?」

 

  麗慈從進門的那句話之後就手交叉在胸前、背靠著門緣望著他們幾個互動交談,可能是看他們剛重逢的情緒已經在談話後平復下來,他聳了下肩,才出聲打岔,以幾乎很少出現情緒波動、語調冷靜的淡然口吻指出了他們現在真正該馬上去討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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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