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選擇角色的不同是真的能夠左右飢荒生存的難度,像習慣了選擇女武神而有的輕鬆模式遊戲體驗後,就會覺得其他角色雖然有別的優點但真的是太難玩了,女武神除了只能吃肉這個缺點以外其實算是對戰鬥苦手的新手來說很親切的角色,直接站著硬扛發條怪無壓力,除非Boss級的怪物只要不成群結隊也能很輕鬆地清完,習慣後玩其他角色時掉得飛快的血量簡直讓人覺得棘手與煩躁。

所以海難在嘗試了其他幾個角色都失敗後,又默默開了女武神開始了海難之旅,這次果然輕鬆多了。

 

 

 

 

 

  「要去叫你說的新見過來嗎?現在狀況顯然並不樂觀,如果願意的話,你們也可以和我們一起探索離開這裡的方法。」

 

  當晴己重新望向另外幾個人時,可能那些人因為看到這個場景後做出類似晴己是無害人物的判斷,此時再開口時中年男性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也帶著善意邀請道。

 

  「新見先生其實也已經……我只是不想要田中小姐知道這點,才沒有說出來的。」

 

  晴己不禁稍稍苦笑了一下,在確認田中已經前往了至高天、不會再聽到任何這個世界上的聲音後,他也不想無意義地繼續這個謊話,便坦承了這點。

 

  「原來如此,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中年男性聞言有些尷尬,大概誤以為晴己和新見夫妻兩人的關係很親密、也從剛才晴己的舉動而認為他會因為新見的死而傷心不已,他有些歉意地說道。

 

  「沒什麼好道歉的,在這種情況中,不管是誰想要存活下來都不容易。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讓我和你們一起行動吧。還有,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們,可以請教一下你們的名字嗎?」

 

  晴己對中年男性微微笑了一下,他也不打算打破中年男性看待他的想法、因此笑的時候刻意顯得像是有點憂鬱一般幅度不大,由於他本來就想搜尋倖存者並盡可能帶著活著、而且沒有變異徵兆的人離開──他不見得有多善良、甚至很多時候他其實比起犧牲自己去救關係不算深的人更傾向於獨善其身的自保,但是這種事對他來說算是舉手之勞,又不算是壞事,晴己習慣上對於這類事情比起不去做還是更傾項選擇去做,而且人多的話也更方便去搜尋其他人,對他來說也沒有壞處,於是便自然地應下了中年男性剛才的邀請,順勢詢問道。

 

  「我的名字是倉知輝美,是名警察。」

 

  中年男性、也就是倉知率先自我介紹,但可能知道自己的職業對於善良市民來說很有安全感,他額外補充了對於自己職業的說明。而他雖然髮際線後退的有點嚴重,但相貌堂堂又充滿正氣的臉孔確實很符合一個充滿正義感與威嚴的警察形象。

 

  「我是……柳仁奈,那個、田中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要不是因為我看她過來抓著我問戒指的事情忍不住尖叫了,她也不會──」

 

  緊接著有些遲疑地開口的是那名年輕的女性,她剛才的惶恐不安已經從臉上褪去,取而代之臉孔上帶上了些許內疚,讓她陶瓷般白皙的臉孔也因此稍稍蒙上了一些陰霾。

 

  柳仁奈……蛇淵先生的戀人?沒想到她還活著──

 

  但晴己沒留意她道歉的內容,聽到她的名字後不由得微微一愣,也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剛才沒仔細看,她是個面容嬌柔的女性,在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後天燙得微捲的黑色中長髮的包圍下,讓她的臉孔顯得格外小巧,大大的眼睛也讓給人溫婉印象的白皙臉孔添了幾分純真,感覺和蛇淵站在一起十分相襯的一對,都是給人溫和認真印象的人。

 

  知道蛇淵的女友也在後,晴己更慶幸自己沒有推拒倉知的加入邀請,他看現在柳情緒顯然有些低落,基於對同事家屬的額外關懷,他溫聲寬慰了一句:

 

  「田中小姐她那種狀態已經有點危險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放不下結婚戒指的事情,我想田中小姐比起維持不住人的身分而變異,更寧可在還是人的情況下死去,保有最後的尊嚴。請您別太介意。」

 

  說完,晴己一半是轉移話題、一半是有點在意在一旁小女孩直直盯著他的視線,他對著綁著馬尾、正躲在柳後面窺探自己的女孩微笑,詢問道:

 

  「那小妹妹、您叫什麼名字呢?」

 

  「花蓮,熊崎花蓮。」

 

  似乎不太有意願和晴己說話,也可能是單純的怕生,花蓮回答的句子很簡短,要不是望著他的清澈大眼裡只有好奇沒有警惕,晴己都還以為自己哪裡惹眼前這位小小姐討厭了。

 

  「熊崎……?您是熊崎理久先生的女兒嗎?」

 

  不過花蓮一說他的名字,晴己頓時一怔,想起他曾看過的某位所員的資料──由於身為親屬的女兒並沒有成為正式成員,只在資料上留了名字和基本資訊,並沒有照片,所以他沒第一時間知道花蓮的身分,不過現在一看確實年齡對得上,只是花蓮長相和理久並不太像,晴己並不肯定是否只是剛好同名,於是帶著幾分不確信與驚訝地詢問道。

 

  「嗯。你認識爸爸嗎?」

 

  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從晴己嘴中說出來,花蓮有些驚訝,但看起來神情倒是活潑友善了一些,仰起頭望著晴己問道。

 

  「算不上認識,只是有說過幾句話的程度而已……但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熊崎先生的女兒,知道妳沒事的話,熊崎先生大概會很高興吧?」

 

  晴己回想到他唯一和理久見面時的情況,猶豫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照實說了,並略微感慨了一句──他和理久確實沒什麼交集,兩人不熟這件事如果之後花蓮回到她父親身邊並詢問的話也能知道,他沒有必要冒著被揭穿的風險、單純為了拉近關係而撒謊,只是那時候理久的表現在某一點上讓晴己印象深刻,此時他某方面來說比起身為蛇淵那一位不知道該不該加上『前』字的女友來說,反而更關注身為理久女兒的花蓮一點。

 

  畢竟晴己並不能肯定理久現在是否還安好,而現在的花蓮和當初失去家人的他年歲也相差無幾,他難免會有些移情的態度產生,也自然對花蓮產生了某種程度上的親切感。

 

  「看來你真的是和這裡的成員都很熟啊……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你不會危害我們,我就不問多餘的事了。對了,我們又該怎麼稱呼你?」

 

  倉知見狀微微瞇起雙眼,似乎因為晴己對這裡成員的熟稔而在這裡的身分有些懷疑,但他也只是彷彿敲打般、告訴他他還沒完全被信任似地說了這麼一句,就問起了晴己的名字。

 

  「叫我晴己就行了。」

 

  由於倖存者中這裡的成員家屬太多,晴己知道一旦離開這裡他不可能像對信濃那樣隱瞞自己的真正身分,於是他也沒像之前那樣自稱是『阿藤晴己』,但他也不想那麼快就揭露自己可能會被實驗體所警惕的司教身分,於是他只是說了自己的名字、卻沒說出姓氏。

 

  但晴己沒想到自己只說了名字,眼前幾人的臉色就有了微妙的變化,以像是佔據主導地位的倉知為代表,他看上去頗感意外地問道:

 

  「晴己君嗎?雖然冒昧,但你該不會是磯井君要找的兄弟吧?」

 

  「您說的磯井君是?」

 

  聽到倉知這麼問,晴己反而比倉知等人還要感到驚訝,雖然知道可能只是剛好同姓氏,但他還是忍不住帶著幾分期盼詢問道。

 

  「他的全名是磯井麗慈──看你的反應,似乎我的猜測並沒有錯。」

 

  倉知緊盯著晴己,看到晴己聽到回答後臉上克制不住的變化,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次看起來是終於完全放下了戒心般,語氣明顯溫和了不少。

 

  「如果不是剛好同名同姓的其他人的話,或許您說的磯井君確實是我的家人……只是──太過巧合了,都讓我覺得難以置信了。」

 

  在知道麗慈可能還活著、還可能過來這裡找他之後,原先以為這麼多年來宇津木都不曾查到下落的家人十之八九應該已經慘遭不測、對於這個消息他很難不為此而動容,只是晴己在一開始的動搖過後,一想到知道這個訊息的時機,比起驚喜,湧上來的更多是疑惑。

 

  這個時機也太湊巧了──來的人真的是麗慈、我的弟弟嗎?還是說,只是知道我過往的其他人為了某種目的而假借麗慈的名號來找我的?

 

  大概是這麼多年來無數日夜都期盼聽到一絲半點消息、但最終總是落空的經驗,讓晴己不敢相信十幾年都沒有任何音訊的麗慈會這麼簡單就出現在眼前,也是正因為初鳥不知詳情的計畫而煩惱的時刻,晴己在一開始被這消息的衝擊過後,情緒冷卻下來後,卻不禁苦笑,語帶保留地對倉知答覆道,而不是單純為了即將能見到弟弟而感到雀躍不已。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真要說也過於巧合了一點。但比起因為一時猶豫而錯過和家人相見的機會,不如直接去見本人後再說其他的事情更好一點,不是嗎?」

 

  倉知見狀看起來卻是反而更相信晴己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說謊了,安撫般地說道。而他說的確實也沒錯,比起光顧著揣度而不敢見人,直接見到本人不管是真是假就真相大白了,於是晴己點了點頭,稍稍露出了一點笑容。

 

  「您說得對。而且不管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麗慈,我都想要見一見他。」

 

  這是晴己的真心話,雖然對於早已被他默認為不會再活著相見的麗慈,他內心不知所措與緊張忐忑的情緒更多一些,但他也是真的為了麗慈可能當初逃離那場災禍活下來這點感到喜悅。

 

  雖然他也猜到,就算來找他的那個人是真正的麗慈,十六年的時光不曾相處與見面而造成的鴻溝也會讓他們兩人宛如陌生人般、誰也回不到當初友愛的相處情況,而晴己因為原田的阻攔以及各種因素,或許在曾經也不算是和麗慈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兄弟──但是他還是想見到麗慈,並為了當初自己拋下他獨自逃跑的事情而道歉。

 

  或許麗慈不會原諒他,甚至這次來找他也並不一定是出於想找回親人的美好願望與善意,但晴己認為與麗慈相見是有必要的,正如同他認為自己總有一點不得不面對自己過往的創傷一樣──或許帶來的是難以忍受的疼痛,但他總有一天必須去解決它,不然他一生都無法擺脫當初因為歉疚與痛苦而組成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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